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衣接過請柬,也不看,隨意在身上找個口袋放著。
劉青松見狀苦笑連連,這位先生可不要忘了,要不自己就得帶著李無憂去請他了。
太子長琴笑眯眯審視李無憂,以後要是沒有差錯,她就是自己兒媳了,須得仔細審查一番。
為師者也為父。
太子長琴忽然道: “你不去姜令那裡,穿著裡衣四處亂逛做什麼?”
這是對柳白衣說的。
柳白衣如實說出:“我和商月和封家有些恩怨,要去了結清楚,沒想到找不到路,然後就遇到了你們。”
然後自己在皇宮的事情說出來。
太子長琴意味深長笑笑:“這麼巧,我去封家也是有些恩怨要了結,正好順路,我帶你去吧。”
劉青松兩人有些疑惑,從未聽過封家與人結怨,這是怎麼回事?
喝完酒,太子長琴站起身,拉過柳白衣,向劉青松兩人道過別,就遁入空中隱去身形。
柳白衣踩在雲上,很是新奇,上天踏雲最次也要悟道才行,自身才是納氣,可是第一次。
太子長琴伸出手指畫出一扇門,待門凝實後,一腳踢開,率先走進去,回頭見到柳白衣還在呆愣著,一把將他扯過。
這小子見著挺聰明的,現在怎的如此遲鈍。
柳白衣穿過門,卻發現自己還在天上,腳下踩在的依舊是雲。
只不過,下方有個若大的牌坊,上面寫了一個古拙的大字——封
這就是封家了,聖人的偉力還是無法猜測捉摸,跨越空間如此簡單。
太子長琴悠揚聲音傳來:“這下面就是你要找的封家了,打算如何做?要不要我幫你滅門。”
聽聞太子長琴的話,柳白衣無奈。
不是聖人君子嗎?為何個個殺氣這麼足,動不動就滅人滿門。
“文聖不是習的聖賢道理嗎,這麼可能會過了吧,讓人看見了可是對名聲不好。”
“有一點你理解錯了。”太子長琴背著手,帶著柳白衣走下雲頭:“聖賢道理是我寫的,我說的就是道理,就如同這般,你只須得點頭,這個封家在三息之內就會從這大涼抹去。”
走了幾步,看著那個封字,忽然道:“要是真的講道理也不是不成,我不是很喜歡這個字,他們該死,這樣可行?”
太子長琴作為文聖,從很久之前走到這個時代,不能說是個善人,手下的性命也是有幾萬條了。
滅個門而已,不是儒家門庭,又和謝清歡扯上了關係,自己不能對封七殺下手,那殺點他的子孫後代也是成的。
自家喜歡的女子有了其他人,終究還是過意不去。
柳白衣欲言又止,他只是想教訓商月罷了,卻沒有想到文聖比自己還狠,摸著腰間的歸年,有些無趣,自己這次不能動手,著實是提不上勁。
太子長琴吐出一個字。
“幻。”
他的身體被空氣扭曲,再恢復正常的時候,已經變了個人影,後面還浮著三把劍。
要是姜
令在這裡,也會驚住,除去習慣動作有些不合,完全就是劍無雙的樣子,只是殺力就不知曉如何了。
撫摸著下巴的鬍子,太子長琴很是滿意,他是文聖,殺人對他的身份不好,可對劍無雙就無所謂了,從謝清歡成聖以來,劍無雙就幫他背過無數的黑鍋。
“記住,今天來的是劍無雙那個老不死,不是我太子長琴,知曉了嗎?”
這話是對柳白衣說的。
柳白衣表示無所謂,今日只是這裡的一名看客而已,只是恰好碰到了劍無雙殺人,也只是恰好躲過一命罷了。
至於封家的人會怎麼想,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太子長琴點點頭,匯聚氣息正欲出手,柳白衣叫住了他。
“文聖可否留那些婦孺兒童一命,那些老人也能一併留了嗎?”
“哦?為何?”
“我曾經看過禮聖的書,上面的字看的很頭疼,但我還是看出一個道理。”
柳白衣輕聲道:“是仁,我從裡面的看出了仁,文聖是君子,這些品德還是有的。”
說著是仁,其實都是些俠客心思罷了,無冤無仇的婦孺還是要留,否則和魔道無異了。
聽著這些話,太子長琴笑意滿面:“你很不一般,要是禮聖在這裡,說不得要收你做弟子,今日就依了你,只殺幾個。”
柳白衣鄭重一禮,沒有言語。
太子長琴心念一動,身後三把劍出現在封家上空,不斷吸納著氣息,顯現出龐大的劍體,壓得下方封家的人都喘不過氣。
自從儒家門庭被劍道入侵後,他也抱著好奇的心思去學了劍,也不得不承認,劍道的殺力的確是強,在自己不能露出身邊的時候,也是很好的助力。
封家的人看到天上宏大的劍體,頓時就知曉事情不好了。
宗師出手他們見過,沒有這樣的氣勢洶湧,這只能是神仙出手了。
“快……快去禁地請老祖宗來,他也是神仙,這件事情一定能解決的。”
封遺命緊握著商月的手,安慰著她。
“你放心,這裡是封家,老祖在這裡的,他老人家會解決,更何況在大都也沒有比我封家更安全的地方了。”
商月勉強平復心情,心不在焉,其實在謝塵出手以後,她心中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武館。
有著疑似刀聖的謝塵在,任何人都翻不起波浪。
急躁的腳步和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幻想,封遺命聽到下人的話,忍不住踢他幾下。
帶著恐懼,他顫抖著手,緩緩說道:“七殺老祖不在封家,這次可是禍事了。”
商月癱軟在地,也不顧自己身上髒汙,緊緊拉著封遺命的手,再次問出,希望能得到另一個回答。
封遺命只能又向她說了一次。
“老祖不在,這次我們應該是慘了,封家幾百年基業,就化為烏有了。”
商月深吸口氣,扶著封遺命站起身。
“我們去找謝塵,怎麼樣。”商月盯著封遺命,認真道:“他是你的師父,雖然感情不深,但一定
會出手助你的,更何況他現在是聖人,你我去向柳白衣道個歉,這事就能過去了。”
封遺命是個驕傲的人,他對謝塵學的刀不屑一顧,在向柳白衣出手後,就知道自己在謝塵眼中是個極其惡劣的人。
可是封家不能滅在這位不知名的神仙手中,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拿出一柄小刀,從裡面灌輸氣息,小刀破碎,謝塵的身形顯現在空中。
“是遺命啊,有什麼事就說吧。”謝塵很是冷漠:“你不應該在封家安生嗎,為何突然召喚我。”
封遺命撲通一聲跪下,咬著牙:“師父,先前是徒兒不對,但這次有神仙出手要滅我封家滿門,還請師父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出手相助。”
封家的事情,謝塵不大想管,可封遺命畢竟在自己手上學過道理,也不好意思不救,可是他自己真實實力自己清楚,才宗師而已,對付不了神仙的。
姜令倒是很有興致,封家的事他剛從謝塵這裡瞭解,對於這三人的關係也大致瞭解,傳給謝塵一個念頭,示意自己能夠幫忙。
得到了回覆,謝塵也答了封遺命,說自己隨後就到。
武館裡謝塵帶著苦笑看著姜令,他在其他人眼中是聖人,要出手也得是聖人的實力,他自己目前是達不到的,只能依靠姜令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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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左手拍在謝塵身上,右手併成劍指,往空中一劃,又扯出一道口子,示意謝塵走進去。
謝塵瞬間出現在封家上空,感受著體內熟悉的氣息,忍不住的笑意。
他和姜令習的基本功法都是一樣的,氣息有很大的相似,比太子長琴灌輸給他的,要精純很多。
要是當時和裴修對敵時,有這種氣息,那殺力會強出很多,留下裴修讓第一劍聖來不及救他也是有很大機會的。
拔出腰間的藏鋒,揮出一刀向著天上的三把劍斬去,勁風吹起他的頭髮,很是張狂。
心想著:上次沒有留下裴修,那這次我將你留下也是一樣的,我就不信這次還有人來救你這個神仙,除非你是個聖人。
刀氣剛觸碰到三把劍,就如同刀切豆腐一般飛出去好遠。
謝塵皺著眉頭,有些驚訝,這好像不是劍客的劍,有些像儒家的以字化形。
可是儒家能夠以字化形的只有三人,全是聖人。
禮聖不出世,書聖已死,難道是文聖?
想到這裡,謝塵有些躊躇,自家師門和儒家的關係一向是很好的,自己也受過文聖的幫助,不好出手。
“哈哈哈……,我大致算是知道怎麼回事。”姜令笑著出現在謝塵身邊,朗聲道:“無非就是因為某個人追了很久的白菜,被一頭豬給拱了,自己氣不過,就想來把那一頭豬的家給拆了,看到那個老頭沒,就是你想的那個人,也就是那頭豬,這化形騙你還是可以,騙我卻是不成的。”
姜令捂住肚子,放聲狂笑。
他聽過徐彬對封七殺說的話,也認為文聖不會出手,現在看來果然沒有出手,他用的是劍無雙的外形,出手的是劍無雙。
“文聖啊文聖,你果然還是這麼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