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起撓撓頭，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也想將這身猴皮給拽下來啊。
“別鬧了，你還記得當年在華山追趕瀟湘子和尹克西時遇到的那只灰猿麼？”
袁起又將面罩帶上，徑直朝真武殿中走去。
“灰猿？難道你……。”
“是的。我就是！”
拿起三炷香點燃，插在真武像前的香爐中，袁起鄭重一拜。
以前不信神的，但經歷了自身靈魂穿越，由不得他不信。
“莫非你是那幾位前輩的後人？你怎麼長的這麼高大！”
張三丰臉上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直到現在，他依舊以為袁起頭上帶著猴頭套！
“我是那只灰猿！”
拳頭緊握，牙關緊咬，若不是有求於人，袁起真想給這老頭子一拳頭！
“莫開玩笑，真以為老道這麼容易哄騙？”
只是片刻，真武殿已經被一股濃郁的血氣瀰漫，張三丰遣退弟子，隻身一人入內。
門下弟子，根本無法承受住這種兇戾之氣！
噼裡啪啦聲再次響起，隨著肌肉顫動，身上單薄的衣衫瞬間被撐破爆裂，化成一隻四米多高的巨大白猿！
這還是袁起刻意控制了收筋縮骨術的結果，不然這真武大殿，根本容不下他。
“現在相信了麼！”
袁起猛然轉過頭，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張三丰。
這老頭再敢調侃他，說什麼也要打上一拳！
“無量天尊，看來老道猜想沒錯，你確實能抵擋住戾氣的侵蝕。”
眼前的袁起露出猿身，張三丰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反而好奇的上下打量著。
最終將目光移到白猿胯下，一臉羨慕。
“真大啊！”
“轟！”
一拳轟出，袁起已經忍無可忍，本來以為張三丰乃是得道高人，應該頗有仙風道骨之氣，哪想會是這種德性！
當即凝聚兩成功力，一拳砸了過去！
“來的好！”
張三丰輕喝一聲，右手虛晃，在袁起砂鍋大的拳頭上輕輕一抹，這股勁道瞬間被引到了別處。
隨著左手撥弄，竟然迴轉在了右手，反擊在袁起拳頭上！
張三丰自創出太極拳以來，還從未在外人面前施展過，如今眼前的白猿，正是最適合他施展這門功夫的對手。
“再接我一拳！”
普通一拳被格擋反擊，袁起並不在意，渾身氣息顫動，拳勁夾雜著戾氣，再一次轟了過去！
從殿中打到殿外，又從金頂打到山頭，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漸漸模糊了起來，逐漸消失在武當眾人的視野中。
“老道活了一百多年，還從未見過能說人話的動物，今日還真是漲了見識！”
張三丰伸手一揮，一道虛幻的太極圖從手中綻放，朝袁起蓋了過去！
此刻他的攻擊方式，赫然彷彿變了一種模式！
那是一種彷彿超脫武學的手段！
“我也從未見過這麼強的人類，張三丰，我要出全(二成)力了！”
袁起大吼一聲，越發興奮起來，渾身肌肉顫動，白毛瞬間炸裂！
一股戾氣從體內升騰，漸漸將白猿之身籠罩了起來！
“喝！”
七傷氣勁如今已經能夠不拘一格釋放，一層層漣漪從身體中擴散而出，逼得張三丰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無量天尊，老道也要認真了！”
張三丰神色嚴肅，隨著體內真氣鼓動，一道虛幻的太極圖赫然出現在腳下，信手一波，眼前的七傷氣勁瞬間紊亂。
雙手不斷在虛空畫圓，氣勢漸漸凝聚到前所未有的強大！
“轟！”
兩種極致力量相撞，整個武當山頂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隨之天地變色，一股餘波轟然擴散！
張三丰一直被這股力量推至武當金頂，待雙腳落地，地面瞬間裂開無數道細紋，蔓延數十米。
而山頭之處的袁起，也早已不知去向。
“論技，老道更勝一籌，論力，老道卻是不及。”
良久之後，張三丰才輕吐一口濁氣，緩緩走進的真武大殿。
若不是前幾年在後山得了天大的機遇，他恐怕根本接不下這種強勁的攻擊！
夜幕降臨，一個高大的身影這才緩緩推開真武殿門，盤坐在殿中蒲團之上。
白天那一戰，袁起打的很辛苦，生怕一不小心將張三丰給捶死了。
“如何，一身戾氣散了不少吧？”
蒲團對面，張三丰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巨猿，語氣淡然。
“多謝。”
白天那一擊，直接將袁起從山上打了下去，同時也將他一身戾氣打散了不少。
“你已是天地靈物，為何還要捲入凡俗爭鬥，數萬元兵是如何亡在你手中的？”
距離那場大戰，已經過了半個月有餘，只不過訊息並未傳播太遠，只有襄陽附近的元兵一直在山中搜尋失蹤元兵以及趙敏的蹤跡。
當下袁起將在山谷中的遭遇大致講了一遍，並且說出了元庭的陰謀。
“我只不過是看不慣那些元兵的兇殘罷了，同時也是為了自救。”
自己擁有人類靈魂的秘密，袁起不可能告訴任何人，隨意找了個藉口搪塞了過去。
“張三丰，可有徹底解決我身體戾氣浸體的方法？”
雖說身體上的戾氣被清除除大部分，但仍舊無法根除。
“你這一身戾氣乃是屠殺數萬生靈所聚，若不是你靈智超群，早已如瘋如魔，獸性大發，就算是我，也無法將這身戾氣清除。”
張三丰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所練武學已是由佛入道，若是尋常氣息，倒也能壓制一二，可袁起是屠殺數萬人而凝聚的戾氣，根本不是一個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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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反正這戾氣也暫時無法對我造成影響，大不了以後不出現在普通人面前就是。”
袁起慢慢站起身，既然張三丰都沒有辦法，那世間恐怕再也無人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了。
還不如自己遁入深山潛心修煉，或許還能找到解決辦法。
“我雖然沒有辦法，不過倒可以為你引薦兩位前輩。”
張三丰撫了撫長須，一臉高深莫測。
“前輩？”
能讓張三丰都稱為前輩的人，豈會簡單，袁起當即便提起的興趣。
一夜過後，張三丰這才帶著袁起朝武當後山走去。
“這兩位前輩久居武當山，平日裡根本不見外人，若不是看在你不是人的份上，我也不會為你引薦。”
袁起反覆思索著張三丰這段話，越聽越感覺不對。
怎麼叫自己不是人的份上？
直到走到一塊巨石旁，張三丰這才停了下來。
“我們到了。”
袁起跳上巨石環顧四周，卻根本沒有發現這個人影，也或許是因為自身戾氣的原因，甚至連鳥獸都不願靠近。
“前輩在哪？”
“就在你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