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見到徐江哲出現, 早已經哭花了妝的喬芊芊拼命出聲示意。
然而徐江哲此時可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情緒,他一把拽開堵在喬芊芊嘴裡的布團, 甚至於顧不上解開她身上的繩索,直接抓著人粗魯的搖晃著, 神情陰森恐怖, “子謙呢?我的子謙去哪了?”
喬芊芊從未見過徐江哲這般模樣, 一下子驚呆了, 甚至於嚇得都忘了回答, 她印象裡的徐江哲, 一向是斯文優雅的, 眼前的這個人, 與她熟悉的那個人相比是如此的陌生。
沒有從喬芊芊這裡得到答案, 徐江哲直接開啟手機調取監控, 之前他開著車一路狂飆回來,根本就顧不上去看監控, 而這個時候調出監控回放, 他很快就知道了這個房間裡發生過的所有事情。
看完了監控的他, 臉上的神色不定,“王大治!”
縱使再怎麼後知後覺, 他現在也反應過來了, 那個王大治有問題,而且是有大問題,看監控裡的樣子,劫走子謙的事情, 說不定就是他主使的。
可是他不明白,這個王大治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又為什麼要劫走子謙,子謙經過這麼多年,與外界不是應該早就沒有任何瓜葛了不是嗎?
徐江哲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用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然後很快,他就獲得了迴音,那個原本應該在醫院裡接受治療的王大治的“老父親”,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得知了這個訊息,徐江哲彷彿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他當初為了挑一個可靠的護工,結果千選萬選,還是選了一個最包藏禍心的。
那麼現在,他該去哪裡找他的子謙呢?
徐江哲彷彿遊魂一樣的,失魂落魄的轉身往外走去,一見到徐江哲要離開,還沒有被解開繩索的喬芊芊連忙出聲示意,她還沒被放開來呢。
然而徐江哲聽到她的聲音,只是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裡有著說不出的冷漠,然後就繼續往外走去。看完了監控的他,已經知道了這間房子裡發生的所有的事情,當然裡面也包括喬芊芊對白逸辰的口出惡言,甚至於連喬芊芊試圖去踢白逸辰不能動彈的殘腿的事情,也被徐江哲看在眼裡。
捧在心尖尖上的人被如此對待,早已經讓徐江哲心痛難忍又怒火中燒,他又怎麼可能去給喬芊芊解綁,他沒有給喬芊芊身上補上一腳,已經用了他最大的忍耐了。
於是喬芊芊就這麼不可置信的,眼睜睜的看著徐江哲從她視線範圍裡消失了。
……
徐江哲在離開這棟別墅後,就動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尋找白逸辰,徐江哲這麼大的動靜,很快便被徐魏海夫婦知道了,當他們知道詳情後,用天旋地轉都無法形容他們的感受,他們二話不說,馬上也加入了尋找的隊伍,並且毫不含糊的調動了徐家十分的力量。
如此找人心切的徐魏海夫婦,甚至連喬家上門來討說法都顧不上了,甚至於他們在知道那白子謙被人帶走的前情是因為喬芊芊不懂事的直接帶人去闖藏著白子謙的別墅後,連帶著把喬芊芊也一起恨上了。劉玲甚至不止一次的暗自後悔,她當初是什麼個眼光,怎麼就看中了這麼個攪家精。
可是不論徐魏海夫婦和徐江哲如何心急如焚的尋找,幾天過去了,他們還是一點收穫也沒有。那個王大治,和王大治的“老父親”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想辦法調來的沿途監控,那帶走白子謙的車輛,也在半路就失去了蹤影,最大的可能,是沿途換了車,這樣一來,他們連最後一點線索也沒有了。
要說在這麼多天一無所獲的尋找中,最為心力交瘁的就是徐江哲了,徐魏海夫婦找人找的嘴上冒泡,只是因為單純的怕白子謙失去了掌控,怕失去了白子謙名下的那些財產。而徐江哲,則更多的是無法接受失去白子謙的結果。
他的子謙,這麼多年一直都和他在一起,他們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從來沒有分開過。以前擁有子謙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心每天都很滿,但是現在子謙猛然消失後,他彷彿自己的心也空了一般,
他無時無刻的不在想,他的子謙現在在哪,他的子謙在幹什麼,他的子謙有沒有被好好照顧,他甚至於擔心他的子謙的安危,如果,如果那個帶走子謙的王大治,不是好人呢?
每到這個時候,徐江哲就焦慮的恨不得馬上聯絡上子謙才好,現在這個時代,想要聯絡上一個人是非常容易的,一個電話,一個社交賬號就可以。
可是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想起來子謙從來都沒有電話,這每個人都有的東西,卻是他們從來都不給子謙碰的。
所以現在子謙消失後,也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讓他們無法找到任何痕跡。
第一次的,徐江哲心裡生出了後悔的情緒。
不過這種煎熬的情緒,他們並沒有體會多久,因為沒兩日後,一紙法院傳票就飛到了他們手上,而起訴人,正是他們這些天瘋了一般尋找的白子謙。
當收到法院傳票之後,徐魏海夫婦看清裡面的內容後,直接眼前一黑,險些跌坐在了地上,他們最為擔心的事情,居然成真了?
而徐江哲在看到傳票後,雖然和徐魏海夫婦一般心下一驚,但是緊接著,更多的,卻是一種心安,能去法院起訴他們,子謙現在應該是安全的吧。
更重要的是,既然子謙起訴了他們,那麼他豈不是很快就可以見到子謙?哪怕那個見面的地點,是在法庭上。
……
而此時,徐魏海夫婦遍尋不著,給他們遞了法院傳票的人,正在一套高階公寓裡休養著。
這套公寓的位置極好,視野寬廣,臥室裡有一面大大的落地窗,窗簾拉開來,外面車水馬龍,彷彿整個城市都在腳下,而此時,白逸辰就坐在輪椅上,在這個落地窗旁往外看著。
有多少年……沒看過這麼有人氣的景象了。
在白逸辰對著窗外發呆時,一個模樣清俊的年輕人推門走了進來,這正是將白逸辰帶出來的方若鳴。
此時的方若鳴,不似在別墅裡時滿身土氣的模樣,曾經洗得發白的衣服換成了一身得體西裝,襯得更加肩寬腿長,身段極好,而臉上,也沒有戴那厚重的黑框眼鏡,頭髮被捋了起來固定成了一個髮型,給那溫潤又清俊的臉,多加了一分穩重。
最為重要的是,方若鳴此時的臉上,早已經沒有了那塊難看的胎記,很顯然,那塊胎記也只是方若鳴為了頂替真正的王大治,而做的偽裝而已。
走進房間的方若鳴看到窗邊輪椅上的人,未語先笑道:“白哥。”
白逸辰聽到聲音,轉回身對他點了點頭。
其實白逸辰的心裡對方若鳴也有些複雜,他沒想到自己當年從車裡救出的孩子,這個世界的主角受,後又因為佔了他被收養的事情,而想辦法給了資助的孩子,居然會把自己記在心裡這麼多年,並且最後,還想方設法將他救了出來,該說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嗎。
“白哥,今天感覺怎麼樣,有什麼不習慣的嗎?”方若鳴走進房間後,非常自然的蹲在了白逸辰的輪椅旁,仰著頭問他。
注意到方若鳴的這個小細節,白逸辰心下一緩,點了點頭道:“沒什麼不習慣的,給你添麻煩了。”
事實上,對於方若鳴給他安排的地方,白逸辰也確實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這個地方不僅視野很廣,能夠看到外面繁華的景象外,屋子裡的各種通訊設備也非常齊全,他在這裡,沒有絲毫以前那種被限制了自由的感覺。
但是同時,白逸辰也不好意思麻煩方若鳴太多,雖然他當初給過方若鳴資助,但他是為了補償方若鳴因為自己的蝴蝶效應而失去的收養機會,而方若鳴有今天的成就,則完全是靠他自己奮鬥出來的。
他現在住的這套房子,方若鳴忙前忙後給他請的護工和營養師,他自覺已經麻煩方若鳴太多了,白逸辰現在只等著他的案子開庭,一旦勝訴拿回了本屬於自己的東西,他就從這裡搬出去。
然而方若鳴聽到白逸辰客氣的話卻不是那麼開心,在他眼裡,白逸辰是小時候救了他的大哥哥,又是給他資助,讓他完成學業,擁有創業資本的人,在媽媽死去後,在他心裡這就是他最親近的存在了。現在好不容易將白逸辰救出來,又因為他小白逸辰幾歲,為了以示尊敬,他是毫不見外的就叫他白哥的。但是經過了幾天的相處,方若鳴也隱約感覺出來了,他的白哥並沒有表面上的好接觸。
那少言寡語的表象下,是更深的一層寒冰,方若鳴只以為白逸辰的性格是在徐家這麼多年的生活造成的,他對那無恥的一家子頓時惡意更甚,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找最好的律師團隊,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方若鳴知道自己現在和白逸辰還沒有那麼熟悉,也怕漫無邊際的找話題會惹人不耐煩,所以之後索性拿了開庭的進展和自己蒐集的證據來和白逸辰聊天,這樣一來,白逸辰的話果然多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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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鳴一邊在心裡開心振奮,一邊更加努力的尋找起話題來。
在方若鳴和白逸辰的等待下,法院如期開庭了,那一天,不論是他們,還是徐魏海那一家子,全部都到了庭審現場。
和方若鳴這邊一群人一樣,徐魏海夫婦那邊的人同樣也不少,看那呼啦啦的一群,就知道他請了一個不小的律師團隊,被眾多的律師和律師助理們簇擁著,徐魏海夫婦硬是撐起了幾分虛張聲勢的強硬來,一看到白逸辰一行,尤其是看到白逸辰,兩雙眼睛就惡狠狠的瞪了過來。
但是和他們的視線不同的是,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雙看到白逸辰出現,便激動無比的視線,那視線的主人,一見到白逸辰,就口中喃喃著“子謙”,甚至於顧不上這裡是法庭,就想衝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地雷和給我灌溉了不可言說液體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