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
但是此時皇宮某處平臺上,星光卻是奇異的聚在一起,彷彿兩道探照燈一樣,打出兩道光柱。
一道光柱籠罩在星夜?無缺身上,另一道光柱卻彷彿瀑布遇到岩石散向四周一般,照出了一個圓形的空間來。
“既然來了,就讓我看看吧。”星夜?無缺嘆了口氣,看著那另一道光柱的下的圓形空間,雖然那裡看起來什麼也沒有,“十一年零三個月,瑪姬,我的女兒,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唉……”一聲幽嘆傳來。
“辰,我們和爸爸見見面吧。”圓形空間中,瑪姬依偎著張辰,擦拭著臉頰上的淚水,對張辰說。
“嗯。”張辰撤去了精神力護罩。
一男一女,瞬間出現在星夜?無缺面前。
星夜?無缺緊緊地盯著瑪姬,“愛瑪……我們的女兒,回來了。”
眼淚不可抑制的流了下來。
多少年來,那段幸福的日子和那夢魘的悲劇,每次都在星夜?無缺的夢裡反覆出現,從喜到悲,大喜大悲。
這也是星夜?無缺為什麼瘋狂地使用運功替代睡眠的原因。
如果每天都心碎一次,就是石人也要變碎渣了。
踉蹌地向瑪姬走進了兩步,此時的星夜?無缺不再是一個九五至尊的皇帝,不再是一個身懷絕技的高手,此時的星夜?無缺只是一個慈愛地父親,一個骨肉分離多年重聚一起的父親。
“爸爸!”瑪姬此時再也抑制不住了,拋開張辰,撲向星夜?無缺的懷抱。
“嗚嗚嗚……”十來年的委屈,十來年的漂泊,十來年的孤苦伶仃,一瞬間爆發了出來。
父女兩抱頭痛苦。
張辰摸了摸鼻子,在一邊看著,同時擔負起境界工作來,精神力護罩將在場的三人都籠罩了起來。
而由於星夜?無缺放棄了對星光的吸引,此時平臺上的兩道星光柱已迅速散去,平臺上重新陷入黑暗。
“苦了你了,瑪姬。”星夜?無缺深深吸了口氣,嗚咽地說。
瑪姬只是哭,話都說不出來,彷彿要把這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全部給發洩出來。
良久,瑪姬才放開星夜?無缺。
還好都是已經進入半神境界的強者了,要是換上普通人這樣哭,早就一口氣上不來了。
“爸爸,你瘦了。”瑪姬摸著星夜?無缺有些瘦削但是仍然英俊無比的臉頰。
“嗯,你長大了。”星夜?無缺伸出手,摸了摸瑪姬的腦袋,卻發現這個姿勢已經不適時宜了,十來年,女兒已經長得很高了。
“好了,還不跟爸爸介紹一下你的如意郎君?”星夜?無缺看了看瑪姬,隨即轉頭看向被晾在一邊許久的張辰,用眼神打了個招呼,眼神中充滿了善意,標準的老丈人看滿意女婿的眼光。
“辰。”瑪姬轉過身,輕呼了聲。
下一瞬間,張辰就出現在瑪姬身邊,和星夜?無缺保持了一米多的禮貌距離。
“果然和福伯說的一樣,英雄出少年吶。”張辰的這一手贏得了星夜?無缺的讚歎。
沒有魔法波動,沒有鬥氣波動,沒有任何氣息,詭異般地出現。這要是去刺殺別過的皇帝,那可是一殺一個準吶。
“岳父大人過獎了。”張辰不卑不亢地回答,臉上帶著禮貌客氣,但是還保持著一些距離。
雛鷹一個月學會飛行,更何況人?十來年下來,人是會變的。
張辰只關心瑪姬,其他無關的人不在他的考慮範疇內。
當然,如果星夜?無缺還是一個合格的父親的話,那也就在張辰關心的範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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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姬聽得張辰叫星夜?無缺為岳父,而星夜?無缺也笑呵呵的應下了,心中也松了口氣。
其實,之所以不立即見面,一是瑪姬想先來看看父親,二是想再調查一番,看看父親和那個女人現在到底是怎樣一個關係。
如果父親變了,那麼瑪姬和張辰擬定的對策就是擊殺那個女人,然後再次浪跡天涯。
只是這冥冥中自有天意,張辰那變態的精神力護罩,原本已經完美地隔絕了一切,但不知道為什麼星夜?無缺竟然有感應。
有了感應,以星夜?無缺的才智,能夠迅速地推斷出一些東西並採取手段來印證,這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以至於完全打亂了兩人的部署安排,還沒來得及準備就要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一時間場面陷入沉寂。
星夜?無缺也不是笨蛋。女兒和女婿的強橫崛起,強勢迴歸,肯定是有備而來的。
當年那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悲劇,如今要迎來了斷了麼?
“說說吧,你是怎麼想的?”星夜?無缺慢慢恢復了做為一國之主的氣度。
“血債血償!”瑪姬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
“唉……”星夜?無缺其實早就知道這個答案了,可是他又能怎麼辦呢,“我讓福伯轉告過你,不要讓仇恨遮住雙眼。”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瑪姬堅定地看著星夜?無缺,“難道父親你忘記母親了麼?”
“我沒忘。”星夜?無缺搖搖頭,臉上閃出一絲痛苦地神色。
“那你還猶豫什麼?!”瑪姬逼問到。
“你也是領導過組織的人……”星夜?無缺沒有直接回答,卻是叉開話題。
“我們是星夜帝國的皇族。”星夜?無缺轉身,左手在空中虛劃,“我們要帶領五億星夜帝國的子民,要他們過上好日子,要他們不受外族侵略、欺侮……”
“沒有那個女人,沒有神女門,我們一樣可以!”瑪姬打斷道。
“但十年前,不可以……”星夜?無缺搖搖頭。
“但現在可以!”瑪姬激動地說,“所有敵人,我和張辰可以為你剷除掉,星夜帝國可以統一星巴布大陸,沒什麼不可以的!”
“我是個父親……”星夜?無缺盯著瑪姬說。
瑪姬一時間不明白為什麼星夜?無缺這樣說。
“你有個弟弟,只有六歲半……”星夜?無缺掏出一塊小魔晶石,輸入了些鬥氣,頓時投影出一個小男孩蹣跚學步、快樂奔跑的一些影響。
“這是……這是……”瑪姬看著這有七八分像星夜?無缺的小男孩的影響,難以置信的說。
“是的。”星夜?無缺點點頭,“這就是我和她的孩子,星夜?宜欣。”
瑪姬呆住了,張辰也皺起了眉頭。
“這……”瑪姬突然不知所措。
“瑪姬……”星夜?無缺用一種冷靜理智的聲音說,“你也知道失去母親有多麼痛苦。你忍心將這一切再發生一次麼?”
“我……我不知道。”瑪姬茫然地搖了搖頭。
“想想吧。”星夜?無缺淡淡地說,“你殺了宜欣的母親,以後宜欣又要來殺你。這一切將永無休止的下去,永無休止的悲劇。”
“同樣的,作為一個父親。我不想再體驗一次這種悲傷了”星夜?無缺嘆了口氣。
“那……那……我的母親,怎麼辦?就這麼白死了麼?”瑪姬問。
星夜?無缺不語,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許久,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將左手伸進懷裡,緩緩地掏出了一個小珠子。
小珠子閃著詭異的黑色光芒,一頭有繩子牽著,看樣子是星夜?無缺貼身掛著的東西。
星夜?無缺不捨得將這小珠子遞給瑪姬。
“這是……?”瑪姬不解的接了過來。
在入手的一瞬間,瑪姬彷彿聽到了母親梵斯蒂?愛瑪的呼喚,那是一種來自靈魂的呼喚。
“母親!”瑪姬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上的這個黝黑的珠子。
張辰分出一股精神力探向那黝黑的珠子,發現裡面似乎有一股精神力,但是卻看不真切。
張辰張開第三只眼睛,將星夜?無缺嚇了一跳。
一股淡淡地光芒從張辰的第三只眼睛中射了出來,照在那黝黑的珠子上,張辰頓時把這珠子看了個通透,裡面是一個虛弱的靈魂體,一個女子,神態上和瑪姬有七八分相像。
“裡面有個靈魂。”張辰淡淡地說。
“什麼?!你看得見?!”星夜?無缺和瑪姬激動萬分。
張辰把那女子的神態描述了一下,當然,他沒有描述太仔細的體形,因為靈魂都是裸體的,而這個靈魂是瑪姬的母親,自己的岳母……
“父親,這個,能做什麼嗎?”瑪姬問到。大家都不是笨蛋,這個時候星夜?無缺拿出這個來,必定有他的用意。
“復活你的母親!”星夜?無缺也不繞圈子,開門見山的說,“但是非常的難,搞不好你們會賠上性命!”
“沒問題,你說!”瑪姬毫不猶豫地說。
星夜?無缺卻沒有接著說,而是看著張辰。瑪姬的實力如何,他心裡至少有個譜,就算瑪姬晉升半神境界了,在這件事情上,也是十分懸的。
“瑪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現在是,以後也是。”張辰淡淡地說。
在這件事情的立場上,畢竟是瑪姬的家事,張辰不想用自己的意志去影響瑪姬,但是只要瑪姬下了決定,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張辰都是願意去付出的。
“好!”星夜?無缺越看張辰越順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