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逗了，意識改變物質？那我們這麼多年的科學教育算什麼？”一名學者不屑道。
周晰看了看倪煥，對於意料之外的提問她有些慌神。
倪煥指了指螢幕上變化詭異的波長，“看見了嗎？沒有這麼多年的科學教育，你連意識能改變物質這一事實都發現不了。”
“不不不，我質疑的就是他的真實性，你怎麼證明你的說法是正確的？”
“怎麼證明？如果你回到一百年前，對一個當時頂尖的物理學家說，你拿著一個沒有巴掌大的東西就可以和幾千萬裡之外的人影片聊天，而這靠得是地球上空不停旋轉的衛星和你手機裡那個指甲蓋大小的晶片，你覺得他會怎麼想？他會認為你是個神經病，因為那超出當時任何學科的範疇，處在不可理喻的行列，對嗎？”
“現在，我，就是那個來自一百年後的人。科學前進的道路已經明明白白擺在你們面前，而你，卻還因為可笑的尊嚴而猶豫不前？夥計，不要輕易的用你已知的知識去否定未知，沒有透過真正深入的思考是沒有發言權的。給自己一個機會嘗試著去瞭解，去辨析，去更深入思考和探索不好嗎？”
“也就是說，你也無法證實這些波長的真實性咯？”學者眉角輕揚，顯然並不打算放過這個問題。
倪煥快氣炸了，要不是有保密協議我真想把資料都甩你臉上！
“你是非要我現在召喚個怪獸是嗎？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取得現在的學術地位的，你的探索心呢？你的好奇心呢？一個被常識束縛的人，還在嘲笑沒有被常識束縛的人？身為科學家，你連跳出來的勇氣都沒有嗎？”
學者的臉色一陣變換。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既然是代表官方的發言，那麼真實性還用得著懷疑嗎？至少現階段的認識是不會有錯的，大家仔細聽小代表講完話再發言。”穿戴整潔的老者跺了跺手杖，打斷了還要還擊的學者，這是個威嚴的老人，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不像是純粹的學者專家。
倪煥平復了一下心緒，衝老人點了點頭，好險，差點氣昏了頭，幸虧。周晰也很感激，要不是老人及時打斷，再吵下去這場宣講恐怕就毀了，甚至還會朝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
“大家請不要被剛才的情況干擾，就目前而言，我保證我所能提供的一切資料都是經過官方背書的，這也並不是什麼確定性質、分盤立場的表決大會，只是一次新知識的普及和分享。畢竟在異能量波動領域，人類接觸少，瞭解更少，正需要我們的共同努力。剛才已經說了，高層已經同意將異能量研究級別上升到與人類生死存亡相關的高度，所以，努力吸收你們面前資料簿上影印的內容，不斷探索發現，才是我們現在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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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正面的波長呢？”威嚴老者翻動著手裡的資料，“你一直在說極端的情感和負面波長，那什麼是正面波長呢？”
“這個……”周晰和倪煥對視一眼，“關於正負的劃分其實並不準確，因為我們並不能判斷什麼叫正面波長，什麼叫負面波長，所以……”
老者皺了皺眉，“那關於愛呢？你們在極端情緒中的舉例除了負面情緒，只提到了‘愛’，是因為有例項出現嗎？”
“是的，正因為這樣我們才會更加無法判斷異能量波動對人類的影響。”
“負面波長引起的異能量波動會引來怪獸……”老人小聲唸叨著，可事實上由於會場太過安靜，所有人都能夠聽清，“……‘愛’也有出現，但卻更模糊界限……”
作為在某些領域傑出的科學家們，也許情商不夠，但他們的智商，絕對遠超常人。
“也就是說，‘愛’不一定是正面波長，甚至導致了怪獸出現？”
“那還有什麼情緒能規劃到正面波長呢？”
“感激？”“不！我不相信‘感激’這種情緒能到達極致。”
“‘愛’也是有劃分的啊！男女之愛，父母之愛，你們說的又是哪種呢？”
“不！也許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正負之分！他們都是人類極端情緒引起的同一種能量！”
……
“安靜！”老人再次跺了跺手杖，場面頓時恢復原樣。
“我也很奇怪，光從你們提供的資料來看，不應該會出現正、反這種對立的詞彙，既然無法劃清界限，一般不是應該從一個統一的詞彙開始研究嗎？還是說，你們其實有作為‘正’的參照樣本？”
老人目光炯炯，可惜周晰他們只是苦笑，並不言語。
機密嗎？
“我明白了，”老人的話語讓整個禮堂又是一靜，面對著所有人的注視，老人毫不慌張，他看向周晰，“我加入。”
“什麼？”“什麼意思？”“廖先生在說什麼？”
場面一時嘈雜起來，不過也有些人在廖先生的提醒下瞬間反應了過來，帶著興奮的神色紛紛舉手。
“我加入！”“我加入！”“我加入！”……
周晰回頭，對著倪煥展顏一笑。
禮堂外的小路上，周晰捏著手裡長長的一份名單滿是歡喜，“沒想到這次能召集到這麼多專家一起研究。”
“是啊！誰能想到廖老這種國寶級的科學家竟然不在專門的實驗室，反而來參加這次的召集活動呢？”想到那個氣場十足的老年人，倪煥嘴角直抽，要知道您在家閒著，我們早就發邀請給您了啊！
“還說呢！幸虧廖老救場，不然就你那架勢，這宣講恐怕也完了！”
周晰手一揚，倪煥趕緊縮了縮腦袋。
“嘿嘿，這個，不是當時給氣急了，有點沒忍住嗎？我知錯了，知錯了。”
“哼！知錯就好。”
春風旖旎，柳絮輕輕，走在身前的周晰突然停下了腳步，語氣溫馨。
“倪煥。”
“怎麼？”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絕緣，只有不努力的電壓’，這句話是哪個科學家說的啊？我想了很久，但是好像從來沒有聽過？”
倪煥表情僵住了，本以為即將到來的是誇讚傾心，卻沒想到是晴天霹靂。
“這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