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出診錢塘縣（下）
許仙去錢塘縣義診一早出門走了。白素貞沒有了許仙陪伴慵懶之極沒有心思開藥鋪做生意乾脆歇業三天等許仙回來。晌午吃飯白素貞一陣噁心沒吃兩口就放下碗筷。青在旁笑道“許仙那呆子不在姐姐你還裝模作樣吃什麼飯？”著青伸手一招房梁上一隻倒黴的老鼠飛入她手心被她一口吞下去。
白素貞搖頭道“青兒修道先修心你平常沒個人樣兒何時能成大道？唉——”
青不滿地哼了一聲白素貞皺眉無語對於青的任性她也不能強行干預否則讓青入了心魔之道更是可怕。
轉眼過了中午白素貞一個人在院子裡託著一碟酸梅子有一顆沒一顆地吃著。雙目呆呆望著遠方天空不知道想什麼出了神。青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才讓白素貞驚醒。
“姐姐還沒到冬天你就大白天失神犯困難道修為退步了不成？”青咯咯笑著對白素貞一陣鬼臉。白素貞輕啐一口拈起一顆酸梅子射向青破空之聲比子彈飛行都要尖銳迅疾直指青的眉心。
青脖子陡然伸長半尺張口把酸梅子吞進嘴巴大笑道“姐姐你真是自找苦果為許仙生孩子弄得自己半死不活還要吃著酸溜溜的梅子沒意思！”
白素貞佯裝怒氣白了青一眼“你這死丫頭膽子大了敢嘲笑起我來。過來讓我打三下屁股出氣！”完白素貞自己都忍不住樂了。青撩起裙子真的把屁股湊過來。
“姐姐笑了太好了！這陣子你總是悶悶不樂是不是許仙背地裡欺負你了？”青膩著白素貞問道。
白素貞臉色有些異樣對青問道“青兒你覺得端午節以後相公他是不是變了個人一樣？”
“變了個人？嗯變得不那麼討厭了鬼子多話也中聽。雖然他總是氣我我卻挺高興也和他玩抬槓呵呵。”青笑道“看來是姐姐現原形把他嚇聰明了。下次我也嚇他一次不定他就更招人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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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貞伸手輕打了青一記笑道“不許胡敢嚇相公我饒不了你。”不過白素貞的笑容漸漸消失淡淡地看著遠方道“他真的變了變得會那些羞人的情話會在夜裡偷笑著吻我會在早上愛我一萬年。以前他都不會這些的。但是我覺得他有些陌生有些不像相公了。”
青不解問道“姐姐你糊塗了？照你這麼現在許仙對你這麼好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難道非讓他像過去一樣呆鳥一個你才高興？”
白素貞搖著頭有些迷亂按著太陽穴道“我總是有些心神不寧這些日子以來我的心神彷彿在徵兆有事要生。可是胎兒影響了我的心卜總是算不出所以然來。”
青道“姐姐好糊塗心算不出就用寶錢龜甲搖一卦看看不就明白了。”
白素貞彷彿下了很大決心對青道“去我房間裡把卜具拿來。”
在桌案上鋪開陰陽圖白素貞將六枚開元通寶的銅錢放入百年玄龜甲中一陣急搖白素貞的心神也一陣晃動喃喃乞求著什麼銅錢落案青驚叫一聲。
白素貞仔細檢視卦象臉色遽變對青急道“相公有難！青兒快去救他！此去東南一百六十裡錢塘縣外未名山！”
不是白素貞不想親自去救許仙奈何她已經有了身孕不能使用最快的飛行術卦象又是急兇臨頭不能耽擱片刻只有讓青馬上去營救。青也被卦象所震驚許仙已經在生死邊緣掙扎！
顧不得驚世駭俗青急轉身形口中喃喃念道“長虹經天瞬息千里！疾！”。淡綠的衣裙褪去一條青蒼綠蟒盤身院子中央身子縮成盤旋一團猛然力朝著東南方向躥出。
青的身子化成一道青色長虹瞬息劃過杭州城上空向錢塘縣投去。百里的距離瞬息而過在杭州城上空留下一道青色的長虹軌跡許多人抬頭看天爭睹異像。
杭州城西王記餛飩鋪是杭州有名的吃攤子整日都是人滿為患。一位頭戴黃色僧帽身穿黃色僧衣斜披大紅袈裟的和尚此刻正在低頭吃一碗涼粉。其他的食客紛紛抬頭觀天看青虹異像他卻低頭大口吃光碗中的涼粉抬頭輕輕皺眉。就在他抬頭的剎那你便會現奇異之處無論你怎麼聚精會神就是無法看清他的面容更無法看清他的年紀。
黃衣僧人閉眼感應著青虹中的氣息露出一絲惱怒提起靠在桌邊的九環錫杖大步流星向青虹所投的錢塘縣方向走去。剛走十步王記餛飩的老闆趕上前去抓住和尚的衣領大聲叫道“好禿賊吃涼粉不給錢還趁我看天的時候偷跑！街坊鄰居們幫忙抓吃白食的惡和尚啊！”
這一聲吆喝街坊四鄰衝出幾十人都是做買賣的生意人很是團結。黃衣僧人看著青虹淡淡消失頓足不已對餛飩攤老闆苦笑道“貧僧金山寺住持法海施主有話好好莫要動粗。”這幾句話暗含法力可是餛飩攤老闆毫不為所動惡狠狠盯著法海大聲要錢。
法海狼狽掏出荷包付了涼粉錢王老板立刻轉怒為笑對法海道“大師一場誤會您別介意歡迎下次光臨。還有您的荷包上繡的荷花真好看一看就知道您是位高僧！”
王老板真正的意思恐怕是一看就知道法海是個富和尚吧？法海看看王老板嘆氣一聲此人已經入了貪慾之極佛法對他毫無效果遠不如一枚銅錢的威力。
拿起九環錫杖法海向杭州城外走去。青虹妖氣已散無所追查不過妖氣所起的地方法海卻靜靜看了幾眼大笑一聲揚長而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就在伶俐鬼拼死保護我一番巧合奇遇之下成就了他的太乙鬼仙體我們跟著土地公費三清去他的土地廟找曲師兄。青再到未名山和我們就錯了過去。
土地廟到了我大吃一驚也太破爛了吧？本來只有三尺高的泥廟連顏色都掉光半邊廟被雨水沖刷得潰散只剩下一半還算勉強立著。供品沒有倒有幾坨鳥屎綴。
“土地公公您這廟宇也稍微寒酸了些！我幫您修個好的住著也舒心就算是報答您救治錢塘縣中毒百姓的恩德。您看可好？”我對費三清土地公道。
費老笑道“何處修行不是修行？不必浪費錢財再我在這裡的任期也沒有幾年下任的土地來了豈不坐享其成。不成不成不能修新廟。”
靠這個費老敢情是個損人不利己的神仙為了讓下任也嚐嚐滋味寧可自己也住破廟。服了you費老。
“你師兄就在那邊的大樹底下你去看看他吧。”
我順著費老的手指看見師兄躺在三丈外一顆古樹下前襟上盡是鮮血。我快步跑過去嚇得一驚師兄他臉色極差。
“費老救救我師兄求求您了。”我對土地公費老作揖央求道。
“你是大夫難道還不會救他？”費老盯著我一字一句問道。我被他盯得難受可是為了師兄也只能實話實“費老我不會接骨師兄他看樣子胸骨折斷還受了內傷求老神仙您救救他吧。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費老神色一正問我道“什麼條件都答應我要你的雙眼你也給我麼？”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土地公以前不會是在仙界當土匪出身的吧？怎麼開這麼血淋淋的條件？看著土地公嘲弄的眼神我不知道是那根筋不對頭血氣上湧張口道“一雙眼睛算什麼你馬上救人一對眼睛你隨意拿去。”
剛出口我就後悔了可是憑藉一股意氣強自撐著不改口。大福有些緊張護在我身前。土地公看著我突然嘆氣道“你這個人對兄弟如此仗義難得啊難得。嘿為什麼我就沒有你的兄弟運氣好沒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好兄弟。”
看著感慨萬千的土地公費老我似乎感到他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傷心往事訥訥道“土地公您老別傷心。是不是您有個兄弟做了什麼對不起您的事啊？”
土地公冷冷道“兄弟？他不配。算了還是先給你師兄治傷吧。”土地公走到曲向陽跟前大袖一揮拂過他的胸口一陣骨頭咔吧聲響曲向陽咳出一口鮮血臉上漸漸有了血色。
土地公對我道“你師兄體內真氣充盈看來是個武功頗高的高手否則凡人之軀挨那蜈蚣精一記尾掃早就斷氣了。”
我心中一陣驚疑曲師兄竟然是個武林高手？可是師兄他不過是獵戶家的兒子七歲就被賣到北番十五歲時才歷盡艱辛回到杭州。他是從何處學得這一身武功的？師傅王老通不懂武功其他人又是誰教的他呢？我無意中又看了一眼師兄指上套著的飛鷹指環心中的疑惑更深。
土地公掏出酒壺到破廟邊上靠著自飲自酌倒也快活。我靈機一動走到土地公費老面前笑道“有酒無菜實在可惜！”
“荒山野嶺哪裡去弄下酒菜？”土地公費三清沒好氣道。
我拿下包袱掏出一隻帶來的燒雞恭恭敬敬遞給他道“請費老神仙笑納享用這是弟子的一心意。”
土地公把我左看右看促狹笑道“你如此獻殷勤討好我是不是對我有所求？”
我也不隱瞞恭恭敬敬對費三清磕了八個響頭震得腦袋直暈誠心道“求師傅收我為徒！”
費三清也沒有阻止我磕頭等我磕完求師之言完他一雙垂老之目霍然精光四射看著我問道“你拜我為師就要一生追隨不得另投師門更不得忤逆師傅須恭聽教導。你可答應？”
我心裡興奮之極頭答應這下我就可以學到費老那神奇的醫術金針刺穴以毒攻毒想起來就讓我興奮不已。
可是費老接下來的話讓我驚喜得目瞪口呆半晌沒有還原。
費老衝我悠然道“徒兒為師收你為開山大弟子。你須知道為師的來歷吾乃天地靈氣之根太上老君的師弟太乙三清地聖！”
“太乙三清地聖？太上老君的師弟！敢問師傅元始天尊是您的——？”
“他是我二師兄通天教主是我三師兄。我是老四嘿嘿可是天下只知道老子一氣化三清卻不知道我是他的師弟！”費三清眼中怒色一閃即沒不過我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在心裡瘋狂地大喊“老子中神仙彩票了還是頭等大獎啊！太乙三清地聖是我的師傅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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