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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 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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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剛被銀甲君從密室裡救出的南宮流雲看見蘇婉的刀鋒揮向蘇落,電光石火間,根本沒有思考,出於本能反應,撲向蘇落,護住蘇落,替蘇落擋了那一刀。

回身踢向蘇婉,蘇婉飛落到離北冥瑾行不遠的地方,南宮流雲撿起地上的刀,向蘇婉的方向飛出,北冥瑾行看著刀飛向蘇婉,不假思索的護住蘇婉,刀鋒直插胸口,北冥瑾行吐了一口血,對不起,婉兒,沒能為你報仇。

蘇婉早已哭花了妝容,金色的繁花宮裝,沁滿了血跡,只有那頭上要掉未掉的金色鳳釵,昭示著它主人曾經的高貴,蘇婉抱著北冥錦行的屍體喃喃的說道,你知道嗎?我們有寶寶了,你還沒給寶寶起名字呢!錦行,你知道嗎我最喜歡你給我畫眉的樣子,那樣認真的樣子總是讓我忍不住心動,你聽到了嗎?你怎麼可以躺在在這裡不動,你還要為我畫一輩子眉呀!你還要,陪我一起回南宮,你還要,陪我一起去看落日,你怎麼可以躺在這裡。你沒有聽到我的說話嗎?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你不是喜歡看我笑嗎我現在笑給你看你睜開眼睛,你倒是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北冥錦行一動不動躺在哪裡,蘇婉開始撕心裂肺的哭,那聲音讓蘇落忍不住心疼,這麼多年了上官蘇婉和北冥錦行又是如何的相愛相傷的,大概只有他們自己清楚吧!

戰爭結束了,所有人在清理戰場,再也沒有人去顧及蘇婉和北冥錦行。

夕陽如血,這要在兩個痴纏的人身上,那句用沙啞的嗓子說出來的話,等等我,我和寶寶現在就去找你,飄散在空中沒有人聽到!

戰爭結束後的第三天,新皇登基,蘇婉和北冥錦行以帝後的身份葬到皇陵。

蘇落住進了皇后的椒房殿,當然是北冥錦凡讓蘇落住進來的,畢竟蘇落要在北冥皇宮裡解蠱毒,看著丫鬟們小心翼翼伺候的樣子,即使沒人說,蘇落也懂得北冥錦凡的想法,但是蘇落也只能辜負了!住進椒房殿蘇落不是沒推辭過,北冥錦凡說,不過一個住的地方,沒那麼多想法。

蘇落最後住進了椒房殿,想在椒房殿,尋找一些蘇婉生活過的痕跡,可是,什麼都沒找到,因為蘇婉從未出住過這裡,蘇婉一直和北冥錦行住在乾清宮,原來,北冥輕輕愛蘇婉,愛到可以和他共享江山。

自從在戰場上之後,蘇落再也沒有見過南宮流雲,也沒有見過北冥錦凡,北冥錦凡忙著登基的事情,而南宮凌雲,要忙著戰爭的後續處理,總之一大堆的事情勞神,很緊張,焦頭爛額!

蘇落每天都有巫醫過來給他看病,給他吃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每次吃完,蘇落就回了房間,一個人躺在床上,蓋著被子,就像睡著了一樣。只不過,蘇落緊握的拳頭骨節的清白,額頭上沁出的細密汗珠,都證明了蘇落所忍受的疼,只不過,大概疼過太多次了,現在的忍耐力,非常人可及,所以這種常人覺得撕心裂肺的疼,蘇落可以平靜的接受。

也不知道蠱毒到底清了沒有,只是能清楚的感覺到疼痛的感覺一次比一次小。大概這就代表著蠱毒再清除吧。

北冥錦凡一直都知道,他留不住失落,可是,內心總有那麼一點小期盼,如果,如果他可以。

北冥錦凡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那,那我送你出城。

不用了,一個天子送我出城,我怕引起騷動,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走。

我知道,我可以喬裝打扮去送你,我怕我不去送你,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會的,我想你了,我會回來看你的。蘇落嘴上這麼說,可是她心裡清楚,這個地方,她可能,這輩子也不會回來了,沒有原因,只是因為不想,在這裡她看見了蘇婉的死…或許,只是不想涉足吧。

兩個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最後,北冥錦凡,輕聲說道,我明天,會送你出城,你,今天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蘇落看著北冥錦凡,離去的背影,輕輕地說了聲對不起,好一會兒,才關了門。

蘇落轉身,看見立在屋子正中央的南宮流雲,沒有一絲驚訝。看見蘇落平靜的表情,南宮流雲也沒有吃驚,他知道當自己踏進這個屋子的第一步,蘇落就知道他來了,只不過,北冥錦凡緊接著就來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就這麼平靜的站著,直到蘇落先把視線移開。

蠱毒,解了嗎?

也許吧,沒什麼大礙了!

那就好!你,明天要走?

是!

打算去哪裡?

天下之大,四海為家!

還會回南宮嗎?

不會了,回去幹什麼?

那,你還恨我嗎?

我不該恨你嗎?

蘇落你知道,當時,我也…而且…

不用解釋了,解釋的話我聽過太多遍了。我累了,你走吧!

蘇落,跟我回南宮吧,然後你想要離開,我絕不攔你。

南宮流雲,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你給不了我想要的,卻奪走了我所擁有的,現在卻還來招惹我,愛一個人,我也做不到,卑微到塵埃裡,然後開出花來。我有我的堅持!

落兒…聲音沙啞,帶著痛楚。

我求你,放過我吧,我太疼了,我太累了……

對不起!

蘇落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南宮流雲幾次想說話,看見蘇落這般模樣,也什麼都說不出了,最後只得從窗戶離開。感覺到屋子裡飄蕩的南宮流雲的氣息一點點變淺,蘇落睜開眼睛,入目的是空蕩蕩的房間,華麗,卻沒有意思溫暖。淚水毫無預兆的從眼眶裡滾落,一顆接著一顆。為什麼會哭,為什麼要哭,蘇落也解釋不了,只是現在只有眼淚可以釋放蘇落的情緒。

南宮流雲穿梭在北冥皇宮的後花園,熟悉的如同自家的後花園,可見,這幾天南宮流雲從這裡來往過多少次,偷偷的看過蘇落多少次…

流雲兄,幾日未見,可安好?聽見北冥錦凡的聲音,南宮流雲停下穿梭的步伐,臉上帶著淺笑,淡然的從假山後邊走出來,絲毫沒走私闖別國皇宮被抓的侷促與尷尬!

剛剛登基,竟然有如此的閒情逸致,在這賞花喝茶。

不過是在這裡看看,有沒有闖進皇宮的歹人罷了!

那有看到歹人嗎?那這皇宮內院的安全,可真需要注意,否則哪一天,在龍塌上安眠,被別人刺殺都不知道呢!

事實證明,北冥瑾凡道行淺,還是小,被南宮流雲的話一堵雖然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既然北冥皇帝如此忙,那麼寡人就不滔擾了,說完,南宮流雲就光明正大的,穿過宮門。

第二天一早,北冥錦凡帶著丫鬟來給蘇落送早飯的時候。發現整個椒房殿的正殿空無一人,被子,衣服,擺件,都陳列得很整齊,好像蘇落根本沒有住過一樣,桌子上茶杯的下面壓了一張紙條,我走了,勿念!

北冥錦凡有點不知所措,最後叫過來椒房殿的丫鬟,才知道他們根本不知道蘇落是什麼時候走的,北冥錦凡失望,暴躁,可是無能為力。

蘇落一個人,背了一個小包袱,穿了一身男裝,慢悠悠的出了北冥皇城,站在城門口駐足遠眺,到底哪個方向,該是自己去流浪的方向?

無所謂了,隨便哪個方向,走到哪裡算哪裡?蘇落開始一直向前走,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是哪裡,不知道走了多遠,蘇落累了靠在樹邊休息,一陣疼痛突然襲來,蘇落才猛然記起,今天,是這個月的15號,血蠱發作的日子,看來血蠱並沒有解,蘇落本想苦笑,可是劇烈的疼痛早都讓蘇落的表情猙獰的變了形。蘇落把整個身子都蜷起來,一直在隱忍,咬緊牙關,生怕一不小心,就疼痛喊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後背上的汗已經浸透了衣服,蘇落無力的以嬰兒姿勢躺在路邊,疼痛逐漸減小,蘇落只覺得頭腦昏沉,就那樣迷迷糊糊的昏睡在路旁。

蘇落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竹屋裡,到處飄散著竹子的清香!蘇落掙扎著坐起來,一青色袍子的男子,端著藥碗走了進來,落兒,你醒了!那男子臉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卻並不耽誤蘇落對他熟悉的感覺。

哥!

恩,快把藥喝了,要不一會就涼了!還得麻煩月溪給你熬。

蘇落聽得不真切,在蘇落的認知裡,蘇牧已經死了,而月溪也被南宮流雲處死了,那麼此刻站在她眼前的是誰,他嘴裡說的月溪又是誰?

相公,飯做好了,落兒要是沒醒,你就先吃飯,我替你守著落兒。清甜的聲音傳來,然後一個明麗的女子走進來。

月溪?

落兒醒了!流雲哥哥知道了肯定很開心。我去給流雲哥哥寫封信。

哥,我這是在做夢嗎?你不是被……

傻妹妹。你不是在做夢,當時我是真的被皇上刺了一劍,險些死了,可是,皇上又讓季風把我救了。只不過臉上的傷疤大概是去不掉了。月溪聽說了我的事,去找皇上鬧,皇上表面上把她賜死了,實際上狸貓換太子,把月溪送到這裡來了,還好月溪不嫌棄這樣的我。

蘇落聽了這樣的事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到底是自己誤會了南宮流雲。

蘇落和蘇牧月溪過起了蘇落一直想過的生活,簡單平凡。可是蘇落的心裡想的都是南宮流雲,偶爾聽月溪提起她的流雲哥哥,不過是他的流雲哥哥有多忙。

流雲哥哥寫信說他明天過來,給我帶我最愛吃的梨花膏。

你啊,什麼時候能不愛吃。蘇牧說著,寵溺的點了點月溪的鼻尖。月溪嬌翹的躲開。看著這樣的場景,蘇落在一旁落寞。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如此。

第二天,蘇落刻意的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點。甚至還化了妝,被月溪調笑了一番,可是蘇落就是想在南宮流雲面前表現出最漂亮的自己,不知道南宮流雲還喜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他和月溪的通訊頻繁到每天一封,可是月溪從來沒說過這信裡有提到她,可能南宮流雲早就不愛自己了吧。

一直等到晚上,南宮流雲都沒有出現,月溪氣呼呼的說,流雲哥哥不守信用,蘇牧溫柔的攬過他的肩膀,說你的流雲哥哥,有那麼多事情要忙,肯定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別生氣,說不定你明天就能吃飯梨花膏了。

原來是因為吃不到梨花膏才生氣的,還真是……蘇落看著蘇牧和月溪遠去的背影,月光下,郎才女貌,簡直是神仙眷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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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蘇落睡不著,起身,披著衣服坐在床上發呆。

是什麼味道?桃花酒?蘇落剛想出去尋找酒味的來源,一黑袍男子踏著月光而來。

這麼晚了還不睡?

熟悉的聲音,讓蘇落不敢相信。

在等我?

蘇落不敢說話,怕這是一個夢,自己一說話就把自己吵醒了。

怎麼不說話?要喝點桃花酒嗎?

那我把蠟燭點亮了!說著動手去點蠟燭,蘇落像驚醒了一樣說道,不要!伸手扯住南宮袖口,南宮流雲回手握住蘇落冰涼的小手,怎麼了?手怎麼這麼涼?順其自然的把蘇落攬在懷裡。

蘇落怯生生的抱住南宮流雲的腰,我不想讓你見到我現在的樣子。我現在不好看。

其實蘇落自從醒過來每天一到半夜,就會痙攣的疼醒,就像血蠱發作一樣,卻又沒有那麼疼,導致蘇落每天晚上只睡幾個時辰,整個人憔悴了不少,蘇落怕蘇牧擔心,所以就沒說起。

而且蘇落的頭髮在慢慢的變回黑色,現在頭髮是白髮中摻雜著黑髮,灰髮,整個人看起來如同病入膏慌的病人一樣。蘇落不想讓南宮流雲看見現在的自己。

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不管什麼樣子,你在我眼裡都是最美的!

蘇落哭了,溫熱的液體,隔著衣服南宮流雲也感覺到了。

別哭了!

流雲,你愛我嗎?

愛,很愛,愛到沒有你,生活都不能繼續了。

蘇落哭的更厲害了,流雲,對不起,是我無理取鬧了。

你在我這裡永遠都不需要對不起。

門外,你看,他們倆好著呢,非得過來看!

我是怕蘇落不原諒流雲哥哥!

落兒才不是那麼無理取鬧的人呢!

恩,落兒不是,落兒在你眼裡最好了!

此言差已,你在我眼裡才是最好的。

討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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