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入口處, 烏泱泱一大群人堵這裡,放眼看去全是熟臉,但氣氛卻不怎友善, 像是要打起來的樣子。
執法堂長老帶一群執法堂精英弟子擋秘境入口前,似是和誰對峙,但秦拂踏出秘境後大半個身子被擋秘境入口處一塊大石頭後,沒人發現她出來了, 秦拂也看不清他們是和誰對峙。
但她的眼角餘光能看到秘境周圍其他各峰峰主和弟子都只是圍周圍不敢靠近,莫名覺得有些怪異。
執法堂向來有些目中無人, 現執法堂長老都出馬了, 誰能讓他們吃癟?
直到她到一個聲音。
“戚長老, 你想阻我?”
那聲音清冷如雪山上百年不的冰雪,又透露出比平時更加森寒的冷漠。
是墨華。
秦拂一時心情有些複雜, 但這複雜又和持劍峰時不一樣,她想到了寒江劍尊的那個秘境中, 自己刺向他的那一劍。
他怔愣的時候,戚長老蒼老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
“墨華峰主, 你的幾個徒弟魂燈穩固,連受傷都不曾,秦拂那丫頭魂燈有些許損傷, 但顯然沒到致命的程度, 墨華峰主何至到了強闖秘境的地步?”
墨華成名後,幾乎所有人都稱呼他為太寒劍尊, 只有執法堂的這位戚長老似乎自始至終都不太看得上他, 更是曾當眾直說過他不覺得寒江劍尊之後修真界有配得上“劍尊”這個稱號的人,對墨華的稱呼也一直時“峰主”。
秦拂從前一直覺得戚長老有些目中無人,現卻莫名對他有了些好感。
確實, 見了寒江劍尊之後,秦拂也覺得不配有人稱“劍尊”,哪怕是墨華。
而另一邊,墨華沒有說話,只是抬起了劍。
執法堂的弟子如臨大敵,旁觀的眾人也如臨大敵。
谷焓真算是場所有人中和墨華關係最好的,眼看情馬上不能收場,就想要上前勸墨華兩句。
然後被自己的大弟子一把拽住,大弟子衝他搖了搖頭,讓他繼續看。
谷焓真只能忍焦慮看過去。
戚長老面對墨華的劍,依舊從容。
他看墨華的眼睛,徐徐說:“墨華峰主,你的幾個弟子秘境遇險,是劫難、也是機緣,既然他們並未有性命之憂,那是劫難的話就要他們自己去過,是機緣的話也要憑他們的去取,修煉一道,誰都不能護誰一帆風順,興衰死都是造,峰主是劍修,應該比我明白,緣何會失態至此?”
墨華猛地繃緊下顎,谷焓真卻的直頭。
他也覺得墨華太過了。
秦拂他們秘境中突然失蹤雖然驚險,但他們的魂燈並沒有出問題,又有秦拂,說不定到最後只是一場意外的試煉而已,墨華……緊張的太過了。
青城派掌的獨子也裡面,但確認魂燈沒之後,青城掌都沒太緊張。
來有執法堂守善後就行了,墨華執意過來,又執意要闖進去,現直接驚動了半個天衍宗。
樣疑惑不解的有秦拂。
她從前也經常下山試煉,比現危險的情況只多不少,死裡逃的情況也不是沒有,與那些相比,這甚至都稱不上什危險。
以前墨華從來沒有過如此大的反應,這次是怎回兒?
她想了想,只能歸咎蘇晴月。
可能是他太緊張蘇晴月了。
她正這想,天無疾她耳邊低聲道:“阿拂,你師尊看起來很緊張你。”
秦拂搖了搖頭:“不,應該是蘇晴月。”
天無疾笑了笑:“是嗎?”
秦拂肯定的了頭。
然後她見天無疾近乎是耳語般地對她說:“總之……小心你師尊。”
秦拂心中一跳,幾乎以為天無疾是知道些什。
然而下一刻,天無疾她身後推了推她:“你該出去了。”
秦拂一個沒防備,被他給徹底推了出去。
場的都是何等耳聰目明之輩,她一個踉蹌跌出去,頓時所有人轉頭,目光灼灼的看她。
秦拂下意識的衝他們笑了笑。
紅衣少女風華絕代,笑起來的時候灼熱的如綻放的一朵火焰之花,能將人的理智連情感一燒掉。
人群中有片刻的沉默。
片刻之後,小輩的修真者中不知道誰起的頭,顧不得師長眼前,幾乎是下意識的歡呼了起來,這歡呼的浪潮越來越大,吵醒了整個無妄山。
“秦師姐!是秦師姐!”
“秦師姐出來啦!”
“我就知道秦師姐沒!”
“什?秦師姐嗎?秦師姐哪裡?”
最後,潮水般地歡呼聲凝聚成“秦拂”兩個字,聲音傳遍了整個無妄山,圍繞那個紅衣灼灼的少女。
今天之後,場所有人這輩子都忘不了這一幕,那忘不了那一抹紅衣。
墨華站人群中,手中的劍不知道何時已經放了下來,出神的看秦拂。
秦拂。
拂兒。
這兩個字他口中咀嚼,幾乎嚼出了苦澀的滋味。
戚長老看他,說:“墨華峰主,你看,哪怕沒有你出手,你的弟子是能帶所有人走出來,她是天衍宗百年來最出色的弟子,你的不信任和過多的掌控欲不僅是對她的褻瀆,也是對她的毀滅。”
墨華幾乎沒清他說什,下意識的越過人群超那個笑容似火的少女走去。
但秦拂看到了他,臉上的笑容幾乎瞬就消失了。
此時此刻,剛剛天無疾對他說的話突然再次響她耳邊。
“小心你師尊。”
以前她篤定眾人面前他不敢做什,現卻警惕心頓起。
她直接從巨石之後把昏迷的蘇晴月給接了過來,等墨華靠近的時候,秦拂直接把蘇晴月扔到了他懷裡,說:“師尊,晴月師妹和我兩個師弟都昏迷了。”
墨華瞬清醒。
他看眼前的秦拂,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沉默片刻之後只能問:“你們沒吧?”
她自己肯定沒的,哪怕受了些傷也不致命,但她三個師弟師妹可都暈呢。
是秦拂解釋道:“夏知秋和秦郅是誤入了圖蘭秘境中另一個妖族秘境之後被妖蛛所傷昏迷的,蘇晴月她……”她實話實說:“我弄暈的。”
墨華似是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問道:“為什?”
這一次,秦拂沒說話,天無疾從巨石後走了出來,他身後,周子明辛辛苦苦的搬昏迷的仲少卿。
他毫不留情的說:“因為阿拂如不弄暈她的話,你這個柔弱多情的小徒弟怕不是就要把阿拂的敵人給放走了。”
墨華也看到了仲少卿,瞬皺起了眉頭:“他怎這裡?”
秦拂來不及回答他,她見他們對話突然想起來這裡有一個仲少卿得處理,而且此宜早不宜遲。
她直接忽視了墨華的話,越過他朝戚長老走過去。
執法堂,那是專管這種情的。
而墨華看她無視他走了過去,心中的煩躁和控制欲幾乎再也難以抑制。
但是理智卻又清醒的告訴他,他掌控不了秦拂。
從前不能,以後也不可能。
如……
他心中惡念翻騰,眼眸中紅光閃過。
“墨華峰主,待會兒可能就要有大了,峰主最好準備準備。”
一個從容中帶絲笑意的聲音突然響起,墨華心中一凜,清醒了過來。
天無疾看他,似笑非笑。
他皺了皺眉頭。
天無疾斂袖,從容道:“很多人愛慕阿拂,不是嗎?不止這個妖族少主。但很可惜,阿拂是自由自的最鮮活可愛,不適合被什束縛。”
墨華幾乎是以為他是警告他,但是下一刻他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一個毫無靈力波動的小白臉,他能知道什?
對上墨華探究的目光,天無疾只是笑了笑,帶周子明和昏迷的仲少卿,追上了秦拂。
而另一邊,戚長老樣驚訝秦拂居然會主動找他。
但是很快,他就來不及為這一驚訝了。
“戚長老,這裡有個人,我想也許需要你處理一下。”
秦拂說,掐了個法訣從天無疾身後弄出了身上捆捆妖索並且昏迷不醒的仲少卿。
戚長老一下子眯起了眼,那雙垂垂老矣的混濁眼睛銳利了起來。
“十八城之約。”
戚長老一字一句的說。
“秦丫頭,你可真是給我找了個好活。”
……
當天晚上,天衍宗,主峰大殿。
掌主峰大殿見了仲少卿,各峰放峰主長老都場,因為仲少卿是秦拂帶來的,秦拂馬不停蹄的趕回宗後,也被宗主拉來旁。
左右不過是仲少卿和掌他們打機鋒,仲少卿畢竟是妖族少主,他們正道和妖族的關係沒有很糟的情況下,掌頂多是暫時扣留仲少卿以此給妖族警告或者讓妖族割讓一些好處,真正做什可定不可能。
所以仲少卿也顯得很從容。
秦拂的昏昏欲睡。
她站最後面,開始想永珍的情。
她手裡有永珍,現知道的只有她、仲少卿、天無疾、周子明和蘇晴月。
仲少卿自己來就是偷偷摸摸的跑到人族領地取永珍的,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他會私下裡打永珍的主意,但大機率不會說出去。
天無疾當然也不會說,周子明雖然憨憨了一,但大知道輕重。
唯有蘇晴月。
蘇晴月現躺持劍峰,連她那兩個師弟都沒有醒,所以目前沒機會說出去。
但她不能保證她永遠都不會說。
那現,要找個機會威脅蘇晴月一番,要找個人吃下永珍讓他們別打主意。
威脅蘇晴月的話相當自己也留了一個把柄蘇晴月手裡,那吃了永珍……
她自己身就是天階單靈根,經脈堅韌的世所罕見,劍心劍骨之體,吃了它實沒多大用處。
她路上也問了天無疾和周子明,天無疾對永珍簡直不屑一顧,周子明這個憨憨看起來其貌不揚,但沒想到也是單靈根。
那……
他正沉思,旁邊的谷焓真突然給她傳音:“師侄。”
秦拂一愣,看向他。
谷焓真正襟危坐,面容一絲不苟,嚴肅的一批,秦拂耳邊的傳音卻沒停。
“師侄,等下這邊結束之後比別回持劍峰,直接跟師叔回藥峰,你那個師尊也不知道最近是吃了什□□,你免得回去受連累。”
秦拂也不動,傳音小聲問:“怎了?”
谷焓真傳音道:“今天你們進入那個妖族秘境後,目睹你們進去的那三個弟子是執法堂弟子,他們當即就聯絡了執法堂,執法堂見你們魂燈未損之後猜測你們應該是裡面遇到了什機緣或者試煉,所以只等秘境外面沒有輕舉妄動,誰知道墨華他到了訊息之後直接強行出關要強闖秘境,鬧的半個天衍宗都來了,你師尊和戚長老起了爭執,你又和戚長老相談甚歡的樣子,你就不怕你師尊遷怒你啊!”
秦拂忍不住抿出一個笑來。
她傳音道:“好,那我就和谷師叔回去。”
谷師叔滿意的喝了杯茶。
說完這句話,秦拂感覺到似乎有人看了她一眼,她順視線看過去,看見了墨華,但他只一臉平靜的看掌,似乎並沒有意她。
秦拂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又收回了視線。
左右也無聊,她見谷焓真似乎也是無聊,便繼續傳音谷焓真,問:“師叔,我走這些天,持墨和我養的那小貓可好?”
谷焓真:“持墨?你是說和你一起來的那小道童?”
秦拂:“對。”
谷焓真:“他可好的不得了,他前幾天去幫外弟子照顧藥田,被我們藥峰一個內醫修看上了,說他頗有天賦,想收徒呢,等下你回去持墨差不多就該告訴你了。”
秦拂想到了那個話中持墨展露出的醫修天賦。
那個話中,秦拂修為盡失之後是持墨照顧的他,他特意找藥峰放一個外弟子學了些淺顯的藥力,結展露了醫修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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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不是為了秦拂,他能有更好的前程的。
秦拂突然靈光一閃。
如是持墨的話……
決定了之後,秦拂就有些心不焉起來,直到上首的掌叫她,叫了她兩次她沒反應過來,是谷焓真拽了拽她她回過神。
秦拂迅速走了出來:“掌。”
掌笑呵呵的,能看得出來仲少卿落他手裡讓他心情很好。
他說:“秦師侄,仲少主意外來到這裡,既然是你發現的,不妨妖族來接少主之前就由你來領少主適應天衍宗?”
把破壞約定說成意外,把看守說成帶人家適應。
看來掌確實不準備對他做什,不過看樣子,妖族這次不出血也帶不走仲少卿。
掌等她答話,仲少卿看了過來。
秦拂想了想,一口拒絕。
她說:“既然是妖族少主,師侄覺得是戚長老適合一些,師侄最近修煉藥華經,恐怕並沒有時。”
戚長老,執法堂長老,合適。
而她……
首先她現並不想和仲少卿扯上關係,想想就是麻煩。
其次……仲少卿肯定會搞的,不搞就不是仲少卿。
她話音落下,大殿上一時靜了下來。
秦拂以為掌好歹回不悅一下,但沒想到,她剛說完,掌笑了笑,說:“也是,那就戚長老吧,麻煩戚長老了。”
戚長老站起身領命。
咦?掌什時候這好說話?
但掌既然開口了,秦拂就退了下去。
她退回眾峰主身後的時候察覺到仲少卿看了她一樣,她就當自己沒看見。
不多時,大殿一個簡短的會面結束,仲少卿暫住執法堂。
秦拂擔心永珍的情,一看結束了就想回去。
偏偏墨華叫住了她。
秦拂只能停下行禮:“師尊。”
墨華看了她一會兒,說:“既然已經回來了,該回持劍峰了。”
秦拂心裡嘆了口氣。
她肯定不能回持劍峰的。
所以不管墨華這句話什意思,她都只能曲解他的意思。
她說:“師尊,師弟師妹他們再過半個時辰就能醒,應該不用我特意回去收回法訣。”
墨華皺了皺眉頭,“我不是說這個。”
然而不等他說出什,谷焓真以為秦拂是因為戚長老的情被自己師尊訓誡了,連忙跑來救場,打哈哈把秦拂給領走了。
墨華目光沉沉的看他們,沒有說話。
一直回到藥峰,秦拂謝過了谷焓真,這松了口氣。
然後她馬不停蹄的去後山找了天無疾,說要把永珍給持墨吃。
天無疾“哦”了一聲,說:“那周子明又該鬧了。”
秦拂:“這關周子明什情?他不是說了不吃嗎?”
天無疾:“因為你把好東西給別的男人吃了。”
秦拂:“……”可這個男人只是個十歲小童。
看秦拂臉上一臉的一言難盡,天無疾笑了笑,也不再逗她了,說:“周子明現正他父親身邊,你放心,他肯定吵不到你。”
秦拂滿臉的無奈,默默地去找持墨。
她藥峰的藥田找到的他,小童低頭看手裡的草藥,聚精會神,連她來了都沒發現。
秦拂看了一會兒,輕聲喚他的名字:“持墨。”
持墨驚喜的轉頭:“秦師姐!你回來了!”
然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開心的說:“師姐我給你說個好消息,有人願意收我為徒了!”
秦拂摸了摸他的腦袋:“持墨很棒。”
持墨從來沒被秦拂這親密的對待過,頓時靦腆了起來,五尺小童羞的臉都紅了。
“秦師姐……”
秦拂笑了笑,說:“正好,我也有個好消息,算是給你拜師成功的賀禮。”
持墨期待:“什?”
秦拂:“你和我來。”
持墨毫不猶豫的跟秦拂離開。
……
藥峰後山,湖邊的一座竹屋,秦拂等竹屋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把天無疾等了出來。
他是一身玄衣,出來的時候用一塊白布擦手,動從容不迫。
秦拂趕緊問:“持墨怎樣了?”
天無疾:“那小孩能忍的很,他是木水金三靈根,我告訴他吃了永珍如他能忍得住疼痛的話,不止能幫他去除一個靈根,說不定能讓他直接變成單靈根,他直接就說自己忍得了。”
秦拂心裡天無疾是醫修,讓持墨吃永珍自然是來他這裡讓他幫忙,此刻他出來,了她說的話,秦拂又是高興又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問:“持墨準備留哪個靈根?”
天無疾:“他想當醫修,準備留木靈根。”
然是醫修。
秦拂又問:“那他多久能出來?”
天無疾攤了攤手:“那得看永珍多久能幫他去除靈根,我們幫不了他。”
是,兩個人就竹屋外等了一夜。
可沒等到持墨出來,秦拂先等到了墨華。
白衣劍修站她面前,臉上有不正常的蒼白。
如是以前,秦拂會覺得師尊是不是來看她的傷的,但是現,秦拂覺得他是為了永珍。
算算時,蘇晴月差不多也該醒了。
秦拂笑了笑,衝他行禮:“師尊。”
墨華看了一眼天無疾:“你退下,我和拂兒單獨說說話。”
天無疾笑了笑想離開,秦拂卻攔住了他。
她對墨華說:“師尊,他是我至交好友,沒有什是他不能知道的。”
墨華沉默了片刻“至交好友?”
秦拂了頭:“我可以將性命交付他。”
墨華的臉色似乎是更白了。
片刻之後,他問道:“拂兒,晴月說你妖族秘境裡得到了永珍?”
秦拂抬起頭,笑得很開心,看起來甚至有幾分天真:“那師尊可就來晚了,持墨找到了師父,永珍我送給持墨了,持墨很爭氣,說要消下兩條靈根。”
墨華似是愣住了,半晌沒有說話。
然後他啞聲道:“拂兒,你覺得我是來要你的永珍的?”
秦拂沒有說話。
墨華又問道:“那你覺得我會要你的永珍用給誰?”
秦拂委婉道:“師妹是雙靈根,或許是師妹。”
她抬起頭,看他,一次挑明了自己和蘇晴月的關係:“但是師尊,我不喜歡蘇晴月,我不想讓她用。”
墨華看他,眼眸似是有些泛紅。
半晌,他沉聲道:“拂兒,如我說我根不是為晴月要永珍的呢?”
秦拂笑了笑:“或許吧。”
但她不信他。
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她不信了。
墨華只覺得胸口中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他從未想過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徒弟能如此無情。
他問:“拂兒,你是不是意我把垢厭草用給晴月的情?你覺得我會奪走你手中所有的東西送給她?”
秦拂笑了笑,反問他:“師尊,徒兒很好奇,你當初為什會收蘇晴月呢?”
為什呢?
墨華一下子愣住。
空氣中一片死寂。
片刻後,天無疾打破了沉默:“阿拂,你若說完了便隨我來吧。”
“你身上有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