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外面有人想要見你。”
羅夢正盯著顯示器,試圖找出怪獸的弱點,畢竟能量消耗許多的巨人,在戰鬥中一直處於劣勢。
“你們是?”
……
“!”
剛剛情急之下在地球表面進入亞空間,讓賽迦的身體有著撕裂般的痛楚。以至於現在,只能透過不斷的格擋招架,拖延怪獸前進的腳步,等待身體狀態的恢復。
“吼!”
扭曲身體的怪獸倒著向警局前進,路上的建築、工程通通摧毀,直逼城市西南角而去。
“特斯拉加農炮!發射!”
粗大的能量光束從半跪的賽迦面前掠過,筆直的轟擊在怪獸的小腿彎。
“轟!”
劇烈的爆炸聲響徹天空,怪獸也因為突如其來的攻擊摔倒在地。
“!”
賽迦感謝的朝著肖陽點了點頭。
可是文耀呢?
此時文耀正在陡峭的山坡上拔足狂奔。
“你們是?”
羅夢看著眼前一大一小兩個女子不禁有些疑惑。
“這孩子,叫果果。”
小女孩定定的看著羅夢的方向,溫柔的笑。
“果果?她是當年的……”
“嗯。”女子無奈的笑了笑,“我們本來是要接他爸爸出獄的,聽說你們需要果果配合,就先過來了。”
“非常感謝您的配合!”
羅夢走到果果身前,蹲下。
“果果想坐飛機嗎?”
“好呀好呀!”
果果揚起嘴角,露出剛換的門牙。
另一邊,賽迦依然在艱難地阻擋著怪獸的步伐。
“吼!”
“轟!”
怪獸在怒吼,戰火在咆哮。
如果不是肖陽和後備軍的支援,恐怕巨人早就倒下了。
“果果開心嗎?”
“開心!”
“果果還記得四年前的警察叔叔嗎?”
“記得。”
“果果討厭他們嗎?”
萬馬齊喑。
戰場後方,羅夢駕駛著戰機懸浮在怪獸眼前,看得真切,那雙巨大的獸眸裡,倒映出果果思考的樣子,竟然顯露出了懇求的神色。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下一刻的來臨。
“喜歡!”
石破天驚!
怪獸的胸腔在翻騰,無數負面波長顯化的黑霧在快速消散。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果然是這樣嗎。”
李俞明萬分感慨。
他整理了當時的各項卷宗。
周遙,四年前轟動當地的餓童事件時的辦案警員。是他打電話通知臨區警署的同事,也是他忘了確認最後結局。
而在接到鄰區警署同事的電話後,值班警員徐楓曾多次試圖與其家人聯絡,但是一直無人接聽,又因為家中奶奶住院,徐楓只好在值班記錄上將這段事情寫下而後匆匆離去。
但下一名接班的警員並未注意到徐楓寫下的記錄。
在後續的審判中,徐楓被定性為玩忽職守,免除警員的身份,並且在警務系統中終生不得錄用。趙晨、周遙被停職審查。
“坊間的傳言裡,周遙、徐楓是差點釀成人慘劇的罪魁禍首,要是慘劇真的發生,他們恐怕會背上全部的責任。”
“這不對吧?”
“對?這無關對錯。我們是站在全部資料前才有資格這麼評判,要是我們都和那些民眾一樣,站在媒體交過來的隻言片語前,也會有和他們一樣的認知。”
“像這樣的小城市,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認識的每個人都知道是徐楓、周遙的原因,險些讓人間慘劇發生,這些風言風語在市井行間傳播後
眾口鑠金,積銷骨啊!”
“這是當地精神病院的病宗記錄,被辭退的第二個月徐楓就出現了嚴重的心理問題。”
看著最後一頁資料,李俞明和周晰都沒了言語。
三個月後,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徐楓在警署門前割動脈自殺,鮮血鋪滿了門口的地磚縫隙。
政府的正規記錄,完全沒有遮掩的照片,血粼粼的現場。
徐楓自殺了。
而周遙,在收到那條“徐楓都去死了你為什麼還活著”的簡訊後,也自殺了。
徐楓,男,獨子,二十三歲,警校應屆畢業生,他死後,雙親終日以淚洗面,不到兩年,雙雙離世,鬱郁不得善終。而他的奶奶,在他死前一天,突發性腦溢血,不治身亡。
周遙,男,結婚剛滿一年,年輕的妻子帶著肚子裡的孩子遷移到另一個陌生的城市,因為受不了沒日沒夜的騷擾電話,受不了牆壁屋子上驚悚可怖的油漆噴畫,更受不了所有人的閒談風語和揣度眼光。
她有了嚴重的抑鬱,孩子也流產了。
李俞明想到了著名的電車難題,一個人受到的傷害是傷害,那一群人呢?就不是了嗎?
為什麼總有些人,打著關心那一個人的名義,去傷害被綁在鐵軌上的另一群人,另一種悲劇,就不是悲劇了嗎?
那些高舉正義旗幟的劊子手反而在事後彈冠相慶,對自己的惡行毫無所覺。
怪獸消失了,在失去胸腔那一股原始的怨氣積累後,怪獸變得虛弱無比,賽迦用剩餘的能量淨化了那股怨氣,剩下的仇恨與嫉妒武裝的軀殼,也在十字風暴下泯滅。
規避區裡的人們歡呼雀躍,想要立刻返回家中清點損失,畢竟除了最後一段時間的戰場,怪獸並沒有破壞什麼。
可是,tpc的警衛人員制止了他們。
“抱歉,我麼正在排查可能有傾倒風險的建築物,市區還不安全,請你們稍安勿躁。”
一臺投影設備擺了出來。
嗶!
牆壁亮起,由泰坦親自操刀剪輯的影片,展現在眾人面前。
tpc選擇公佈這一段有關怪獸形成推斷的影片,也放出了四年前的慘劇。畫面的每一幀、每一幕,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人們,這,是你們的惡。
最後,李俞明的頭像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每個人都睜著眼睛,但不等於每個人都在看世界,許多人幾乎不用自己的眼睛看,他們只聽別人說,他們看到的世界永遠是別人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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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真相,應該是透過不斷地挖掘和思考來洞悉,而不是隨波逐流,無意卻盲目地成為這個世界惡意的一部分。”
“愚昧往往比邪惡更加可怕。”
……
“我還是不太理解,為什麼果果會說喜歡?”
李俞明笑了笑,“那是因為,身處監獄的父親,在內心的煎熬下,越發珍惜自己的孩子,越發明白親情的可貴,不然你覺得他為什麼會減刑?”
“因為愛啊,果果她很珍惜這份愛,也很感謝給她帶來這份愛的警察叔叔,她不恨,甚至為警察叔叔的離世而傷感。”
“真是個好孩子。”
羅夢感慨一聲。
“對了,後來的負面波動……”
“你的直覺是對的,前署長有問題。”
李俞明表情嚴肅。
“這是我們遇到的第一起人類干涉怪獸的事件,對我們的研究有重大意義!”
“那他?”
“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昏迷不醒,但他身上的負面波長,確實與怪獸身上的如出一轍。”
“這樣啊,嗯?我好像忘了什麼?”
肖陽擦拭著加農炮的炮管。
還是文耀聰明,幸虧兵分兩路,不然可能撐不到果果他們來,誒?我好像沒看到她爸爸,難道不是文耀從監獄找來的人?
……
此時,文耀正趴在陡峭的山坡上,面色漲紅。
“隊長,我,我需要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