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辰和方若鳴從頭到尾都沒有過任何的言語交談, 因為他們知道,這個房間裡的高畫質攝像頭不僅帶紅外功能, 還是帶錄音的,再小的音量都有可能被錄進去。所以兩人只是這樣沉默的一個按摩, 一個被按摩, 當按摩完了之後, 方若鳴便帶著東西離開了。
在方若鳴離開後, 白逸辰躺在床上如往常一般閉上眼仿若沉睡, 唯一不同的是, 他在被子裡的手收攏至胸口, 那這些年來在這種囚禁生活中變得如同死水一樣的心臟, 居然罕見的加快了一點, 是來救我的嗎。
這天晚上徐江哲回來時, 果不其然的詢問了王大治今天突然給白逸辰按摩了手部的事情。
對此,方若鳴早有準備, 只說是感謝他救了自己父親, 所以想多做一點事情, 多按摩一下對於癱瘓病人來說,是只有好處, 沒有壞處的事情。
得到了王大治的回答, 加上王大治這段時間的表現深入人心,監控裡確實也沒有看出什麼奇怪的地方來,所以徐江哲最後對這件事情也就輕輕放下了。
見徐江哲不再追究後,方若鳴大大松了口氣, 其實他也知道他的擅作主張是有危險的,如果能直接在每天都要按摩的腿上寫字,其實才是最不引人懷疑的。
不過身為護工,他自然也知道,白逸辰癱瘓後的腿,不論是觸覺還是溫度覺,都沒有那麼敏感,他就是在腿上寫了,對方也很難感覺出來。躲過了徐江哲追究的方若鳴有些振奮,他終於在徐江哲的眼皮底下和人聯絡上了,之後就是想辦法怎麼把人給救出去了。
……
這天晚上,徐江哲在慢條斯理的給白逸辰喂完晚餐後,突然掀開了蓋在白逸辰身上的薄被,然後俯身將人給抱了起來。
身體陡然懸空,白逸辰不得不伸手拽住徐江哲的衣服,他有些緊張的看向徐江哲,“你幹什麼?”
“今晚我給你洗澡吧。”徐江哲笑吟吟的看向白逸辰,語氣好像是在商量,實則是不容置疑的下了決定。
聽完徐江哲的話,白逸辰微微皺起眉頭,卻沒有說話。
徐江哲見到白逸辰的樣子,忍不住又在他臉上偷偷親了一口,然後將人放下來,去浴室裡放水了。
雖然徐江哲給白逸辰找了護工,但這個護工,他也只是放手了一些他願意放手的東西而已,比如日常的護理按摩,以及白天的一些即時的生理需求,但是更為敏感的擦身洗澡之類的,徐江哲卻是沒有讓任何人染指的意思,白日裡再忙,也情願留到回來的時候自己做。
在浴室裡放了滿滿一浴缸溫度適宜的水後,徐江哲再度回來,輕輕拉扯白逸辰身上的睡袍,待睡袍滑落後,抱起滿懷溫香走到浴室裡,忍著不捨,將人輕輕放進了浴缸。
白逸辰進入浴缸後用手扶著浴缸兩側邊緣,偏頭看著牆壁道:“你可以走了。”
徐江哲其實是很不願意離開的,不過他想到自己想要打動子謙的計劃,看著眼前的美景喉嚨滾動幾下,最終還是離開了。
白逸辰看著牆壁映出的徐江哲出門而去的背景,大大松了口氣,這才放心的洗浴起來。
當白逸辰清洗好了之後,即使再不甘願,也只能出聲喚來了徐江哲,而徐江哲,在白逸辰陡一出聲就出現了,臉上掛著自己那招牌的斯文敗類的笑容,手中捧著一條早已準備好的大浴巾,將浴缸裡的人包裹著抱了起來。
雖然徐江哲因為自己的計劃,而不得不對他一直想要拆吃入腹的子謙表現的紳士一點,但有些時候,順勢揩些油,還是可以的。
就比如現在,抱著白逸辰走出浴室的徐江哲並沒有將人放回到床上,而是直接坐到床上,懷裡抱著的人也繼續攬在自己身上,然後就這樣拿著一條毛巾,幫他擦拭起來。
徐江哲的意思白逸辰自然知道,不過剛剛在洗浴的時候徐江哲已經退讓了一步,現在這種相對較小的事情,白逸辰權衡之下,還是選擇了妥協。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殘酷,他固然可以繼續拒絕,但他也怕惹惱了徐江哲,讓徐江哲一怒之下失去了玩那個追求遊戲的興致。白逸辰只能閉著眼,希望這幾分鐘快點過去。
與白逸辰希望這段時間快點過去的想法相反,徐江哲自然是希望這種美好的時間越長越好的,他的手拿著毛巾,異常仔細的幫懷中的人擦拭著,就彷彿巡視領地一般,從脖頸,到胸膛,再到那一雙修長的美腿,每一寸都不放過。
在擦那雙美腿的時候,徐江哲沒有忍住,手從毛巾下探了下去,輕觸那溫熱的肌膚,順著一路撫摸了過去。
徐江哲一邊偷偷摸著腿,一邊盯著懷裡人的臉,他知道子謙的雙腿在癱瘓後觸覺就不敏感,這樣偷偷摸一下,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也發現不了。他一邊摸著,一邊想自己真是太壞了,怎麼可以這麼欺負子謙呢。
可是子謙這樣無法反抗的模樣,實在是太讓人有欺負的欲.望了,如果他不是想……又怎麼可能忍到現在呢。
徐江哲想著這些,彷彿被迷惑了一般,他看著那條被自己抬起的纖細無力的腿,傾身將唇覆了上去。
白逸辰是觸覺不敏感,但並不是死人,過了一會,他感覺有些不對勁的睜開眼,然後就臉色一黑,“徐!江!哲!”
在白逸辰憤怒的聲音中,徐江哲滿心可惜的抬起了頭,然後輕輕一笑,卻是將此事輕輕帶過了,“好香,今天是薰衣草味嗎。”
白逸辰知道徐江哲指的是今天按摩的精油,但他卻沒有絲毫與徐江哲搭話的興致,而是繼續黑著臉看著對方。
在白逸辰的視線下,徐江哲總算是將人放回了床上,然後紳士的將被子拉在白逸辰身上蓋好,算是給此事賠罪了。
白逸辰也知道自己在這種狀況下,是無法討回公道的,只能拉好被子轉過身背對著徐江哲,一言不發。
徐江哲看著白逸辰這生悶氣的樣子,卻只感覺他的子謙更加可愛了。
……
……
翌日,方若鳴一如既往的在規定的時間來給白逸辰進行按摩護理,可是今天在將那雙腿放在雪白的毛巾上時,他卻一下子頓住了。
長長垂下的劉海,加上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鏡,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在頓了一下後,就在監控下沒有任何異樣的繼續做著常規按摩。只是今天在按摩的時候,他每當按摩到左腿那細膩肌膚上一處帶著牙印的紅印時,都會忍不住放慢些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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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當方若鳴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後,一如既往的被回來的徐江哲詢問了幾句,便很快離開了。
離開的方若鳴乘上了自己回到醫院的公交,從這偏僻的別墅區回到位於市中心的醫院,他要轉很多站,方若鳴遵循著自己以往的軌跡,一站站的換乘,但是鮮少有人能發現,在一處格外繁華的地方,擁擠的擠上公交車的諸多身影中,已經失去了他的蹤跡。
而此時距離那站路不遠的地方,有一輛黑色轎車行駛在路上,車的前座是司機以及一個西裝革履的商業人士,而後排座位,只坐著衣著簡樸,戴著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看上去老實木衲,與這個環境格格不入的男子。
但就是這樣一個與這輛車格格不入的男子,卻讓前方副駕駛上一臉職場精英模樣的男子,恭敬的轉身遞上了一份檔案,“方總,您讓我們調查的有關白旭集團的事情,我們已經有眉目了。”
靠坐在寬大柔軟的車後座上,方若鳴摘掉眼鏡,捋起遮住視線的長髮,露出的額頭上雖然有一大塊胎記,面容卻是意外的俊美,還有種君子端方般的溫潤氣質,但是那雙眼睛,此時卻有如寒星般冷冽。
方若鳴接過檔案,翻閱著快速看完,然後道:“太慢了,給我加快速度,還有我要的人手,也給我儘快找齊了,我隨時可能要用。”
說著這段話的方若鳴聲音冷冽,整個人也籠罩在一股莫名的低氣壓中,就差明說了他心情很差,讓車上的助手和司機都精神一冽,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稱是。
作者有話要說: 更的好少,不敢說話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