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想過無法找到歐莉小姐……”我喃喃道。
弗蘭克沒有說話，黑色的眼睛隱藏在陰影中，顯得有些可怕，讓我更搞不清他在想什麼。為什麼他要將問題引到這上面來？
“她們……人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消失不是嗎？哈哈哈。”我乾笑兩聲，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慌亂：“只要有線索，總是能找到的！她們一定就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地方！”是的！不管發生什麼，一個人就算是死亡也總會留下痕跡，只要去找，就一定能找到！
“即使是死亡嗎？”艾維克問，他有些驚奇，估計是沒有想到我竟然答應了去尋找歐莉小姐。
“是的，即使死亡。死後會留下屍體，血肉腐爛也會留下白骨，白骨燃盡也會留下灰燼！總會在什麼地方找到她們！找到她們，找到她們消失的原因，找到讓他們消失的人！我要讓所有人都不用擔心有一天會有什麼人再消失！”我要找到那些人，那些在隱藏在黑暗幕後，安靜看著這一切的人！
“好！”沒想到，鼓起掌來的詩卡索拉，他嘴裡叼著煙坐直了雙手鼓掌，眼睛都像是在發光一樣。
他張嘴說話，嘴裡的菸頭瞬時掉落在地，菸灰彈起又落下：“小子有志氣！”
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激動，但是我問不出口，萬一問到別人傷心事怎麼辦……而且，他竟然知道人們在逐漸消失的事情，一般的人不是都不會記得嗎？
或許，他作為一個情報商人，早就看慣了這些，也許每天都有莫名想起自己曾經失去了親人的人透過各種方式找到他，希望他能提供有用的情報。
在卡索拉為我的目標而讚賞的同時，艾維克卻一直陰沉著臉。
他把手中的馬克杯猛地砸在桌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不少滾燙的咖啡從中濺出，在玻璃茶幾上留下痕跡。
他的動作把我們都嚇了一跳，卡索拉的手在最後一次鼓掌後和在一起，他傾身問：“喲，怎麼啦？接頭人先生？”
艾維克沒說話，只是橫了卡索拉一眼，卡索拉只是挑挑眉，又笑著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我們誰也不敢有大動作，只是等著艾維克開口。
艾維克看起來好像氣的不行，他深吸兩口氣平靜了一會兒，用食指將滑落下來的眼鏡推回去，隱忍的開口道：“你說找人？你以為離開本區去其他地方很簡單？區域車可不是誰都有，誰都能用的！再說，七個大區有多少人，有多大面積你知道嗎？你說總能找到，怎麼著？用一輩子時間去找？”
“肯定會有線索……”我想要反駁，卻被打斷。
“肯定會有線索？什麼線索？告訴你，你連廢都都出不了！”艾維克先生像是變了一個人。
“哎……年輕人有夢想有目標是好事嘛……”卡索拉把嘴裡的煙又拿在手上，想做個和事佬。
“放屁！”沒想到一貫有禮貌有修養的艾維克先生嘴裡吐出一句髒話，他指著卡索拉道：“別裝好人，你剛才忍不住笑出來是在嘲笑我們家孩子這我是知道的！別把所有人都當成什麼都不瞭解的傻子！”
卡索拉被罵了也不生氣，只是用一根手指玩著徐徐上升的煙霧：“你別著急嘛，年輕人撞了南牆就肯定會回頭的。”
艾維克先生不再理他，一臉嚴肅的問我：“安德烈，你老實說，你這種想法是什麼時候有的？”
“從小就有，艾維克先生。”我雙眼直視他：“您應該知道我家發生的事情，我活到現在，努力學習也就是為了實現這個目標！”
艾維克嘴巴動了動，像是把想問的吞下去，又換了一個問題：“羅德裡亞知道嗎？”
“知道，從我見到他的第一天就告訴他了。”
艾維克先生皺著眉把臉轉到一邊，像是完全沒有辦法一樣重重嘆了一口氣，跌坐回沙發上：“哎……胡鬧。你們這幫不省心的……就知道胡鬧！”
“有些事情總需要有人做，即使再難。”我這麼告訴他，其實關於這件事我大概也心裡有數，也許窮盡一生也毫無進展，也就是說我的人生在別人看來會毫無價值，但是我就是想要做這件事，我的行為總會影響到這個世界。我還是相信大家一直毫無作為只是沒人開頭，是的，只要有人開頭……
“所以羅德裡亞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教了你們這麼多年？我還以為他可算原因扛起責任培養兩個接班人了呢……”艾維克先生用微不可聞的聲音罵了一句混賬。
“恩……”旁邊一直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卡索拉翻著眼睛沉吟一聲，又吸了一口煙，問：“所以，到時候出發尋找你口中的‘真相’的是你一個人，還是帶著你身邊這兩位好哥們兒？”
他的問題讓我楞了一下，的確，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的計劃中，我的朋友都會一直陪著我，但是我卻忘了他們有自己的人生規劃。
一旁的鄧肯看起來有些尷尬，這讓我隱隱有些猜到他的答案。
果然，他有些煩惱的揉著自己的頭髮，最後一臉抱歉的向我低頭：“對不起，安德烈，雖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原諒我……我的父母……我確實是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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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也對，他也是獨子，需要照顧父母，不可能毫無牽掛的跟我走，去尋找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的真相。
“非常抱歉，真的！你要有什麼困難都能來找我！我會盡我所能來幫你！”鄧肯抓住我的肩膀，又是急切，又是愧疚。
我懂他的難處，畢竟他也有他自己的人生，也要照顧、要幫助他的父母。
於是我拍拍他的肩膀，努力扯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沒事，我懂得，以後回來就靠你罩我啦。”這個大塊頭差點被我的話弄得哭出來。
我長舒一口氣，雖然有些落寞，但基本也已經接受了自己大概會獨自一人踏上未知道路的現實。
弗蘭克從剛才結束關於奧普斯的話題之後就一直沒有再說話，垂著眼的樣子看上去正在發呆，直到我們的視線匯聚到他身上，他才彷彿醒過來一樣“嗯？”了一聲。
“弗蘭克，如果我要出去尋找這一切的真相，你會陪著我嗎？”我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會作何回答。
弗蘭克聽完我的問題，想都沒想就說：“好啊。”
“嗯？”我沒想到他回答的如此簡潔快速，有些反應不過來，結結巴巴的補充：“你、你確定你懂我在說什麼？可不是出去玩玩的哦？我是要花一輩子的事件去找的哦？”
“嗯，我知道啊，你要找，我陪你就是了。”弗蘭克精神似乎不太好，可能是夜深了，他用非常平白的語氣回給我這樣一個令我驚訝的答案。
其實這章應該叫進路會談？（笑）昨天沒更新，給魚刺卡住超級難受……晚上有些頭疼莫名其妙就睡著了……
順便……弗蘭克的男友力max啊!寫完這章才發現臥槽這個人好gay！明明安德烈還在懷疑他啊！簡直分分鐘想寫表白求婚！
過幾章就會出場的安德烈正牌女友表示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