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渡情』一曲識晏七
娘子和青穿的是仙衣對杭州的凡間服裝不是很清楚。可是總不能給玉嬌也弄件仙衣來進行包裝啊她**凡胎要是穿上仙衣豈不是匹夫懷璧會招來妖怪的暗偷明搶？算了還是去逛街找個好裁縫用我的級審美眼光幫她參謀一件。而且和娘子一起去購物也是一件愜意的美事啊。
既然去購物第二天一早保合堂再次歇業只留下青招來的五鬼之一伶俐鬼看店處理神仙套的大宗批我和娘子青一齊出門順便去找玉嬌同去逛街。
娘子上門相邀玉嬌當即高興答應樂呵呵地和我們一起上街了。這丫頭看我和娘子一起來找她還以為我是在提前讓她們接觸以後好在一個屋簷下共處吧？她一口一個姐姐叫娘子叫得親熱真是讓我哭笑不得。
杭州大街不寬走在湧金門外給我的感覺和在現代也沒有什麼兩樣當初我高三畢業的時候去杭州旅遊已經對杭州地形有些熟悉景逛了個遍沒有想到此時都派上了用場。古時候的商業街習慣把所有的同種類商家聚集在一起比如裁縫店就是一連十幾家都挨在一起省了不少逛街的時間。
百年老店、二百年老店最誇張的是一副大旗子寫著千年老店！千年的老裁縫店品牌一定過硬就是它了！進門一看橫匾上寫道：碧蠶居。看這名字就讓人想起綠色的肉蟲子不知道老闆的腦子是怎麼想的真是鬱悶。
碧蠶居的老闆帶著學徒已經迎出來對我笑嘻嘻頭道“這不是許大夫和夫人麼？光臨店選些什麼？”
我對娘子使個顏色娘子溫和道“老闆今天我和玉嬌妹妹來選幾件女裝。”
玉嬌一聽連忙搖頭道“白姐姐你去挑衣服吧我就不買了。再我也沒有帶錢。”
娘子笑道“玉嬌妹妹平日裡對我家相公多有幫忙你們是師兄妹親如兄妹就讓我這個嫂嫂給妹妹買一件漂亮衣服世伯定然不會怪罪的。”
玉嬌聽娘子這麼喜滋滋地答應了眼睛已經被五顏六色的絲綢吸引住伸手想摸又不敢十足像個沒有見過市面的土包子。唉這麼年輕可愛的女孩竟然沒有來過絲綢店師傅真是養女不教太不合格了！
今天玉嬌算是開了眼界滑溜溜的綢緞搭在她的手上像活了一般遊動不休她看一件喜一件估計把她丟在這裡一晚不讓她回家吃飯她都樂意。
“玉嬌妹妹青春年少要做衣服還是選一些朝氣十足的顏色裁剪合體腰間墜上絲絛定然迷倒無數風流公子！”娘子輕輕淺笑對我和玉嬌道。嗯娘子不虧是穿過仙衣的蛇仙眼界就是高審美情趣不凡和我不謀而合。不過我有更好的建議！
拉著碧蠶居的老闆到邊上我附耳對他起了我的創意。老闆越聽越驚思慮良久才對我道“許大夫所的蕾絲花邊做起來十分費時費力這費用嘛？”
“放心這是定金！”我拿出一張百兩銀子的飛錢票子遞給老闆他立即眉開眼笑。這個時候還沒有所謂的銀票這種晉商和徽商聯合推出的飛錢就是最方便的大額紙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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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包裝一個嶄新的玉嬌我可是下了血本。到時候杭州城為她瘋狂的時候狂蜂浪蝶拼命追逐她就會忘了我這個貌不出眾、才不驚人的許仙。呵呵好期待啊。
“娘子你選什麼料子做衣服我幫你參謀參謀？”我高興地走到娘子身邊攬著她的腰肢問道。娘子輕輕搖頭道“這裡絲綢都是上品太貴了我們已經為玉嬌買了衣服還是省一些吧。”
“我的好娘子你可真是持家有道。不過錢財是身外之物何必執著？娘子喜歡我再去賺來就是了今天一定要給娘子和青買到漂亮衣服！”我拉著娘子的手堅持道。
娘子還要勸我省錢青哼一聲丟出一句“大男人就喜歡往裁縫鋪裡鑽真是怪我看來世投胎當女人更好。”青一句話噎得我險些暈過去這什麼理論嘛？喜歡美的東西是人之常情憑什麼男人就不能愛逛街、愛購物？靠——
吵吵鬧鬧半天娘子還是在我的堅持下買了一條絲巾素白如霧娘子正好用來遮陽擋風。青這丫頭對絲綢不屑一顧厭惡道“蠶吐出來的東西想起來就噁心我才不要穿在身上！你要是有錢就買只牛吧我好久沒吃肉了。”
青血淋淋的要求嚇得我一哆嗦再也不提給她買衣服還是給她去買牛吧。
碧蠶居的老闆答應第二天可以取貨看來我的大計明天就可以實現了真想讓時間飛快的過。
“玉嬌明天西湖有個詩會很多人都去看。你和我們同去大家一起比較熱鬧好不好？”我對玉嬌道。玉嬌當然願意估計是把我挖鼻屎的樣子忘記了對我又是親暱起來。我也不急到時自然有法子對付你。
送玉嬌回家約好第二天西湖邊上渡船岸邊見。我同娘子回家一路上春風得意簡直想仰天大笑。青不停潑我的冷水道“暗地裡算計一個未經世事的女子還如此興奮真是沒有見過這麼品行的男人。”
“我還不是為了娘子才想法擺脫玉嬌的糾纏。不用我的法子你有什麼好法子麼？難道吃了她一了百了？”
青叉腰大聲道“吃就吃怎麼樣？”
我嗤笑一聲頭道“好去吃吧。遇事不用腦就用胃解決。將來你肯定消化不良心拉肚子之後又便秘可難受了！”
留下臉色青的青我陪著娘子直接走進臥房關起門來悄悄話。娘子掐了我一把嗔道“相公青兒她孩子般的脾氣你讓著她些別盡是氣她。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同她一般見識就當為妻求你了。”
我摟住娘子舌吻了一記笑道“放心吧娘子。青是你的好姐妹也就是我的親人我怎麼會針對她呢？不過是和她開玩笑放心好了。明天我就去給她買牛！”
窗外青聽我要去買牛撲哧一笑隔著窗子大聲道“相公買只雞就好了那頭牛還是留著耕地吧。哈哈哈——”
一夜無話大早上起來我們一家三口娘子青和我直奔渡口。起來古代娛樂設施少晚上真是無聊天黑就睡覺最近我的睡眠都有些過剩了。過幾天參加三皇祖師會可以好好洩一下精力！
玉嬌也到了大家登上舟舟子是個經驗豐富的老艄公問道“相公和眾位娘子要去哪裡？”
玉嬌第一個大叫“許仙哥我們去遊湖好不好？”
我乾脆道“不好！艄公帶我們去湖心島聽哪裡開詩會？”
“是啊”艄公回道又加了一句“可是不過詩關恐怕相公難以登島。”
詩關？什麼東東？老艄公解釋道這湖心島地方有限為了讓看熱鬧的人不至於太多影響了詩會凡是上島的人必須要過詩關即興賦詩填詞一或是出了對聯得到湖心島上眾人肯才可登島。
靠這麼臭屁的規矩不是難為我這個冒牌大夫麼？連毛筆字我都不會寫怎麼作詩填詞啊？此時艄公已經搖櫓向著湖心島而去一陣陰雲飄過看來是過路雨要來。絲絲雨星落下風暖湖清我瞬間想到了一當年火遍大江南北的歌描寫白娘子和許仙愛情的『渡情』！
快到湖心島文人墨客下雨的時候還在拿著紙扇輕搖耍風流。我站在船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扯開喉嚨唱道“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煙吶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同心在眼前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同心在眼前……”
“啦啦啦啦啦啦白同心在眼前——”
天生一副男中音的好嗓子粗獷和細膩並容的曲調飄散在西湖湖面上大遊船上的客人們紛紛鼓掌叫好我心裡暗暗得意引起眾人矚目的效果已經達成接下來就看湖心島上的反應和玉嬌的魅力了。
湖心島上一聲長吟響起富有磁性的雄厚嗓音道“好一曲陽春調雖不應節卻倒應景難得才思如此機敏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不知道舟上縱歌的公子可否上島一敘？”
我樂得幾乎快蹦起來強自矜持著道“謝島主相邀。”
“島主？哈哈哥誤會了在下潤州晏七敢問哥大名？”
一口一個哥看來話人的年紀不。晏七？何方神聖？
上島之後娘子戴上了昨天買的素紗巾遮了絕世容顏。這可是我和娘子越好的要不玉嬌再打扮也沒有法子引起眾人注意了。青雖然漂亮骨子裡一股寒意和殺氣透出來普通人看都不敢看她一眼我搖頭苦笑真是個失敗的妖怪啊偽裝得一人氣都沒有。
最後上島的就是玉嬌蓮足踏上湖心島的一刻我彷彿聽見無數聲抽氣的驚嘆聲。玉嬌身穿藕荷色連衣裙領口、袖口、裙絛上墜滿了乳白色的蕾絲花邊一身絲綢衣料隨風雨輕搖不出嫵媚迷人。當時就有幾位公子撐著雨傘來替玉嬌擋這零星雨絲。
一聲低吟傳來似乎因為玉嬌勾起了往昔記憶“記得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相思……”
玉嬌一愣呆呆看向前方一名華服老者左手杯右手酒正在對著玉嬌怔怔凝神渾然忘了酒溢位杯。我也看到了老者雙眼有神若寒星兩雙眉入鬢額角崢嶸真是一個字形容帥啊！而且是那種越老越帥氣質高貴得讓人窒息的型別。
周圍的文人們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崇敬更顯得此人一身才氣和一身落寞。我猛然驚覺難道這個晏七就是“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的絕世偶像大才子晏幾道？！！！
看著玉嬌和晏七一見鍾情的惡俗情節我一拍大腿對娘子道“大功告成！”
此時忽然有人從旁叫我“翰文賢弟愚兄今日才知賢弟除了醫術高明之外還有如此高絕的才情！竟讓晏七先生大加讚賞令人又羨又妒啊。”
回頭看見一位年輕公子向我走來搖著紙扇一派風流德行。我心裡鬱悶道這位“愚兄”又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