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巨人的名字是?”
倪煥翻看著桌面上厚厚一疊的報紙。
“siga。”
李俞明嘬了口咖啡,輕皺著眉。
嗯,糖放少了。
“賽迦啊。”
“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公佈巨人的稱呼呢?”
羅夢有些奇怪,“這其中,有什麼講究嗎?”
“我們擔心傳播開後巨人會受到有心人的影響。”
“為什麼這麼說?”
“根據泰坦的研究分析,人類所散發的情感波動,尤其是恐懼,邪惡等帶有強烈負面情緒的波長,會對某些生物有巨大的吸引力。就比如之前我們面對的旋龜……”
嗶!
指揮室螢幕亮起,正是一幅巨人與旋龜對戰的畫面。
隊員們看著這幅再正常不過的畫面,不明所以。
滴!
一聲輕鳴,淡藍色的光慕自上而下掃過,原本色彩清晰的畫面頓時換了模樣。
“這是?!”
整張圖片經過藍色光幕的覆蓋後瞬間模樣大變。密密麻麻的波紋狀線條在人群上空浮現,人群和旋龜之間的空當完全被黑色的波紋填滿。
“旋龜在吸收這些波長,這些……恐懼?!”
隊員們有些難以置信。
“難道外星生物,是靠這些波長存活的?”肖陽摸了摸頭腦。
“很明顯不是,”周文耀搖了搖頭,“你們注意到了嗎,吸收這些波長後,旋龜深紫色的瞳孔有放大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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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興奮?”倪煥不是很懂,“怪獸也會嗨?”
“嗯,透過瞳孔的縮放我們判斷,怪獸因為吸收恐懼波長而有了情緒反應。”
李俞明頓了頓,走到螢幕前站定,“你們看這裡。”
“巨人,啊不,你們看賽迦周圍。”
圈圈繞繞的波長條紋到了賽迦這裡,呈現出完全不同的兩種趨勢。
從顯示屏上看,一部分波長拼命的想往賽迦身上靠攏,而另一部分,則是在拼命逃離賽迦周邊。
光芒圍繞的巨人身邊,波長條紋縱深兩極,完全相反。
“這是?”
“據推測,這是巨人自身攜帶的光的氣息隔絕了負面波長的影響。但這並不意味著,負面波長無法影響巨人。”
“看這裡!”
2d的畫面突然突然顯像成3d立體形態,李俞明手指輕劃,眾人視角也隨之轉移到巨人背後。
李俞明指著巨人後腦的位置,“在這裡,有一簇波長幾乎快要突破他周身的光,觸碰到他的身體,可看他接下來的反應,我們有理由相信巨人對此,也是毫無察覺。”
“他接下來什麼反應?”倪煥輕聲問周晰。
“他接下來沒有任何反應。”可惜回答他的是一個令人討厭的腔調,周文耀突然出現在了他和周晰之間。
嗯,也許一開始就在?
“也許,這些波長的接觸並不會引起賽迦的不良反應呢?”
羅夢首先提出異議,“完全無害的東西也就沒有必要去防備了吧?”
“我們用泰坦的電能模擬做了類似的實驗,負面波長在一定數量前對任何生物都可以說是無害的,可是一旦達到十萬單位,模擬的人類腦電波就會變的異常興奮。”
“可不要以為興奮會有好事,這種狀況下的興奮代表著人類的破壞欲,如果這是個正常人,那麼他此刻就該是暴躁,抓狂的姿態,甚至開始透過破壞和犯罪來發洩心底的慾望。”
李俞明喝了口咖啡,他要給隊員們足夠的緩衝時間。
“最可怕的還不是這些,而是在實驗過程中,我們感受到了冥冥之中,甚至是宇宙空間外,有什麼東西吸引著模擬出的波長,十萬單位後,波長越強,吸引越強烈。然後我們放棄了實驗。”
“嗯?為什麼?”
倪煥正聽得入迷。
“因為我們忽然就明白了,地球被標記的真正原因。”
“是那些波長?!”
肖陽很驚訝,他一直以為外星人和怪獸是偶然出現的。
“沒錯,龐大而劇烈的負面波長吸引了宇宙中無數怪獸和外星人的注意力,他們透過負面波長定位,透過破壞和恐嚇製造負面波長,以此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
“可是這和巨人有什麼關係?”
“你想過嗎?既然負面波長會引起怪獸的注意力,會被他們吸收,那正面的呢?會被巨人注意,會被巨人吸收嗎?”
“那不是很好?如果巨人因此而變強的話。”
“誰說吸收就一定會變強了?”李俞明斜睨了倪煥一眼。
“先不說這詭異的波長有沒有什麼其他影響,單就從會導致興奮這一點來看,和毒品有什麼不同?精神致幻帶來的威脅,我們瞭解的還不夠多嗎?!”
“那正面波長呢?有做過研究嗎?”
羅夢適時的發起提問。
李俞明搖了搖頭。
“很遺憾,我們並未能模擬出正面波長應有的樣子,單純的相反模擬出的,依舊是負面波長。”
“怎麼會這樣?負面波長的反面,不應該是正面嗎?”
周文耀難得的發表疑惑。
“這還不簡單?”
還沒等李俞明張口,一個略帶挑釁的嘴臉就冒了出來,李俞明只好靜靜的看著他表演。
“你畫條波浪線,反過來就不是波浪線了?傻子都知道的問題你……”
倪煥卡住了,不是要給文耀留面子,而是,隊長一直在靜靜的看著他,非常靜,靜的他心慌。
“可能就像倪煥說的,”李俞明收回了視線,“負面波長的反面依舊是負面波長,而正面波長,或許還不是現在的人類可以瞭解的。”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會擔心,所謂的正面波長會不會和負面波長一樣,給巨人和人類帶來不好的影響,畢竟,所謂的‘正面’‘負面’,都不過是人類一廂情願的臆想罷了,我們離掌握實質的那一步,還差的遠吶!”
“那現在?”
“攔不住了,巨人的訊息甚囂塵上,已經不是我們可以掌控的了。”
“這樣啊。”
……
“是高層的意思吧?”
“什麼?”
“懷疑泰坦的判定,想要透過可能產生的波長影響,評價巨人對人類的危害程度,對嗎?”
“你能不能不要想太多?”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發現自己會無條件的信任他,甚至不允許對他不利的情況出現,這很奇怪。”
“去做個檢測吧!”
“不,我並沒有收到任何東西影響,我很確定。”
“那為什麼……”
“是發自內心,我也不懂,你能體會嗎,那種發自內心的信任,簡直不像我自己。”
“……我,可能明白了。”
“你明白?”
“嗯。”
“為什麼?”
“暫時不能說,不過,我希望你是對的。”
“我無比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