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去煞？”慕婉好奇的問。
夜諾倒是知道：“去煞這法式我也略有耳聞。據說是如果有少女在長江上枉死，沿江兩岸的村民就會認為，少女是被金沙大王帶走，娶回去當老婆了。可人死了就是死了，有不甘心的父母，不希望金沙大王娶走女兒，讓女兒永世不能輪迴，所以就會舉行去煞儀式。”
每一隻豬，都是替身。替死去的女孩，獻祭給金沙大王，希望金沙大王將女兒還回來。”
慕婉驚訝的道：“可這水裡有上百隻豬啊。”
夜諾臉色不好看：“那就意味著，同一時間，有上百個少女，都死在了長江上。”
他轉頭，看了老顧一眼：“老顧，如果真在同一時間死掉了上百個少女，這件事應該會很大。你最近聽聞過類似的訊息沒有？”
老顧搖頭：“現在鬧得最大的，就是接近一個月前，嘉實遊輪上跳下來自殺的十三個少女那事兒。至少我沒聽說過，還有別的少女死掉。更不要說一百個之多了。”
夜諾沉默了一下，他最近一直都在關注長江上的新聞，方方面面他都收集過。同樣沒有聽說這幾天有上百少女突然死亡。
可去煞的豬，很講究。一隻豬對應一個枉死少女，不能多也不能少，這個傳統迷信流傳了數千年。做不得假。
難不成暗地裡，還有什麼更加可怕的恐怖事件在發生，只是它們自始至終，都從未出現在大眾的視線中？
慕婉十三人被神秘的勢力殺死；綁在古安容腿上的長江十三令；老顧嘴裡的白骨廟，和巨人般埋藏在未知淤泥深處，被鎖鏈鎖住的百米高脊椎骨；還有眼前的一百多條去煞的死豬。
看似沒有聯絡的幾個方面，說不定其實都是一條巨大的陰謀線。背後都是同一夥人在作祟。
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沒有好處的話，費了那麼大的功夫，那麼多的時間謀劃，不可能只是惡趣味。
他們，一定在進行著，某種極為惡毒的宗教儀式。
在他驚疑不定時，其中一個開船的船員走了出來。他嘴裡叼著一根煙，吊兒郎當的走到船頭，往下看了一眼。
“奶奶的熊，這麼多死豬，好像有一條捲進了推進器裡邊，把推進器給堵住了。”他瞥了夜諾幾人一眼，粗鄙的道：“你們幾個不都是潛水員嗎，下去一個人，把那只豬給拽出來。不然我們根本沒辦法開船。”
老顧把腦袋搖的梆梆響，他絕對不會進入去煞的水域。這些豬都是獻祭給金沙大王的，萬一潛下去了，金沙大王把自己當貢品給抓走了，那就不好玩了。
而且，這些豬，看起來非常詭異。鼓脹的屍體彷彿已經變得不像是肉和皮了，堅硬無比，隨著流水撞擊在金屬的打撈船身上，還不斷的傳出結實的撞擊聲。那聲音噼裡啪啦的，就像兩種金屬在碰撞。
老顧本能的覺得，這些豬有點不太對勁兒。
已經到了早晨十點，長江偃師打撈公司的經理鄧浩急匆匆的走出了船艙：“喂，你在那兒浪費什麼時間，趕緊開船啊。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請你們倆來的，都說你們是老把頭，開船穩當。”
“老子開船是穩當，但也要船能動啊。”這船員朝著老顧等人努努嘴，將事情講了一遍。
鄧浩愣了愣，什麼情況，一些死豬的屍體竟然就將這艘號稱內江無敵捕撈船給攔停了？你媽媽，這錢花的有些不太值。
他看了船外那一大堆自立飄著的詭異豬屍體，指著船尾，對蝦哥說：“老蝦，你去把驅動輪上卡著的死豬拖出來。”
蝦哥聲音頓時就大了：“怎麼只曉得使喚老子。”
“五千塊，速度一點。”鄧浩掏出一疊錢，仍在他腳邊上。
蝦哥連忙喜笑顏開，把錢撿起來收好，樂滋滋的穿戴好潛水用具，準備下水。
老顧欲言又止，最後揮了揮手，讓蝦哥儘量小心點。
蝦哥沒當回事，只是跳下水拽一條死豬而已，能有什麼糟糕事發生？所有人都看著他走到船尾，把潛水面罩戴好，屈腿一跳。
奔湧的長江水面，就留下一個飛濺的浪花。
許久後，蝦哥都沒有浮起來。
“糟糕，出事了！”老顧心臟猛跳了幾下。
華超漫不經心：“蝦哥的水性很好，這才過了十多分鍾而已，估計那只豬卡的緊。”
老顧搖頭：“不對，老蝦跳進水裡的時候，我看過他帶的氧氣瓶。只是一個小氧氣瓶罷了，吸不了幾口氣。他早應該上來了才對。”
這十多分鍾，陸陸續續又飄來了好些豬屍體。去煞祭拜的豬，快要接近兩百條了。每一隻豬都睜大痛苦的猩紅眼珠子，詭異的雙眼，彷彿在死死的盯著船上的人看。
氣氛，越發的陰森。
“這些豬，都是從哪裡飄來的。”華超皺了皺眉：“我沒看到上有飄豬屍體過來啊，它們就像是從水裡突然冒出來似得。”
老顧擔心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老蝦的氧氣瓶肯定已經耗盡。我們必須要找個人下水找他。”
“誰去？”華超撓撓頭：“如果老蝦真遇到了危險，我們誰下去，保不準也會遇到同樣的危險啊。”
“一起下去！”老顧一咬牙。
“一起下？”華超驚道，他看了看夜諾和慕婉：“他們倆也一起下？”
“都下去，四個人相互照應著。這樣就算有危險，也能脫身。”老顧道。他的經驗老道，長江中大型攻擊性魚類現在幾乎沒有了，早就被捕撈一空。
老蝦假如遇到了危險，也可能只是意外而已。人多力量大，四個人一起下水，確實是最好的方案。
當即，他就去找鄧浩商量。
經理鄧浩聽老蝦沒上水，臉色陰晴不定。他點了點頭：“我同意。但是你們要帶一些武器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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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去找一些刀子，一人帶一把下去。”鄧浩搖腦袋：“有些危險，刀子不一定管用。走，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