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五點不到,白手又出現在長風飯店。
白手要在這裡請客。
丁雅瓊當然不能缺席。
客人都是白手上次來上海時結識的朋友。
市人民銀行信貸部主任羅漢(原副主任),市第五百貨公司總經理陳子非(原副總經理),同濟大學土木工程系教授楊文斌(原副教授),市華山醫院主任醫師範宏林,市電視臺編輯於明陽,著名作家、於明陽的夫人楊玉婷,市第五百貨公司副總經理王茜,王茜的表弟、市武術隊教練王勇。
還有長風飯店老闆蔣長風。
一共十一人,濟濟一堂,歡聲笑語。
白手做東,首席當仁不讓,左邊丁雅瓊,右邊陳子非,其他人自己選位。
酒宴開始,大家鼓掌歡迎白手致詞。
致詞不能空口,還得喝酒。
今晚喝的是啤酒,白手要了六個杯,每杯能裝二兩的那種,都倒得滿滿的。
白手拿起第一杯,“這杯酒,感謝各位哥哥姐姐給我面子,前來赴宴。”
大家都報以微笑。
白手喝了第一杯酒,再拿起第二杯酒,“這杯酒,感謝陳子非先生和王茜女士。與你們的合作,讓我受益匪淺。我真誠希望與你們的合作持之以恆,實現雙贏。”
陳子非和王茜都欠身致意。
“這第三杯酒,感謝於明陽先生和楊玉婷女士的特別幫助。”
“這第四杯酒,感謝羅漢先生,感謝楊文斌先生,感謝陳子非先生,感謝你們的特別幫助。”
“這第五杯酒,在我們那裡叫人情酒,在你們城市裡麼,應該叫友誼酒。我強調一下,各位都要陪著喝的喲。”
大家笑著舉杯,都把酒喝了。
“這第六杯酒,在我們那裡叫求事酒。就是以後求到各位,看各位幫不幫忙,願意幫忙的,也得陪著我喝了這杯酒。”
能不陪著喝麼,大家紛紛倒酒,又陪著白手喝了一杯。
白手這才坐下。
蔣長風道:“今天啊,借小白的光,我奉獻給大家兩道新菜。除了小白和雅瓊,誰能說出這兩道菜的原材料,我讓他在我飯店白吃一年。”
揭開蓋子,一道炒綿魚,一道炒蝦仔,立即香味撲鼻。
大家伸筷夾菜,品嚐之後,紛紛贊好。
白手也是佩服,蔣長風這是發揚光大,把綿魚幹和蝦仔幹用水泡開,加些佐料,竟能吃出鮮綿魚和鮮蝦仔的味道。
當然,沒人說得出這兩道菜的原料,因為根本就沒有見過。
蔣長風得意,說出了這兩道菜的來歷。
大家聽說是白手送的禮物,便不約而同的看向白手。
白手笑而不語。
丁雅瓊指了指身後,笑道:“小白已經備好。一人兩包,一包綿魚幹,一包蝦仔幹。包括老蔣,但老於和玉婷只能算一家。”
笑聲裡,大家又開始喝酒。
楊文斌主動過來,與丁雅瓊調換位置,坐到白手身邊。
“小白,你真準備搞建築搞工程?”
“對,確定了。”白手點了點頭。
楊文斌微笑一下,“這麼說,我的專業能幫你點忙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白手也微笑著道:“但不是一點點忙,而是大忙。因為在我的計劃裡,楊教授不可或缺。”
“願意效勞。”楊文斌點著頭道:“明天上午我有課,明天下午,你來四平路同濟大學找我。”
“楊教授,我先謝過了。”
二人會心一笑。
陳子非道:“楊教授,你說完了沒有?”
“陳總你說,陳總你說。”楊文斌笑容可掬,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子非衝著白手道:“小白,我有一個大計劃。”
“老陳你說。”
“我想與市外貿公司合作,把你的皮箱推銷到國外去。”
白手思忖著道:“老陳,說實在的,我也曾有過這個念頭。但塑膠皮箱出來了,我就沒有信心了。”
陳子非擺了擺手,“其他的不用你管,我只要你把龍牌皮箱的出口權,交給我們第五百貨公司獨家代理。”
白手笑了笑,“價格怎麼講?”
“不變。”
“變點?”
陳子非伸出一根手指頭。
白手不為所動。
陳子非再伸出一根手指頭。
白手伸手過去,把陳子非的食指彎回去,把他的無名指和小指頭掰出來,湊成個三。
“好,不管大小,每只增加三塊。”
“成交。”白手笑著,嘴裡吐出倆字。
對皮箱出口,白手確實想過,但並不強求,陳子非主動運作,他當然樂見其成。
這頓酒喝到晚上十點,還算痛快,但回到丁家,洗了澡後,白手覺得還不算成功。
白手把這個想法告訴丁雅瓊。
“小白,你是不是覺得氣氛不夠融洽?似乎瀰漫著一點怪異的味道?”
“對,總覺得怪怪的。”
“這就對了。”
“咦,這話怎麼講?”
丁雅瓊道:“朋友各種各樣,對你的態度肯定也各有不同。蔣長風,以他從事的職業,對你肯定熱情。陳子非,你與他是生意夥伴,你為他帶來業績,關係不用多說。羅漢,你在他的銀行開戶,轉帳也在他的銀行,你是他的客戶,客戶是什麼?客戶是上帝呀。”
“王茜好像有什麼心事?”
“她呀,出國受阻,原公司被兼併,被查出一些問題。現在與陳子非搭班子,被陳子非看得死死的。所以她不是不想對你熱情,她是心情不好。”
“她表弟王勇呢?”
丁雅瓊笑了,“死要面子活受罪,他一直想當面向你道歉。但當著這麼多人,他又拉不下面子,所以,今晚他心裡肯定很糾結。”
“於明陽和楊玉婷兩口子呢?”
“他倆麼,自從收了你的錢,他們就感到後悔。幫朋友辦事,就不能收錢,收錢了,就不是朋友。所以,今晚他們很尷尬,更怕你把他們收錢的事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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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笑著繼續問道:“那麼,你的初戀範宏林醫生呢?”
“他呀,他本來就話少,你們的話題,他又插不上嘴。所以,今晚他比平時還再沉默。但你放心,他的沉默絕對不是針對你。”
白手想了想,搖頭道:“不對,不對,他今晚好幾次偷偷看你,目光相當複雜,這其中一定有名堂。”
丁雅瓊嗔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