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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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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屋頂籠罩著的巨大場館內,外頭的晴空日光絲毫不減地覆蓋著這一片,寒冷的風卻一點也吹不進這裡。裡頭溫暖如春,卻算不上熱,只要走進這裡,就能體會到溫度的恰如其分。

足以看出,顯然有人在背後調控著這些。

每隔一段距離,歐式的白色長桌鋪著布料奢華的桌布,前後墜著顏色清新的許多氣球,上頭擺放著普通人都未必叫得出名字的各式糕點、名酒、蛋糕……

都是極其簡潔的搭配和色調,低調而奢華,卻彷彿沒有什麼感情。

但凡是認真舉辦過婚禮的人,仔細瞧上一瞧這些準備,都能看出這不過是十分死板制式地按照規格準備的婚禮現場。

倉促得很。

來參加的人有的是陸家的親戚,有的則是因為有點關係收到請柬但其實和陸星平還有趙嶸不那麼熟的人。至於趙嶸這邊,則全都是他的朋友,和這些世家沒什麼關係,人數也不算多。

但只要來了,大多都三三兩兩舉著酒杯坐在一邊,小聲地談論幾句——怎麼這兩人突然就結婚了。

對於熟悉趙嶸的朋友來說,趙嶸前一年手上天天戴著戒指,家裡是有人的。

可怎麼現在發起了新婚請柬?

對於其他人來說,趙嶸是誰,世家圈子裡多少也聽聞過。

如果以前問起來,肯定有人說,那是以前陳家半路撿回來的那個一無是處的草包廢物。長得不錯,運氣不錯,卻什麼也不會,只會吃喝玩樂。

陳家倒臺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趙嶸一定會是最悽慘的那一個——畢竟他沒了家世,也沒什麼本事。

可這段時日以來,他們沒能得見趙嶸的落魄,反倒經常有風言風語傳開,說趙嶸和喬大少搭上了點關係,又說趙嶸手裡還有很多錢,不知怎麼的還和外地的世家有了聯絡。他彷彿和“廢物”這兩個字沾不上邊一般,明明陳家已經沒了,卻愈發耀眼了起來。

——還在今天和陸星平舉行了婚禮。

當年陳老夫人還在世的時候立的婚約,沒有人當一回事。

誰都沒想到,它居然有一天會實現。

不多時,婚禮的其中一位主角出來了。

他微微笑著,眉眼微彎,眼尾勾出幾絲淡淡的溫柔。

趙嶸像是從後方哪個休息室裡臨時走出來的一般,並沒有穿上禮服外套,只是一身裁剪合身的白色襯衫,領口處彆著純黑色的領結。

分明是再正式、刻板不過的款式,偏生在他身上,彷彿有了幾分靈動。

他剛走出來,便有和他不太相熟的人舉著酒杯走到他面前,似乎是想和他走走關係。

但他只是抬手:“抱歉。”

他分明笑著,看上去平易近人得很,可拒絕的時候卻斬釘截鐵。

對方一愣,還未反應,趙嶸已然快步往前走去。

趙嶸迎上了剛剛拿著請柬進來的幾個人。

“林律師,”他說,“麻煩你們了。”

“我的工作。”

婚禮前,趙嶸便和這位負責遺產保密協議的律師聯絡了一下。林律師當時告訴他,陳老夫人去世前有提過一些要求,等婚禮現場,會帶著人來記錄、走程式核實,只要都符合,保密協議就會失效。

所以這場婚禮的一切準備、邀請,不過都是為了符合要求而做的,趙嶸和陸星平甚至很多東西都沒有過目。

自然看似繁榮,實則冰冷。

趙嶸和林律師客套地聊了幾句,林律師便領著人“幹活”去了。

他一路拒絕那些以前便看不起他的人的湊近,回到休息室時,分明也沒有做什麼,卻突然感覺一陣疲憊。

休息室內,陸星平坐在一旁,本該在其他地方等待的方卓群在另一邊等著他。

見他來了,方卓群說:“可算來了。”

“你怎麼來我這?”

“那一群伴郎伴娘的你爸爸我哪個也不認識,無聊啊。”

“行,爸爸陪你。”

“滾。”

沒有旁的人在,他臉上的笑容落了下來,坐下的時候,在一旁玩著手機的陸星平問他:“人來了?”

“已經開始核查規格。”

陸星平似乎抬眼看了一下他的神情,目光微動,卻不再說話。

休息室內又安靜了下來。

空曠的寂靜中,這幾日一直存在的空蕩蕩的、莫名其妙不安的情緒又冒了出來。

他們只是舉辦婚禮,那些習俗類的步驟很多都省去了,只保留了婚禮現場這一部分。

等著時間到,過一個宣誓祝福交換戒指的流程就行。

這其實沒什麼。

他這段時日早就準備好了去竹溪的一切,找好了房子,給趙茗準備好了暫時性的療養院,也準備好了投資方向。只要他想,隨時都能立刻離開。

而那日之後,他本來還想著應對喬南期的發瘋,可那人雖然說了那些話,卻也沒有真的做什麼。

他方才出去接林律師的時候,還特意去看了一眼目前到場賓客名單。喬南期沒有來,夏遠途沒有來,他給發了無名請柬的那個小姑娘也沒有來。

雖然那小姑娘沒來他有些遺憾,但喬南期不來,婚禮似乎不會有別的意外了。

一切都有條不紊。

但他偶爾會想,如果喬南期真的做了什麼強硬的事情,又或者真的來了婚禮現場,和那天一樣懇求他,他會妥協、會回頭嗎?

也許……

還是不會。

那日陸星平家門口,飛雪中,他摸著喬南期的臉,對喬南期說的那些話。

那亦然是他對自己的質問。

他以前還會言之鑿鑿地說他喜歡喬南期,可他現在甚至沒辦法想清楚,那時候的追逐究竟是純然的喜歡,還是摻雜了其他東西、包含了一些放不下的偏執。

他往前走,便如同現在的軌跡一般。

他若是回頭,又會想著,倘若喬南期的執念得到了滿足,倘若喬南期只是這幾個月來的三分鐘熱度,倘若……

倘若他自己早就愛不動了。

他終究還是一個不喜歡改變的人。

沒有什麼倘若。

“你這雖然是假結婚,”方卓群撞了撞趙嶸的手臂,低聲說,“也不用這麼平淡吧?”

“我平淡嗎?”

“淡得我差點忘了我是來當伴郎的。”

趙嶸無言。

他不否認,他確實並不是多麼期待一會的婚禮現場。

儘管這是一場假的婚禮,但那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的宣誓,也是做著他從前十分期待的交換婚戒的事情。

方卓群又很小聲地問他:“你不會是不開心吧?”

趙嶸無奈笑道:“不至於。”

他一步一步接近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怎麼會不開心?

只是這場假的婚禮即將開始,他多少還是有些悵然。

過了一會,他說:“我醞釀一下情緒。”

方卓群:“……”

方卓群看了一眼在玩連連看的陸星平。

陸星平把手機遞給他:“幫我贏幾局,我也要醞釀情緒。”

方卓群:“……”

-

喬南期家。

夏遠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時不時就瞧一眼樓梯的方向。

喬南期在樓上的臥室裡。

他靠在枕頭上半坐著,裹著被子,手裡拿著那份紙質的請柬。

請柬上的日期是今天。

趙嶸和陸星平兩個人的名字大剌剌地印在上面,每看到一眼,便刺他一次。可他彷彿自虐一般,仍然止不住的看著。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看了這份請柬多久、又看了多少次。

請柬邊沿已經被他捏得起了褶皺,上頭的每一個字他閉上眼睛都能背下來。

夏遠途勸他往前看,餘生中總會遇到下一個人。

不會的。他心裡只裝得下趙嶸了。

他也嘗試了逼自己放下。

他抄了一萬三千四百多遍“新婚快樂”,好不容易才能逼迫自己,給趙嶸發這四個字。

可到了此時此刻,他仍然無法接受,絕望而又絕望地掙扎著。

他一想到,今晚婚禮之後,也許趙嶸和陸星平會在什麼地方,做著一些以前他和趙嶸會做的時候,他就難過嫉妒到要崩潰。

彷彿心裡長出了荊棘,拔不掉,還愈發纏繞著他,越來越緊。

眼睜睜地看著趙嶸和陸星平結婚,看著趙嶸和一個並不是那麼愛趙嶸的人結婚……

他做不到。

他真的做不到。

——可他必須做到。

喬南期盯著那份請柬又看了一會。

牆上掛著的機械鍾一點一點晃動著,緩緩帶走時間。

窗外的陽光灑進來,緩緩偏斜著軌跡,緩緩地、傾斜著刺入喬南期的雙眸中。

他手中驟然一個用力,將那份請柬揉成了一團。

硬紙折起的聲音悶悶的,掌心被請柬的邊沿劃過,帶來頓頓的痛感。

讓人清醒了一些。

片刻。

他眸光微沉,收斂了神情,握著那已經被揉成團的請柬,起來了。

客廳裡。

夏遠途今天抉擇了一番,並沒有直接去婚禮,也沒有去給陸星平當伴郎,而是選擇來喬南期這裡。

畢竟一邊是朋友,另一邊也是朋友。

喬南期什麼性格,他可太清楚了。雖然他這位從小到大的朋友有著自己的原則和驕傲,但骨子裡實在是太固執了,萬一真出點什麼事,那豈不是兩邊都不好看?

雖然夏遠途也不清楚,趙嶸怎麼幾個月就和陸星平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但趙嶸是和喬南期分手後再和陸星平在一起的,於情於理,他也沒有勸著陸星平不要結婚的道理。

於是他只能來這裡,盯著點喬南期。喬南期要是不去,他看著,以防這邊出事。喬南期要是去婚禮,他陪著,也能防患於未然。

他已經在這裡坐了一上午了。

夏遠途心想著看來今天喬南期不會去婚禮,卻聽見樓梯處傳來腳步聲,喬南期緩步走了下來。

他顯然已經收拾過自己,略顯頹喪的胡茬已經沒了,頭髮連髮梢都是順和服帖的。一身西裝革履,內裡是一件熨燙到比領口找不出一絲褶皺的白襯衫。

再周正不過,再正常不過的去婚禮現場該有的模樣。

他那雙這幾日都暗淡無光的眸子此刻居然裝了些許鋒利,深邃幽然,一瞬間,彷彿那個好幾個月趙嶸還在身邊的喬大少。

他走下來,拿了車鑰匙,沉聲道:“去婚禮。”

隨後,他根本沒有停留,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夏遠途被這突如其來的決定搞得猝不及防,懵了一下,快步走上前跟上去,坐上了副駕駛座。

喬南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踩動油門,朝著請柬上寫的婚禮地點開去。

兩邊的景物飛快向後倒退著,夏遠途咽了咽口水,看著喬南期這表面萬分正常的樣子,只覺得愈發不妙。

他試探道:“老喬,到了之後,你打算……”

喬南期面色不變,目光卻越來越重。

“你怕我惹事。”

夏遠途一噎。

“我確實是去惹事的。”

夏遠途直接忘了自己坐在車上,猛地一把站起,頭頂撞上了車頂,差點沒把他自己撞傻了。

安全帶扯著他坐了回去,“我靠——”

喬南期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嗓音沉穩,語氣堅定地說:“我和陸星平談過兩次他和趙嶸婚禮。”

喬南期顯然有些話要說,夏遠途揉著頭,剛想說話,此刻立刻閉了嘴。

他安安靜靜地聽著。

天穹碧藍如洗,偶有白雲過隙。

車流中,引擎聲和鳴笛聲交映不斷。

喬南期一字一句緩緩道:“第一次,他和我說他要結婚,卻沒有和我說和誰。第二次,我問他真的愛趙嶸、比我還愛趙嶸嗎,他選擇了沉默,一個字都不敢回答我。”

“我要去問他第三次,在他們的婚禮上。”

“如果他敢給我一個肯定的回答,那我……”

那他再不願放下,再難過,甚至難過得想去死,他也會死在趙嶸看不見的地方,找個冰冷的雪地靜悄悄地把自己埋了。

這話他沒有說出口。

他只是話鋒一頓,改口道:“但他如果到這個時候都不敢許諾、不敢肯定……”

他方才那些話還說得有條不紊,字字鏗鏘,同他以往處理公事時沒什麼區別,態度堅決地讓人無法反駁。

可說到這裡,他卻彷彿壓抑不住了一般,嗓音微微抖著。

“我不會讓他們結婚的。”

“哪怕是讓我卑鄙地告訴趙嶸我所有的過去和身世,哪怕讓我在婚禮上所有人的面前跪下來求他,讓我放下所有的尊嚴面子,哪怕只是讓他稍微可憐我、對我有那麼一絲一毫地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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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還不行,我可以逼陸星平放棄,他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他不願意放棄,我就毀掉陸家,我讓他再也配不上趙嶸。”

“只要趙嶸鬆口。”

只要趙嶸今天不和陸星平結婚。

只要趙嶸願意將這場婚禮拖延一點,願意去找一個比他更愛趙嶸的人。

趙嶸已經在他這邊承受了十幾年的沉默。

往後餘生中,和趙嶸在一起的那個人,必須比趙嶸愛那個人更愛趙嶸。

那個人甚至可以不是他——如果趙嶸真的再也不願接受他。

但那個人,要比他更喜歡、更愛趙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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