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裡,太陽還是從那個十分古老的方向升起,並執行著古老的痕跡,最後又將從一個十分古老的方向上落下。
而某些人,也將隨著古老的太陽升起而甦醒,並開始著他們那古老的工作。
一日之計在於晨,早晨作為人們精神最好的時候,做什麼都能顯得有幹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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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有道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啊。
但很多人可能都沒有聽過後面的一句話,早起的蟲子......被鳥吃啊......
年輕埃塞恩斯看了看身邊的狀況,覺得......自己可能是屬於後面的那一句話。
雖然當前時代並沒有什麼黃曆之類的東西,但埃塞恩斯認為......自己早知道的話,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和父親一起去教堂進行彌撒,而不是嫌麻煩從家裡溜出來。
那樣的話,他也不會正好就在這裡被這群渣滓給堵上!
陽光無論在哪都是那麼的刺眼,但這也只限於它能夠照射到的地方。
布加勒斯特城的整體佈局,除去城市主幹道還有貴族區和總督府廣場那一片之外,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是和糊泥巴差不多。
要論違規建築的話,布加勒斯特城百分之六十的建築都要遭到拆除。
凌亂且緊湊的房屋、還有那似乎從來就沒有幹過的粘稠泥地。
陽光在這裡,只能透過一絲縫隙進行照射。
周邊這一片,埃塞恩斯的真的不熟。
他眼下能看到的逃跑路口不下五個,雖然很窄,但也能變相的對這些人造成一定程度上的阻攔。
就是......到底會跑到哪去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而且眼下足足有六個人將他團團圍住,他想跑也跑不了啊。
“小夥子,咱們也不多廢話了,錢呢?”
刀疤臉張著滿嘴黃牙,伸出舌頭舔了舔手中的匕首。
放心,上面沒毒,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都放心。
刀疤臉是沒有名字的,因為他是個孤兒。
但因為沒有名字可臉上又有刀疤,再加上他的一些十分遭人厭惡的行為,周邊人給他起了一個十分形象且大眾的暱稱,刀疤臉。
估計在稍微大一點的黑幫集會上,喊上一聲“刀疤臉”,回頭的不下於十個。
只是在這一小片裡,叫刀疤臉的,還是只有埃塞恩斯眼前一個。
雖然害怕到讓貼在木牆上的身體不斷發抖,但埃塞恩斯仍然壯這膽氣說道:“我...我記得我們家...我們家已經交過保護費了。”
埃塞恩斯家裡的開麵包房的,比起普通人家裡來說雖然富裕上不少,但同樣也會吸引到更多不懷好意的視線。
眼下的這個刀疤臉也是有點能力的,黑鐵階戰士,不然也不會在寧為雞頭不為鳳尾之後,依靠五個小弟就拿下周邊這一小片的歸屬權。
“哼哼哼~”
刀疤臉陰惻惻的笑了兩聲,後退一步,側過身有些無聊的抓了抓頭髮。
而埃塞恩斯的視線自然是隨著刀疤臉的行動而發生偏移,但就在這時,一陣巨力突然自他腦後傳來,伴隨的還有那深入骨髓的疼痛。
埃塞恩斯根本沒有辦法反抗,刀疤臉的小弟出手就給他腦袋來了一下,讓他就像是喝了假酒一樣,整個人昏昏沉沉。
被打倒在地的埃塞恩斯只能被動的蜷縮起身體,堵在牆邊被動挨打。
一陣讓施暴者身心愉悅的晨間活動後,隨著刀疤臉手下的散開,露出了埃塞恩斯沾滿汙泥還有血跡的身體。
一張臉已經看不住原本那個年輕小夥了,倒不是被打的,而是他的頭也被踩了好幾腳,陷進地上的泥巴裡了。
蹲下身,刀疤臉直接扯著埃塞恩斯的頭髮將他的頭從地上拉了起來:“我......記性一直不太好,也許你真的交過了,但......”
刀疤臉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似乎正在很認真的思考。
“啊~!”
而當難題被解答時,刀疤臉的臉上也泛起了開心的笑容。
“我的錢包是空的,它裡面原本應該是有你們交的錢才對,但是它並沒有啊,所以結果不是很明顯嗎~”
埃塞恩斯,腦子已經快要炸開的他,也就只能在艱難的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後,便閉上了眼睛。
哪怕他們家比較富裕,但那也只是相對於普通人來講,因此他們給出的保護費本來就會比其他人要多。
但是眼下布加勒斯特城已經封閉,他們家的錢也基本都換購成了食物以進行儲備,剩下的就是製作麵包的原料。
家裡已經沒錢了,但很可惜的是,眼前這些人可不會管那麼多,他們只會儘可能的壓榨每一滴油水。
當然,現在的他們也不敢太過。
在新任總督於前段時間展示了他高效且精準的執法能力後,城市之中的黑幫也就沒有那麼囂張了。
並且,似乎黑幫的體系也因為一些變故發生了一些轉變,大黑幫們都打算直接對小黑幫動手,以擴充地盤。
而小黑幫則是因為核心存在空缺,一盤散沙也沒有什麼強悍的對抗力量,一時間也是手忙腳亂。
不過對於三大黑幫的吞併態度,他們的反抗態度也是十分明確的。
更何況三大黑幫們自己也是對著其他大黑幫垂涎欲滴,布加勒斯特城地下之王這種名號,誰都不介意爭上一爭。
因此不論誰想要做些什麼,儘快擴充實力是所有人都在進行的一件事。
想要擴充實力,有很多種辦法,但錢必然是不能少的一點。
也正是因為這樣,刀疤臉在將周邊人都差不多榨幹後,自然盯上了他手裡唯一的肥羊。
但......不管是刀疤臉還是埃塞恩斯都清楚一件事,眼下進行的一切都必須在這沒人看到的地方解決。
埃塞恩斯還有一對年邁的父母,如果是在以前,刀疤臉怎麼可能會選擇眼下這種方式來榨油,效率太低了。
他有的是辦法讓油水自己流出來。
可是新任總督最近所制定的種種相應律法,正在不斷填補前任總督留下的空缺,還有布加勒斯特城略顯混亂的治安狀況。
並且前所未有的執法力度和效率,也讓黑幫們十分忌憚。
因此,如果刀疤臉找上埃塞恩斯的父母,那一對年邁的老人......
說實話,他自己都怕把他們給嚇死,那樣的話,他就玩完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埃塞恩斯閉上了眼睛,打算今天吃下這一頓打。但他的心裡,其實是很高興的,並且也十分感謝那位代理總督。
城市平民們都開始對黑幫的壓迫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反彈,而他的信心,也正是來自於代理總督那十分明確的態度。
但是在徹底閉上眼之前,埃塞恩斯仍然給了刀疤臉一個十分淺顯易懂的眼神。
有本事弄死我啊!崽種!
一旦發生人命,或是肢體受損......
這種案件,天平酒館執事會的執事們,是會進行受理的。
他們會換上送葬的執事服,在黑夜之中,將某些東西隨著他們的走動,一同拉向深邃的黑暗。
執事,是主人的管家,而違反主人意志的存在......
要是沒有這些的話,眼下的情況哪裡輪得到他來進行這種另類的硬氣。
埃塞恩斯甚至都已經做好了自殺的打算,他很清楚,要是這些人用他自己的威脅他的父母......那麼他們家裡唯一稱得上是值錢的,就只剩下那間店鋪了。
這些黑幫可不會在意,店鋪賣掉之後他們家會怎麼辦,他們只會在意到手了多少金幣。
賣掉麵包鋪子,他們家也就可以說是沒有了一切。
因此,埃塞恩斯是打算死都不讓這些人得逞了。
而且他雖然算是自殺,但是身上的傷痕是沒辦法抹消的,這也代表著這件事不可能到此結束!
埃塞恩斯的態度顯然激怒了刀疤臉,以往在手中溫順的綿羊,突然有一天站起來反抗和撕咬原來的主人。
對於黑幫這種基本都靠暴力和恐懼所構建的組織來講,是最恐怖的事情了。
一旦沒有處理好的話,後果就難說了啊......
“......很好!”
刀疤臉的語句裡帶上了一次顫音,他努力的控制住想要直接去撕咬埃塞恩斯,在其身上發洩怒火的慾望,並且直接提著他的頭髮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刀疤臉沒有因為憤怒而忘記他這一次的目的,只要拿到錢,刀疤臉不介意送他們一家子都下去,又或是上去!
雖然對於那些執事們十分忌憚,但刀疤臉並沒有就此怕了他們。
黑幫,一向是打完才能知道什麼叫怕!
不過......按照一些十分大眾的劇情,雖然埃塞恩斯自己已經做好了自殺的準備......
但,想來他是死不掉的。
老舊的木門會因為木板變形、轉軸生鏽等各種原因,在開啟的過程中發出極大且刺耳的噪音。
就是在眼下這樣一個環境中,一聲木門開啟的刺耳噪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只是黑幫,也還有那些縮在周邊家裡的圍觀吃瓜群眾。
周邊林立雜亂的可不是什麼城市裝飾物,而是屬於不同人的居住點。
在眼下,比起人性的美好,更多人還是打算先顧好自己,並且再考慮到沒有任何風險後,才有可能去幫助別人。
而刀疤臉,黑鐵階戰士,其中的風險對於普通的平民們來講,自然不用多說。
因此他們所能做到的,就是圍觀了。
走出木屋的道格拉斯微微彎腰一禮,向著房屋中一臉緊張的一家三口說了一聲抱歉,並將一枚作為補償的銀幣放在屋內門旁的櫃子上後,這才在又一陣噪音中關上了房門。
並將視線,看向了那位不管是名字、人物形象還是出場方式都十分大眾的,刀疤臉身上。
“諸位,早上好。”
道格拉斯向著在場所有人再度彎腰一禮,現在的他說是一個正統貴族管家,都不會有人產生絲毫懷疑。
沒有抹上髮油,也沒有將面部鬍鬚整理的光潔整齊。
還是他曾經的那副樣子,只是比過去更加注重身體的清潔,還有氣質的轉變。
就是眼神仍舊像是一塊石頭,看誰都是一副沒有感情的樣子。
刀疤臉面色凝重的將埃塞恩斯丟在地上,手掌一翻將匕首反手握住。
雖然不敢相信,但刀疤臉還是嘗試性的問道:“就你一個?”
如果是一個人的話......雖然看不出對方的實力,但他們這邊佔據人數優勢,再不濟也能跑掉。
“不,我們這邊人還挺多的。”
對於刀疤臉的詢問,道格拉斯就像是對待法圖爾一般,有的時候還是很誠實的。
隨著道格拉斯的話音落下,淡淡的波動自他身體之上浮現。
幾個呼吸的時間,一些細微的腳步聲已經在四面八方,若有若無的傳來。
但隨著時間的變化,這陣腳步聲開始變得真實了起來。
刀疤臉,握住匕首的手開始忍不住顫抖。
這一次,可就不是被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