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傢伙究竟要帶我去什麼地方，趁著夜色離開了醫院，我們打了一輛車就向著前方走了過去。
我沒想到的是，兜兜轉轉，最後這傢伙居然愛著我來到了他家的診所。
半夜三更，高氏診所前面的小巷子裡，燈光已經完全熄滅，門口也是一個鬼影都沒有。我倆下了車，就直奔到這裡，然後高德就猛敲診所大門。
“爹！老爹，你快開開門啊！”高德瞧著玻璃大門，然後對著裡頭狂吼。
高氏診所裡是一片安靜，也不知道有沒有人。不過反倒是街道兩側的樓上，不斷亮起燈光，然後就有人在叫了起來：“這三更半夜的是誰在鬼吼鬼叫的？不看看現在的時辰？”
“操你媽，管你屁事啊？老子願意。”高德梗著脖子怒吼道，對面也不甘示弱地回罵起來，然後漸漸的更多的鄰居開始加入戰團。
這時候，高氏診所裡的燈光才亮了起來，然後高一眼穿著長袍，開啟大門打了個哈欠：“這麼晚來診所做什麼？放假閒得無聊是不是？在家看看電視，泡泡妞不是挺好嗎？”
這油嘴滑舌的架勢，有點像是我老爸的作風。還真不像是什麼正經的醫生。
高德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然後對他說：“爸，你救救我兄弟吧。他中毒了，快死了。”
高一眼看了我一眼。
這一眼果然是十分了得，我甚至都能觀察到，他眼中一點精光閃爍而過：“進來吧。記得關門。”高一眼轉身走回診所，然後在我們都進來之後，讓我躺在床上。
“張嘴。”高一眼說，然後他開啟一個小巧的電筒，在我的口中照了一下，說道：“嗯。果然如此，這我就明白了。中毒了，還是一種劇毒。”
高德對高一眼說：“老爸，我們去過醫院了。這些醫生都對我們說過，您能不能說一點，我們不知道的？比如說，如何將毒性驅除？”
“我只是醫生，不是神仙。”高一眼淡淡地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
高德急了：“您不是‘高一眼’高神醫嗎？所以我也相信您，一眼就看出來這毒性的來源啊！”
高一眼冷哼一聲：“你小子少拍我馬屁。每次拍我馬屁，我準備好事。得了，我給你這位小兄弟好好查一查。”
他翻開身，從自己的身後一張小桌子裡面，抽出一個紅木盒子，裡面則是一根根長短不一，粗細不同的銀針。
高一眼拔出其中一根又長又細的銀針，在我的左胸口處摸索一陣，然後比劃一下扎了下去。我沒覺得有什麼痛苦的地方，但見那銀針的表面，迅速被燻成了黑色。
“奇怪，奇怪。這毒性極烈，堪比鶴頂紅，為何你卻能活到現在呢？真是奇怪！”高一眼摸著自己的鬍鬚，滿臉的詭異。
聽到高一眼這麼說，高德不幹了：“老爹，你這話什麼意思啊？合著我朋友應該去死唄？”
“不是應該去死，而是這個時候，按照毒藥的強弱，應該已經毒發身亡。現在他不光是沒死，勉強還算生龍活虎，肯定有蹊蹺。說不定真的能活！”高一眼沉吟了一下，然後看著我說：“小兄弟，將你的手伸出來，我看把把脈。”
高德立刻興奮起來：“張宇你趕緊的。我爹要是把脈，那是真要拿出真本事了。”我聽到高德這麼說，心中也燃起希望，將手伸了出去。
“就你話多。”高一眼瞪了高德一眼，手指尖輕輕地觸碰在我的脈門處，仔細地檢視一陣之後，猛按臉上的表情一怔，猛然鬆開手指。
高德立刻湊了過去，對高一眼問：“老爹，你怎麼了？跟觸電了似的？”
高一眼摸著下巴：“唔，沒事。這樣，你去外面買點辣條去。”
“辣條？”
“想不想救你兄弟了？”高一眼瞪著眼珠子問。
高德點頭：“可是這麼晚了。上哪兒去買？”
“離這裡二十分鍾路程，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你在那買就成，味道還正。”高一眼將高德趕了出去，高德雖然不知道辣條有啥用，這時候也不敢忤逆自己老爸的意思，屁顛顛地就離開了高氏診所。
我看得出來，高一眼這麼做是為了支開高德：“高醫生，我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何止是麻煩？而且是非常麻煩。”高一眼微微搖頭：“你的身體裡面，有兩股力量正在較勁，外力根本無法進入，否則觸碰到這兩股力量其中之一，都會引起你身體的劇烈反應。其中一股力量是剛才中的毒性力量，而另外一股是你本身體內潛伏的力量。”
“潛伏的力量？”
說實在的，連我都不知道高一眼口中，潛伏的力量究竟是什麼。從小到大，似乎我就和一個普通人差不多，從來沒有那些美劇當中，英雄爆種的場面出現。莫非是這個高一眼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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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眼看著我，對我說道：“怎麼著，你不相信我的話？”
尼瑪！這個“高一眼”，看來不光是能夠一眼看透病情，似乎也能一眼看透人的內心啊！老子不相信他，這也能看得出來？
“不相信我也沒關係，你現在還活得生龍活虎，就是最好的理由。不過接下來你要做出一個選擇。”高一眼沉吟了片刻，然後對我問：“你是想要慢性死亡，還是一次解決毒源？”
見我要說話，高一眼抬起手：“先聽我把話說完！這毒性看起來，要比你體內的那種能量弱小。現在你的能量能夠完全壓制住它，而且我也不排除，有朝一日這能量能夠化解毒性的可能。不過那時候毒入膏肓，你自己的壽命也會大大受損。”
“這第二種方法，一次解決毒源，具備相當的風險性。簡而言之，就是將你體內的這股能量，無限激發出來，然後去和毒源做正面的交鋒，如果贏了，就贏得徹底，從此體內裡面不再會出現毒源的存在。如果輸了，也很徹底，直接毒發身亡！”
我陷入苦思當中。
選擇第一種坐以待斃，未必會死，也許能活上好幾十年。選擇第二種也未必能活，甚至有可能死得比第一種更快。這真是個艱難的抉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