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是什麼豪華美食,可一家人圍在一起閒話家常也是很幸福的。
飯畢,傅東溪撩了會滿目傳情的小丫鬟憐兒,又安排好四名跟班的住處,這才走進大姐的房子。
話說那一三五七幾人,說啥非要守在傅東溪家院子的四角,還用劍在地上寫著幾人是不需要睡覺的,直氣的傅東溪吹胡子瞪眼睛,四人這才乖乖聽話。
傅東溪決定以後有機會教他們四個摩斯密碼或者手語,交流全靠寫字有些費勁,雖然這倆個他傅東溪現在一個都不會。
鼕鼕的叩門聲,大姐邀傅東溪入內,他還有些害羞。
大姐閨房佈置的很簡單,一床一桌,一張梳妝檯。梳妝檯上沒什麼東西,反而桌上筆墨紙硯卻一個也不少,牆角厚厚的書卷堆的老高。
這裡不像是姑娘家的閨房,反而更像是十年寒窗苦讀的書生的房間。
“你我本就是親姐弟,沒什麼可忌諱的,你說是不是啊?”
大姐傅冰柔眼中現出些許疑問和戲謔,其實自上次傅東溪從迦南歸來時,見弟弟身穿綠色官袍,整個人的談吐行為都變得和之前不一樣,她就有些懷疑。
但是弟弟被奪舍這種事,傅冰柔也不是沒想過,可這也這太過匪夷所思了。
雖然不知道弟弟傅東溪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可是弟弟似乎變好了,也變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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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對自己,對家裡人也格外好,她覺得這樣也就夠了。
傅東溪面對大姐似乎看穿一切的眼神,略顯尷尬的笑了笑。
“大姐,上面讓我負責本次接待,你怎麼看?”
傅東溪簡單的向大姐介紹了大虞與巫蠻的情況,大姐聽後沉思片刻後,伸出三根蔥白手指。
“第一,以己之長,攻敵之短。”
“第二,狐假虎威。”
“第三,活著。”
大姐傅冰柔給出了三條建議,傅東溪聽完之後覺得受益匪淺。
告別了大姐後他獨自回到屋子,趕走了守在屋內的小丫鬟,在沒解決體內奇怪真氣之前,傅東溪可不敢輕舉妄動。
躺在床上的傅東溪仔細想了想大姐說的話,只憑簡單的一點資訊,她便分析的如此透徹,不愧是大姐啊,傅東溪感嘆。
自己的長處,除了自帶度娘和現代人的思維模式,傅東溪還真沒發現自己有啥長處,如果長得好看也算的話,那倒是可以有。
狐假虎威嗎?這點傅東溪明白,借勢。畢竟他作為接待使團的負責人,可是背靠大虞的。
管你什麼勢力,都得被老子借過來用,不然反手就是一頂通敵賣國的大帽子送給你。
第三條建議,既是大姐對自己的關心又是一切的核心。
是啊,只要活著,一切皆有可能。
愁也不是辦法,自己盡力,其他的就一切隨緣吧。
夜深了,傅東溪的呼吸也逐漸變得平穩。
第二日天還沒亮,傅東溪便早早的起了床,整個大宅子內,隨著傅東溪一起醒來的只有那四名護衛。
傅東溪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很是滿意。
他梳起了披肩的黑色長髮,紮成小辮子藏在帽子裡。額前留下幾縷碎髮,原本略顯青澀的面容則多了一些浪子味道。
傅東溪起了個大早,本以為鴻臚寺內不會有人。
誰知道等傅東溪到了之後,卻發現今天應該出席的人,都在裡面一個不少。
而且一個個都是滿眼的血絲,滿臉的疲憊之色。
“諸位大人不會是在這呆了一宿吧。”
傅東溪有些不敢置信的小心開口。
“小傅大人終於來了,您要是再不來,我們幾個老家夥可就撐不住了啊。”
“大人啊,快些準備吧。據探子來報,最多午時之前,使團可就到我到我大虞境了啊!”
“如若耽誤了大事,老夫可定要上疏參您一本,到時傅大人可不要怪老身不顧同僚之誼。”
在場的諸位都在埋怨著這位新來的少卿大人,有一股群起而攻之的意思。
現在也就凌晨三點多,距離午時還有七個多小時,時間上應該來得及。
不過,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沒有人告訴自己這個負責人,這幫老家夥熬夜在這給誰看呢?
很明顯,他們在做戲給上面的人看,又故意不告訴傅東溪時間。
事兒還沒開始辦呢,鍋就先分給自己了?
要不是今天傅東溪來得早,怕是真的趕不上了。也怪自己沒有提前詢問,哎,官場如戰場,如履薄冰啊。
一個個老奸巨猾的糟老頭子,給老子等著,以後有的是時間收拾你們。
傅東溪心裡恨恨的想著,不過臉上仍然滿是關懷之色。
“這不,昨兒個袁大人特意通知我今天寅時過來,可袁大人啊,你怎麼不告訴我諸位大人都在熬夜工作啊!”
傅東溪看向人群中的袁少卿,有些埋怨的看著他。
袁少卿露出疑問的神情,而其餘熬的面紅耳赤的老大爺們,看著袁少卿的目光則變得有些怨恨。
他想解釋,可解釋有何用,誰會相信呢?
本來他們在聽到傅東溪要來做少卿時,就想整一整這個新來的年輕上司。自己熬了這麼多年還是原地踏步,憑什麼他一個沒功名沒家世的小年輕就能騎在自己頭上。
袁少卿迎著眾人不善的目光,只能無奈的苦笑。
傅東溪這手陽謀玩的厲害了,只是簡單一句話,就讓己方陣營出現了矛盾,而這偏偏又沒法解釋。
解釋了,那不就是等於承認自己沒通知嗎?不解釋,就是預設了傅東溪的話。
這小子看著年紀輕輕,一副初經事世的模樣。卻靠著輕描澹寫的一句話化解了此時的危機,袁少卿心裡有些後悔。
“諸位大人,咱們現在出發吧,耽誤了正事可就不好了。”
傅東溪那是精神飽滿,神采奕奕。可反觀幾位大人一個個的都紅著眼睛,萎靡不振。
傅東溪覺得有些好笑,一路上不停的找人說話,就好像生怕他們睡著一般。
就這樣,在傅東溪的勤學好問下,一路上誰都沒睡成。眾人心裡對袁少卿的恨意更深了。
顛簸了一路,終於在午時之前趕到了大虞邊境。
傅東溪定眼望去,目光穿過滾滾黃沙,發現似乎正有一長長佇列,向此處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