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存亡,往往就在一線之間。
小憐只因為貪吃一塊魚肉,影響了它的身法,它的動作只是慢了毫釐一線,就喪失了自己的生命!
死的時候,其實就意識來說,它已經不是刻意保留那塊魚肉了。
實際情況則是,在緊急關頭,它根本來不及深思熟慮自己到底如何取捨。
那塊魚肉就在它嘴裡叼著,即使不要,也需要作出決定,讓它咬緊的嘴巴鬆開,扔掉那塊魚肉。
可是這些動作,每一步決定採取哪個,都需要時間,而且還不能顛倒了它們的次序。
比如,在沒有鬆開嘴巴之前試圖扔掉魚肉,那肯定是徒勞無功的。
可是,小憐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一個千分之一秒的片段,足夠那只河豚咬它一口。
只是小小的一口,就足以要它的狗命!
平心而論,還真不是小憐在那個生死關頭還不識好歹地叼住那塊要命的肉不放。
它就是再蠢,也知道自己的狗命比那塊魚肉更寶貴,至少可以換十倍的魚肉了。
它還知道,它的主人花鮮生願意為它花百倍的鉅額金錢,只要能留住它的狗命。
而且它也是非常機靈的狗,知道那個時候該怎麼做。
可惜,平常到處都有充充盈盈的時間,那個時候半點情面都不講。
已經不給它留下任何餘地,讓它可以使用以便救下自己。
造成這個結果,雖然小憐最後的關頭沒有行差踏錯,但是依然是它自己為自己的結局負全責。
簡單說,就是它自作自受。
它不是錯在這個環節,而是錯在叼肉那個環節。
沒有那塊肉的干擾,它會提前千分之一秒逃跑,就會錯過那些河豚的攻擊。
雖然它是一個頭領角色,可是那個河豚頭領斷然不會放下那個被攻擊的整體,離群去追小憐。
哪怕小憐沒有搶到那千分之一秒,它依然有機會。
它在躲避攻擊的時候,如果沒有那塊魚肉拖累,它也能在眨眼之間逃離河豚的奪命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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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聰明絕頂的小憐,帶著這樣的明白,還有明白以後的無盡後悔,和這個世界告別了。
它自己感覺到了被河豚咬中的一絲絲疼痛,比蚊子咬得還輕,然後就是一股炙熱進入身體。
它還比較了一下,比大大花鮮生的火劍炙燒輕微多了,因為它沒有聞到燒烤的飄香。
接著,它還全身興奮歡愉了極短的片刻,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實際上那是河豚毒素已經侵佔了它的全身,尤其是神經系統,停止了它生命的機能。
最機靈的小憐尚且遭受滅頂之災,其它大灰、狗蛇、紅蛇、白鶴、水行更不濟,紛紛倒斃。
恰如經濟大蕭條時期以前賺了大錢的各行各業豪強煙消雲散一樣。
最可笑的就是水行,枉有一副雄壯堅固的外表,體型起碼也是小憐的一百倍,卻最先被河豚毒翻。
這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它的體積大自然是最為明顯的攻擊目標。
毒死它的,也不過是比蜘蛛大不了多少的一隻微型河豚。
不但毒死了它,而且還導致它龐大的身體發生了極為可笑的變化。
從以前它在地表被捉以後的變化軌跡中,它那個時候化成了一灘水,危難之際可以滲入地下。
可是這次,情況不同,因為是被毒死,它的身軀也是急劇收縮,竟然變成了一隻拳頭大小的東西。
活脫脫一隻乾癟的橘子,不但體積小,渾身還皺巴巴。
這個水行又玩兒什麼花活?
關注局勢發展的花鮮生發現,地面上竟然出現一條溪流,雖然不很長闊高深,卻成了一股涓涓細流。
這條涓流的一頭就是那個抽縮的水行,另一頭竟然是那個受傷以後正在睡眠的娃娃魚。
看到這個情景,花鮮生頓時有所醒悟。
怪不得這娃娃魚可以行走在陸地上,原來它有渠道補充水分。
水行水源充沛,水量龐大,以至於形成涓流,將水行和娃娃魚連在一起,給出明顯指證。
如果沒有這件事發生,花鮮生覺得,他還真不能發現這個秘密。
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人家是正常操作,沒有必要滿世界嚷嚷。
從水行的供水功能,可以類推,其它被毒死的那些畜生,或多或少都有這個作用。
從盧瓊花的角度,是洩憤復仇;從娃娃魚的角度,是發現水源,補充水分。
看看人家這戰略安排,透著就高階。
百忙之中花鮮生感嘆了一句,又趕緊看其它被毒死的東西。
他也想救人來著,可是那些動作靈敏的動物都避之不及,他就更來不及了。
倘若他貿然踏進那個圈子,也許正中那小妞的奸計,他可是有自知之明的。
那個娃娃魚損失的魚鰭,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他花鮮生,不是別人。
他還是準備應對那個小妞孤注一擲的死亡一擊是正經。
如果說,最奇異的毒死屬於水行,那麼最慘烈的死亡就是那些紅蛇了。
紅蛇之毒堪稱世界第一,也是那種中之即死的劇毒、絕毒,今天二毒相逢,必然是最毒者勝!
蛇的警覺性無與倫比,雖然吃起那娃娃魚肉也是津津有味,卻沒有喪失警覺,依然耳聽六路眼觀八方。
河豚飛來的時候,它們敏感地意識到這是大敵。
理所當然地發動了最強的攻擊手段予以回擊!
所有的吃貨在內,擁有回擊手段的物種,也只有紅蛇了,其它的東西都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
如此一來,河豚和紅蛇之間,立刻展開了一場世界上最慘烈的以毒攻毒的戰鬥。
河豚,一般沒有牙齒。
但是,不少河豚具有特殊構造,具備牙齒功能。
比如今天盧瓊花當暗器使用的這種,是她出生和生長地區山溪的一個特殊品種,名為“羅盤豚”。
形狀如同不規則的羅盤。
這樣它們飛起來就是一個旋轉的羅盤,而且無論轉到那個方向,那個地方都是上下兩片圓形合在一起。
這兩片平常合在一起,如同上下牙齒咬合在一起;可是在必要的時候,比如攻擊敵人的時候,可以張開。
逮住獵物以後,就恢復原狀,緊緊地咬合在一起,那時,上下頜與顎骨一類的東西完全閉合。
如此一來,獵物再難逃脫,這個過程中,河豚的劇毒也同時注入獵物的身體。
一旦這個過程完成,那個獵物就在劫難逃必死無疑了。
所有被河豚攻擊的紅蛇,幾乎在同一個時間,全部被河豚獵獲。
可是,已經做好了反擊準備的紅蛇,也不是吃素的;相反它們專吃葷,河豚當然是上上之選。
當然它們也沒有選擇,它們已經中招,只有一招了:同歸於盡!
紅蛇的牙齒,極為鋒利,帶著紅光,幾乎在同一個時間,捅進了河豚鼓鼓的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