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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3.若素,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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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報紙在顯著位置刊登安副市長偕夫人出席荷蘭總領事館招待酒會,與總領事夫婦相談甚歡,總領事夫婦邀請副市長夫婦聯袂訪問阿姆斯特丹的新聞。

雖然是新聞通稿,可是黑白照片上,年輕的安亦哲頎長英俊,夫人優雅秀麗,並肩站在一處,看起來格外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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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素次晨醒來,安亦哲已經起床洗漱完畢,正坐在餐桌邊,邊看報紙,邊吃早點。

若素蓬頭垢面牙幹口臭自臥室出來,看見他坐在餐桌旁,手中報紙對著她的版面,正是兩人並肩而立的照片,不由得先是微微呆滯,隨後想起昨夜隨他去荷蘭總領事館出席正式外事活動。

記憶再往後推,往後推——若素忍不住無地自容,呻.吟一聲。

然後踢踢踏踏,衝進浴室去,一邊洗臉刷牙,一邊對鏡中亂髮蓬蓬,眼皮微腫的女郎怨懟萬分。

難怪人生潦倒,不如意時候,許多人借酒澆愁,借酒裝瘋,回去指著老闆老婆泰山岳母鼻尖,一吐胸中不快,發.洩不滿。

轉天醒來,大可以裝做一副什麼都不記得的樣子,我,我說過什麼?我不記得!我喝醉了!你別放在心上!

一句“醉了”,便將一切推脫乾淨。

可惜沈若素道行未深,臉皮尚薄,昨夜一言一行,清晰得如同一秒前才剛發生。

若素苦笑,想起自己因恨而怒,惡向膽邊生,死死咬住安亦哲的每一禎畫面,記得自己脫口而出的一字一句,更忘不了自己裸.裎在他眼前的事實。

若素此時次刻,買塊豆腐撞死其上的心都有。

偏偏安某人渾然無事似的,在客廳裡叫她,“若素,抓緊時間,不然要遲到了。”

若素閉一閉眼,將昨夜的一幕幕,強行鎖進腦海深處,隨後將頭髮梳整齊,進客廳吃飯。

安亦哲已經換上西裝,正在打領帶。

長長領帶在他手中,翻來轉去,穿進繞出,片刻已經打成一個完美溫莎結,然後左右微微調整角度,不經意似地問,“長短妥不妥?”

若素看一眼,點點頭,“挺好。”

他便微笑,紐好西裝中間一粒紐扣,拎起門邊置物櫃上的公文包,“我上班去了,老婆。記得把書桌抽屜第一格里的東西取出來,趕緊辦一辦。”

說罷,朝若素揮揮手,出門上班去了。

若素怔在當場。

她咬得他血染衣衫,他不當回事體,他看見她從未示人的身.體,也不當回事體,渾然無事一般,就這樣走了?

若素心中矛盾。

若素不知自己是希望他過來,狠狠攥住自己膀子,前後搖晃,做爭吵狀,還是希望他雲淡風輕,將一切都揭過去,粉飾太平。

若素垂睫自嘲淺笑,原來借酒裝瘋,不過是一時痛快罷了。

醒來以後,始終要面對現實。

現實是,他做得太多,對她太好,而她,卻不曉得,到底要拿什麼面目對他。

想愛,不能愛,想恨,恨漸消,想逃,逃不了。

若素找不到定位,迷茫不已。

只是再迷茫,仍需上班。

若素給媽媽準備好早點一應必備物品,叮囑媽媽有事打她電話,阿姨過不多久就會上來,這才與母親道別,匆匆進書房,拉開安亦哲再三關照她開啟的第一格抽屜。

抽屜最上層,放著一隻牛皮紙文件袋。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若素看一眼時間,再不走真要遲到,只得一手抓起文件袋,一手拎過揹包,匆忙下樓,趕地鐵上班。

到雜誌社裡,難得一清早,諸人皆在。

若素苦笑,這分明是三堂會審之勢。

果然一進門,右手提著的早點紙袋被小水拎走,左手挽著的揹包被七七沒收,兩人照例一左一右,夾著若素,直直叉進茶水間。

帝玖坐在圓幾旁,喝茶,看報紙。

空虛笑得燦爛,朝若素揮揮手,“唷,小素。”

“表裝永尾丸治!”小水哼一聲,“怎麼看都是三上健一。”

帝玖聞言,睇一眼空虛,隨後笑著,向若素抖一抖手中報紙。

若素看見上頭安副市長與副市長夫人的照片,只得汗笑。

“小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小水笑嘻嘻,一隻手已經伸往若素腋下,只待一個不滿,便使用“酷刑”。

若素聽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字,眼角微動,顏色便冷下來。

七七伸手拍小水後腦勺,“阿呆,說過要循循善誘,切不可急躁的。”

小水嘿嘿笑,“人家好奇嘛。”

轉而又向若素道,“小素,滿足一下人家的好奇心嘛,嗯~”

那一聲嗯,百轉千回,蕩氣迴腸,聽得若素背上一冷。

空虛雙手撐在身後圓幾邊沿上,一雙好看的眼睛,一霎不霎,望住若素。

若素嘆息,只怕類似麻煩,陸續有來。

貧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安安生生,平平靜靜,同父母細溪流水般地將日子過下去的願望,恐要落空。

“我以前在酒店做服務員,他有事需要幫忙,恰好我在場,替他解一時之圍。就這樣認識,一來二去,最後走到一處。”若素將與安亦哲之間的冗長故事,精簡到只得數句。

一時眾人皆默,還是小水先反應過來,訥訥,“小素……能把那麼浪漫的愛情故事,將得如你這般乾巴巴——實非常人所及。”

浪漫的愛情故事?

若素笑起來,拿手指彈一彈小水額角,“哪裡有那麼多浪漫愛情故事?到最後統統是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

小水淚了。

“那我們還哭著喊著要嫁人做什麼啊做什麼?現在的日腳豈不是更幸福?”

七七笑起來,叫小水一邊哭去,然後攬住若素肩膀,“想不到我們雜誌社如此一間小廟,竟然有這樣一尊大佛,空虛,以後談廣告,統統將小素帶上罷。有副市長夫人通行,廣告合同肯定手到擒來。”

然後在帝玖飛報紙以前,搶過早點紙袋,拉起小水,哈哈笑著上樓去了。

空虛聽了,眼睛一亮,“好主意。”

又放聲吼,“給我留一點早點!”

也上樓去了。

留下帝玖,慢條斯理,將報紙摺疊再摺疊,放在圓幾上,“小素,有沒有考慮過,轉做專職翻譯?”

若素聞言,微怔,隨即搖搖頭。

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有考慮過。可是勤雜工工作,雖然聽上去不算體面,但到底薪水穩定,工作又輕鬆,她從未考慮放棄。

再者,安亦哲也沒有要求她放棄現在工作,既然如此,一份正職,一份兼職,若素做得如魚得水,遊刃有餘。

帝玖點點頭,倒沒有遊說之意,“中午我把下一期的外包稿件給你。”

起身往樓上走,走幾步,又停下,回過頭來,“對了,作為向大家隱瞞老公身份的懲罰,小素,今晚加練一場,不要臨陣脫逃哦。”

若素被無情地打擊到了。

午休時候,小水七七統統進值班室午睡去了。

日曆已經走到六月底,天氣潮悶燠熱難當,即使在空調間裡,動一動都會得出一身汗,人人恨不能此刻身在北極。

帝玖空虛將值班室讓給女士,兩人便關在會議室裡,與世隔絕似的。

若素拿到裝有原稿的文件袋,才想起自己包了,還有安亦哲給她的那只牛皮紙袋。

到底忍不住好奇,拽過大揹包,從裡頭取出牛皮紙袋。

臨走匆忙,若素也沒有仔細掂量,現在拿在手裡,才發覺輕飄飄,沒有什麼分量。

這會是什麼獎勵?

若素好奇心更盛,伸手一點點將纏繞在白色圓卡上的棉繩解下,撐開牛皮紙袋。

裡面不過是幾張紙。

若素狐疑?

什麼獎勵只得幾張紙?

慢慢將那幾張紙取出來,若素忽遭雷殛。

最上頭一張,是她當年,顫抖雙手,含淚寫的退學審批表。

當年填寫表格時,若素已經知道,自己再沒有復學可能。學校規章制度,寫得再明確沒有,被取消學籍、退學、開除學籍的學生,不得申請復學。

她親手斬斷自己退路,她至今仍記得一清二楚。

然而此時此刻,這張由她親手填寫的退學審批表,卻出現在安亦哲給她的牛皮紙袋裡。

若素忙翻到後面一頁,去看籤名檔。

那裡有她親筆簽名,潦草,力透紙背,那是她的憤怒與無助,絕望與傷悲。

若素記得,當時班主任收下她的退學審批表,猶豫片刻,到底還是在上頭簽下他的名字,然後對她說,“剩下的手續,我來替你辦完罷。”

若素知道,這是班主任,對她最後的憐憫,便點離去。

然後,他們舉家搬走,再沒有回過願處,與所有認識的人,斷絕往來。

按理,這張退學審批表,應該再層層遞交到系主任,教務處主任,學籍管理員手中,依次簽名蓋章,最終遞到校領導處。

若素沒有親自去辦理離校手續,因為她知道,兩週以後,學校會自動將她自學籍中除名。

可是現在,這張表格,只得一個班主任簽名,在安亦哲手中,轉交給她。

他想告訴她什麼?

若素抑制不住雙手顫抖,繼續往下翻。

下邊是幾張光潔a4紙,黑色楷體列印,本科生學籍變動呈批表,復學申請書同家長親筆簽名意見,上面竟然有爸爸的簽名。

若素將一疊紙,輕輕抱在胸前,閉上眼睛,對自己說,不要哭,沈若素,不要哭……

可還是有氤氳水霧,不爭氣地瀰漫開來。

下班前,若素打電話給安亦哲,“……我去健身房,晚點回來。”

若素忽然感謝帝玖,予她絕佳藉口,可以暫時不必面對有些已經發生的事。

彼端安亦哲聽後,輕輕“嗯”了一聲,表示知道,然後率先結束通話電話。

若素望著“嘟嘟”作響的電話,緩緩蹙眉。

他——這是不高興了麼?

若素心中有莫名感覺曼延開來。

等從健身房回到家裡,時間已過七點。

若素推門進屋,看見安亦哲與媽媽坐在客廳裡,一邊看美食節目,一邊吃新鮮楊梅。

兩人聽見門口響動,齊齊回頭,見是若素,安亦哲起身過來,接過若素手中揹包,“快洗洗手吃飯罷。”

他修長的手與若素的手指碰在一處。

若素只覺心臟漏跳一拍,他卻已經若無其事地將若素的揹包放在置物櫃上,然後轉進廚房去了。

等若素換鞋洗手從洗手間出來,飯桌上三菜一湯已經佈置好,只等她開動。

若素走到飯桌邊落座,及目望去,只見一碟涼拌綠豆芽,一碗咖喱雞丁,一碟鹹蛋黃炒苦瓜,同一碗雞毛菜馬鈴薯湯。

飯是晶瑩飽滿細長米粒,遠遠便能聞見米香的新米,用筷子夾一口送到嘴裡,清甜彈牙,十分好吃。

若素忍不住看向安亦哲,這並不是家裡慣吃的米。

他沒有注意,只同岳母討論,“不曉得電視裡介紹的酸梅湯,自己做得成功,做不成功。”

“……有時間……讓小素試試看。”若素媽媽笑,“……這麼多楊梅……吃不掉……給你爸爸媽媽……送去。”

“是。”

若素鬱悶,安小二莫非在同她冷戰?

看起來又不像。

若素一聲不吭,吃完飯,將碗筷收進廚房。

安亦哲這時候跟進來,“我來洗碗,你去吃水果。”

“……”若素動動嘴唇,想說什麼化解兩人之間奇怪的氣氛,可是一時之間,找不到話題,最後,憋出一句,“你想喝酸梅湯?”

安亦哲倒洗潔精的動作一頓,隨即笑一笑,“也不是一定要喝。”

若素覺得抹不開臉,瞪安某人一眼,“不想喝算數!”

轉身要走,安亦哲身後似長眼睛一般,驀然伸手,拉住若素手腕。

若素心中彆扭,正想劈掉他的手,然而余光中瞥見他挽起袖口露出一截手臂上,兩排深深牙印,心中倏忽一軟。

“你喜歡喝甜一點還是酸一點?”若素輕聲問,然後拿眼睛盯著某人後腦,你如果再陰陽怪氣,我以後就再不理你!

一,二,三。

若素在心裡從一數到三,見安亦哲不答,眉一擰,你不理我,我做什麼理你?正打算甩開他的手,回客廳裡去,他卻握緊她的手腕,“只要是你做的,酸也好,甜也好,我都喜歡。”

若素的滿腔說不清道不明的彆扭,忽然便如水銀瀉地,在胸中四處亂滾,無孔不如,轉瞬不見。

“我們合好,好不好?”

安亦哲回頭,看見若素眼底一點點委屈,一點點示弱,一點點討好,輕喟,“我以為你尷尬,不想理我。”

“不是你和我冷戰麼?”

兩人對視一眼,安亦哲隨即微笑,“你出去罷,廚房裡熱,我洗好碗就出來。”

若素點點頭,見他臉上並沒有任何不高興顏色,這才走出廚房,回到客廳。

茶几上擺著一隻希臘藍玻璃果盆,裡頭盛著大半盆楊梅,浸在鹽水裡。楊梅顆顆有乒乓球大小,烏黑發紫,拈一顆在手裡,十分飽滿緊-致。

若素輕輕放一顆到嘴裡,一咬便有酸甜汁-水在齒頰間迸射開來,極開胃醒神。

“唔,好吃。”若素已經多年沒有吃過楊梅。此物初初上市時,太貴,兼且還未到最甜時候,等到快落市,價錢雖便宜下來,可是果肉鬆軟發酵,遠遠都能聞見酒味,自然也並不好吃。

若素要把每一分錢都用在刀刃上,這些算得上奢侈的開銷,一概免了。

安亦哲洗完碗出來,看見茶几上用廢舊廣告紙折的小垃圾盒裡,已經有一小堆楊梅核,笑一笑,“好不好吃?”

若素挑一挑拇指,繼續在果盆裡揀又大又實成的楊梅來吃。

安亦哲一句“慢慢吃,沒人同你搶”,話到嘴邊,又咽回去,“單位裡發的,兩大籃筐,家裡留一筐,還有一筐,我送到我爸媽那邊去了。”

若素點點頭,理應如此,她毫無異議。

“楊梅容易壞,家裡這一筐,你留一點新鮮吃,剩下的做酸梅湯喝罷,消夏解暑。”

“好。”若素應承。

若素媽媽見小兩口有說有笑,稍早的奇怪氣氛蕩然無存,便放下心來。許是她多心罷,女兒女婿不是挺和睦麼。

晚上洗漱完畢,兩夫妻中間仍隔一條馬里亞納海溝,各據大床一側。

黑暗中,當若素以為安亦哲已經睡著,他卻低聲對她說,“暑假將至,我給你的東西,你儘快辦一辦,否則大學放假,你開學再去辦手續,至少要拖多半個月才能回學校繼續讀書。”

“如果我表現不好,你是否就讓它永不見天日?”

安某人在暗夜裡淺笑,“你說呢?”

若素怒,伸腳踹安某人。

安某人聽聲辨位,側身躲過飛腿,一把撈住若素腳踝。

他掌心火熱溫度,烙在若素皮膚上,教若素微微顫慄。

在若素惱羞成怒前,他放開她的腳踝,“本來就打算給你,只是需要一個適合的機會罷了。”

若素沉默良久,細細聲說,“謝謝。”

安亦哲橫過手來,摸一摸她頭頂,“不用謝。很晚了,快點睡罷,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若素忽然傾身過去,摸黑在安某人臉人,胡亂吻一下,隨即躺回自己位置,拿空調被捂住頭臉,再不肯動一動。

安亦哲在黑暗用,望著身邊縮成一團,捂在被子裡的女孩子的背影,一雙眼精光熠熠,唇邊有一點點微笑,綻開來。

“晚安,若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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