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黑還是同意了季眠的要求,放走了他們。只是配方的另一半被季眠放在了今天藏身的小院,慕黑不得不派人跟著兩人去取。
季眠將剩下的一半配方交給對方,在他們的注視下,回到了小院,她知道,慕黑的人一定沒走,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事情有端倪,配方是假的,雙雙在她手上是假的,一切都是她撒的彌天大謊,不過,即便被抓了,她也是贏的那個,至少,她終於憑著自己的力量,護了許懷清的周全。
“現在怎麼辦?”
“等!”
“等?”
“還有十分鐘。”
“什麼意思?”
“我找了幫手。”
季眠其實很緊張,她不確定石磊能不能找到這個地方,更不敢確定他是否能逃過慕黑的視線,這一天,她幾乎用光了自己所有的運氣,但願老天垂憐。
一個黑影從牆頭一躍而下,文寬警覺的拔出槍。
“是我!”
是石磊,季眠在槐樹下打了兩個電話,一個要和慕黑談判,另一個就是請石磊伸出援手,就在接到了季眠的電話,得知她也來了這裡,石磊在電話裡痛罵她了一頓,但還是答應幫忙協助她。
“走吧,車子就停在外面,快一點。”
文寬從沒想過,這輩子還有機會和警察一起經歷逃亡。
三人剛剛開車離開,小院的大門就被人撞開了,慕黑發現了配方是假的,他現在已經顧不上雙雙的安全,一心只想拿回他的配方,要知道現在他的罌粟田已經被毀了,要是再沒了這個配方,那麼一切都完了。
“找到他了嗎?”
季眠問道,其實一直以來,她和石磊的聯絡都沒有斷,只是因為知道石磊一定會反對她涉險,這才會瞞著他,李西嘉獨創竹樓的訊息她是知道的,甚至那份地圖她也是見過的。今天沒有看見李西嘉回來,季眠的心裡就一直不安寧,她不敢去深想。
“找到了。”石磊的語氣聽起來很不好。
“出什麼事了?”
“你到了就知道了。”
到了他們藏身的地方,準備下車的文寬突然被石磊銬在了車門上。
“你幹什麼?放開我。”
“文寬,周橋的得力助手,我當然要把你銬起來。抓不到周橋,抓到你也是不錯的。”
“喂,你!”文寬心中,剛才的那點感激消散殆盡。
季眠無奈的搖頭,她知道,石磊應該不是想抓文寬,是為了保護裡面那個人吧,畢竟他的身份太特殊,要是被文寬看見,那就麻煩了。
“放心吧,我會幫你的。”
“都滾蛋。老子困死了。”
文寬無奈,盤腿坐在地上,背後靠著車身,已經幾天沒好好閤眼了,正好睡個覺,只是這手一直吊著,有些不舒服罷了。
小小的行軍床上,李西嘉緊閉雙眼,身上纏滿了繃帶。
“他怎麼樣了?”
“暫時死不了,但是我現在沒有辦法帶他回去,手上的藥已經不多了。”
“讓我想想,對了,我記得他說過,這裡有一個姓巫的醫生,是許懷清的人,如果能想辦法聯絡上他,我應該能請他幫忙將西嘉送回去。”
“你說的這個人,我一點也不知道,現在恐怕找不到。”
“那你們的增援什麼時候到?”
“不知道,我已經向副局申請了,那邊已經派人過來了,但是具體什麼時候到不清楚,而且還要和當地的警方協調,恐怕還要幾天。”說到這,石磊的心也跟著沉下去。
“師叔,怎麼辦?”
萬衛城心裡也沒有定數,本來就是貿然行動,他剛才已經催過一次了,只是他們才剛剛過境,恐怕真的還要兩三天。
飛機成功降落,周盛昕帶著救護人員等在一旁,越喬也來了,她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
所有人下來後,越喬跟著擔架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問道,“季眠呢?你不要告訴我她沒跟著去。”
“她還在小河鎮。”陽瑞林說道。
“你讓她一個人留在那,你回來了?”
“嗯。”
“操!”
越喬不再理會陽瑞林,小跑兩步跟上去,周盛昕看見了,趕緊跟著,自從越喬懷孕了,他恨不得隨時都看著她,就怕出一點意外,偏偏越喬又是風風火火的性子,周盛昕的心就跟著七上八下,一刻也安靜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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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喬和瑞林的對話他聽見了,雖然對瑞林的做法不贊同,可他沒有說話。
第二天凌晨,許懷清終於醒了,小清的眼睛紅紅的。
“老大,你醒了。”
“嗯。”
“怎麼樣?”
“沒事,放心吧。”
許懷清發現,他已經回家了,只是為什麼季眠沒在身邊,而且他恍惚記得,在小河鎮的時候,她來了,只是那個時候已經幾近昏迷,他以為那是幻覺。
“季眠呢?”
小清低著頭,不知道怎麼辦,季眠還留在小河鎮的事他也是剛知道的,他不敢告訴許懷清。
“我,我不知道。”小清的頭轉向一邊,聲音支支吾吾的。
“叫阿叔進來。”
“哦。”
管家阿叔正在廚房幫著林嫂忙活,聽說許懷清找他,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到二樓去。
“少爺,你找我?”
“阿叔,季眠呢?為什麼她沒有在。”
“少爺,季小姐,季小姐她……”
“說實話。”阿叔的欲言又止讓許懷清以為,季眠又離開他了,他的心突然就疼起來。
“少爺,季小姐還在小河鎮,我聽說是她牽制了黑先生,你們才能回來。”
“你說什麼,她在小河鎮?”
“少爺,季小姐比你晚一點出發,你不知道嗎?你們沒有見過嗎,她說你讓她過去的啊。”
許懷清緊閉雙眼,剛才對她的猜測就像一記耳光狠狠打在自己的臉上,她在小河鎮牽制住了慕黑,那個在他昏迷的時候一直呼喚他的聲音,那熟悉的懷抱,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許懷清強撐著從床上起來,他不能將季眠一個人扔在那裡。
“幫我叫西銘過來。”
“他沒有回來。”
“沒有回來?”
“我也不知道,陽先生閉口不談。”
許懷清沉思片刻,現在他連下床都是問題,更何況是去救季眠,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腦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