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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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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渭南來到蘇然的房間時,這裡剛剛壓抑的氣氛還沒有散去,兩個身形都很高大的男人往床邊一站,昏黃的光線在他們身下拉出了一道長長的陰影。

沒有人說話,這樣的氣氛沈渭南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沉默的空間最終被推門而入的胡女士打破。

胡女士進來時手裡端著個小碗,她臉色顯然不太好看,直直走到沈渭南身邊,把手上的碗往床頭櫃上一放,轉身往沈渭南手裡塞了一個薄薄的牛角片:“這混孩子,從小心裡一有火就準拱的要發燒,打針吃藥還真不見的管用,只有刮痧,你給她刮,下狠手刮,把她那邪火刮出來就好了。”胡女士說這話的時候,盯著沈渭南眼睛似要冒火,尤其說道“下狠手”的時候頗有幾分在咬牙切齒的味道。

胡女士明顯心情煩躁,進來交代完,估計是不願意看見他們折騰又轉身走了。

胡女士走後,莫言退到窗邊的一個單人沙發裡坐下,他的臉和半個身體隱在陰影裡,再出聲。

沈渭南坐到床邊,他先伸手摸了摸蘇然的頭髮,然後慢慢拉開她身上的被子,蘇然的整個身子露了出來,她像是真的睡著了,蜷縮著身子,兩手放在臉側,閉著眼睛一臉安詳平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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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拉開蘇然的身體,把她翻了個身,沈渭南的動作輕柔,他沒費什麼力氣,蘇然的身體很放鬆,他知道蘇然顯然是醒著的。

蘇然身上穿著一套寬鬆的睡衣,沈渭南把她的上衣撩起來,露出整個背部,屋子裡只亮了一盞床頭燈,光線比較暗,柔和的光線在她的背部形成了一個暗暗的光影,兩側的腰線被襯得格外明顯。

沈渭南發現眼前的這個身體,有著漂亮的曲線,他忽然反應過來蘇然這是瘦了啊。蘇然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嘮叨過要減肥,可是怎麼一轉眼她就瘦了吶?沈渭南心酸的想。

用手裡的牛角刮片在酒精裡蘸了蘸,沈渭南暗暗咬著牙,朝著蘇然背部正中的脊椎位置一條線就刮了下去,隨著刮片劃過,一道紫紅痕跡出現,蘇然的身體顫動了一下。但她也只是動了那麼一下,沈渭南抬頭去看她的時候,發現她雙手收緊了頭下的枕頭,把臉埋進枕頭裡沒有吭聲。

隨著一道道紫紅在蘇然的身上出現,蘇然都再沒有動作,她既沒出聲也再也沒有動過,靜靜的空間裡忽然響起了莫言的聲音:“我記得在十幾年前,然然也發過一次高燒,現在想來那次候正好是你剛剛出國的時候,那一次比現在兇險,燒到快40度,在醫院裡什麼法子都用過了,但每次都是用過藥體溫降下來,幾個小時後又燒了上去,反反覆覆的折騰了一個星期,後來還是一個中醫給看好了,當時就是給她刮痧。”說道這裡莫言停頓了一下,他似乎還笑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那時候給她刮痧她可沒有現在老實,叫的一層樓的病人都來圍觀她,這會真的是大了,也忍的疼了。”

莫言的最後一句話無不有著幾分落寞味道,但在屋子另外一個角落裡的兩人卻沒有誰搭理他,他們都靜默著,在他們的空間裡有一種奇異的氣氛在流動。

低頭沉默的沈渭南把莫言說的每個字都聽的清清楚楚,他忽然生出一種奇異的想法,在他不知道的時間和空間裡是不是發生過什麼關於他,但是他卻不知道的事情吶?

最後一下刮下去,蘇然的整個背部佈滿一道道深刻的紫紅,看起來觸目驚心。沈渭南收起刮片,給蘇然把睡衣拉回去,又給她蓋好被子,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

做完這一切沈渭南起身往外走,走出兩步,身後傳來蘇然微弱的聲音:“哥。”蘇然的聲音不大,如在低低的呢喃,又如在嘆息,沈渭南頓住身形,但是再也沒有聲音傳來,片刻的停留後,他接著往外走,在走動的過程中他不禁想:蘇然這是在叫誰吶?如果是在叫莫言,那為什麼莫言沒有動?

也就是在一瞬間沈渭南忽然反應過來,說起來他也是蘇然的哥哥啊,蘇然第一次說話就是叫他“哥哥”。剎那間回憶如潮水般湧入他的大腦,幼時的影響往日在他的腦海裡,猶如閃著雪花的黑白影像,只看得見一個模糊的輪廓,而這一刻雜亂的雪花卻忽然退去,影象漸漸清晰起來,最後定格成一張黑白的照片,幼年瘦弱的自己在正附爬在床上看著一個初生的嬰兒第一次睜開眼睛,原來蘇然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看見的人也是自己啊,從什麼時候他竟然忘記了吶?從他們都還是幼兒的時候,他們就曾經是如此的親密,在自己灰暗的童年裡一直有一個軟軟的身體依偎著自己,那時候他是多麼的疼愛她啊?可是這些他是在什麼時候都忘記了吶?

沈渭南有些恍惚的往外走著,來到門口的時候差點和推門而入胡女士撞在一起,胡女士和沈渭南走了個對面,兩人在門口碰上的時候隔著很近的距離,胡女士在看見沈渭南的那一刻,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表情,隨後她臉上本來不太好臉色忽然緩和了一些,她看了沈渭南片刻,最終什麼也沒說,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嘆息。

擦肩而過的胡女士帶起一陣急速流動的空氣,吹到沈渭南的臉上,沈渭南感覺到臉上升起一陣涼意,他伸手扶上自己的臉,手指帶過一片水跡。

那天晚上刮痧以後,夜裡蘇然果然就退燒了。莫言和胡女士輪流守了她一夜,早晨起床的時候大家精神都不太好,蘇然折騰了一夜,雖然退燒了人還是厭怏怏的,早餐桌上,蘇軍長早走了,他們起的晚早餐吃的也稍微晚一些,蘇然縮在椅子上蔫頭耷腦的吃著早飯。胡女士在她對面抬著眼皮掃了她一眼,開口問:“你跟學校請假了嗎?”

蘇然沒看她媽,沒精打采的回了句:“請了。”

她們對完這句話後餐桌上再次恢復安靜,過了一會胡女士狀似不經心的說:“晚上要是人覺得舒服了,就回自己家去吧。”

蘇然抬頭看看她媽,胡女士沒看她,低頭喝著稀飯,她又看向莫言,莫言安靜的坐在那裡,手裡的勺子在碗裡攪著,他低垂著眼皮,臉上沒有表情。

蘇然收回目光,低下頭低低的應了聲:“哦。”

“好好的過日子。”胡女士忽然又對她說了一句,她的語氣平靜但卻聽得出她的擔心。

“嗯。”蘇然答的低沉,腦袋又往下低了幾分。

到了晚上蘇然真的老老實實收拾東西回家了,回到位於二環線上的自己家,開啟大門果然一室漆黑,蘇然站在門口開啟客廳的大燈,燈光明亮耀眼,更襯得屋裡冷冷清清。

輕嘆出一口氣,蘇然換鞋進屋,她倒是沒有多頹廢,上樓清理出要洗的床單被套,扔進洗衣機清洗,轉身又收拾起了房子裡的衛生。

樓上樓下的來回收拾完已經就差不多快11點了。臨睡覺之前她還給自己煮了一碗面。吃的飽飽的,上床沒多久就睡著了。

蘇然給自己請了三天假,第二天她起床後直奔去了醫院,沈渭南走的那天,她起床刷牙的時候忽然感覺要嘔吐,當時她似心有所感,自己用驗孕紙做了一次尿檢,結果真的是懷孕了,週六的那天她在家裡昏昏沉沉的待了一天,到了星期天她中午起床的時候忽然一陣暈眩,她那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是生病了,她怕自己病在家裡會出事所以才在下午回了孃家。

蘇然不排斥孩子在這個時候到來,當看到驗孕紙上的加號時,她是露出了微笑的,在過了最初的喜悅後,蘇然忽然發現她竟然沒有人可以分享這個好消息,她和孩子父親現在的情況讓她不能告訴身邊的親人這個訊息,沒有人來和她一起珍視這個即將來到人世的生命,她覺得有些對不起孩子。

也就是在這種歉疚的心情升起的同時,蘇然忽然覺得以前她不敢面對的一些東西,現在去面對似乎不那麼難了,為了孩子,她終於變得勇敢。

來到醫院一番檢查做下來,蘇然被她對面面容潔淨的中年女醫生一句話震住了:“你都懷孕12周了怎麼才來?”

蘇然木呆呆的說不出話來,她稍稍算了一下,8周,也就是她已經懷孕快兩個個月了。

女醫生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原來月經就不準嗎?”

“嗯。”蘇然木納納的回道,她確實月經一直都不準,蘇然從小就胖,青春期的時候就內分泌不正常,兩三個月不來月經對她來說那是經常的事情,而且她這次懷孕一點反應都沒有,所以她到現在才知道。

女醫生又冷淡的問了句:“打算要嗎?”

“要。”蘇然回答的異常堅定。

女醫生這才露出一個笑模樣,語氣也溫和了一些:“那就恭喜你了,以後要注意營養,不要做劇烈的運動,定期來做產檢。”

蘇然也終於笑了出來,她聽著醫生的傻乎乎的不斷點頭,那醫生看她的樣子,知道她是沒心眼的,心裡對她有些好感,又多囑咐了她一些注意事項,才打發了她。

出了醫院,蘇然沒有打車,她慢慢的走在人行道上,這一刻她忽然覺得世界是那麼美好,似乎每一個人都在跟她微笑,就連陽光也是那麼的明媚可親,吹在身上的微風也是溫暖柔和的。就在這一刻她覺得整個人似乎都變得豁達了。

回到家後,蘇然一直等到晚上,看看時間快九點了,才出了家門打車往沈渭南現在的住處去。

就在兩天前,就在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之前,蘇然其實是有些懼怕見到沈渭南的,這種心情很複雜,她愛他,所以卑微,所以不願把這世界上唯一能把他們聯絡起來的婚姻關系切斷。她害怕再見到沈渭南的時候原本只是語言上說出的離婚會真正的開始實施。蘇然過的難受憋屈,但是她寧願讓自己難受憋屈也不願意離開沈渭南。在她看來只要沒有真正的走出那一步,那麼這個人總還是在自己身邊的。

但是自從知道自己懷孕以後,蘇然的心情變了,她不想再龜縮下去了,她要和沈渭南認真的談一談,她要告訴他她懷孕了,她的出發點不是想用這個孩子來挽救他們的婚姻,或者是把沈渭南困在自己身邊,她以前在他面前因為太在乎,所以太卑微,她想這次哪怕就一次,她也要和他處在一個平等的位置,告訴他不要那麼輕視他們的婚姻,哪怕為了孩子,也請他再努力一次。至於她說了以後如果沈渭南還是拒絕這種最壞的結果,她其實下意識的沒有去想過。

蘇然不知道沈渭南有幾處房產,但她知道沈渭南現在住哪,沈渭南和蘇然結婚後,基本不管家裡的事情,家裡水電費,物業管理,或者一些雜七雜八的費用都是蘇然再交。在這些費用裡面蘇然每個月都會收到一家家政公司的賬單,那上面有登記一個住址,蘇然知道那是沈渭南結婚前住的地方。

蘇然帶著所有的勇氣,醞釀好了所有的說詞,但是當她敲開沈渭南住所門的時候才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會照著你的劇本來演的。

門內站著的是一個美豔的女人,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她穿著一身華麗的低胸晚禮服,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桃紅色的吊帶長裙襯得她膚色透白水嫩,上半身大片□□出來的肌膚,白晃晃的晃得蘇然眼暈,她覺得這個女人真性感,而且這個女人她還認識。

蘇然認識夏小花,雖然她們從來沒有說過話,但是在長久注視著沈渭南的歲月裡,這個唯一被沈渭南領回過軍區大院的女人,雖然只有遠遠的幾面之緣,但是她還是記住了她。

蘇然被眼前的女人震得有點發矇,嘴裡的話沒過腦子就說了出來:“你不是結婚了嗎?”

門內的夏小花,開門以後看到門外陌生的女人本來也有點吃驚,在她準備回頭去招呼這屋子的主人的時候,蘇然冒出來的這句話,不知道忽然就觸動了她腦子裡的哪根神經,她一手扶在門框上,懶懶的姿態,有些輕浮的對蘇然說:“結婚了也可以離婚啊?”

夏小花的這句話也觸動蘇然的神經,是的啊結婚了可以離婚啊,她的男人現在就是要和她離婚吶。

夏小花擋著半個門口,蘇然進不去,她從夏小花的空出的位置向屋裡看去,沈渭南和她的位置成一條直線,就站在客廳的中央,他應該是剛洗了澡,頭髮還是溼溼的,身上穿著一件浴袍手裡端著一個方口的玻璃杯,裡面裝的應該是酒,他看著門口的蘇然,定定的站在那裡沒有動,目光沉沉,面容沒有任何波動。

蘇然看著他鼓起勇氣說道:“渭南哥,跟我回家。”

沈渭南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他低垂下眼皮,目光看向地面,明顯是一個拒絕的姿態。

“渭南哥,跟我回家。”蘇然又說了一遍。

沈渭南還是站在那裡不動如山。

忽然間蘇然就沒有了力氣,她再也說不出第三句了,她這個時候才知道有時候人說話也有力竭的時候。

蘇然回頭,默默走上來時的路,她走的不快,但也不慢,用一種均勻的速度走著,她身後的夏小花,看著這個女孩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在轉角處,有書上說人的背影可以包含很多資訊,她今天算是真的看到了,這這女孩的肩膀微塌,低著頭,她看到了悲傷,但是她的腰和脊樑卻始終是挺直的,她也看見了一種柔軟的堅韌。

蘇然靜靜的下樓,這裡的樓道裡裝的是聲控感應燈,她的腳步輕,所以沒有一盞燈為她亮起,但是在黑暗中,她的腳步平穩一腳都沒有踏空過。

蘇然以為自己會哭,但是直到走出這棟樓,她抬手摸摸自己的眼角卻是乾乾的一滴眼淚都沒有。

臨走遠之前,蘇然最終還是回頭看向沈渭南住處的窗戶,窗戶裡透出明亮的燈光卻看不見人影,在著最後的最後,蘇然站在這棟樓下,她仰頭看著有那個男人的房間,凝視良久,遠遠看去,可看見這女孩凝固的身形,平和的目光,她的姿態虔誠,似在述說,又似在懷念:渭南哥,在我們的婚禮上我曾經對你說過我愛你,但在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說過,可是我從來也沒有停止過對你的述說,我每日每日都在用我的行動向你述說,可是你從來就沒有注意聽過啊,現如今你終於覺得煩了,你的沉默叫囂著讓我住嘴,那我就住嘴了,渭南哥,從此以後不管是近在咫尺還是山高水遠我都將永不再向你說起。

本书作者其他书: 城府 憾生 將嫁 傻小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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