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深夜如同白晝,漫天的火光將藍紫色的夜空照亮,諸葛青等一眾魔仙率領魔仙軍齊齊抵達言玄若老巢之外,巧合的是,謝承載也率領魔神衛駐紮在言玄若老巢的東側。
魔仙軍和魔神衛一東一西相互瞭望,言玄若立於高山之巔,雙手鎖在後背,冷峻的臉上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魔尊,一切準備就緒,現在開始嗎?”夜蕾雙手抱拳,冷靜問道。
她戲謔的目光繼而落在山崖下的兩軍交匯處,這些無知而高傲自大的魔仙們,難道他們以為區區魔仙軍以及魔神衛,就能夠讓魔尊敗下陣來,真是天真。
“你且退下,這裡本君會親自安排,你現在去後山的幽冥洞中替本君取來幽冥之火。”
“幽冥之火,那可是紫尤夢的祖父南山魔神所有。”
“沒錯,你去替本君取來,別的不用多言。”
夜蕾眸光頓時幽暗,她明白,自從言玄若復生,第一件事便是將四方魔神封印,一來是為言玄若稱魔尊之路減少些干預,二來是讓言玄若可以隨意使用魔神的法器。
這些事情,夜蕾雖有聽說,但是還是第一次替言玄若辦理此事,她有些激動地接過言玄若遞給她的封印法器,歡欣雀躍地走了。
夜色中,言玄若冰冷的唇角綻放出一抹血腥的笑意。謝承載,諸葛青,爾等只需等死便是。
頃刻間,言玄若輕聲躍入夜色中,通天的火光中,言玄若蹁躚清俊的身影從天而降,孤身獨闖敵營。
謝承載是被一陣猛烈的號角聲吵醒的,他猛地翻身坐了起來,還沒動作,便只覺得脖子上被個冰涼的法器抵住,謝承載不必抬頭,已經明白來著為誰。
“魔尊,許久不見,你的功力不覺大漲了。”
“不必廢話,謝承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如何?”
謝承載渾身一顫,不覺嚇出一聲冷汗,他知道言玄若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言玄若冒死闖進他的營帳,絕對不是跟他敘舊這麼簡單。
“魔尊,這裡是本魔主的營帳,你殺了本魔主,難道還能安然無恙的走出去嗎?”
言玄若眉眼一挑,冷聲道:“是嗎?本魔尊想,若是本魔尊殺了你,你的那些魔神衛不就是應該歸本魔尊所有,又怎麼會對你盡忠呢。”
“你!”
謝承載胸膛猛地起伏,他知道言玄若所言不假,魔神衛雖然是他謝承載的私人衛隊,可是其中關係錯綜複雜,就拿這次討伐言玄若來說,魔神衛中意見不同,若不是謝承載以及餘修澤手握兵權並且一意孤行,恐怕討伐言玄若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成功。
而此時言玄若所言,正好刺中謝承載的心魔,他顫抖著嘴唇,囁嚅著不知該作何回應。
“你不想死,對不對?”言玄若突然問道。
謝承載臉色一僵,似乎沒有聽明白,而後猛地點頭。
言玄若冷笑一聲,說道:“那從現在起,你就聽從本君的話。”
“一定,我一定聽從魔尊的指令。”
看著謝承載言之鑿鑿急不可待發誓的樣子,言玄若冰冷的眸光中透出一絲鄙夷。若不是如今為了解決眼前的緊張局勢,他可不願再繼續和謝承載糾葛。
“那你現在呆在這裡,不要有任何的舉動,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不要出來。”
言玄若甩手便走,撩開幔布時,卻突然被謝承載叫住。
“魔尊,若是外面出了事,我的隨從親信肯定會來叫我,到時候我也不可能不出去。”
“你放心,他們絕對沒有時間來叫你。”言玄若說完便離開了。
謝承載心頭沉重,他不知道言玄若要做什麼,但是既然專程來提醒他,這般用心良苦,必然不會是小事。
不多時,謝承載便聽見不遠處有聲長嘯傳來,那聲音像是鳥叫,日出之前的呼喚魂靈的叫昂。
後來,一整夜裡,再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謝承載整夜未眠,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早晨個,渡過言玄若留下的時限,謝承載便立即掀開簾子出去。
剛走到營帳之外,謝承載便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前這些究竟是什麼?
數不盡的魔神衛的屍首橫亙在路面上,鮮血已經凝結,看來死去很久。有的魔神衛仰躺著,有的魔神衛趴在地上,姿態不同,但那又有什麼關係,重點在於,他們都死了。
側面的營帳有了動靜,餘修澤似乎也才睡醒,他被眼前的一切怔住了,他抬頭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謝承載,似乎明白過來謝承載和他一樣也才發現眼前的荒唐,這才將注意力重新放回那些魔神衛的屍首上。
“這是怎麼回事?”謝承載問道。
餘修澤怔怔搖頭道:“屬下不清楚,屬下醒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謝承載眸光微冷,他明白為何言玄若讓他不要聲張,這樣大面積的無聲無息的殺戮,只有言玄若才能夠擁有這樣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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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夜的殺戮,同時還刻意驚醒謝承載,就是想讓謝承載知道,憑他的能力,若想要和言玄若鬥,還嫩了點。
謝承載苦笑一聲,說道:“你去輕點下還有多少活著的魔神衛,我們即刻班師回朝。”
餘修澤本是武將,他一力贊同討伐言玄若,如今謝承載要退兵,他第一個不答應。
見餘修澤遲疑,謝承載臉色一暗,將昨晚言玄若是如何潛入他的營帳,以及說了哪些話,一併說了。
頓時,餘修澤嚇得臉色發青,低聲問道:“魔主,難道你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等慘事?”
說到最後,餘修澤聲調微微上揚,有些發怒。
謝承載登時怒了,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現在是不是在想,本魔主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屬下會被言玄若殺死,但是為了保命,所以一言不發?餘修澤,本魔主看你這些年來忠心耿耿,所以不跟你計較,但是你記住,本魔主是個什麼性子。”
餘修澤有些慌亂,低頭解釋道:“魔主不要發怒,我屬下的錯,不該胡亂猜測。”
“也罷,這件事你知我知,當初要是本魔主知道會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也不會聽從言玄若的建議。”
謝承載沉重地拍了拍餘修澤的厚實的肩膀,嘆了口氣,走回自己的營帳。
若是謝承載此時轉過頭來,一定能夠看見,他最信任的屬下那張敦厚忠誠的臉上,流露出的極度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