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章, 我也是，喜歡你
江初星回到體育館，看見夏淮垂腦袋玩手機。
他走到他身邊的位置坐下, 夏淮眼皮都沒抬下。
舞臺換上了實驗班的唱歌節目。
是首情歌。
伊文倩在最前當主唱。
班級上的注意力都在舞臺上，江初星和夏淮的位置又是在最後，幾乎沒人看見。
江初星試探性地拉住夏淮的衣襬。
他微微扯了扯，夏淮淡淡掀眸瞥他眼：“有事？”
他的語氣太過於冷冽, 讓江初星不得愣了愣, 卡在喉嚨的話都沒能成功說出口。
這還是夏淮次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哪怕那兩年都不曾這麼冷。
三四秒江初星都沒開口。
夏淮垂眸看他拉自衣服手：“放開。”
江初星沒鬆手，他抬頭對視上夏淮毫無溫度的眼睛，張了張口：“我………”
前有幾男生突然站來, 對舞臺揮手：“好好，加油加油！”
“實驗班今晚最佳！”
“倩姐高音好厲害！”
臺下的聲音熱烈歡呼, 江初星想說的話全部被堵了回去。
不過也是這麼下, 江初星冷靜了下來。
夏淮想要的真的只是道歉嗎？
“鬆手。”夏淮次重複。
江初星鬆開手。
夏淮手機收, 站身走向後門。
江初星看他的背影，心臟被微微刺痛了下。
夏陌從隔壁溜過來，剛好碰見正要離開的夏淮：“明天元旦記得回家。”
夏淮淡淡嗯了聲，從他身邊掠過。
“這麼快就回去了？”
夏淮沒回答，直接從後門出去了。
夏陌嘖了聲：“這臭臉擺的。”
夏陌三步兩步走到江初星身旁坐下, 看他臉色也不對：“你怎麼了？吵架了？”
到熟悉的聲音，前排的顧安回過頭, 看見夏陌熱情打招呼：“陌哥你怎麼溜過來了，你班不清點人數啊。”
夏陌看出他的小心思：“你這小子過去吧，我今天位置剛好挨伊文倩坐的。”
顧安對夏陌抱了抱拳：“謝了哥，改請你吃飯。”
旁邊的肖時打趣地說：“見色忘友啊。”
“去去去去。”顧安心情不錯：“我這是為了終生幸福。”
臺下又換了節目, 是場話劇。
“到底怎麼了？”夏陌拐了江初星胳膊下：“臉色這麼差？”
“有嗎？”江初星情緒不高：“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
江初星敷衍人的方式來來回回就這麼幾句，夏陌為從小長的哥兒，早識破了：“是和夏淮吵架了吧？”
江初星垂下眼瞼，沒說話。
他吵架。
是他單方的錯。
“怎麼不說話了？”夏陌急地問：“是不是吵架了？他欺負你了？”
江初星思緒在夏淮出去的時候就跟走了，腦子慢了拍。
看江初星不回應，夏陌以為真的是那樣，罵罵咧咧：“夏淮這臭小子，居然真的敢欺負你，我幫你教訓他。”
到夏淮的名字江初星回神，連忙袒護：“沒有。”他有點急：“你敢欺負他，我………”
“你怎麼？”夏陌笑了笑：“真是，知道了，我哪裡敢欺負你的寶貝弟弟。”
夏陌突然嘆了口氣：“兄弟，你到底對他什麼感覺啊？”
什麼感覺？
江初星抿了抿唇角，薄薄的眼皮垂下，纖長的睫毛在臉頰拓下層陰翳。
半晌開口：“能說嗎？”
“有什麼不能說的。”
想到夏淮，江初星心臟就跳快了兩拍。
答案已在心底。
江初星這次倒挺乾脆：“我也喜歡他。”
夏陌早猜到了，這會兒點也不驚訝：“我就知道，早看出你倆的不對勁了。”
想到什麼，夏陌湊過去壞壞地悄悄問：“你倆……做了嗎？”
江初星詫異地看向他，腦海裡浮現出早上他在雪地裡親吻的場景，耳尖不得紅了。
隕亂的思緒終於找到突破口。
“今天他跑那麼遠去找你，別跟我說你倆什麼都沒幹，那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夏陌看他這反應，打趣道：“我弟弟厲害嗎？他哥都這麼強了，我估計他也不能弱。”
江初星不想跟他扯這些有的沒的，選擇沉默。
“好了。”夏陌收了玩笑的心思：“要是吵架了就去道歉，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別為些小事傷了感情，多為對方考慮下，沒有什麼砍過不去的。”
江初星低垂眉眼，心臟像是被人捏了捏，悶聲道：“嗯，知道了。”
舞臺上不知何時，又換了節目。
確實他從來沒有站到夏淮的角度想過，明明他最不想傷害夏淮，可他卻次次傷害他。
掏出手機想問他在哪裡，想去找夏淮了。
手指卻無意劃到了微信聊天界。
江初星看見昨天夏淮發來的訊息。
[阿淮]：想你了。
想你了。
江初星的指尖在這三字上輕輕劃過，心臟瞬揪團，疼得無呼吸，眼眶發熱。
這瞬，自責、愧疚、心疼， 還有埋藏在心底的喜歡洶湧冒出，全都藏不住。
江初星站身，頭也不回地朝外跑去。
夏陌看他跑掉的身影，轉回頭樂滋滋地觀看舞臺上的表演。
去吧，去吧。
小情侶鬧點矛盾更加甜蜜。
寧城的夜晚溫差很，哪怕沒有下雪，可溫度降了好幾度。
江初星看他教室燈亮，他想也沒想徑直向教室跑去，撥出的熱氣凝成白霧。
除了跨欄那次，就這次跑得最快了。
口氣爬了五樓。
“砰”地推開教室門。
“夏淮！”
老許坐在講臺上，正在掛剛剛唱歌比賽獲的獎狀，看見他來，疑惑問：“元旦晚會結束了？”
“你找夏淮？剛剛他也回來了趟，跟我請了假說不太舒服早退了。”
江初星趕忙道：“老師我也想請假。”
老許：“時也差不多，行吧。”
“謝謝老師。”
江初星丟下這句話，就又跑了出去。
老許愣了愣。
他還是次看見江初星這麼急的模樣，不過沒多想。
最後感嘆了句：“年輕真好，活力四射的。”
因為家都去了體育館，樓梯的燈沒開。
上來的時候，江初星還能憑慣性上樓梯。
可現在下樓梯，他速度又太快太急。在跑到三樓的時候，他腳底打滑，不小心摔了下去。
摔下去的動靜不小，江初星發出了聲壓抑而痛苦的悶哼。
頭磕碰到了牆上，膝蓋也撞到了轉角的樓梯。
緩了會兒，江初星從地上爬來。
確定自只是膝蓋擦破了點皮，他又往下跑。
但因為膝蓋受傷速度慢了不少。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兜裡的手機震動來。
以為是夏淮，他連忙掏出來。
結果是江婉詩。
江初星停下腳步勻了幾口呼吸，接通。
“初星，你還在學校嗎？”
江初星努力的控制自的情緒不被發現：“嗯。”
“小淮你的行李拎回去了，媽媽關店了等會你別過來了。”
到夏淮兩字，他喉嚨微哽了下：“哦，好。”
江婉詩：“對了，剛剛我忘記跟小淮說了，你明天晚上記得和小淮回來吃飯，和你林阿姨他跨年。”
江初星嗯了聲。
結束通話電話後，江初星站在原地沒動。
江初星身上只穿了件唱歌時的服裝，薄薄的件。
寧城的冬季多風又寒冷，加上江初星膝蓋上還有傷，他本來白皙的耳朵和臉頰因為寒風被凍得發紅。
捏褲縫的手指失血的蒼白，冷得發疼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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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眼眶發熱，鼻尖發酸，心頭更是酸澀的疼。
小區距離學校不遠，江初星幾分鐘就跑回了家。
換鞋的時候，發現玄關門口放他的行李箱。
他垂下眼睛，薄唇抿，醞釀心中的情緒。
抬頭時，眼眶紅了，朝樓上看去。
心底的情感也抑制不住。
換鞋上樓，走到夏淮門前，又頓住了腳步。
猶豫幾秒後，剛想敲門的手停下。
夏淮的房門並沒有關，虛掩。
他沒多想，鼓勇氣推門而入。
房開盞小夜燈，床上隆團，是熟悉的輪廓。
他知道夏淮沒睡，走到床邊，從後抱住夏淮。
手上的力道慢慢收緊，緩緩吐出三字：“對不。”
他閉上眼，靜靜等待回答。
alpha的氣息是乾淨的木香，清澈的海水拂過鼻尖，很快股omega花香跟alpha資訊素交融，繚繞在塊。
按理說omega被打上標記應該不會有資訊素溢位來，那麼只有可能，江初星是有意釋放。
夏淮伸手抓住他的手指，從床上半坐來，眼瞼低垂看躺在他身側的男生。
“知道錯哪兒了？”
夏淮的聲音清沉冷然，眼眸幽深複雜。
江初星回視他，點點挪過去，試探性地抓住夏淮的手，見他沒掙脫，松了口氣，腦袋靠在他腰側。
“我不該推開你。”
夏淮低低嘆了口氣：“我不是氣你推開我。哎，算了。”
說他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江初星倉皇的抱住他腰身，臉貼在對方背上，悶悶地說：“我不該你當成弟弟。”
頓了頓，心頭的顧慮發洩般說出來。
“我其實很害怕別人看見。”
夏淮保持這擁抱沒動，反問：“哥哥，你就那麼在意別人的看嗎？”
江初星腦袋在他背上蹭了蹭：“不，我不在乎。”
他在剛剛跑回來的寒風中已經整理清楚了。
從以前到現在就沒有比夏淮更重要的人。
他收緊了抱住夏淮的手，尾音顫抖：“我只在乎你。”
短短句話，語氣全是滿滿的誠意還有真情實感，叫夏淮得心下子揪了來。
他是不是有些做得太過了？
本來他只想藉助這機會，讓江初星調整他的觀念，不然老是他當弟弟。
夏淮轉過身，單手撫在江初星臉側。
江初星在他掌心蹭了蹭，眼尾泛紅地看夏淮。
在外人前江初星永遠都是那懂事又話的男孩。這還是次在夏淮前流露出，這麼脆弱和不安的。
這樣的畫夏淮心疼了。
夏淮聲音溫柔：“如果哥哥不想公開，我可以等。”
江初星用力搖頭：“沒有不想。”
夏淮用拇指摩挲過江初星的眼尾：“哥哥，我是不是逼你太緊了？”
江初星聲音有些顫抖，眼眶發脹：“我當時肯定是腦子壞了，我怎麼會推開你呢，怎麼捨得推開你。”
心疼了。
太心疼了。
夏淮人拉近點，用自的資訊素溫柔地安撫：“沒關係，如果哥哥還是不能習慣，我就慢點。”
江初星怔怔抬頭看他。
對視幾秒，夏淮試探地捧他的臉，慢慢偏頭靠過去。
江初星屏住呼吸，緩緩閉上了眼。
柔軟的唇輕輕貼上來，呵護地吻了吻。
淺嘗輒止的吻。
夏淮看江初星琥珀色眸子，摩挲他臉頰的動溫柔中帶佔有慾。
小聲說：“哥哥，我喜歡你。”
江初星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沉溺享受愛人的溫熱。
他仰頭湊過去，主動去侵略對方，他體質熱，舌尖的溫度滾燙，根本讓人無拒絕。
屬於alpha的資訊素變得貪婪來，寸寸去吞噬眼前的omega。
夏淮手摟住他的腰摁向自，手兜住他後腦勺加深這吻。
寂靜的房中只剩下低低的微喘。
江初星含糊地回答：“我也是，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