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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有些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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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一萌抱著厚厚一摞資料來到機要室的外間,還沒等她走到大門口,卻聽得接待臺上的電話突兀響起。

“喂,是我!嗯嗯……是是,我知道了!”坐在接待臺後面的那名保安接通了電話,簡單的應答幾句後,突然朝著即將走出大門的巴一萌喊道:“稍等一下,巴助理!”

巴一萌聞言不由得心中一緊,適才她在機要室裡安裝無線針孔攝像頭時,已經很小心的避開監控範圍,“難道……機密室裡還有隱蔽的監控,沒有被自己發現?”想到這,巴一萌轉身的同時,已然暗中做好了戒備。

那名保安來到近前,笑著說道:“巴助理,剛才總裁辦打來電話,說是晴空總裁還想要靖海新區專案的資料,讓你一併帶回去!”

“哦,知道了!”巴一萌聞言不禁松了口氣,隨即返回了機密室。

工夫不大,取到資料的巴一萌再次來到外間,守在門禁旁的年輕保安,見對方因為抱著的那些資料,因為數量太多而有些搖搖欲墜,急忙迎了上去。

“巴助理,我幫你拿!”年輕的保安熱情的說到。

“謝謝!”巴一萌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

“巴助理,前幾天的監控錄影兄弟們都看過了!”年輕的保安滿是欽佩的說道:“你的泰拳功夫打得太厲害了,我們都很感興趣,想跟你學上幾招,不知道……”

“哈,那些不過是花拳繡腿而已!”巴一萌謙虛的說道:“若論起搏擊之術,其實很多拳種都不遜色泰拳的!”

“巴助理,你太謙虛了!”保安奉承道:“你要是花拳繡腿,前幾天,跟你交手的那些兄弟算什麼?廣播體操?”

“哈哈……”巴一萌笑了笑,感覺這未嘗不是一個機會的她,假裝思索了片刻後,說道:“其實啊,那天也是大家對泰拳的攻擊特點不熟悉,所以才吃了點虧!嗯……這樣吧,也別提教不教的,如果大家感興趣,我們倒可以相互切磋切磋!”

……

與此同時,數千裡之外的蜀中竹海,韓雅琴突然接到親信打來的電話。

“好,我知道了!有事我會聯絡你,拜拜!”傾聽了良久,韓雅琴結束通話,轉身朝竹林方向走去。

竹林深處,聶浩然正笨拙的揮舞著鋤頭挖竹筍,見韓雅琴過來,他隨手將鋤頭交予一旁的方勇,便朝對方迎了上去。

“怎麼,又是來告狀的?”聶浩然見怪不怪的問到。

韓雅琴搖了搖頭,隨即將靖海新區專案的事向他做了彙報,聶浩然沉思了片刻,嘆氣道:“唉,真是可惜了!”

“何止可惜,集團先後投進去幾十個億,不就看好南山港的發展前景,想借靖海新區專案做大做強,現如今,上面的一紙禁令,整個計劃算是徹底泡湯了!”說到這裡,韓雅琴不禁擔心道:“唉,撓頭的事情都湊到一塊了,也不知道晴空這孩子能不能應付!”

“事已至此,就算我打理公司,也得走削減專案,盤活資金的路子,那臭小子既然在接手公司前就想到了這一點,應該是難不倒他!”聶浩然扯下脖子上搭著的毛巾擦了擦汗,聯想到自己商海搏殺了幾十年,到頭來還不如個毛頭小子有魄力,不禁懊惱的說道:“唉,崽賣爺田心不疼,由著他折騰去吧!”

“若是沒有南山港專案的變故,削減公司投資專案的工作,晴空完全可以執行的更穩一些,而現在,怕是只能採取更加激進的手段,才能達到目的!”韓雅琴臉上擔憂之色更甚,忍不住提議道:“晴空那邊,雖說有老戴幫襯著,但還是有些力單勢孤,不如我也回……”

“你回去也於事無補!”聶浩然搖了搖,緩緩說道:“現在,很多老夥計都在猜測,我明為養病,實際上卻是透過晴空進行暗中遙控,實施削減投資專案的計劃,你這一回去,更加會坐實這一點!唉,到時候,他們怨恨之心一起,指不定要鬧出多大的亂子!所以,只要我還沒有做出明確表態,一切就有了援緩的餘地!”

“可是……”韓雅琴欲言又止。

“呵呵,知道你擔心什麼!”聶浩然笑了笑,說道:“晴空是你一手帶大的,那臭小子什麼德行你還不清楚?”

“唉,就是太清楚了,所以才擔心!”韓雅琴苦笑道:“這孩子看著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實際上卻固執得很,尤其是犯起倔脾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我就怕他什麼事都自己撐著、扛著,到最後變成第二個你!”

“哈哈,若真是這樣的話,我就徹底放心了!”聶浩然開心的笑了半響,見韓雅琴依舊一臉費解的模樣,便得意的問道:“總裁辦給那臭小子準備的信用卡,他到現在也沒碰過,知道為什麼嗎?”

韓雅琴想了想,忽的恍然大悟道:“晴空事後還想回歐洲?”

“不錯!這臭小子想幫公司渡過眼下的難關,又不願意在財物上與公司發生糾葛,肯定打著事後以此為資本,向我攤牌談條件的主意,好遂了他回歐洲繼續完成學業的心願!哼,就他這點道行,也敢在我面前賣弄!”聶浩然不屑一顧的說道:“他也不想想,要是把事情搞砸了,以他的脾氣秉性,哪還有臉離開?倘若,他真能幫助公司渡過難關,潛移默化間必然會對公司產生認同感。這臭小子從小就護食,你覺得他在辛勤付出後,還能容得下別人對他的勝利成果指手畫腳?所以啊,不論成功與否,我肩上這副擔子,最終都會自然而然落到他的身上!對此,我倒是很樂見其成啊,哈哈哈……”

韓雅琴聞言,忍不住“噗嗤”一樂,這對水火不容的父子,互懟了十幾年,不僅建立起外人難以理解的“默契”,而且在彼此“算計”方面,也越發的幼稚和意氣用事。

“哦對了!”聶浩然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小劉那邊,有什麼訊息嗎?”

“小劉已經到泰國了!”韓雅琴彙報道:“按照你的要求,調查過程不宜大張旗鼓,所以,他只能透過特殊渠道暗中進行,這樣一來,在時間上可能要耗費得更久些!”

“嗯!”聶浩然聞言,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所說的這個小劉,名字叫劉浩,是個私家偵探!三天前,劉浩受聶浩然委託前往泰國,其目的是想尋訪巴裕的下落。

這件事,還要從聶浩然的司機兼保鏢方勇說起,方勇生於武術世家,不僅練就一身好武藝,還特別喜歡看各類搏擊節目。

一個多星期以前,方勇正在看散打vs泰拳比賽的實況轉播,恰好聶浩然路過,便隨意的掃了一眼,沒曾想鏡頭轉換時,卻讓聶浩然在觀眾席上意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雖然在歲月的侵蝕下,對方已然年過半百、兩鬢斑白,但凶神惡煞般的相貌特徵,還是讓聶浩然一眼認出,這個人便是他苦尋多年的巴裕!

當時,聶浩然並沒有聲張,而是暗中找來韓雅琴,讓其聘請私家偵探調查此事。

這場比賽的舉辦地是在泰國,偵探社的高手們,經過對畫面的反覆分析比較,認定巴裕不是以遊客的身份觀看比賽,而是定居在泰國某地,並且從事著與泰拳相關的行當,故此,他們派出最為得力的干將劉浩前往泰國。

“這個巴裕到底是什麼人?”作為這件事的唯一知情者,韓雅琴顯得有些好奇。

聶浩然沉默了片刻,意味深長的說道:“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

當巴一萌返回總裁辦公室時,聶晴空正抱著胳膊,酷酷的站在窗前,彷彿被窗外的海天美景迷住一般。

“嘁!”見此情形,巴一萌不屑的撇了撇嘴,她與聶晴空相處有一段時日了,對於這個時而強勢霸道、尖酸刻薄,時而思路跳脫、貧嘴耍怪的傢伙實在是半點好感都欠奉。

巴一萌邊腹誹著對方,邊來到辦公桌前,玫瑰城和靖海新區專案的資料足有幾十份,再加桌子上聶晴空吃剩下的便當,直讓她整理了好久才算妥當。

“喂,你要的資料都在桌子上,要是沒什麼事,我去買車了!”巴一萌沒好氣的問道:“除了皮實耐用、維修方便、不引人注目之外,你對車輛的型號款式沒別要求吧!”

聶晴空動也不動的注視著窗外,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對方的話。

“買車錢,是你問我借的,而且每個月的好處費,你也不要了!”巴一萌不放心的確認道:“你說過的話,到時候可別反悔!”

聶晴空依舊注視著窗外,沒有回應巴一萌的話。

“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對方的態度,讓巴一萌很是不滿。

見對方遲遲沒有反應,巴一萌有些好奇的來到聶晴空近前,並順著對方的視線望去,發現聶晴空正目不轉睛的俯視著海濱浴場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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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海濱浴場距離三生千瑞大廈不遠,素以沙灘平緩,沙質細膩而著稱,此時,從大廈的五十五層向下望去,在沙灘上嬉戲的人們不過寸許大小,隱隱綽綽間,似乎有一塊區域還在舉辦女子沙灘排球賽,吸引了很多人在此駐足觀看。

巴一萌見狀,忍不住問道:“喂,要不要給你拿副望遠鏡?”

“試過了!”這一次聶晴空終於有了回應,卻見他惋惜的搖了搖頭,吐槽道:“倍數太小,根本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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