程家掏空家底才湊到讓馬曉麗那邊滿意的數目。
姜蘭嘴上雖然叫著日子過不下去了,必須離婚,可畢竟這個年代沒幾個女人離婚的,她即使再怨憤也不敢真的走到那步。
丈夫丟了職務,自己被分配了一個閒職,家裡一分錢也沒了,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了半輩子的東西一夜天光都沒了,巨大的落差感讓姜蘭在家裡整天怨天怨地,最後怨到了葉春妮身上去。
“都怪那個狐狸精!葉春妮沒出現前,我們的日子過得好好的;她一出現,把黴運帶了過來,讓我們家人接二連三的倒大黴!”
因為上次程銘在招待所對孫國強動手,也被調到另一個事多錢少的下屬部門,讓姜蘭更是一口咬定家裡的不幸全是葉春妮害成的。
一樣米養百樣人,就是有他們這類的人,從來不會反思自己的行為,稍微有點不幸,都把理由推給外人。
程銘天天在家裡聽姜蘭罵葉春妮,聽得多了,也越發覺得禍事是葉春妮帶來的。
他想,如果葉春妮一開始沒拒絕他,願意和他處物件的話,就不會滋生那麼多的事情。
他決定來找葉春妮,再給她一次願意處物件的機會,看能不能讓家裡好起來。
程銘悄悄尾隨了葉春妮兩天,偷看她在補習班裡給人上課,看她眉眼間的神采飛揚,看她凹凸玲瓏的身段。
越看越入迷,程銘今晚偷偷摸摸的跟在葉春妮後面,打算跟她回家。
他雖然不是很聰明的人,不過也有點想法的。
葉春妮不同意和他處物件,那麼他去找葉春妮的媽,以前便聽孫國強提起過一次,她很聽家裡人的話。
可程銘沒想到,居然會撞見葉春妮在半路被兩個可怕的男人攔下來!
當看到那個凶神惡煞一樣的光頭要抓葉春妮時,程銘嚇得拔腿就跑,只是還沒跑多遠,便聽到葉春妮在喊什麼搶劫。
他壯著膽子回頭一看,便看到那兩個男人罵罵咧咧地往小樹林這邊跑。
隱約還聽到他們在說什麼臭丫頭,不肯交人出來。
程銘一時間好奇心戰勝了害怕,偷偷跟在他們後面,一直聽到光頭的說要抓葉春妮引人出來,他才靈機一動,爬了出來。
“我、我能幫你們抓到葉春妮的。”
程銘在大膀子的拳頭下瑟瑟發抖,牙齒打架一樣才把一句話完整說出來:“但是、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光頭瞪過來:“你奶的有資格和老子談條件?”
程銘又是一陣的哆嗦,“我只要、要葉春妮,而且有了她,你們就可以找到想要的人了。”
大膀子到底是比光頭更沉著,“你知道我們要找什麼人?”
“不是你們說的嗎?”
程銘突然加大聲音:“葉春妮身邊的確是有一個男人,你們快點把他帶走!”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葉春妮一定會和他談物件的!
程銘說的是何陳舟,巴不得連夜趕何陳舟出城;不過聽在那兩人耳裡是陸少臻。
大膀子和光頭對看了一眼。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大膀子想起葉春妮說過的話,“她身邊的男人是不是傻子?”
“怎麼可能是傻子?”
程銘脫口答道:“看上去不知多正常,諷刺人的話很難聽的!”
沒錯了,就是陸少臻!
大膀子當下認定對方是陸少臻,給了光頭一個眼色。
光頭心神領會,既然他們一時想不出辦法抓葉春妮的話,利用一下這個傻子也行。
“行!你幫我們把葉春妮約出來,只要我們的事情辦完後,她就是你的。”
大膀子鬆開手,程銘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伸出滿是汙泥的手,“好好好,同志,我們合作愉快。”
大膀子啪一下拍開他的手:“你最快什麼時候能把葉春妮給帶出來?”
程銘試探性的問道:“過幾天?”
他雖然嘴上答應,可要怎樣把葉春妮騙出來,自己還完全沒有頭緒。
“不行!”
光頭一巴掌拍向程銘的後腦勺:“越快越好,明天就把人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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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
“不。”
“信不信我揍你?”
“不放。”
“……”
葉春妮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別一大早動氣,畢竟生氣容易乳腺增生,她還不想英年早逝。
“竹林,你腦瓜子又不清醒了是吧?”
她麻利地把腳踏車停好,噔噔噔地走到後頭,伸手去掰竹林的手指,“我要去趕汽車的,沒空和你鬧!”
今天一大早,也不知道竹林發什麼神經,在她正準備要出門的時候,突然從屋裡跑出來,雙手緊緊攥住腳踏車的車尾,硬是不肯讓她走。
而她還要趕著帶貨物去明洲市擺攤的。
葉春妮用力去掰竹林的手,可這貨力氣大得很,她使盡了全力,他的十根手指還是牢牢地攥住車尾架,像是釘子釘住了的一樣,硬是不肯鬆手。
葉春妮弄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我去!小傻子你今天是非要和我槓上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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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兒,別出門。”
陸少臻已經知道外面的人找上來了,怎麼放心讓葉春妮單獨出門的?
他打算獨自出城一趟,找何陳舟做些應變的計劃;在自己還沒準備好之前,只能想辦法讓葉春妮待在家裡。
“外面不安全。”
“我看最不安全的是你。”
葉春妮無語地嘖了聲,“家裡吃得最多的就是你。不讓我出門做生意,沒錢買肉了,你是打算以後都喝西北風?”
“我有錢。”
陸少臻下意識答道:“以後我養你。”
葉春妮知道年輕女孩子翻白眼的樣子實在不好看,可她忍不住,“你有屁,快點放手!”
等他養,她只有餓死的一條路。
“不放!”
“我去!你今天是真的皮癢對吧?我又要拿鞭子抽你了!”
“你們兩個在吵什麼啊?”
屋裡的梁麗英聽到聲音,一邊用身前的圍裙擦手,一邊走出來:“大清早的,別吵啦。”
“媽,你幫我拉開他。”
葉春妮尋求幫手:“他不知發什麼神經,攔著不讓我出門做生意。”
“竹林,”梁麗英拉人:“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不舒服。媽,”陸少臻正要說媳婦兒出門不安全的,倏然,他的咯吱窩一陣的酥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