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寧。
跟周安一樣來自寧北市,之前那個問他要當你老了翻唱授權的錄音室老闆。
“呃……老先生,真不巧。”宋子寧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笑了。
他是有天分的,雖然海選的時候只是賀南單導師轉身,但進入了賀南的隊伍中之後,他就展現出了超高的學習能力。
各種知識都接收的很快,特別是在民謠上的成長,可以說是一日千里。
短短幾場比賽下來,他已經成長為賀南隊伍裡的一員大將,也成為了全國十強。
“是啊。”周安也有些無奈,畢竟寧北市可就剩他們兩個獨苗了,這下對上,就意味著寧北市將有一人會在此輪被淘汰。
不管怎麼看這都不能算一件好事。
二人排到的是第三組,宋子寧便先攙著周安下了舞臺,走到了候場室。
“老先生,一直都沒機會正式的好好謝謝您,”宋子寧笑著開口道,“如果不是您的歌,我想我也沒機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主要還是你自己有實力,”周安笑著搖搖頭,“不然再好的歌也沒意義。”
“老先生,我真的很喜歡唱歌,”宋子寧的表情忽然變的嚴肅起來,“我也很珍惜這一次好聲音的機會,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對我來說真的很不容易,我不想輕易放棄,所以我想請您……”
周安的表情也跟著嚴肅了起來。
宋子寧這孩子莫不是想?
“請您絕對要全力以赴,千萬不要有任何的留手,讓我看看自己跟頂尖選手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如此就算是被淘汰了,我也心甘情願。”宋子寧頓了頓,一臉堅定的說道。
“你嚇我一跳。”周安松了一口氣,他差點以為這孩子是要求他放水來了。
“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周安看著他道,“你也一定要全力以赴,鹿死誰手可還不好說呢,你可是本屆好聲音的黑馬之一,賀南導師手下的猛將,我這把老骨頭可真不一定拼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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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全力以赴!”宋子寧說著伸出了手,周安點點頭,同樣伸出了手。
“不過您還是要注意身體,”宋子寧忽的又說道,“可千萬別像上一次一樣暈倒在舞臺上,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周安:“……好。”
一個小時之後,終於輪到他們二人上臺。
“接下來讓我們歡迎第三組上場的學員!他們是同樣來自寧北市的宋子寧以及周安老爺子!”
宋子寧攙著周安上臺,兩人的身後,還各自揹著一把吉他。
“哇!吉他,老爺子要唱民謠了嗎?!”場中頓時有人驚呼道。
“吉他又不是只能唱民謠。”另一人反駁道。
“我不管!老爺子這一場一定是民謠!”
“讓我們首先歡迎周安老爺子帶來《給自己的歌》。”跟著宋子寧一起將周安送到舞臺中央坐好,主持人說完便下了場,宋子寧也退到了邊上的角落。
咔嚓。
舞臺之上,燈光驟然熄滅大半,只剩下一盞追光自上空打來,斜斜的照射在周安身上,將影子拉的好長。
四周滿是點點星光,伴奏悄然響起,周安也跟著撥動了琴絃。
“想得卻不可得,你奈人生何。”
“該舍的捨不得,只顧著跟往事瞎扯。”
“等你發現時間是賊了,它早已偷光你的選擇。”
“愛戀不過是一場高燒,思念是緊跟著的好不了的咳。”
“是不能原諒,卻無法阻擋。”
“恨意在夜裡翻牆,是空空蕩蕩。”
“卻嗡嗡作響,誰在你心裡放冷槍。”
這歌詞……
觀眾席鴉雀無聲,導師席上,舒月寒皺起了眉頭,賀南也是目光怔怔的看著周安。
“舊愛的誓言像極了一個巴掌。”
“每當你記起一句就挨一個耳光。”
“然後好幾年都問不得聞不得女人香。”
“往事並不如煙,是啊在愛裡念舊也不算美德。”
“可惜戀愛不像寫歌,再認真也成不了風格。”
“我問你見過思念放過誰呢。”
“不管你是累犯或是從無前科。”
“我認識的只有那合久的分了。”
“沒見過分久的合。”
周安低低的聲音在場上流轉,導師席上,賀南皺著眉頭滿臉的糾結,他忽然想抽根菸。
舒月寒卻是已經紅了眼眶。
給自己的歌?
是啊,的確是給自己的。
只不過,是給每一個自己。
“歲月你別催。”
“該來的我不推。”
“該還的還,該給的我給。”
“歲月你別催。”
“走遠的我不追。”
“我不過是想弄清原委。”
“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呢。”
“他的愛在心裡埋藏了抹平了幾年了仍有餘威。”
觀眾席上,有人啃著手指甲,眼眶裡全是淚水,有人哭成一團。
這首歌,怎麼能這麼讓人難受呢?
周安的聲音就像是一根棍子直接捅進心房,把裡面攪得一團亂,各種有的沒有的都混合在一起升騰起來,又重新衝進血液裡。
“是不能原諒卻無法阻擋,愛意在夜裡翻牆。”
“是空空蕩蕩卻嗡嗡作響,誰在你心裡放冷槍。”
“舊愛的誓言像極了一個巴掌。”
“每當你記起一句就挨一個耳光。”
“然後好幾年都問不得聞不得女人香。”
“然後好幾年都問不得聞不得女人香。”
“想得卻不可得你奈人生何。”
“想得卻不可得情愛裡無智者。”
舞臺上,周安閉著眼睛唱完了最後的部分,而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這首歌他唱的也不好受。
經歷的事情越多對這首歌的感觸也就越深,不過好在,都唱完了。
現場依舊鴉雀無聲,舞臺燈光重新亮起,許多觀眾這才恍若大夢初醒般手忙腳亂的開始找紙巾。
聽歌聽哭了,說出去,多丟人。
又過了一會,主持人小跑著上臺,臉上的妝似乎重新畫過,他擠出一張笑臉對著導師席說道,“好,周老爺子的演唱已經結束,各位導師有什麼想說的嗎?”
“讓他們說吧。”沈飛洲咧嘴看著其他三人,他的表情該算是場上除周安外最正常的了,畢竟這首歌這幾天他聽周安唱了數遍,雖然每次都有新的感觸但也不會太強烈。
他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其餘三位導師,畢竟這幾天為了保密,可把他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