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越似乎永遠不是在工, 就是在去工的路上。
謝佳音看到程斯越的瞬間,想到了這句話。
這家ktv的服務員制服都很講究,黑色襯衫扎進黑色高腰褲裡, 襯得程斯越本來就長的腿更是長的過分,腰間著個對講機,左側耳朵裡塞著對講機的耳機,身黑更襯得他氣質凜冽不可侵犯,可偏偏,頭頂上戴著個毛茸茸的白色兔耳朵髮箍。
謝佳音剛才上樓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裡的男服務員都戴著白色兔耳朵髮箍,而女服務員則都戴著貓耳朵髮箍, 看起來像是在搞什麼主題活動。
而且這家店顯然對服務員的顏值也所要求,但是路看上來, 還是程斯越最好看,是頭頂上那個兔耳朵髮箍,戴在程斯越頭上居然很好看, 還種奇異的反差萌。
在她看見程斯越的時候,程斯越也看見了她, 同時,還看見了和她走在起的陳淵。
程斯越的腳步瞬間的遲滯,隨即又恢復了正常的腳步,唇角不自覺抿條直線,他錯開謝佳音的視線, 垂下眼, 在端著果盤從他們身邊走過的瞬間,低頭問好。
“晚上好。”
因為走廊裡就的服務員,所以謝佳音沒跟程斯越招呼, 只裝作不認識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程斯越走到自己要送果盤的門前,抬起手準備敲門,忽然,他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看見了泛著金屬光澤的牆裡倒映的自己,頭頂上被他遺忘的兔耳朵髮箍顯得格外可笑滑稽。
陳淵推開門,讓謝佳音先進去。
謝佳音剛走進去,就被撲而來的音樂聲給震了下。
個寸頭男生正拿著話筒站在螢幕前撕心裂肺的唱著首很高音的苦情歌,正好在飆最高的音,他雙手抓著話筒,人往後仰,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唱出來的聲音,除了高,實在沒什麼可欣賞的美感可言。
包廂裡花板上的彩燈散出五彩斑斕的光斑在房間裡旋轉著,從張張年輕的臉龐上掠過。
謝佳音也在包廂裡掃了眼,想的是,嚴謹謹騙她了,他昨晚上給她發微信的時候還說都是她認識的人,現在看,這裡她半的人都不認識。
其實嚴謹謹本來就叫了十來個人,都是自己平時玩的好的朋友,結果後來他要過生的事流傳出去了,就堆朋友要來,朋友又帶朋友,還都是他認識的,他也不好拒絕。
晚上吃飯的時候差不多三十個,都分了兩桌。
後來又些人先回去了,來ktv的就二十多個,幸好他訂包廂的時候訂了個最的vip包,也能坐得下。
包廂的牆都做了生裝飾,後主牆上貼著金色的英文字母氣球,還兩個的銀色20的數字,代表著今是嚴謹謹過的二十歲生,連前的螢幕邊上都貼著生彩紙,生氛圍很濃。
謝佳音跟在李玉蘭身邊,基本上從來沒過過生,李玉蘭記得就給她煮碗,不記得就那麼過去了。
謝佳音也從來不會提。
謝佳音小時候可饞生蛋糕了,但是跟在李玉蘭身邊的時候,她從來沒在自己生的時候吃到過生蛋糕,都是同學過生的時候分到她片。
次在班裡同學過生,買了個很的水果奶油蛋糕,她就眼巴巴的等著切蛋糕,結果群人把生蛋糕拿來抹臉砸人了,他們玩的很開心,謝佳音口蛋糕沒吃上,很惆悵。
陳淵下去接謝佳音,誰都沒說,不過門開了,裡的人都下意識看過來,看到謝佳音,認識她的人頓時都熱情的招呼她。
“姐姐來了!”
“姐姐快來坐!等你好久了!”
不認識的也都好奇的看了過來。
好幾個正在無聊看手機的都抬頭了。
“小謝老師!”正在跟群學生玩骰子的小江老師立刻站起來招呼謝佳音。
謝佳音看到小江老師愣了愣,她昨晚問陳淵的時候陳淵還說嚴謹謹沒邀請小江老師。
“你不是想她來嗎?我就把她叫來了。”陳淵說著很自然的摟住她的肩帶著她往裡走。
男生們基本上都認識謝佳音,女生是多不認識。
看到陳淵摟著謝佳音進來,都很吃驚。
畢竟陳淵向高冷,男的女的都不怎麼愛搭理,現在居然這麼親密的摟著人進來,難免不讓人多想。
“那個女的是誰啊?”
“陳淵交女朋友了嗎?”
不認識謝佳音的都紛紛看向坐在那裡的周小雨。
周小雨喜歡陳淵的事在學校可以說是人盡皆知了。
現在陳淵摟著個女人進來,她們自然都下意識的去看周小雨的反應。
“亂講了,那是陳淵他姐姐。”和周小雨坐在起的董文倩說道。
周小雨不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看著陳淵摟著謝佳音過來。
嚴謹謹和賀周聽到他們的叫聲,也抬起頭看了過去。
嚴謹謹原本也正在玩骰子,看謝佳音來了,立刻不玩了,站起身來。
坐旁邊的賀周也把手機息屏了,但是沒動。
陳淵把手裡的禮丟給嚴謹謹:“她給你買的生禮。”
謝佳音看著嚴謹謹微笑著說:“謹謹,祝你生快樂。”
嚴謹謹開心的笑了,突然張開胳膊抱住謝佳音,用力抱了下她:“謝謝你。”
陳淵和賀周頓時都皺起眉。
包廂裡的其他人起起鬨來。
“謹謹!我也送了你禮這麼沒愛的抱抱!”
“快放開姐姐讓我來!”
哄笑聲中,嚴謹謹害羞的鬆開謝佳音,點臉紅,他拉著謝佳音的胳膊讓她坐在自己邊上。
陳淵雖然不怎麼開心,但是今嚴謹謹生,他決定不計較了。
在謝佳音的另邊坐下,賀周則坐在另邊,跟他中間隔了兩個人。
小江老師就坐在另邊,隔著嚴謹謹跟謝佳音招呼:“你怎麼現在才來啊,等你好久了。”
謝佳音說:“在朋友家玩了會兒。”
嚴謹謹坐下以後也不去玩骰子了,愛不釋手的揪著禮包裝上的緞帶小花,問謝佳音:“這裡是什麼啊?”
謝佳音說:“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自己挑了個,是個小遊戲機。”
嚴謹謹眼睛亮晶晶看著她:“你送的我都喜歡。”
再轉念想,他們本來就是遊戲認識的,他生,她送他個遊戲機,好用心。
他心裡頓時又陣感動歡喜:“我好開心。”
謝佳音轉頭對他笑:“你開心就好。”
這時那個在撕心裂肺唱苦情歌的男生唱完了,人切了歌,正在放前奏。
小江老師探過頭來說:“小謝老師,你快去點歌啊!”
陳淵湊過來問謝佳音:“你想唱什麼?我去給你點。”
明明這會兒包廂裡挺安靜的,可是他偏要湊到她耳邊來跟她說話,聲音也壓的低低的,像是跟她說什麼悄悄話似的。
他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吹在謝佳音的耳朵上,謝佳音耳廓些發麻,搖了搖頭說:“我不唱,我唱歌不好聽的。”
賀周本來還在氣謝佳音昨晚上回他資訊回的冷淡,看謝佳音根本也沒多往他這裡看眼,更氣了。
他那表白的時候就說了,他受不了她那麼冷淡他,可她現在還是對他這麼冷冷淡淡的,根本點都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心情比謝佳音還沒來的時候更不好了,悶頭喝酒。
女孩子被同學慫恿過來加他微信。
他什麼都沒說,直接開微信二維碼讓她掃。
餘光控制不住的留意謝佳音那邊,她連看都沒往這邊多看眼。
謝佳音被邀請跟他們起玩骰子喝酒。
誰輸了就喝杯。
謝佳音沒玩過,但是他們解釋下她就懂了,玩第輪她就輸了。
幾個男生起鬨讓謝佳音喝酒。
謝佳音也不扭捏,願賭服輸,誰知道剛端起酒杯,就被陳淵搶了過去:“我幫她喝。”說完口喝光,把酒杯往桌上放,拿了罐冰可樂給她:“你喝這個,酒我幫你喝。”
嚴謹謹懊惱,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謝佳音衝陳淵笑了下,然後繼續跟他們玩了。
但是接下來幾輪謝佳音是次都沒輸過,倒是小江老師和嚴謹謹都喝了幾杯。
陳淵不玩,就坐在謝佳音身邊,貓樣懶洋洋挨著她,還把下巴抵在她肩上看她玩,偶爾低頭看兩眼手機,看手機的時候也要把頭靠她肩上。
陳淵平時都高冷的不行,說女的了,男的他也不喜歡勾肩搭背,現在這麼黏糊,簡直讓人跌眼鏡。
“陳淵家基因也太好了吧,姐弟兩都長的好好看。”
“陳淵跟他姐姐關係好好哦。”
“陳淵平時看起來那麼高冷,在姐姐前那麼“嬌”的嗎?”
“陳淵跟他姐姐長的點都不像哎。”
周小雨聽到那些話心裡很不舒服,再看陳淵那邊,他正把頭抵在謝佳音背上低頭看手機,還蹭了兩下。
桌上兩個果盤都吃完了,人按了服務鈴叫來服務員又要了兩個果盤還些小吃,反正今晚切消費都是嚴少爺買單。
過了會兒,人推著小推車進來,把果盤和小吃往桌上擺。
忽然人小聲說了句:“這不是程斯越嗎?”
謝佳音下意識抬頭,就看見戴著兔子耳朵髮箍的程斯越正端著兩碟小吃往她這邊這張桌子上放,他低垂著眉眼,好像沒聽到人說了他的名字。
小江老師也抬起頭吃驚的看著他,然後下意識的又去看邊上的謝佳音。
他往這桌放了個果盤和幾碟小吃,又推著小推車過去另外桌,把果盤和小吃擺上去。
“程斯越,你在這裡兼職啊?”女生主動跟他搭話,語氣也是善意的。
程斯越點了下頭,把桌上的空酒瓶和空盤子撤下去。
男生是帶著滿滿的惡意說道:“臥槽,你這頭上戴的是什麼東西啊?”
還人站起來要去摘程斯越頭頂上的髮箍被程斯越避開了。
他收拾好臺,就準備推著推車離開。
正拿著話筒唱歌的男生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推車:“哎,程斯越,唱首歌再走吧。”
他是拿著話筒說的,整個包廂都看了過來。
群男生起鬨:“哎!對啊,唱首歌再走吧!”
程斯越不說話,推著車往外走。
那個男生直接擋在了推車前:“哦哦哦,我差點忘了,你是不是唱歌也要收費啊?多少錢首啊?我們眾籌下。”
人笑起來。
女生看不過去:“周思惟你鬧了,人家在工作呢。”
那個叫周思惟的男生看了眼這個女生:“怎麼了?我們這不是在給他工作機會嘛?我們給錢的。”他說著,意所指的挑了挑眉:“又不是白嫖,對吧?”
幾個男生發出悶笑。
程斯越無聲握緊了推車把手,唇線抿直,抬起眼,漆黑的眼睛毫無感情盯著周思惟。
周思惟臉上惡意的笑微微凝了下。
小江老師下意識看向謝佳音,看到謝佳音眉頭皺了起來,她心裡突然生出股勇氣,猛站起身來:“你說什麼呢!”
小江老師格很好,平時對誰都笑眯眯的,也很能開得起玩笑,跟學生們都像是朋友,每都是笑呵呵的,突然站起來疾言厲色的說話,倒是讓認識她的人都驚了驚。
周思惟被這麼聲駁斥,臉上的表情也點掛不住。
陳淵按滅了手機,不耐煩的看著周思惟:“你無不無聊?”
嚴謹謹這個主角也臉不高興的看著周思惟。
顯然都覺得他過分了。
女生們更是七嘴八舌的指責他讓他走開。
剛才還在幫腔,笑的男生這會兒也不好意思吱聲了。
周思惟頓時點下不來臺,悻悻從推車前走開了:“我就是開個玩笑……”
程斯越言不發的推著推車出去了。
從頭到尾他都沒說過句話。
剛才幫程斯越出頭的女生坐下來,冷冷接了句:“事人沒笑,就不是玩笑。”
周思惟好沒子,丟下話筒回到了剛才坐的位置上,剛才還跟他聊的女生都突然對他冷淡起來。
這對於其他人來說只是個小插曲,很快就抹平了。
謝佳音過了會兒,起身去洗手間,包廂裡洗手間,但是被人佔了,她就去外上。
路上問了個服務員,拐過兩條走廊才找到洗手間。
她從洗手間出來準備回包廂的時候,又迎遇見了程斯越,他正被個穿緊身連衣裙的女人攔住要微信。
程斯越不給,那女人就擋著他不讓他走。
言辭露骨。
“弟弟,這麼高冷啊,你長得這麼帥,在這裡服務員多可惜啊,你加姐姐個微信,保證你以後都不缺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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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佳音徑直走過去:“不好意思,擾了。能帶我去408房嗎?”
她說著走到了程斯越前,還偏頭看了眼那個女人,平心而論,這個女人也就二十七八歲左右,長相也不差,身材更是火辣,脖子上條吊墜墜進深深乳·溝裡,讓謝佳音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女人手裡還夾著根菸,上下量了謝佳音兩眼,不高興且不耐煩說:“美女,你看不見我們在說話嗎?”
謝佳音微笑著說:“他其實是我弟弟,瞞著我在這裡兼職的,我也話跟他說。”她說著,在女人愣住的時候,直接伸手抓住了程斯越的手腕,把他從女人前帶走了。
女人沒追上來的原因還是因為剛才在她前異常高冷的少年毫無反抗的乖乖跟著謝佳音走。
拐過條走廊,謝佳音才松了手,扭頭看程斯越。
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頭上的兔耳朵發箍給摘了下來,拿在了手裡。
謝佳音看他眼,說:“幹嘛摘了,這個發箍戴著很可愛啊,很適合你。”
程斯越不說話,漆黑的眼睛看著她,半晌,抿了抿唇,沉默著又把兔耳朵戴了回去。
謝佳音抿了個笑,說:“把頭低下。”
程斯越毫不猶豫的在她前順從得低下頭來。
謝佳音抬起手幫他把弄亂的頭髮整理了下,然後順手也把兔子耳朵調整了下,把邊的兔耳朵折下來,顯得更萌了。
謝佳音忍不住翹起嘴角:“可愛。”
程斯越站直了,抿著唇不說話。
又個戴兔子的男服務員端著果盤過來,好奇的往他們這裡看了眼就走過去了。
程斯越說:“我要去工作了。”
謝佳音問:“你吃晚飯了嗎?”
程斯越點了下頭。
謝佳音看他神情沒什麼異樣,可能沒把剛才在包廂裡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她笑了笑說:“那就好,你去工作吧。”
謝佳音剛走。
剛才那個端著果盤路過的男服務員走了過來:“剛才那個女的是不是也在找你要微信啊?好漂亮哎,你加了沒?”
程斯越冷冷看他眼,走了。
謝佳音發現自己迷路了。
這走廊很多,兩邊的裝飾又都樣,她走著走著就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了。
她剛想找個服務員指路,結果剛繞過拐角,就看見走廊裡個身型高的男人正壁咚個戴兔耳朵的男服務員,似笑非笑的說著什麼。
他隻手撐在牆上,隻手放在男服務員的腰上,看似隨意,帶著種掌控欲極強的暗示。
那個男服務員則看著臉緊張,身體緊貼著牆,明顯帶著抗拒,但是又不敢得罪這人。
謝佳音心想自己怎麼走到哪兒都能看到這種場。
但是她不算管。
正想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從邊上走過去。
不想那個男服務員看見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你好,請問什麼可以幫到您的?”說著就朝謝佳音走了過來。
謝佳音見他都向自己求救了,也就順口說道:“啊,正好,我迷路了,請問408房在哪兒?”
這個男服務員看著也就是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個子不高,看著也就米七二左右,長相白淨又清秀,微紅著眼感激看她眼,說道:“我幫您帶路吧,這邊走。”
謝佳音微笑著點點頭,也下意識看了眼還站在那裡的男人,結果沒想到居然還是個“熟人。”
她忘了他叫什麼名字了,就記得他那穿的花襯衫。
他今依舊穿的是件黑襯衫,上依舊片的印花,很張揚。
安若昀站在那裡靠著牆,也認出了謝佳音,他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目送著謝佳音和那個男服務員走了。
謝佳音忽然點擔心程斯越跟他遇上。
他還記得他上次說的那些話,希望他只是嘴上說說。
男服務員把謝佳音送到408包廂門口,小聲說:“剛才謝謝你。”
謝佳音剛要說什麼。
包廂門開了,賀周從裡走了出來,看到她正在門口跟這個男服務員說話,眼神頓時沉。
男服務員對他點了下頭,說了句晚上好,然後就離開了。
“你去哪兒啊?”謝佳音隨口問道。
賀周陰陽怪氣的說:“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
謝佳音愣。
她什麼都沒說呢,賀周下秒突然委屈上了:“我明明都跟你說了,我受不了你冷淡我不跟我說話,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謝佳音很無辜:“我沒啊。”
賀周說:“你怎麼沒?你剛剛進來看都沒看我!也不跟我說話!”
謝佳音說:“我看了啊,不跟你說話是因為你沒跟我坐在起啊。”
她理據的說:“而且你如果你想跟我說話,你直接過來跟我說話不就行了嗎?為什麼定要我主動去找你說話呢?對吧?”
賀周被問住了。
心裡更委屈了。
他就是想她主動來跟他說話好證明她還是那麼點在意他的。
他如果主動過去跟她說話,那還什麼意義?
謝佳音看到賀周的臉都是紅的,眼睛也迷濛著,微微蹙了蹙眉:“你是不是喝多了?”
賀周立刻皺著眉頭說:“我沒!”
謝佳音只好轉移話題:“你是不是要去洗手間?快去吧,我先進去了。”
她說著就要從賀周身邊過去進包廂,被賀周把抓住壓在了走廊牆上。
謝佳音後背貼在牆上,片冰涼,心裡驚,先是緊張的看眼旁邊的包廂門,隨即愕然的看著賀周:“賀周你幹什麼?!”
賀周手上控制著她,臉上露出個受傷的表情:“你兇我?”
謝佳音:“……”
她現在確定賀周的是喝醉了。
賀周委屈的說:“你對陳淵和謹謹都那麼溫柔,為什麼偏偏就對我這麼壞?我哪裡不如他們了?”
謝佳音也很冤枉,但是跟喝醉酒的人是說不清道理的,她緊張的看眼旁邊的門,生怕突然人推門出來,賀周力氣那麼,她根本掙脫不開,只能好聲好氣的說:“我沒,我對你們三個都是樣的……你先鬆開我。”
“謝佳音?”
就在這時,道驚疑不定的聲音響起。
謝佳音嚇了跳,還以為是從包廂裡出來的人,定了定神才發現不是,居然是裴星。
他穿著件寬寬的白t,脖子上掛著幾條黑色鏈子,依舊是那種拽拽的扮,正皺著眉頭看著她。
賀周也皺著眉頭看了過去,雖然上個星期才見過,但是現在因為酒精上頭認不出來了:“他是誰?”
謝佳音藉此機會掙開了他的鉗制,警惕的離他幾步遠。
賀周被傷到了。
就在這時,旁邊的包廂門開了。
陳淵走了出來,不經意往這邊看眼,就發現外比他想象中熱鬧。
他尤其多看了不認識的裴星眼,然後走到謝佳音身邊:“你怎麼上個廁所上那麼久?”
謝佳音:“……”
她也想問。
家今晚是約好了來這裡嗎?
裴星冷眼看著陳淵這個和謝佳音看就很熟的態度,心裡頓時明白了為什麼加了微信以後謝佳音條微信都沒給他發過了。
他嘴角往上勾,皮笑肉不笑的說:“姐姐,看不出來啊,你挺厲害的嘛。”說完就冷著張俊臉走了。
陳淵皺了皺眉:“你認識他?”
謝佳音說:“就見過次。”
陳淵不相信:“他剛才陰陽怪氣的說什麼?”
謝佳音胡說八道:“可能是看你長的比他帥嫉妒你吧。”
陳淵:“……”
他默了默,看向賀周:“你不是去廁所嗎?怎麼還不去?”
謝佳音說:“你陪他去下吧,他好像喝醉了。”
陳淵看了眼臉上發紅的賀周,點了下頭:“那你先進去吧。”
謝佳音看了眼賀周,他把臉扭開,她無語,推門進了包廂。
剛坐下,手機裡的手機就震了下。
是裴星。
加上微信以後,他們兩個就沒發過微信。
這是第條。
就兩個字。
裴星:【牛逼】
謝佳音然看得出來這是諷刺。
她發過去條:【那是我弟弟。】
裴星秒回:【那你究竟幾個好弟弟?】
謝佳音皺眉。
陰陽怪氣的。
刪了。
跟朋友坐在起的裴星盯著螢幕,等著謝佳音回訊息。
然而等了好幾分鍾都沒等到謝佳音回。
頓時忍不住冷笑,被他拆穿了就不回他了?
他發了個問號過去:【?】
訊息發出去,出現了個紅色驚嘆號。
以及下行白色小字的系統提示。
謝佳音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傳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透過後,才能聊。後還跟著傳送朋友驗證的藍色小字。
裴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謝佳音刪了他?
她居然刪了他?
這是裴星第次被人刪好友。
他憤怒的點開發送朋友驗證,然後字:【你居然刪我???】
可惜驗證訊息是沒提示音的。
謝佳音也沒看手機。
裴星盯著手機好幾分鍾都沒等到謝佳音透過或者回他訊息,滿腔鬱悶根本無處發洩,氣的頭頂冒煙。
旁邊的朋友看出不對勁,湊過來問他什麼情況。
裴星磨了磨牙:“我被個女的刪了。”
朋友愣,然後幸災樂禍的笑了:“誰比你還拽啊?我很想認識下,誰啊?我認識嗎?”
裴星說:“個女海王。”
朋友更欽佩了:“你被人養魚了?”
裴星:“放屁。可能嗎?”
他們微信加了個星期,謝佳音條微信都沒給他發過。
裴星這麼想想,更鬱悶了。
陳淵和賀周回來的時候,謝佳音多看了賀周兩眼。
他看著像是清醒了點,但是眼睛跟她對上就移開了,像是不想看見她似的。
謝佳音剛想問嚴謹謹什麼時候切蛋糕,畢竟時間已經不早了。
她剛準備問,包廂裡的燈就驀全都黑了,同時歌聲也戛然而止,然後門被推開,人推著點著蠟燭的蛋糕進來,包廂裡頓時齊刷刷響起了生快樂歌。
嚴謹謹被簇擁著走到了蛋糕前。
群人圍繞著他,給他唱完生快樂歌,然後七嘴八舌的讓他許願。
嚴謹謹雙手合十,然後微笑著準備閉上眼睛許願,但是忽然,他臉上的笑容不見了。
——謝佳音呢?
謝佳音在他們唱生快樂歌的時候就走了出來。
她接到了程斯越給她的語音電話。
電話那頭程斯越聲音壓的很低,聲線緊繃著說:“我在416,你能不能過來趟……”
謝佳音下意識想到程斯越是不是遇到安若昀所以出事了,顧不上的,問了服務員方向後就跑了過去。
結果路上居然又碰見了安若昀。
“謝小姐,慌慌張張的,去哪兒啊?”
他正關上間包廂的門,眼神銳利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謝佳音留意到他關上的那間包廂裡沒開燈,猛然意識到他可能是在找程斯越。
她心裡緊,臉上露出臉怪異還幾分不耐煩的表情:“我去廁所。”說完就越過他繼續往前走。
安若昀慢條斯理的跟了上來。
謝佳音不敢再往程斯越那邊去,回頭看他眼,隱隱約約的露出幾絲厭惡和防備,然後快步進了女廁所。
謝佳音站在廁所隔間裡,還算冷靜。
現在情況不明,她也不好貿貿然叫陳淵他們過來幫忙,還是先去看下程斯越到底是什麼情況,再決定要不要叫陳淵他們過來。
她看了眼和程斯越的聊記錄。
她給程斯越發了好幾條微信。
他都沒回。
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謝佳音在廁所等了好幾分鍾,才從隔間沖水出來,先到洗手檯洗手,藉著鏡子觀察外,然後從女洗手間走出去,只用餘光觀察四周,沒看到安若昀。
她來到416的包廂外,先敲了敲門,裡沒回應,她才試探著推開門,裡片黑暗,沒開燈。
“程斯越?”
她往裡喊了聲。
黑暗中傳來聲壓抑又痛苦的喘·息。
謝佳音心裡驚,立刻閃身進去,同時把門反鎖了。
為了方便服務員看清包廂裡的情況,門上個鏤空的透明玻璃,可以看到裡,所以謝佳音也不敢開燈,藉著從門上的透明玻璃投射進來的昏暗光線找到了藏身在包廂最裡,蜷縮在沙發和茶几之間的空隙中的程斯越。
他蜷縮在那裡,動不動。
只粗重的喘息聲在黑暗中響起。
沉悶而又壓抑。
謝佳音蹲下去,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臂:“程斯越?你怎麼了?”
她剛握住程斯越的手臂,就立刻被反握住,她心裡驚,他的手掌燙的驚人。
程斯越抬起頭來。
昏暗不明的光線中,謝佳音只能隱約看清他的輪廓,同時留意到他頭上的兔耳朵髮箍不見了,襯衫紐扣也被解開了幾顆,看不見他蒼白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和潮溼泛紅的漆黑眼底死死壓抑著的情潮。
她心裡咯噔下,想到剛才像是在找人的安若昀,懷疑程斯越身上是不是發生了某些可怕的事情。
她心裡邊發緊,邊慶幸自己剛 才沒貿然叫陳淵他們過來。
謝佳音心臟揪起來,小心翼翼更靠近程斯越些,聲音放得很輕:“程斯越,沒事了,沒事了,我……”
下秒,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被程斯越拉進懷裡,乾燥滾燙的唇堵住了她的嘴,胡亂而又急切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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