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神父,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在送走了雷納德之後,希什曼回頭看向本神父問道。
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可對上帝他老人家不是很恭敬,本神父這個狂熱的天主教徒,難道就沒有點什麼想法嗎?
“有一個問題。”
“你說。”
“為什麼還要向教宗猊下討要薪資和補給?”
本神父問道:“您剛剛不是要我向拜占庭帝國索要後勤補給嗎?這樣一來,康斯坦察就會同時拿兩邊的資源,這樣不太好……”
自己明擺著是要坑教宗一把,這本神父還如此輕聲細語地詢問,看來他這段時間,是真的對羅馬失望了。
“本神父,在回答之前,我也有一個問題。”
希什曼反問道:“康斯坦察的軍隊,跟法蘭西、英格蘭這些王國的軍隊比起來,如果對方五倍於我們,你覺得康斯坦察的軍隊能取勝嗎?”
本神父毫不猶豫地答道:“康斯坦察必勝。”
“好。”
希什曼撫掌道:“既然康斯坦察的戰鬥力超過他們五倍以上,那我們拿雙份的薪水和補給,有什麼問題嗎?”
本神父默然道:“沒有問題。”
五倍?
希什曼心中好笑,跟那些臨時徵召的烏合之眾比起來,自己只想站在那些國王的面前,指著他們的鼻子大叫:我要打十個!
康斯坦察現在的軍隊,在發明出火繩槍之前,絕對都是無敵的存在。
在有了優秀的基層骨幹軍官之後,其它軍隊都害怕打的爛仗、混戰、夜戰,都是康斯坦察軍隊的拿手好戲。
列陣打不過,混戰也打不過,那就是實力的全面碾壓。
經過這一次的十字軍,康斯坦察的軍隊一定又會湧現出一批優秀的軍官,只要損失不太過嚴重,軍隊的戰鬥力只會不降反升。
“一營二營,加起來四千人,五百名重騎兵,兩百名弓騎兵,三百名炮兵,主要戰鬥人員共五千人,另外從預備役挑選一千名輔兵協助,共計六千人吧,足夠了。”
希什曼站起身來道:“一些糧食和工具的搬運工作,就交給其它的軍隊來做吧,康斯坦察的軍隊只負責交戰,補給不足的話,我們將拒絕出擊。”
希什曼非常自信,這是他打過的有史以來最有把握的仗。
因為敵方的大boss薩拉丁同志,跟自己已經有過多封書信來往了。
敘利亞地區的軍隊數量、將領、配置、裝備、素質、戰鬥力,薩拉丁同志已經向希什曼和盤托出。
一旦情況有變的話,薩拉丁還承諾會派密使第一時間通知。
如果這樣都不能打一個漂亮仗的話,希什曼直接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當然希什曼是不會把這些東西告訴手下的將領們的,這可是一個容錯率極高的練兵機會,如果不好好把握的話,那真是辜負了薩拉丁同志的一片苦心了。
自己開著全圖,對面怎麼打?
“喬治隊長。”
希什曼問道:“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是的。”
喬治隊長答道:“一營二營已經集結完畢,兩位營長正在率士兵登船;雨果大團長已經在上午就已經帶著騎士們登上了艦船;炮兵、弓騎兵和那一千輔兵,將在後運送彈藥輜重,在大部隊出發之後,會跟上來的。”
“行了!”
希什曼意氣風發,問道:“本神父,還記得上次你走之前,我跟你說的話嗎?”
本神父搖頭。
“關於耶路撒冷啊。”
希什曼大笑道:“我承諾的東西,一定會做到的,本神父,這次你一定會第一個,登上那耶路撒冷的城頭。”
……
……
康斯坦察的艦隊,從港口出發了。
這是自希什曼繼位以來,康斯坦察進行的第一次遠征。
以前康斯坦察軍隊走得最遠的地方,是有一夥山賊劫掠了康斯坦察的商隊,希什曼一怒之下命令狩獵隊剿匪。
那次三千獵人幾乎全部出動,一直窮追至匈牙利境內,最後在匈牙利首都布達佩斯城下,將這夥山賊全數斬首,未放跑一人。
有傳聞稱這夥山賊是匈牙利國王為了報復康斯坦察,而故意派人加假扮的,因為國王在母馬橫幅酒館騷擾女僕,被判了猥褻罪。
但這個傳聞沒有得到證實,因為當那三千獵人到達布達佩斯城下的時候,匈牙利王國城門禁閉,並沒有庇護那夥山賊。
或許不是不想,而不敢吧。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為康斯坦察和匈牙利的樑子早就結下了,希什曼雖然還得感謝匈牙利的國王,因為他的猥褻行為,才讓康斯坦察的法律樹立了至高的權威。
這位匈牙利國王陛下對希什曼來說,就是那個為商君把木頭從南門扛到北門的壯士啊。
歐洲中世紀版的徒木立信。
這是不是該叫猥褻立信?
希什曼還真想送個錦旗給他,無奈這位匈牙利國王貌似有些小心眼。
“獨立寒春,黑海南去……”
希什曼站在自己座艦的船頭,開始了吟起那沒人能聽得懂的詩句。
如果安德烈在希什曼身邊的話,一定會做出一個噁心的表情,然後說:伯爵大人,您在念什麼啊,太難聽了。
可惜了,這次希什曼身邊沒有帶著安德烈這個捧哏,只有小亞歷山大這個追求一絲不苟的完美軍人。
沒有了安德烈,這次的行程會無趣許多,不過也只有安德烈在,希什曼才敢率軍出征,把康斯坦察整個交給他。
“是不是聽不懂,而且很難聽?”
希什曼回頭看著小亞歷山大,開始了自逗自捧的單口相聲:“那我換一個: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
泰戈爾的詩,這些傢伙應該能領會到其中的意境,只不過跟現在的氣氛不太相符。
小亞歷山大、喬治隊長這兩人在希什曼的身邊呆久了,都知道他的什麼脾氣,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本神父本身神經就有些大條,也沒有其它什麼太多感覺。
可雨果大團長站在希什曼的身後,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伯爵大人平時說話句句有深意,各種手段也是讓他無比佩服,可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當著那麼多康斯坦察高階軍官的面,像個小孩子一樣那麼幼稚呢?
“二營長啊!馬克啊!”
希什曼叫道。
“在!”
二營長馬克穿著希什曼剽竊自小鬍子同志設計的,那一身康斯坦察新軍裝,年過三十依然劍眉朗目,等老了之後,雙鬢一白,一定會變成老亞歷山大的那種少婦殺手。
身為日耳曼人,還真是挺適合這身軍裝的。
“二營長啊,我讓你打聽的那個,關於義大利的。”
希什曼說著這句話,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問道:“那個義大利炮的事情,你打聽得怎麼樣了?”
“報告伯爵大人!已經派人過去實地檢驗了。”
二營長馬克立正道:“不過檢驗的結果,義大利地區,無論是那不勒斯還是威尼斯,亦或是北義大利諸國,他們的火炮質量都不及康斯坦察,屬下認為沒有採購的必要!”
“唉!”
希什曼長嘆一聲,真是可惜了,那一句霸氣凌然的話,自己這輩子估計這輩子沒機會說出口了。
二營長馬克完全不知道伯爵大人這一聲嘆氣是什麼意思,是自己辦事不力嗎?
伯爵大人在上次進攻保加利亞王都的時候,就跟自己提過義大利的火炮。
難不成伯爵大人從哪裡得到訊息,義大利有了比康斯坦察更強的新式火炮,而自己沒有找到嗎?
希什曼看著二營長馬克肩章上的一顆將星,知道他現在應該是誤會了,只是笑道:“沒事,我就隨口問問。”
“是!”
二營長馬克後退兩步站定。
現在自己可是伯爵大人欽點的,康斯坦察全軍最會使用火炮的人,伯爵大人還因此授予了自己少將軍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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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營長馬克瞟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一營長,心想這個傢伙肯定是憋著勁也想升個少將呢,自己可不能讓他趕超了過去。
伯爵大人是不是在暗示自己,火炮方面的訓練該加強了?
希什曼可沒空理會二營長馬克的胡思亂想,他只是感嘆,這時候怎麼就沒個人聽得懂自己的詩詞呢?
自己真想抓個中國人過來,在他面前吟詩作對,以為天下第一大文豪,受萬眾敬仰呢。
文治武功,康斯坦察武功是夠了,就差文治了。
自己什麼時候搞個文藝復興?
“伯爵大人!”
一名披著白底紅十字罩衫的聖殿騎士走上前來,敬了一禮道:“有事稟報。”
“嗯?什麼情況?”
希什曼隨口一問。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讀書人的事,如果是平時,希什曼一定會注意到,康斯坦察的軍隊都有自己專門的信使和傳令官,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都是這些專人來負責的。
怎麼也輪不到你一個聖殿騎士來報告。
那聖殿騎士放下敬禮的手臂,往前走了兩步,到了希什曼身後。
除了小亞歷山大微微皺眉,想著這個聖殿騎士從軍事學院畢業,怎麼還這麼不懂規矩。
其它人則都沒覺得有什麼異常。
直到那聖殿騎士突然加快腳步,往希什曼的身上猛地一撲。
“伯爵大人!”
“放肆!”
小亞歷山大的第一反應,是拔出長劍,往那聖殿騎士的頭上刺去。
這個反應很有效,因為那聖殿騎士並沒有帶頭盔,小亞歷山大這一劍精準地刺中了那名聖殿騎士的太陽穴,已經當場死亡。
但小亞歷山大忘了,自己一行人現在是在船上。
而伯爵大人,站在船頭。
只見那聖殿騎士在臨死之前,將希什曼奮力往前一推。
希什曼措手不及,被從船首推下了假扮,身體向下自由落體,摔進了海中。
“伯爵大人!”
“伯爵大人!”
“伯爵大人落水了!”
“快放小船!”
“快!”
眾人伏在甲板上大叫,二營長立馬讓人放下小船前去打撈。
“伯爵大人!”
小亞歷山大看著漆黑的海面,叫聲更是絕望,因為他知道,伯爵大人為了防止刺殺,平時在外套下面,都會穿著鍊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