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一臉鄭重的看著自己的師傅,這件案子查到現在,牽扯的人越來越多,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原本已經消失的人,事態已經發展到他無法掌控的地步。
“我有證據證明師兄是被人謀殺的,應該是和他正在調查的毒品案有關。”
“毒品?他那陣兒不是在查兇殺案嗎?他什麼時候調去緝毒組的,我怎麼不知道?”
“沒有調過去,是查案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一直沒太大進展,我們就沒告訴您,那天師兄給我打電話說案子有了進展,沒想到他卻突然出事了。”
“季眠又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把她也扯進來了?”全成貴有些生氣,這個徒弟太不知深淺了。
“這真不賴我,是有人先我一步給季眠寄了影片,然後我聯絡他,我們才合作的。”
“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了。”
全成貴明顯的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一個是毫無查案經驗的弱女子,一個缺乏經驗的愣頭青,他不能放任兩個年輕人單打獨鬥。
接下來的時間裡,石磊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全成貴,只有一件事,他沒敢說,就是季眠接近許懷清的事。全成貴對宋度就像對自己的兒子一樣,要是讓他知道宋度牽掛的人將自身至於險境,他一定會阻止的,為了遵守對季眠的承諾,到最後他還是選擇了隱瞞。
“如果說拿走隨身碟的人和許懷清有關,那麼你看見的那個跟許懷清關係匪淺的人,確實有嫌疑。”
“師傅,您知道那個隨身碟嗎?”
“我看見過,不過你師兄很寶貝它,不讓別人碰,所以我也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
“出來吃飯了,快點。老頭子你不準餓著我的石頭。”
“先這樣吧,你和季眠給我老實呆著,我想辦法再找找你說的那個人,也許是你看錯了。至於你師兄的事,等我給你訊息。”
全成貴掄起巴掌往石磊腦袋上拍,石磊反應快,一溜煙跑了。
“來了,師孃。”
“快,洗手,看看師孃給你做什麼好吃的了。”
好久沒吃到師孃做的飯了,石磊將一切煩心事拋諸腦後,大快朵頤,吃的像個孩子。
與此同時,季眠也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她跟公司請了假,準備去一趟宋家,她想看看宋度的遺物裡,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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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從宋度走後就悉心禮佛,宋父也將時間打發在釣魚上,眼看兩年多了,季眠其實有些擔心自己的出現會勾起老兩口的傷心事,所有將時間選在了宋母生日這天。
季眠給宋母帶了她最喜歡的蘭花,她記得,宋家的陽臺上種滿了各種蘭花,自己對蘭花的瞭解就是宋母教給她的。
季眠的出現是宋母沒想到的,看見季眠的一瞬間,眼淚在她的眼眶裡不停的打轉,兒子的死狀又浮現在她的腦海中,這讓季眠很內疚,她不該為了查案讓老兩口重新陷入悲傷。
“沒事,進來坐,別在意,你阿姨沒有怪你的意思。”宋父和藹的說道,畢竟季眠和宋度的死無關,他們不該把情緒壓在孩子身上。
“對不起,我只是想到今天是阿姨的生日。”
“眠眠啊,阿姨沒有怪你,只是看到你就覺得可惜,我們本來可以是一家人的。”宋母聲音裡帶著遺憾。
“你說什麼呢,都過去這麼久了,眠眠還會有新生活的。”宋父不免有些責怪宋母。
“別在意,來,過來坐。”
“叔叔,這是給阿姨帶的蘭花。”宋母的臉色不太好看,季眠很尷尬,只能將東西遞給宋父。
“我早就不養蘭花了,養再多也換不回我兒子的命。”
季眠疏忽了,以往的蘭花都是宋度買回去的,她這樣做,無疑讓宋母更傷心。
“你這老太婆,怎麼回事,孩子好意來看你,你這是幹什麼?”
“好意?要真是好意,就一輩子給我兒子守寡吧,找什麼男人啊。”
宋母突然就變了臉色,眼神陰鷙看著季眠。季眠不知道,早在她還沒出國的時候,就被宋母撞見過她和許懷清一起有說有笑的,當時宋母的精神不像現在這樣,現在的她完全將季眠當成了不守婦道的女人。
“阿姨。”
“別叫我阿姨。”
“老太婆,你瘋了是吧,兒子已經死了,眠眠有新生活是應該的。”
“呵呵,對,你們都對,我不對,我不對,不對。”
說罷,宋母嘴裡不停的念著不對不對,神情恍惚的回房了,不一會,就傳來敲響木魚的聲音。
“這是?”季眠疑惑,宋母的精神似乎看起來不太正常。
“就是這樣,她想兒子想瘋了,所以你不要在意她說的話。”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去醫院看了嗎?”
“有一陣了,開了藥,她每天唸佛,倒是穩定了很多。”
宋母今天犯病,也是因為突然看見季眠,畢竟這是跟他兒子關係最深的人,只是不知者不罪,宋父也不好責怪她。
“抱歉,我不知道。”
“傻孩子,你自己去找吧,我去看看你阿姨。”
“您知道我……”
“你這麼久沒來了,要說真是來看我們的,我信,但是說過生日,孩子,你這理由找的不好。”
“對不起,我確實有東西要找。”
“去吧。”
宋度的房間還是當初的樣子,連他常用的鋼筆都放在最順手的位置,所有的東西都原封不動,曾經在這裡,他們揹著父母接過吻,緊張的手心全是汗;一起開著門學習,然後在桌子下偷偷牽手;當初的一幕幕全部回到腦海中,季眠唏噓,時間真是可怕,它能帶走一切,卻唯獨留下痛苦。
季眠找遍了所有的東西,有他們一起用過的演算本,有宋度的三好學生獎狀,有用來套在季眠手指上的拉罐環,宋度從小到大的東西都有,就是沒有什麼是和案子有關的。
‘叮鈴鈴’是許懷清打來的,季眠這才想起,他們約好下班一起搬家的,這就有點尷尬了,在已故男友家裡接現男友的電話,她還沒有這種抗壓能力。
從宋家離開後,季眠火速上了一輛計程車,在宋家耽誤了太長時間,要是被許懷清發現她不在公司,那就完蛋了。
“懷清,你剛才給我打電話了?”季眠覺得自己裝作沒聽見是最好的。
“是啊,你沒接,在忙嗎?”
“有點忙,我在外面看材料,沒聽見。”
“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我直接回家吧,我們家裡見?”
“好。”
許懷清剛從清山設計室出來,季眠今天請假了,可她剛才跟他撒謊了。
許懷清到小區的時候季眠還沒到,想了想,他又將車開走了,慢悠悠的轉了一圈才回來,剛好碰見從計程車上下來的季眠。
小區保安看見他的車開進開出的一臉疑惑,許懷清對他點了點頭,保安秒懂,他想,這位許先生真是體貼,為了不讓季小姐知道他等了很久,還故意多繞了一圈。
“我一定要搬到你那去住嗎?”季眠磨磨蹭蹭的收拾著衣服,其實也沒幾件可收拾的。
“一定!”
“可我覺得這裡很溫馨。”
“我那裡隨便你佈置。”
“我這裡離公司很近啊,我可以睡懶覺。”
“以後你可以不用按時上班,或者我每天送你上班,隨你高興。”
“我想自己睡。”
季眠的意思是不習慣和別人一起住,雖然現在是男女朋友,但彼此的關係還沒好到一起住的地步,但是顯然,許懷清不是這麼理解的。
“我那裡房間很多,我們可以分開睡,當然,如果你要求,我的床可以分你一半,我身體很好。”
“你想到哪裡去了?”
“好了,別鬧,仇蜜不在,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許懷清將季眠攬在懷裡,下巴擱在她的頭上,語氣寵溺,背後那個人還沒有找出來,他不得不防,季眠又有事瞞著他,他心力交瘁。
“唔,你胸太大了,捂得我喘不了氣了。”
許懷清拿鬍渣蹭了蹭季眠的額頭,這才放開她。
“去就去嘛,差點被你憋死。不過我們說好了,等你這邊的房子裝修好,我就可以搬回來哦。”
“好。”
季眠說的房子正是許懷清原來在這裡買的房子,他把鑰匙交給季眠,讓她負責設計裝修,當然了,專案本身還是工作室接的,只不過是季眠負責而已。
裝修好,他會和她一起搬進去,不過現在這還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