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面對許懷清突然提出解除婚約,晏青有些茫然無措。
“晏青,我不愛你,在我這裡,你只是妹妹,僅此而已。”
“你酒還沒醒,現在不適合談這個。”
“晏青,我是認真的。”
對於許懷清如此決絕的話語,晏青的情緒終於失控,她憤怒的低吼道。
“認真,你拿什麼認真,你和我,我們有資格和感情談認真嗎?”
冰涼的淚水滴落在地,她恨自己竟將一切看得如此明白。
“你難道不明白嗎,我們的婚約是你的保命符,只要你還願意做晏家的女婿,父親就會為了顧及他的顏面不動你。”
“只要許晏兩家的姻親關係在,在外人眼裡我們就是一體的,那些人比豺狼更可怕,你難道不明白嗎?”
“是嗎?”許懷清的聲音有些無力,但是語氣十分堅決。
“相互利用?可是,我不願意。”
“晏青,我愛她,我等了她十三年,現在,她就在我身邊,我不會錯過。”
“你愛她?”晏青冷笑著反問道:“要是她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你的愛,估計會嚇壞她。”
許懷清一時語噻,多年隱忍,無非就是因為他的身份,表面上是事業有成,帥氣俊朗的年輕企業家。暗地裡,卻是掌握著整個R省地下賭場的黑幫頭目。
“如果是別的姑娘,可能會因為你的背景沾沾自喜,可她不一樣,她死掉的男朋友是警察,你說,她會喜歡這樣的你嗎?”
“這個就不需要你關心了,我和她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面對晏青竭嘶底裡的嘲諷,許懷清終於顯得不耐煩了。
“你們?你是忘了宋度嗎?”
“晏青,不要試圖激怒我。”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也不需要你替我擔心,晏青,離開我,不然受傷的終歸是你。”
說完,許懷清轉身回房,獨留下晏青一人,呆呆的站在客廳裡,眼淚終於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掉下來,哭花了原本精緻的妝容。
從青蔥歲月開始,她一直跟著他,總以為他只要對別的女孩子不動心,她就有時間慢慢等。她陪他出國,陪他成長,將母親的囑託拋之腦後,卻還是走不進他的心。
過了很久,開門又關門的聲音終於響起,房門後的許懷清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他走進浴室,將身上的汙漬清洗乾淨,重新走出房門的時候,眼神清明,早已不復剛才那副頹然的模樣。
許懷清拉開厚重的窗簾,撥通了季眠的電話。
“季眠,晚上一起吃飯吧。”
“啊,我現在在外地呢,我過來這邊出差。”季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遺憾。
“我也在。”
“你也在?你知道我在哪兒?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啊?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許懷清笑了,一連半個月的陰霾因著季眠幾句不自覺的嗔怪散了開來。不自覺的,臉上掛滿溫柔的笑容,他好想馬上就見到她,把她抱在懷裡好好愛。
“你是在想我嗎?”
“誰想你啊,好了,我還要工作,不說了。”對於許懷清的調笑,季眠不自覺的就紅了耳朵。身旁的仇蜜一臉鄙視的看著她,他們明明剛空下來,正窩在沙發在看肥皂劇,哪裡在忙。
“等等,晚上七點,我來接你,可以嗎?”
“好啊。”
聽著電話那頭有些雀躍的聲音,許懷清心裡是滿滿的幸福感,她終於離自己更近了。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按照計劃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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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按照計劃,解除婚約的事還要再緩一緩的,自己不過就是在暗地裡讓其他幾家的市值蒸發了一些,晏家的份額卻越來越大,就有人急不可耐的推給他一個假達叔,儘管已經做的很像了,可還是被他一眼識破,因為真的達叔早在幾年前就死了。
那時他剛回國,對幫裡的事一概不瞭解,養父也一直不希望他走上這條路,所以送他去國外好好唸書。養父走的很突然,並沒有留下什麼遺言,許家的那一份被各大家瓜分的七七八八,晏家以姻親的關係暫代了青幫掌權者的位置。
養父的心腹達叔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卻只來的及交給他一個筆記本,就被尾隨而來的人砍得七零八碎,那時候他戰戰兢兢地躲在達叔的小木屋裡,捧著那本筆記本一動不動,三天三夜沒敢出去。
可是現在幾年過去了,慾望的膨脹越來越厲害,開始有人對當年的事感到不公平,想要利用他扳倒晏家,那他就陪著他們做做戲,不管這個達叔是不是真的,既然進了局,在許懷清這他就是真的。知道真相的晏家更加不會跳出來挑明,畢竟當年殺了達叔的兇手可是晏家強的得力助手。
憑空出現的這個人在他面前一番真真假假的說辭,他便配合著做出一副痛不欲絕的樣子,讓所有人都以為他這個沒有長輩看顧的年輕家主,是一個能夠輕易被人左右的無能者。當然,這個騙不了晏家強,從上次晏家派了最沒用的晏子男過來就看的出,晏家強明顯是猜到了對方的意圖,一直不做聲,不過是想看看他怎麼做。
他現在做出懦弱無能沒主見的樣子,順著他們的意圖提出解除婚約,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將解除婚約放到臺面上,如果晏家同意了,那麼就到此為止,他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強大,很多事只能慢慢來。如果不同意,他也有辦法讓晏家強不得不同意,那個老頭子的野心可不是他女兒的終身大事比得上的。他們之間,暫時是不會出現所有人期待的分崩離析的局面。
至於他跟晏青之間的對話,雖然是為了傳給晏家強聽,也算是替對方找了一個臺階,但確確實實的是他的真心話。他和晏家遲早有一場惡鬥,現階段的風平浪靜不過是被虛偽的外表掩蓋了內在的波濤洶湧而已。
在他眼裡,晏青一直是那個陪他去國外唸書的愛哭鬼,雖然在剛才,她讓他看到他們晏家人豺狼的一面。那個愛哭的小姑娘終歸還是在家族的影響下長成了攻於算計的美麗女人。可他還是想讓晏青從中抽身,他現在能做的只是儘量不傷害她,再多的,就給不了了。
“你要去參加國宴嗎?”看著已經挑了很久衣服的季眠,仇蜜無奈的打趣她。
“蜜蜜,讓我看看你帶了什麼好衣服。”
“你確定?”
“確定啊,怎麼了?”季眠一心沉浸在挑選衣服中,不疑有他。
“你確定你的小A能撐得起我的D號衣服。”
“小A,什麼小……,我去!”季眠從手邊抓起一個玩偶就朝仇蜜扔了過去。
她賣力的挺了挺自己的胸,咬牙切齒道:“老孃不小好嗎,不識貨。”
“哦,不小,那讓我摸摸,我要親手檢查。”
“啊,女流氓,走開,你再來,我也要摸你了哦。”
“哈哈哈,別,別撓癢癢,好癢。”
一時間,整個酒店房間充滿了兩人的笑鬧聲,聽得隔壁房間的兩位男同事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