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最大的危機來自恆奴的右腿!
本來他登上礁石頂端的時候是兩腳抓地,穩穩站立,然後全力打出手上的石磙。
這當然是他的穩妥,因為自己穩住,集中攻打敵人的要害,是戰勝敵人的不二法門。
他想得本來不錯,可是中上峰也是身經百戰實戰經驗非常豐富的戰場驍將。
隨機應變改變戰術雖然不是他的擅長,但是他絕對不是不會。
既然恆奴要得到居高臨下之利,他自然不能給他,沒用思考隨手一抖水旌旗。
一個半圓形旌旗漫卷,頓時就將恆奴的居高臨下戰略優勢消弭於無形。
可是要說戰場上的靈活改變策略,恆奴遠遠高於中上峰。
既然他的身體隨著水旌旗漫卷之勢,他的兩條支撐腿也失去了它們基本功效,他也就不再堅持還讓這兩條腿支撐。
只是一瞬間,恆奴就飛起右腿,這個時候他已經是頭下腳上姿態,照著中上峰大頭狠狠砸下!
這種不用延伸直接砸下的石磙力大無比,砸上的話,哪怕中上峰的腦袋硬如石塊,也會碎如西瓜。
何況他的腦袋和其他人沒有不同,普通的一個肉體凡胎腦袋而已。
這一腳攜帶呼嘯的風聲足有千斤之力,正正踢到他的前額!
生命危機之際,中上峰也迸發出超常的潛能。
右腳正面踢來,他猛然向後仰身,腦袋和脖子直接構成了一個九十度角。
正面錯過了石破天驚爆頭一腳,只是在中上峰的額頭刮了一下,大概掉了四釐米見方一塊皮。
額頭的毛細血管超級豐富,立刻就劈頭蓋臉流出血來,瞬間就血流滿面,滿面大紅的相貌,能嚇死人。
不過,受了這樣的傷,卻沒有生命危險,和腦袋粉碎比較起來,乃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至於那個彎到腦後位置的脖子,雖然疼得要命,似乎已經導致頸骨折斷,至少這個時候靠自己直不起來。
但是,他這個時候也不太擔心,事後可以仔細針對,慢慢醫治。
他松了一口氣,卻忘記了這是何種場合。
這是他剛剛險些被殺的戰場,雖然躲過了殺身之禍,可是殺他那個原因沒有消除,依然如故威脅著他的生命。
這也說明,剛才那一腳,雖然沒有要了他的命,可是卻導致他的反應和判斷能力大受影響。
而正常的反應,是這個場合給他保命的必要條件。
他沒有了這個,等於給自己生命防護正面撤了防。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恆奴的另一只腳又到了。
只用了踢第一腳所用的一半時間。
因為恆奴已經身體打橫,有沒有支撐腳已經無所謂,他意識到這一點,沒等第一腳收回,第二腳就毫不猶豫地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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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的打算是如果第一腳踢正了,第二腳就錦上添花,徹底搞掂。
比如第一腳就踢碎了腦袋,第二腳再踢上去,再碎一倍,又有何妨?
倘若第一腳沒有踢正,那麼第二腳正好補刀,徹底解決問題。
他的兩隻腳配合無間,第一腳從正面往後踢;第二腳就從後面往前提。
他的這個具有前瞻功能的戰略,不得不說,恰到好處!
那個後仰的腦袋、脖子彎了上面那顆正不回來的腦袋,如同湊上他左腳上面的二尺石磙一樣。
還是直接打擊,還是正面接觸肉腦袋撞石頭,還是重如千鈞的力度,那顆腦袋想不粉碎也難。
那些觀看的眾人齊聲大喊起來!
“中上峰,你的腦袋!不要了?”
“直起來!直起來!太不爭氣了。”
“啊呀!恆奴,別踢腦袋,換個地方踢!”
就連米迦勒都著急了:“火鴉,救人!”
火鴉嘟噥:“不早說,太晚了。”
不過他還是飛了過去,心道,救不了中上峰,我就一嘴啄死那個小子,叫恆奴來著?
可是,所有的吶喊和救援,似乎都來不及了。
都沒有辦法阻擋恆奴毅然決然的一腳!
也就是沒有人能把那個後垂成直角九十度的腦袋從粉碎中拉回來。
就在石磙和腦袋接觸膽小的已經閉上眼睛準備尖叫的時候,一道閃電光耀破空而來。
千鈞一髮之際,正好擋住那個石磙,
原來那是一柄利劍,恰如其分擋在了石磙和腦袋中間,搞的中上峰感到了利劍的一絲冰涼。
正是這些冰涼代替了石磙貫惱,也讓他逃脫一命。
見到有人擋橫,壞了自己的好事,恆奴大怒!
這個時候,他就沒有正常人的判斷了。
如果正常人看到有人用一柄不起眼的小劍擋住了他勢大力沉的一腳,就知道不敵,趕緊逃之夭夭是正經。
可是他卻沒有,大怒之下,卻試圖幹掉這個壞了他好事的壞蛋。
他撤回那腳,跟著另一腳超拿劍的那人踢了過去。
他踢出那腳,才想起看看那劍的主人是誰。
要不說這人沒智力缺心眼呢。
可是一看之下,他踢得就更加歡暢了。
原來是一個小孩子!
我一腳能踢死十個!
這小孩子不是別人,正是花鮮生。
他在那裡觀戰正津津有味,忽然意識到那個水旌旗掌旗官有生命危險。
這個人是伏羲這個義人後代的主力大將,不能損失。
原因就是他是義人亞伯的後代,哪怕在場的大多數都靠不住,這個中上峰也是可以依靠的力量。
他開始本來還希望米迦勒能採取措施,救出中上峰,可是一看火鴉都沒把握。
這個時候不容猶豫,差半秒鐘就是人命關天。
因此他嗖的一聲就竄了出來,一邊飛行,一邊扽出鴛鴦流明劍,哼了一聲,直截了當插了進去。
他的目的只是救人,如果那個揮動石磙打人的笨蛋機靈一些,知難而退,他也就算了。
那麼笨的一種存在,連個正經手腳都沒有,他才不會花時間和他一般見識。
可惜的是,世上不知好歹的人太多,恆奴就是一個。
這也讓他意識到,自己對那種人不能有太高期待,肯定會失望的。
可是那個恆奴也太笨,他竟然不知好歹到了向花鮮生發起攻擊,簡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花鮮生當然不會客氣,一劍當胸穿過,然後並沒有拔劍而出,而是向遠處一甩。
打著旋的恆奴,龐大而沉重的身軀,轟隆一聲,正好落在畢昇的面前。
畢昇大喜,三十六把飛刀齊齊旋轉,全部釘在恆奴的身上。
然後提了回去,喜得解剖實驗的一種新材料。
這當然是花鮮生的有意為之,解剖只是目的之一,他以後還有大用。
要瞭解塗桑洞的秘密,沒有經歷過那種異化過程和洞中機密的人哪行,這個恆奴不錯。
既不是太蠢,同時也不是太聰明,恰到好處。
完了這事,花鮮生順便將中上峰的腦袋做了一個矯正小手術,將他的脖子撥亂反正,扳到了正常腦袋位置,固定好,否則這個人就是活下來也是廢人一個。
然後生氣地對伏羲等人說:“你們這是怎麼打仗的,怎麼幹什麼總是都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