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攻擊的測試在外人看來有些……嗯……怎麼說呢……似乎有些尬演的味道。
因為精神攻擊是無形的，所以外人只能看到烏瑟爾滿臉的掙扎之色，一會兒是憤怒，一會兒是悲傷，還會蚊鳴般的喃喃自語。
“阿爾薩斯……不……你不能放棄聖光……”
“要停止嗎？”佳莉婭有些擔心的問陳武。
“拉賈克斯在利用他自己的記憶來攻擊他。”陳武靈敏的聽覺能夠將烏瑟爾的自語聽的一清二楚！
“這是虛空之力最讓人可怕的地方，它並非暴力的摧毀一個人的精神防禦，而是循循善誘，讓你一步一步的步入深淵，而誘因，恰恰是人們心中或悲傷，或仇恨，或絕望的那些記憶。”
“這是必須經歷的，在這裡經歷，總比面對克蘇恩時經歷好。”
陳武嘆了口氣。
阿爾薩斯留給烏瑟爾的傷痕可不小啊……
“人無完人，我們的一生不可能只有幸福，快了，而沒有一絲絲的苦難，恰恰相反，人生的苦難遠比快樂要多的多，但區別在於，有一些我們能夠釋懷，而有一些，將伴隨我們一生……那就是我們心中最大的弱點！而克蘇恩一定會透過這些弱點來攻擊我們！我們必須克服這些東西！”
“每一個將要面對克蘇恩的戰士都必須經歷這樣的訓練，而且不止一次！直到我們準備出發前！你們每天都要經受這樣的折磨！因為，想要戰勝克蘇恩，你們首先要戰勝自己心中的苦難！”
在場的不論是法師，還是白銀之手的聖騎士，都不是善善之輩，他們經歷過無數戰鬥，心中的痛苦與苦難自然更加的深邃，但也正因如此，他們也都是意志堅定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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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然沒有人會輕言放棄，他們早就知道，克蘇恩不是那麼輕易可以戰勝的！他們不害怕艱難，只害怕看不到希望！
而現在有人給他們帶來了希望，帶來了一個可以實現的目標，他們自然更加不會退縮！
“不……滾出去……你這個……為了……聖光！”
場中的烏瑟爾突然狂怒的大吼一聲，一團聖光自他體內爆發，一股無形的力量似乎被那股力量排除在外，隨後在空氣中劃過一道漣漪。
金色的聖光包裹著烏瑟爾，拉賈克斯看向陳武，示意攻擊已經結束。
“幻象嗎？”
烏瑟爾跪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雙手，眼神仍有些茫然。
“結束了，大領主閣下。”陳武上前，輕聲道。“您還沒有戰勝自己，但我相信您會的。”
“仇恨，差一點吞噬了我。”烏瑟爾抬起頭，有些苦澀的說道。“我幾乎辜負了聖光的教誨……”
“吾等身為凡人，將行屠神之事，怎可能不經歷艱難困苦？”
陳武大聲說道。
“我們要做的，就是戰勝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仇恨，悲傷，絕望！那樣我們才能更加從容的面對克蘇恩！”
“大領主閣下，您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烏瑟爾站起身，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上前的加文拉德。
“我會去禮拜堂懺悔。”
“阿爾薩斯的事情不怪你，烏瑟爾，那是我們所有人的責任。”加文拉德拍了拍老友健壯的手臂。
“白銀之手正在經歷最關鍵的時刻，我們現在需要你，需要一個堅定的你。”
“我明白。”烏瑟爾深吸一口氣。“希望聖光饒恕我的罪行……”
“會的，全知的聖光一定會看到一切，當靈魂的審判來臨之日，你必將沐浴榮光，而他……他已經不是白銀之手騎士團的聖騎士了，那對我們來說只是個陌生人，他甚至不是我的王子，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教育王子的事情，還是交給那位國王吧。”
加文拉德說完，也不等烏瑟爾回應，大步向前，走向中央。
烏瑟爾苦笑了一聲，白銀之手雖然沒有效忠任何一個國家，但建立於洛丹倫的白銀之手，已經在事實上受到洛丹倫的管控，烏瑟爾也是洛丹倫的堅定支持者，否則也不會因為一個任性王子的一句話，白銀之手就差點解散了！
“加文拉德·厄運，接受測試！”
陳武點了點頭，看向達拉然的書記官。
“準備記錄。”
意外的，加文拉德的表現比烏瑟爾更好一些，烏瑟爾的環境很矛盾，憤怒，悲傷，還有一些複雜的情感蘊含其中，而加文拉德……大部分時候，他都表現的很憤怒，那種撕裂一切的憤怒。
陳武沒有跟書記官說什麼，而是自己默默的記下了這一切，他清楚烏瑟爾和加文拉德都經歷過什麼，自然清楚他的憤怒來自何處。
針對性的訓練看起來仍舊很必要，光靠法術防禦還是很不靠譜，畢竟泰坦都沒能防住的東西，凡人的法術還是不要有太大的期望了。
但意志這種東西，只能靠自己，外人很難幫上什麼大忙，陳武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
對抗克蘇恩需要的那些戰士，目前看來，能有200人就算不錯了。
也不能要求太多，想必如果是大好局面，他也不用來這裡了。
“聖光！賜予我力量！”
陳武一愣，這可不是召喚聖盾術的禱言。
加文拉德召喚了復仇之怒！一雙金色的翅膀在他身後熠熠生輝，他的眼睛幾乎都被金色的聖光所佔據！而現在，他正在尋找那個突然消失的敵人！
“不均！控事！空間封禁！”
他隨手一指，不知道把誰當成了自己敵人的加文拉德就動彈不得，他臉上極度憤怒的情緒終於開始消退。
“又是那種法術。”羅寧用肘子捅了捅一旁的克拉蘇斯。“他剛剛念的是什麼咒語？你聽過嗎？”
克拉蘇斯搖了搖頭。
“從未聽過的語言。”
“我沒有感知到強大的魔力，他似乎在向什麼東西下命令一樣。”羅寧摸了摸下巴。“有什麼東西能改變空間嗎？這裡可是達拉然創造的次元空間……他居然能夠一瞬間奪取控制權？”
“那不重要。”克拉蘇斯淡淡的道。“現在我們已經沒有研究魔法的時間了。”
“如果達拉然能學會那種魔法，說不定能更輕鬆的抵抗克蘇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