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許齊的意識已經漸漸恢復。朦朧中,異樣的感覺越來越來強烈。許齊開始感覺自己右手被高高掛起,手腕上,一圈的冰涼感越來越來重。
終於,許齊勐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的右手已經被掛上了手銬,而且手銬的另一個環被固定在了曲面內。許齊站起身來,用力地晃動著想要掙脫,但是手銬卻被曲面固定得紋絲不動。
許齊放棄了掙扎,他又坐了下去,右手也因此而被吊高。他向前看去,黎宇和餘琴就在自己的面前。黎宇因為還沒有完全恢復好,靠坐在一棵樹的樹幹旁,餘琴則是站著。
“你們想怎麼樣?”許齊的語氣死氣沉沉,與之前完全判若兩人。
餘琴笑了笑,“放心,不會殺了你的。”
“你們還不如就殺了我。”許齊說罷忍不住咳嗽兩聲,之前承受重力場那強大壓力的影響還沒有完全消去。
餘琴收起了笑容,開始了對他的質問,“其他的解藥在哪?”
許齊搖了搖頭,“沒有了,範程拿走的是所有的解藥。”
“你在唬誰呢?”餘琴肯定地說道:“要是只剩下這些了你肯定不會這麼隨意地開槍。”
“呵,”許齊冷笑一聲,“因為這些解藥留著根本就沒有用。等什麼時候需要了完全可以再製造。而且看看那些居民,你們該不會覺得,把解藥給他們,他們就會感謝你們吧?他們喜歡這裡,就算他們有瞭解藥,他們也不會出去。其實這裡每個人剛來的時候,都跟你們差不多,但是待久了,像是今天的事,你們自然就會忘得一乾二淨。”
“你那裡沒有解藥了?你確定?”餘琴問著,並拿槍指著許齊,“卡察”一身上膛。
“我確定!”許齊急忙說道。
從這個反應來看並不像是撒謊。餘琴轉過頭去,和黎宇相視一眼,然後又問道:“還有個問題,‘馮’是誰?”
“我不知道。”
餘琴顯然對這個答桉不是很滿意,便拿著槍走近了些,許齊見狀也本能性地手腳並用往後移了兩步,並且聲音略微高昂地說道;“嘿!我真的不知道!所有人都沒有親眼見過馮,只能透過電話和郵件,透過三角符號判斷是不是馮。只要有任何人能給我發三角形簡訊和電話,就算他是一隻螞蟻我都信。”
“那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許齊沉默不語。
見許齊久久沒有應答,餘琴面目表情地頭一歪,扣動了手槍的扳機。
“砰!”
許齊立馬嚇得一哆嗦。幾秒後,他終於意識自己還沒死,睜開眼後,發現身後的子彈在曲面內緩慢地前進著,與自己擦肩而過。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許齊轉過頭,一臉驚恐地看著餘琴吼叫道:“你瘋了?!你失手要是殺了我……”
“回答問題。”餘琴打斷了他。
許齊咽了一口口水,無奈地說道:“在你們還沒來65區之前,我收到了馮的指示。其實65區並不是來者不拒,在每個遊客在剛來訪65區時,我有義務告知記憶修改的事情,讓他們自主選擇。所以其實大部分遊客剛來65區就走了,這樣的話修改記憶的影響對他們降到最小,他們只會記得65區什麼都沒有,糟糕到讓他們一刻也待不下去。一旦待久了再出去,記憶修改的影響就會很大,嚴重的就會出現失憶症。”
餘琴皺眉,“但是你沒有告訴我們。”
許齊點了點頭,“對,我收到的指示就是要對你們隱瞞這件事情,確保你們會進入65區。”
為什麼馮會提前知道自己會來65區?
這個問題同時在黎宇和餘琴的心裡迴盪著。黎宇回想著自己來65區之前,知道自己計劃的只有一個人。
宋昊霖,那天在火車上遇到的45區電網老闆。
會是他告密了嗎?如果是宋昊霖告密,那他告密的物件怎麼想都會是,
餘進良。
這一點餘琴心裡也自然清楚。
“其他的呢?”
許齊趕緊舉起雙手道:“關於你們的事,我真的就只知道這麼多。”
“你認不認識我父親?”餘琴繼續問道。
許齊看著她,滿臉疑惑:“你父親?我怎麼知道你爸是誰?”
“天盾號創始人餘進良,空間站站長。”
“我不知道,不認識。我就沒出過65區,怎麼會認識空間站的人。”許齊邊搖頭邊說道。
餘琴終於慢慢地放下手槍,她轉身蹲下,問黎宇:“感覺好些了嗎?”
黎宇點了點頭,然後在餘琴的攙扶下慢慢地站了起來。
然後兩人便開始巡著標記,像來時一樣找著回去的路線。
許齊見兩人準備走遠,便急忙叫喊道:“喂!你們走了,我怎麼辦?”
餘琴停下腳步,然後在揹包裡找出了一個白能聯結器,把它丟給了許齊。
許齊用左手接過它,仔細地看了看,疑惑地問道:“白能聯結器?給我這個幹什麼?”
餘琴又像一開始那樣對他笑了笑說:“這個可以給人體補充能量,範程在這裡的五年就是靠這個生存的,現在就留給你用吧。”
“開什麼玩笑?”許齊急眼,大叫著說道:“外面的一個小時等於這裡的半年,還不如一槍把我崩了,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兩人沒有再理會他的歇斯底里,只是相互依偎著找著回去的路。上次是餘琴靠著黎宇,而這次是黎宇靠著餘琴了。
兩人走遠後,餘琴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許齊這個傻帽,都還不知道我們是把他鎖在了時間緩慢流動的區域呢。”
“這樣的話他暫時動不了,對他來說也沒那麼痛苦。不過話說你剛剛在木屋的表現實在是太漂亮了。”黎宇笑著說道:“當時就連我都被你的演技給騙過去了。”
“哪有啊,多虧了你有先見之明,事先藏了一支。”
……
兩人就這樣有說有笑地在樹林裡走著,一邊走還一邊找樹幹刻下屬於他們的標記:兩條豎的刻痕。
終於,他們走出了這一片詭異而又茂密的樹林,見到了外面沒有被樹葉遮擋的完整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