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城門口的良好戰況,並無法為其他地區的戰鬥帶來優勢。
次要城門口的戰鬥雖然沒有主要城門口的戰鬥那麼勢如破竹,但倒也算得上是中規中矩。
......
“射擊!步兵盾陣前進!”
亞基皺著眉頭,不斷派遣士兵對眼前的城牆發起攻擊。
因為是次要城門的關係,凱撒也沒有把非常多的力量投入到這裡,因此負責拿下次要城門這一任務的亞基,他的優勢只有充足的兵力和佔據個體優勢的士兵。
以及一部分澤比格紐的近衛軍。
因為現在雙方關係空前融洽的緣故,對於亞基的指揮問題,倒也不會出現什麼喜聞樂見的事情。
而在亞基原本的計劃中,他應該是已經拿下了城門的。
但是他卻遭遇到了比預想之中還要頑強的抵抗。
一隊似乎是由軍官組成的特別小隊,正好被他們堵在了這裡,全是白銀階的戰士,人數有十多個。
目前次要城門能夠通行的道路,就只剩下了城門門洞兩側的階梯。
亞基也試圖繞過這裡,從其他城牆的樓梯登上城牆,用以從兩側對城門發起攻擊。
但匈牙利人也很直接的堵死了城門兩側的塔樓,並在塔樓上方建立防禦,防止被人越過。
如果不是有一小隊翼騎兵和拜占庭騎兵,也在城門外吸引了匈牙利人的注意力,亞基的情況會更麻煩一點。
這讓亞基更為鬱悶,似乎今天他就是諸事不順!到底是為什麼?
這甚至讓他將視線,有些不懷好意的看向了身邊的希爾薇。
亞基還沒有這麼沒腦子,將一切因素全都怪到其他人身上。
他只是在想,反正這個女孩也有所隱瞞的樣子,不如試試她到底隱瞞的多少......
不過凱撒大人並不希望這孩子死的太早,還是算了。
正閒得無聊低頭踢石子的希爾薇,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抬頭正好對上的亞基靈活切換出的平靜眼神。
歪了歪腦袋,似乎沒什麼事的樣子,希爾薇低下頭去繼續自己剛剛的活動。
這鞋子她穿著挺舒服的,她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這麼舒服的鞋子。
收回視線,亞基將注意力繼續放在了眼前的城門上。
拿下這個才是關鍵點,其他的之後再說!
......
雅西堡堡壘軍營
堡壘軍營堪稱是一座小型要塞,其中大量的兵舍、練兵場、備用軍械庫等場地讓其佔地面積並不比內城小上多少。
而軍營作為將“閒雜人等免進”這一條例貫徹到堪稱極限的地方,比起口頭上的說法和他人的自覺行為,士兵們也更信奉自己的手段。
因此一道比所有城牆都矮上一半,也就是大概五米高的高牆,將軍營徹底封閉。
嗯,五米高吧,凱撒如此估計著。
雖然軍營除去高牆作為凱撒他們需要面對的防禦設施外,其他的,倒也只是幾座原本用來檢視外圍周邊,現在被充當箭塔用的高臺。
但這些不是凱撒他們所需要面對的問題,因為這些都只有在攻擊軍營的時候才會碰到。
而事實上,現在是匈牙利人正在反衝他們。
在面對敵人人數佔據絕對優勢情況下,他們採取了反衝。
更大的問題是,凱撒他們一時間還被壓制了。
用力的架著手上的盾牌,其上不斷響起的撞擊和震動讓凱撒手都發麻了。
也許躲到房屋之中,或者是以房屋作為遮擋物的,情況對凱撒來講可能會好上很多。
但他現在可不是後退的時候。
匈牙利人這邊也是十分頭疼,駐守地區突然從己方戰區變成深入敵後,並且一大波敵人就在一旁虎視眈眈,想來沒多少人能夠笑得出來。
哪怕他們剛剛用雨點般的箭矢,擊退了一次敵如同人潮水般的攻擊,並將防線擴充到了軍營外部。
因為軍營周邊是十分空曠的,雖然有高牆的防禦優勢,但這和巷戰的嚴苛地理環境相比,還是差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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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敵人對於拿下軍營的堅定決心是顯而易見的,這讓他們不由得感到一絲絕望。
這種情況下可沒有什麼退路啊,匈牙利人也沒想著向波蘭人投降,因為雙方之間撕破臉的行為,撕的很徹底啊。
巨大的拼裝木板車在道路之上緩緩移動,匈牙利人射出的箭矢只能無力的插在厚厚的盾牌或木板上,徒勞的為板車增加噸位。
就連匈牙利鐵騎騎士們射出的鋼鐵箭矢,雖然能將其穿透,可最終還是會留下半截箭尾,露出在板車之外。
並且為了防止匈牙利鐵騎騎士們的衝鋒,板車上也都用釘子,固定了不少圓錐形的木質尖莊。
就算是有著厚重馬鎧,衝上來也不會是什麼很舒服的事情。
第一波攻擊對於匈牙利人來講是頭疼的,但是對於凱撒他們來講也是一樣。
迎頭而來的箭雨實在是猛烈到了他們沒有想象到的地步,可以在步兵、弓兵和騎兵之間隨意轉換的匈牙利人發揮著他們極致的優勢。
而因為有大量士兵並沒有裝備防具的緣故,澤比格紐也不得不命令部隊後撤,以防止出現不必要的損失。
但將戰鬥拖入城市巷戰,對他們來講也確實是一個負擔。
周邊平民們都已經撤退到了後方,並自願開始照顧和處理從前方撤退的傷員,還有......屍體。
悲傷無法避免,但是對於驅逐匈牙利人的決心,波蘭人甚至是歇斯底里的。
這一曾經的朋友,帶給他們太多痛苦了。
板車兩側的空間全都有士兵架起盾牌補上,防止被人趁虛而入,凱撒便在其中。
因為板車本身就十分沉重,加上其不斷增加的噸位,負責推動的士兵沒有太多功夫去在意其他事情。
也沒有什麼力氣,去應付什麼突發情況。
亞基、亞力克修斯乃至羅曼努斯全部外派,泰提修斯和羅曼努斯什麼的也都不在身邊,衛隊騎士們就更不用說了。
雖然這樣有些沒良心,但凱撒在某方面還是一陣輕鬆的。
起碼他現在親自上陣也沒人抱著死活不讓了!
澤比格紐雖然也不想讓凱撒上去的,但是看他一臉興奮的樣子......還是派了幾名近衛軍陪同進行保護。
咔嚓!
一聲清脆的裂響讓凱撒忍不住背後發涼,一根箭矢穿透了他的盾牌,差點就要刺在他的臉上。
不過現在的凱撒還不至於被這種事情嚇到,在更換了一面新的盾牌後,他繼續加入到了防線之中。
各種奇形怪狀的盾牌,算是凱撒他們目前最不缺的物資了。
比起凱撒手上還算是正規盾牌,不少波蘭士兵是直接將旁邊建築的門板拆了下來,當做是盾牌進行使用。
而後方沒有武器的波蘭士兵,這個時候也正在將前線上丟過來的,插滿箭矢的廢棄盾牌進行回收利用。
一根箭矢用來當做武器確實有點可笑,但是在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有得用才是硬道理。
隨著時間的流逝,匈牙利人的遠端壓制開始減少。
在並不能起到作用的情況下,繼續耗費儲量有限的箭矢是不智的。
但依然還是有不少匈牙利人,爬上屋頂,以高度優勢繼續向波蘭士兵發起攻擊,但大多都難以造成有效打擊。
可以躲藏的地方太多了。
而那些閉著眼都能射中的區域,雅西堡可沒多少兩層以上的建築,去了那裡最多射上幾箭,就得被人用各種投擲武器換掉。
躲在街道兩側的匈牙利人抽出武器,架好盾牌,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近戰可就沒有射箭時那麼優哉遊哉了。
而波蘭士兵們也做好了準備,雖然遠端攻擊已經減緩甚至停止,但他們並不認為匈牙利人會這麼輕鬆的放他們繼續推進。
街道上一時間十分安靜,其他地區傳來的廝殺聲根本無法進入這裡,這裡只有板車在地上挪動時所發出的摩擦聲,在難以言喻的蔓延。
而在不久之後,新一輪密集的箭矢打擊再次到來。
波蘭人對此並不感覺到奇怪,繼續埋頭推進。
但高大的板車在為波蘭士兵提供防禦時,也將他們對前方的視線遮擋的絲毫不露。
兩側的空隙,負責填充的士兵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探頭探腦。
事實上凱撒就是如此,他已經戴上了頭盔。
不過這一次他沒把頭髮也塞進去,沾了雨水現在都還沒幹呢,加上現在也用不用隱藏什麼身份了,凱撒也就隨意了一點。
但這也無法改變他在隨後灰頭土臉的現實。
當戰馬的嘶鳴聲在前方響起時,不管是凱撒還是波蘭士兵都根本來不及反應,馬蹄聲便隨後而到。
並不是凱撒他們沒有預想到這種結果,因此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用力抵住盾牌和板車,準備迎接隨後到來的衝擊。
一部分老兵正在往板車上的空間,填充早就準備好的重物。
以此進一步增加板車的重量。
但因為匈牙利人的箭雨並沒有停止,仍然沒有人能探出頭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
馬蹄踩踏在石板上的噠噠聲十分清脆好聽,似乎還有其他聲音混雜其中。
但......其撞擊在板車和盾牌上的哀鳴,不斷在整個雅西堡迴盪,將之前所有聲音全都擠出人的大腦。
凱撒艱難的扶著木牆爬了起來,天旋地轉的視界和腦子,讓他一時間只能抱著頭髮愣。
痛苦的哀鳴和匈牙利人衝鋒的怒吼不斷在耳邊迴盪,仍在四處狂奔的戰馬更是讓在之前衝擊中倖存的士兵,無暇他顧。
因為防具要比其他人都要好的緣故,凱撒很快恢復了正常。
匈牙利人想出了一招狠的,為他們新一輪反攻拉開序幕。
身穿重型馬鎧的戰馬,其衝鋒是難以阻擋的,而匈牙利人將其馬尾點燃,無疑是讓戰馬的衝擊力更勝往昔。
死亡的威脅能夠迫使生命爆發出難以想象的能力。
加上每一匹戰馬綁了一小截圓木掛在身後......
第一輪的衝擊讓匈牙利人的前排戰馬倒下,但也動搖的波蘭士兵的防禦。
第二、第三波衝擊更是將防禦徹底破壞,並且就算是被撞傷,原本在正常情況下應該倒地的戰馬,這個時候仍舊瘋狂的從地上爬起,繼續向前衝去。
躲過戰馬衝擊的士兵也並沒有就此逃生成功,緊隨其後的圓木將倖存者再度打倒,而等待他們的也不會是什麼十分美妙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