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鮮生正在觀瞧,忽然又是一聲慘叫,從千里赤兔馬口中傳出。
雖然聲音和以前聽到的那個不同,卻是更加慘烈。
花鮮生這次看得明白,原來是一塊仙人掌碎片剛才呼在了赤兔馬的肚子上,造成了它的慘叫。
這仙人掌必有古怪!
連想到綠人、綠錘、綠馬,花鮮生大吃一驚。
這要經受多大的痛苦才能堅持到現在啊!
怪不得之前聽到了慘叫,原來這組人馬都是飽受煎熬,尤其是嬌滴滴的扈金娥小姐姐,多難受啊。
自己之前只聽到一聲,肯定是小姐姐所有的痛苦都是自己扛,唯恐影響軍心。
即使赤兔馬,也是忍辱負重,吃了絕大的口頭都不再叫苦的。
更厲害的是紅金錘,遍體染綠了都,卻一聲不吭。
哦,對了,紅金錘不會吭聲,別說染綠,就是染黑,它都會默默不語地忍受。
反觀對手金鳳仙,還是和原來一樣,飄飄欲仙,一塵不染。
花鮮生這一注意看不要緊,咦?似乎還在唱小曲?
他對金鳳仙的小曲印象特深,記得當時給了他一個鮮明的反差,所以讓他牢記不忘。
記得她有點五大三粗,現在似乎細了一圈。
雖然小姐姐相貌不出眾,說話聲音粗豪,唱曲卻是如同天籟,聽得骨頭都酥了。
仔細一聽,還是那個小曲,唱得如泣如訴,百轉千回的。
常羨人間五月天,
天應乞與金鳳仙。
盡道清歌傳皓齒,
風飛炎海變雪山。
萬里歸來顏愈少,
笑時猶帶嶺梅甜。
試問何處是歸港,
此心安處與君眠。
因為這次聽花鮮生心無旁騖,所以聽得分外真切。
而且還因為聲音不高,所以他聽得特別認真,簡直就是聲聲入耳,字字入心。
不由頗為心動,自己要是那位“君”,豈不人生完美。
但是他也知道那是痴心妄想,那位君,明明是羅成哥哥。
想到這裡,忽然心中略有所悟。
難道這個小姐姐揮動仙人掌狂暴攻擊,心中想的是暴打羅成?
那個仙人掌就是羅成的人形化身,打出去的殘汁碎片都代表對羅成的惱恨?
在這個到處都是奇人異士的荒蠻地區,無事沒有可能,萬事皆有可能!
若然如此,可見這位小姐姐對羅成哥哥的積怨最深。
不過也可以理解,人家美女小姐姐整天都在夢想“此心安處與君眠”,可是你羅成卻是一去杳然不復還。如此非只一日,也非只一年,竟然千年積怨,不恨死你才怪。
如此仇恨凝聚在仙人掌裡,趁上陣對敵的時候發洩一通,有何不可?
要不說花鮮生這位小弟弟招那些小姐姐普遍喜歡呢,如此通情達理誰不喜歡?
這番猜測,如果讓金鳳仙知道,肯定小手卯足勁兒拍在花鮮生的腦袋上,高興地說。
“小弟弟果然是小姐姐的知己!你猜的雖不中亦不遠矣,也就相差十萬八千裡。”
這也充分說明,人要是投緣,你罵他他都會哈哈大笑。
如果不投緣,你拼死誇她她也會擰下你的腦袋。
要不然世界上所有的文人都在破解“緣”之迷思,卻一直不得要領呢。
花鮮生也是一個嚀種,自己想到的事情自己就要貫徹到底。
既然覺得問題的根源是那個仙人掌是積怨所凝聚的怪物,就試圖針對性解決,將它拿下。
他也知道積怨的解決,最根本的辦法是解除積怨,比如今天就將羅成哥哥和金鳳仙送入洞房。
不但一醉解千愁,而且一笑解千仇,漫天烏雲全部散去。
問題是條件它不具備,即使自己化身羅成都不行。
假唐僧哪裡瞞得過真妖怪,唐僧肉一吃,真假便知。
這個花鮮生都能想到,那些小姐姐你想騙她們?門兒都沒有。
不過,畢竟是聰明的孩子,花鮮生還有花招。
積怨雖然不能根除,但是可以轉移,不讓那些小姐姐一棵樹上吊死人不就可以了嗎?
這個當然不是說換羅成為別人,而是讓她們別在今天死磕,換個時間不就沒事了?
過了幾百年你們願意死磕,很好,我給你們當裁判,兼任觀眾,多好。
想到這裡,花鮮生不揣冒昧,上去搭訕:“小姐姐別打了,歇會兒,聽小弟弟嘮會兒嗑。”
說著讓手中的鐵線魚發言。
那個鐵線魚就是開始被三英聚義組合搞死的那條,送回來以後就被仍在地上沒人理,被花鮮生第一時間給治好了,作為搭訕的一個道具,這是一個很關鍵的搭訕技巧。
鐵線魚死而復生當然和花鮮生一心了,聽話地開口說話,大聲地說:“媽媽!魚魚活了!叔叔要搭訕你,你快來謝謝叔叔!以身相許也可以考慮,我完全同意。”
正在打得火花四濺的金鳳仙一聽,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馬上停住了仙人掌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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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真的是你?你還真不嫌麻煩,又活了!再跟你說一遍啊,不要叫我媽媽,你再活一次也一樣,還是那個醜醜的樣子!你這麼醜,當我兒子,我怎麼向羅成哥哥交代,這是第一,第二,忘了!你一邊呆著去吧,諒你也幫不上忙,第一次出任務你就死了個球的,給老孃丟臉……”
鐵線魚大喜說:“老孃不就是媽媽嗎?你別欺負魚魚沒文化!再說,重點你要謝謝叔叔,跟他搭訕一下……”
花鮮生臉黑得如同美女的眼球,黑如點墨:“沒文化真可怕!搭訕我就表示了一下那個方式,你卻當目的……”
可是那個金鳳仙卻當了真,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自己兒子什麼水平自己不知道?
看這金鳳仙怒氣衝衝地瞪著自己,更加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花鮮生趕緊解釋兼告饒。
“小姐姐小姐姐!你兒子什麼水平你門清,我不是要搭訕你……”
金鳳仙走近花鮮生,罵道:“你個混球,說了不是我兒子!你喜歡當你兒子你拿去吧……”
鐵線魚歡喜道:“我就說同意你以身相許啊!你看這不就成了,魚魚是你們兩個共同兒子,完美!”
突然,金鳳仙小手一伸,抓住鐵線魚的腦袋:“你這個小賴皮!一天到晚想給自己找一個爸爸!不是早就說了嗎?老孃只認羅成那個小賊嗎?怎麼不長記性。”
鐵線魚憤憤道:“那個永遠不出頭的傢伙,也配!”
花鮮生不由為羅成老帥哥一聲嘆息,老哥你在這裡混的可夠嗆,都人魚共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