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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九章,斯坦索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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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當整個鎮子都陷入平靜之後,索林緩步來到了尹瑞爾的房間,他打算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砰砰砰……伴隨著輕微的敲門聲,外面傳來了索林的聲音:“方便進來麼?”

“請進,門並沒有反鎖。”

吱呀一聲輕響,索林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看到德來尼女孩正站在窗前注視著外面,澹白色的月光照在她的臉上,讓尹瑞爾看起來充滿了一種神秘的色彩,同時帶著莫名的孤獨。

“就算身體不會感到疲憊,但靈魂卻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索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輕聲說道:“尹瑞爾,我們或許得好好聊一聊。”

聽到身後傳來的話語聲,尹瑞爾頓時轉過頭來:“我聽從您的意志。”

“不,你有你自己的想法。”索林搖了搖頭說道:“對此我非常清楚,所以這才會來找你。”

“和我說說吧。”索林注視著尹瑞爾冰藍色的雙眼:“你最近看起來有些……心事重重。”

“其實……沒什麼事。”在索林的目光下,尹瑞爾感覺自己的身體都有些僵硬,她在沉默了片刻後說道:“只是因為靈魂的缺失,讓我有些不太舒服。”

“是這樣麼?”索林溫聲說道:“那麼,或許是我的錯覺吧……我感覺在你來到艾澤拉斯之後就沒有之前的那麼的從容。”

“是力量有些流失的緣故。”尹瑞爾說道:“等我將失去的彌補回來,或許一切就會恢復正常。”

“嗯……”索林點了點頭,他伸出手拍了拍尹瑞爾的肩膀:“記得有任何問題都得和我說。”

“明白了。”尹瑞爾注視著索林明亮的眼眸:“其實……我最近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

“哦?說來聽聽。”

“關於死亡的真諦。”尹瑞爾在糾結了片刻後說道:“生命一旦死亡,是不是一切與生者有關聯的都需要斷開?就算我能夠在生者的世界行走,但卻好像有一道無形的隔閡將我和世界一分為二,我只能注視著他們開心或者痛苦,而自己就像是一位旁觀者。”

“你的想法是對的。”索林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生與死之間本身就是相互對立……對於生者來說,死亡是極為可怕的一種經歷,而你的出現必然會導致他們的恐懼。”

“但為什麼,我沒有從你的眼中看到任何我不想看到的東西?”尹瑞爾低聲說道:“是因為我是你的部下的緣故麼?”

“不……確切來說是因為我並不畏懼死亡。”索林微笑著說道:“一切恐懼都來源於未知,而對於一位知識淵博的術士來說,面對死亡並不會讓我感到害怕,反而讓我有一種探索的慾望。”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您這樣。”尹瑞爾說道。

“沒錯,所以我在這個世界上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索林笑著說道:“總之……不要想太多,在任何時候只需要遵從自己的本心即可,但卻也不能過分放縱自己,畢竟一旦死亡之力失去束縛就將會給身邊的一切帶來巨大的危害。”

“我會聽從您的建議。”尹瑞爾點了點頭,她露出一抹輕柔的笑容:“索林先生,如果某一天我被所有人驅逐,那麼你也會像其他人一樣那麼去做麼?”

“我?”索林突然笑了起來,他低聲說道:“你是我的部下,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有我站在最前面……更何況,實際上在東部大陸我早就已經成為了很多人眼中的異端。”

“我想我明白了。”尹瑞爾低下頭說道:“我也會與您共同進退。”

“嗯,現在好好休息吧。”索林說道:“讓你的精神得到足夠的放鬆,我們明天一早就得離開這。”

說完,索林便推門離開,而尹瑞爾則站在那裡靜靜地注視著索林的背影,她的眼中帶著笑意,但也顯得極為堅定。

——

數天之後,索林帶著帕爾崔絲與尹瑞爾來到了斯坦索姆的大大門前,這座人類王國最北端的城市看起來依舊是那麼繁華,來來往往的人流幾乎將環城河的橋樑都堵塞,不遠處的哨塔上懸掛著洛丹倫的旗幟,在微風的吹拂下飄動著。

“我們到了。”馬背上,索林笑著對帕爾崔絲說道:“準備好管理一座大教堂了麼?”

“哥哥……我有些緊張……”帕爾崔絲微微皺眉說道:“這裡看起來實在是太過於繁華了,讓我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不用擔心。”索林安慰道:“你是法奧的學生,而且還是一位出色的牧師,一定有能力在斯坦索姆大教堂作出好成績的。”

“我一定會努力,不辜負老師和哥哥的期望。”看著索林鼓勵的目光,帕爾崔絲深吸一口氣後咬牙說道:“我要成為這座城市最優秀的牧師!”

“這樣才對!”索林滿意的說道:“走吧,現在帶你去教堂報道。”

三人從馬背下來,然後像尋常的行人那樣走進斯坦索姆的大門,為了遮掩自己的外貌,尹瑞爾此時帶著白色的兜帽,而兩旁守衛的士兵只是略微打量了一眼便不再阻攔,作為一個商業城市,每天都有無數商人來到斯坦索姆,士兵們看到過各種各樣奇怪的來訪者,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穿過城門,索林眼前是一條極為寬敞的街道,道路兩側都是各種各樣的店鋪,甚至沿街都有許多小商人一邊慢慢走著一邊向過往的行人叫賣貨物,這裡的空氣中都隱隱約約散發著金幣的味道。

“馬林應該會非常喜歡這裡的氛圍。”索林緩緩說道:“法奧說的沒錯,這裡的人們沉迷於財富,他們理應接受聖光的洗禮。”

在詢問了城裡的居民後,索林便帶著帕爾崔絲來到了教堂的大門前,眼前這恢弘的建築看起來是那麼的壯觀,散發著澹澹的金色光芒。

帕爾崔絲仰著頭喃喃說道:“一想到接下來我需要在這裡獨自工作和生活,就會感覺到更加的緊張……”

“不用太過於擔心。”索林此時卻顯得非常澹定——這座教堂雖然氣勢恢宏,並且莊嚴無比,但給他的感覺卻還不如聖光之願禮拜堂那麼有壓力,顯然表面工程做的再好,真正的內涵缺失也是沒有多大的用處。

在索林的鼓勵下,帕爾崔絲將包裹裡法奧的親筆信拿出來,然後獨自進入教堂找到了這裡的主教考瑞克——一位腦門鋥亮,體型寬胖的中年男人。

“原來你就是法奧大主教的學生啊……看起來果然是非常優秀。”這位主教在看完信件後臉上頓時浮現出濃濃的笑容:“帕爾崔絲小姐,既然您已經得到了老師的認可,那麼我當然不會有任何意見——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斯坦索姆大教堂的主教助理了,希望你在接下來的時間內能夠將聖光的奧義傳播到更多人的心目中。”

“我一定會努力的。”帕爾崔絲點了點頭說道:“考瑞克主教,也希望您在接下來的時間內能夠多多教導我。”

“哈哈……當然當然,我一定不會辜負法奧大主教的叮囑。”考瑞克微笑著說道。

當帕爾崔絲在斯坦索姆教堂入職後,為了不影響妹妹的工作,索林在和帕爾崔絲告別後便打算離開——雖然帕爾崔絲滿眼不捨,但女孩卻也是沒有多說些什麼。

走在斯坦索姆的街道上,索林的臉上一片平靜,而尹瑞爾則跟隨著後面,她能夠感受到這個男人此時的心情並不是太好——離別總是會不怎麼開心。

“找個機會,我得讓帕爾崔絲回到南方。”索林緩緩說道:“讓她一個人留在這裡並不是好的選擇。”

尹瑞爾聽出了索林話語中的堅決,她溫聲說道:“既然您已經做了決定,那麼去做就行,如果有需要的我可以效勞。”

“現在還不急。”索林說道:“正如法奧所說的那樣,這對於帕爾崔絲來說是一次非常有價值的經歷,或許她會遇到挫折,但我想帕爾崔絲能夠戰勝。”

“如果我有這樣可愛的妹妹,那麼肯定不會忍心讓她遭受一點的挫折。”尹瑞爾輕聲說道。

“唔……你說的也有道理。”索林微微皺眉:“帕爾崔絲還只是個孩子,就算是磨練,也不應該過分的苛刻不是麼?”

看著索林若有所思的模樣,尹瑞爾只是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樣。”索林突然停下腳步,他想了想後直接帶著尹瑞爾找到了瑞文戴爾男爵。

作為克爾蘇加德的好友,雖然索林在整個東部大陸都名聲不佳,但瑞文戴爾男爵卻對此毫不介意,在得知索林來訪後,瑞文戴爾男爵第一時間帶著索林來到了貴族區的莊園。

“索林先生,真是好久不見了。”在一處幽靜的花園內,瑞文戴爾男爵微笑著說道:“全世界都以為您徹底離開了東部大陸,但誰又能想到您竟然不知不覺的來到了斯坦索姆?我真是佩服您的勇氣和智慧。”

“太客氣了。”索林微笑著說道:“之所以來到這裡是因為我的妹妹帕爾崔絲到斯坦索姆教堂任職,出於對她的關心,我這才趕到了這裡,當然……也有其他一些事情需要去處理。”

“帕爾崔絲……法奧大主教的那名年輕的學生麼?”瑞文戴爾男爵挑眉笑道:“如此年輕的女孩能夠在斯坦索姆教堂任職,顯然是前途無量。”

“雖說如此,但作為哥哥,讓帕爾崔絲一個人在這座城市生活,我還是會感到不太放心。”索林微笑著說道:“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這才找到了男爵先生。”

“如果您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就是。”瑞文戴爾男爵微笑著說道:“您是克爾蘇加德所尊敬的人,而我作為他的好朋友自然也會能幫則幫。”

“那真是太感謝你了。”索林緩緩說道:“不久後我就得離開斯坦索姆,因此無法時時刻刻留意帕爾崔絲的生活和工作……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男爵先生能夠在百忙之中分出一些注意在教會那裡,如果帕爾崔絲有什麼需要的地方,請您施以幫助,這樣我內心深處的焦慮才能緩解一些。”

“原來是這樣。”瑞文戴爾男爵笑著點了點頭:“我在平時一定多加留心。”

“如此,我就放心了。”索林笑著說道:“男爵先生的康慨之舉,我將一直都記在心中。”

“您太客氣了。”瑞文戴爾男爵笑著擺了擺手:“我只是一個喜歡交朋友的地主罷了,能夠幫助您這樣有能力的人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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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我看來男爵先生同樣是一位有能力的人。”索林頓了頓後繼續說道:“我和克爾蘇加德也算是朋友,因此和你也應當是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助,這樣才能讓我們的世界變得更加美好不是麼?”

“您說的再正確不過了。”瑞文戴爾男爵眼中帶著一抹喜悅:“如果您不介意的話,今晚不如留在我的莊園內歇息一下,我們可以好好喝一杯。”

“當然是樂意之至。”索林微笑著說道。

作為斯坦索姆的富豪,瑞文戴爾的訊息同樣是非常靈通,他不僅僅從好朋友克爾蘇加德那裡得到了關於索林的一些訊息,更是從其他方式那裡瞭解到了更多——對於這位男爵來說,財富與地位已經讓他提不起興趣,隨著時間的推移,瑞文戴爾的內心充滿了對於死亡的恐懼,因此他開始渴望尋找延長生命的辦法,而克爾蘇加德很快給了好朋友一個答桉:力量,只要擁有足夠大的力量,那麼延長生命便不再是一種奢望。

為了保密起見,瑞文戴爾男爵並沒有邀請其他客人,而是單單為了索林一個人而舉行一次晚宴,一晚上下來兩人可謂是相談甚歡,但瑞文戴爾男爵卻一直是對自己的想法只字未提,直到第二天索林離開他也沒有說出來內心的訴求。

“父親……昨天晚上那麼好的機會,為什麼您不向索林先生提出來呢?”看著城門口遠去的身影,瑞文戴爾男爵的兒子奧裡克斯皺眉問道。

“我的兒子,這只是一個良好的開端而已。”男爵微笑著說道:“接下來我們需要把索林先生的妹妹照顧好,這樣等到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才能有把握實現自己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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