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章, 吃草莓
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水聲，夏淮扯過張紙巾慢慢地擦拭手指上的水珠。
突然門被敲響。
“是我。”
夏陌的聲音外傳來。
夏淮把紙巾丟進垃圾桶裡，把窗戶開啟, 讓房間裡的資訊素飄散出去。
這才慢悠悠走過去開門。
打開門，夏陌戲謔的眼神藏都藏不住，聞到房間裡絲絲縷縷的資訊素，再看看夏淮唇邊上翹的笑。
嘖嘖了嘴：“你們兩個是夠了, 看了電腦又不給我, 想被老媽發現嗎？”
“還有，老媽問你們去不去外面跨年。”
夏淮看了眼衛生間，淡淡道：“跟他們不去了。”
“那行。”夏陌：“下面買了草莓，泡好了鹽, 等會記得撈出來。”
夏淮：“嗯。”
“是草莓哦。”夏陌意味深長看他眼，娓娓提醒：“吃法很多的, 酸酸甜甜。”
“………”
夏淮眼眸沉了沉：“我再警告你次, 別教壞他, 如果還有下次我對你不客氣了。”
夏陌聽出他的語氣不是開玩笑，搖了搖頭：“行行行，我下次要幹嘛給你報備下？佔有慾怎麼就這麼強呢你。”
夏淮沒再搭理他，好樓下林清靈喊他。
夏陌應了聲，轉身往樓下走：“他們不去了, 我們走吧。”
上房門，夏淮發現浴室裡的男生還沒出來。
“可以了嗎？”夏淮走過去敲了敲門。
“嗯, 可以了。”江初星看了看鏡子，發現臉已經不是很紅了，他慢悠悠地打開門。
夏淮就站在門口，視線落在他身上。
不知道是因剛剛洗完澡, 還是因別的什麼原因，江初星眼尾的紅更加明顯，把他那張臉襯得更加的妖。
對，妖，像個勾的小妖精。
特別是那對雪白的貓耳朵，他還沒有收回去。
不是他不收，而是暫時還收不回去。
經歷過稍微刺激後，些尚未熟的本體，還不能隨意控制，般要等身體的勁過了才能自動收回。
夏淮眸光劃過絲意味不明的情緒，目光他身上滑過，江初星自己毫無察覺。
江初星洗完澡出來微涼，把外套穿上，問：“他們出去了嗎？”
夏淮低低嗯了聲。
外面傳來聲響，是煙花綻放的聲音。
江初星看向窗外，因夏淮房間角度的原因，只能看見半煙花。
江初星站起身：“下樓吧。”
兩下樓的時候，客廳已經沒有了。
夏淮問：“想吃草莓嗎？”
“有嗎？”江初星點了點頭：“想吃。”
煙花還在放，可能是還沒到12點，現在放的煙花都是很小的簇，不過也很好看。
平日在繁華的城市是看不到煙花這東西，只有到了特定的日子，在某個特定的地方，才能看見這麼的面。
外面的夜風拂過臉頰，涼得叫舒服，旁邊的窗簾被吹起又落下。
江初星欣賞著不遠處的煙花，眼前忽而多了顆通紅的草莓。
男生的氣息覆蓋下來，聲音身後傳來：“張嘴。”
“…………”
僵持了好秒。
江初星想到以前自己也喂過夏淮，對也沒有覺得怎麼樣，加上現在他們倆的系，江初星張開嘴含住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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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淮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舌尖。
那刻，江初星有不出的感覺。
他咬破草莓，酸甜的味道滲透整個舌苔，他舔了舔唇，本來就紅豔的唇瓣更加的好看。
夏淮盯著他看，眼神太過於肆無忌憚。
江初星剛剛在房間就有點忍不住了，猛然轉過頭：“我們談談。”
夏淮嗯了聲：“你。”
江初星在心裡斟酌又醞釀了下，這才悠悠道：“你不覺得我們的系太快了嗎？哪有剛同意就接吻。”
“確，”夏淮附和他，桃花眼彎出好看的弧度：“是誰先親的。”
江初星：“…………”
是他自己先親的。
“那……這個暫且不談。”江初星想到什麼，臉上降下去的熱度又回溫：“以後沒經過我的同意，不準像剛剛那樣。”
“哪樣？”夏淮目光落在江初星身上，唇邊的笑帶了分痞意，心情似乎很好，尾音輕輕上揚：“哥哥，清楚點，是哪樣？”
“…………”
江初星整張臉刷的紅了。
這簡直是故意的。
看他不話了，夏淮把顆草莓又遞到他唇邊，“知道了，我會注意下順序。”
夏淮手上的草莓在他唇上碰了碰，示意他張開。
有了第次，第二次就自然多了。
他張嘴含住，夏淮的手指卻沒放開，江初星不敢咬。
夏淮盯著他漂亮的眼睛，忽而湊近點：“哥哥知道草莓的另外吃法嗎？”
江初星沒太聽懂，含著草莓含糊地嗯了聲
他的尾音上揚，明顯是疑問。
江初星很想放開草莓，又怕掉在地上，可夏淮的手指又鬆鬆的捏著，江初星又叼不過來。
江初星微睜大眼睛，看著夏淮點點的靠近，江初星輕輕咬了口草莓，草莓爆開的汁水沾染整個口腔。
這顆比上面那顆酸，江初星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夏淮近在咫尺：“我教你。”
江初星明白他想幹什麼，後退步，他想話也想跑。
後背卻貼上來隻手。
外面的煙花還在綻放，簇比簇大。
就在兩快要觸碰到塊的時候，串鑰匙掉在地上，驚擾了他們。
兩稍偏頭看過去。
夏承站在玄，怔怔地看著：“你們兩個，這是………”
他們的距離很微妙，江初星還靠在夏淮懷裡。
江初星驚慌失措連忙退開好步，膝蓋還有傷口，這麼拉扯，重心不穩，直接往旁邊的沙發倒去。
夏淮怕他摔下去，抬手護住他後腦勺，跟著倒了下去。
兩就這麼上下栽在沙發裡。
江初星嘴裡的那顆草莓滾到了沙發旁。
空氣有刻的寂靜。
江初星反應過來後，連忙推開了夏淮。
夏淮他身上起來，站起身叫了聲：“爸。”
夏承冥推了推眼鏡，面容鎮定：“心點。”
“我給你媽拿件衣服。”夏承冥著把掛在玄的羽絨服拿起來，猶豫了下，還是問道：“你們這事打算什麼時候跟你媽？”
夏淮：“爸，暫時幫我們保密，等時機熟我會同。”
主要媽媽有點的誇張，傳十的可能性很大。
“行吧，那到時候你們自己。”
夏承冥看向站在旁邊的江初星，稍微停頓了下：“趁著放假，初星明天早上跟叔叔去趟醫院吧，幫你檢查下厭a症和腺體的發育程度。”
江初星答應著：“好的，謝謝叔叔。”
“行，那我先出門了，等會你林阿姨要凍著了。”
夏承冥完便開門離開了。
江初星深深呼吸了口氣。
夏淮看他這樣，拍了下他的肩膀，江初星側目看他。
夏淮壓低聲音，語氣卻閒散：“這麼緊張，怕他們知道我們的系？我的這麼見不得？”
昨天才經歷過那樣的事，江初星即解釋：“沒有，我哪有你見不得了。”
夏淮聽他語氣這麼著急，唇邊滲出笑，漆黑的眼底掠過絲光。
“沒事，地下情也挺刺激。”
過節的明海醫院很忙碌，好在昨晚夏承冥提前在手機上幫江初星掛了號。
進醫院，夏承冥就帶著他和夏淮起去了檢查室。
腺體的檢查稍微簡單，厭a症的檢查就繁複些。
因江初星的厭a症可能是心理原因產生，所以還進行了心理評估。
每次江初星做完心理評估，他腦袋和胸口都會悶悶地，要過二十多分鍾才會漸漸平復。
夏淮第次看見他做這樣的檢查，饒是他爸爸提前跟他過，現在看見心裡很不是滋味。
想到那兩年他就是這麼獨自挺過來的，夏淮心疼的同時又愧疚。
要是那時他陪著他就好了，哪怕並不能分擔他的痛苦。
夏淮看他攥緊手，低著頭，盯著醫院地板出神，是在努力緩解那股情緒。
夏淮伸手握住他的手，並沒出聲打擾。
等報告出來，江初星也緩過了那股勁。
來到夏承冥的診斷室。
夏承冥本來想讓夏淮出去等，但看見他的表情，最終還是沒出口。
夏承冥：“本體基本上熟了，因晚分化的原因，你的腺體比般的omega稍微脆弱些。”
他頓了頓，掃了兩眼：“不適合你們這個年齡的事盡量少做。”
作在資訊素科了這麼多年的教授，自然什麼事都見過。
他提醒道：“知道你們年輕喜歡刺激，但是咬腺體可不是什麼情趣的事情。”
江初星頓時紅了臉，大概是他腺體上的牙印被看見了，想解釋又覺得多餘，最後點了點頭。
“至於你的厭a症。”夏承冥拿起報告單看了看：“是好了挺多，看來初的決定是確的，平常注意別焦別躁，保持好心情。”
江初星點頭，他的病確自有夏淮幫助以後，日益在變好。
忍不住捏了捏夏淮的手指。
“初星，叔叔問你個事。”夏承冥把報告單放下，他猶豫地看向夏淮：“你出去待會，我跟初星聊聊。”
江初星看出夏承冥要問什麼，攥緊夏淮的手：“沒事，叔叔直接問吧。”
夏承冥也不再猶豫：“你現在還會不會夢到小時候那些事？心理報告上來看，你的心理疾病如果沒有根除，復發厭a症的可能性很大。”
夏淮直在旁邊聽著，聽到這裡他微微蹙眉。
江初星小時候的事，他只江初星嘴裡聽到過兩次。
每次他的小男孩的故事。
他知道那個小男孩就是他自己。
江初星神情還算平靜：“偶爾。”
夏淮卻感覺到了他的緊張，他手心在冒汗。
夏承冥：“叔叔的個好朋友是個心理醫生，剛國外回來，你考慮下要不要去聊見面。比起以前，叔叔認你現在最適合接受心理治療。馬上寒假了，剛好有時間。”
江初星抿了抿唇：“我考慮下。”
“嗯。”夏承冥：“考慮好了給叔叔打電話。”
離開醫院，江初星都沒見夏淮開口。
最後還是他打破沉默：“你就沒什麼想問的？”
夏淮側目，視線在他臉上停留片刻，淡淡道：“你想了自然就會告訴我。”
江初星沉默了許久，夏淮看他猶豫，也沒去打擾。
他什麼時候願意了，他就什麼時候聽。
直回到家都沒開口。
江初星站在玄，叫了夏淮聲。
夏淮把拖鞋遞到他面前：“嗯。”
江初星眼皮垂下，抿了抿唇，語氣平靜：“我爸爸現在在監獄裡，他虐待童和毆打omega，讓他蹲進去的是我。”
夏淮頓了下，站起身靠在旁邊的鞋櫃上，盯著他，沒有話。
“我挺狠心的吧。”江初星低著頭換上拖鞋，漫不經心道：“以前你沒問我，也就沒，現在我們系不同了，不想瞞著你。”
江初星背對著夏淮，聲音小了些也沙啞了：“其這些，我還挺自卑，畢竟我流著那個的血。”
“有時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我爸爸換個，我也可以幸福點。”
夏淮注視著他。
刻他才明白，江初星的些舉動，比如晚上睡覺蹙眉，怕黑等等，那全是沒有安全感的象徵。
虐待狂，讓他想到了江初星腹部上的那條傷疤，又深又長，足足縫了三十多針。
怎樣的父親才能下得去這樣的手。
夏淮在身後喊他：“江初星。”
被他叫到名字的轉過頭，沒哭，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堅強到無需任何保護的少年。
兩對視秒。
夏淮走過去，張開手臂輕輕把攬進懷裡，他想的話很多，可又覺得沒必要。
最後化了摯又簡單的告白。
“未來你的幸福，我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