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鬧心。
回到了宿舍,雖然很失意她卻沒有像之前那般急著想跳樓自殺。
感覺很不對勁,但她又說不出來哪兒不對勁了。
"肚子餓扁了。"
她摸著咕咕鬧個不停的肚子頹廢地蜷縮在床上,哪裡還有這麼多力氣思考這些問題。
羸弱枯黃的毛髮凌亂的披散在臉上身上,若是個美女,此時倒也惹人生憐,不是美女就打了許多折扣直接為了負數,差評不及格,沒辦法誰讓這是一個顏控的世界。
她疲憊乏力半開著眼睛,在感傷,那般安靜沒有一絲絲動與靜。
這是極其恐怖的,因為,會叫的狗向來不會咬人,會咬人的狗向來不叫...
從絲絲縷縷的頭髮的縫隙可以看到她眼睛,已差不多眯成了條縫,雖然她並無嘶牙咧嘴,卻感覺比真子還恐怖,至少真子還是個美女。
...
"叮,叮,叮——"是手機的聲音,如泉水一點一滴於湖面彈湊的清脆曲子,也讓這個讓人窒息的空間泛起了漣漪,終於有了動靜。
她嘆息一下卻沒出聲,只是張口撥出了一口濁氣一般,就伸手去摸索手機。
"何小樣給你介紹個工作!"電話一接通,對方劈頭蓋臉直接囔囔道。
"你是誰?"她懶洋洋道,顯得有氣無力。
"我去,何小樣連我的電話你都不存!"對面的妹子倒是雞血滿滿,衝著手機大吼大叫。
"我換新手機了。"她淡淡說道,雖然有氣無力卻是理直氣壯。
"哦——"對面妹子終於不吵鬧了:"何小樣,現在有個新工作,包兩餐你要不要做啊?"
"包兩餐?"正摸著癟了的肚子的她咻的一下坐了起來,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做!"
...
打電話來的妹子叫晉沁,給她介紹了份在學校附近洗碗的工作。
"洗碗?"吃著妹子請的三元錢一碗的粉,裡面有三塊醃製肉片,她嫌棄地挑了出碗。她不吃醃製肉,不吃第二次加工的肉,因為鬼知道裡面是些啥玩意。
隨後她抬頭嫌棄道:"不去!"繼續埋頭大吃了起來,哥哥長這麼大從來就沒洗過碗!
晉沁擺起了譜一副正要說教的模樣還想說些什麼,突然電話響了她看了眼手機,表情亮了起來,騰地站了起來蹦跳了兩下,一手抓起書包邊往外衝邊搖頭喊道:"你不去就不去吧,我約會去了!"
與方才不同的嬌答答的聲音響起:"喂,情哥哥..."
後面的就聽不到了,她抬起頭只見晉沁妹子小鳥般歡快的蹦跳,她不由自主地笑了,還好先付款了,不然又被坑。
原主交的朋友倒算是仗義,摸著終於有點點厚度的小肚子,她滿足的笑了。
然後她腦一抽,摸向某個地方...
Maybe, it will bigger too...
...
回到宿舍舒舒服服的躺著,因已到中午一點,她眼皮早已打了起來,漸沉漸沉,不久便見了周公。
與周公還在約會中,突然又聽到電話響了,又是晉沁的聲音:"洗碗!"
"啊——"她猛然坐起,一臉懵地看著四周,沒有人啊,又摸摸手機開啟,亮光閃瞎了狗眼,她眯了起來,也沒有未接電話啊。好吧,白日夢,她如高空拋物一般一個弧度,啪的一聲倒在了床上。
然而卻是"轟"的一聲。
"哎啊!"她摸著頭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眼睛溢位了淚水,撞到床角了。
這痛爽!還好這頭硬,應是練家子吧!
睡意瞬間全無了,擦乾了淚她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不容拖延。
"錢!"
錢包與書包都沒有錢,她早已翻過,她是一個強迫症晚期患者,錢必定是要放在錢包上的,是以中午從食堂雖然肚子還很餓,她卻沒有想到要翻箱倒櫃。
不過此時是想到了,她翻遍了大大小小的櫃子與揹包錢包的角落,除了找到了一盒一毛錢,什麼都沒有!垂頭喪氣地清點了一毛錢,
一個一毛錢硬幣頑皮的滾下了床,她撬牆挖地三尺愣是把錢挖了回來,氣籲呼呼地捏在手上,雙眼死死盯著,嘴角掠過一個弧度:"跟爺鬥,沒門!"
然而菊花一緊!
"叮——"她傻了眼,剛剛捏得太用勁,加上冒了汗手滑,硬幣又從兩指間滑走。
她:"..."
...
"啊啊啊啊——"她發狂了,錘頭頓足,若是在一個海中必搞得海水天翻地覆般的癲狂,兩手扭曲成爪,臉容也扭曲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一毛錢,一毛錢!"
她受不了,受不了這種明知有錢掉了卻不撿起來的感覺,就像那錢掉在了一個本不該在卻又極其顯眼的地方,讓她很不舒服,讓她全身都要抓狂起來,感覺全身都是那枚硬幣——被強迫症支配的恐怖。
但是,這丫的只一毛錢啊!這真的跟所付出的勞動相符嗎?
"..."
她妥協了,費了半天勁終於又把硬幣挖了出來,這次不敢囂張了。
...
清點了硬幣與散錢,她哭了。
"嗚嗚!"錢蠻多的,有成百張,但是數到了手軟大大小小加起來卻是不到十五塊錢。
走投無路了,好絕望!
所以,我的勞動是如此廉價的!
她看向門外看著護欄,跳樓好痛,忙收回了視線,拿起手機。
認命吧少年!
"晉泌,那個工作,好,我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豁出去了還是認命了,我去二字的語氣略微有點重。
於是生活三點一線中的一個點變成了酒樓,酒樓原規定要從中午十二值班到下晚上十一點,終究是不能,畢竟還是要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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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改變命運至少還是需要知識,她並不想放棄學習,於是她做了鍾點工,洗一個小時碗8塊錢,酒樓包吃一餐。
其實老天爺是很公平的!
看她,這麼醜,賦予了她小胳臂細腿兒,就算是大晚上走在校園黝黑的道上也不需要擔心被那啥啥!她確實不需要像一些女生那般要擁有強大的力量好保護自己,單就那張臉,足夠!
洗完碗校園已一片寂靜,她早已習慣了晚歸,工作的酒樓與學校並不遠,正常走路不過二十來分鐘就到宿舍了。
她搬凳子、洗碗幹的全是出不了廳堂的苦力,晚上看著自己被泡白了的手,以及漸深漸粗糙的手,沒有一聲抱怨,輕輕的拉過自己的單車,逆風而去。
生活是這樣的?
她並不著急,慢悠悠的走著,她算是很平靜的性格,很快就看透了,生存下去才是正義。
悠悠的嘆了口氣,抬頭看了看那月亮,這個世界也有月亮呢,只是與自己原先的世界不一樣,這個月亮好像很多個交織在一起,發出的光也是迷迷糊糊的,就像初中學物理時調焦距沒調好的望遠鏡看到的模糊。
當她輕輕的卸下一身重擔,洗了個冷水澡,疲憊地躺在床上時,整個宿舍樓的燈都早已經關了。
陰冷的月光從陽臺傾灑入來,鋪了一層白霜。
月還是故鄉明啊——
突然有點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