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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伊涅特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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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土地。

廣闊而又平坦的沙土地。

這一大片黃色的土地不緊使得殷戍想起了他的老家——位於現代中國北方的、一望無際的華北大平原。

他和兩個女人在幾個男人的陪伴(或者說押送)下,正在這片土地上深一腳淺一腳艱難地行走著。

沙土地被刨出一道道淺溝,表面一層薄薄的黃沙之下可以看到深處溼潤的黑土;大塊大塊的堅硬土塊混合著石子、腐爛的草梗與麥秸被翻到地表,走在上面扎得雙腳鑽心的痛——這便是舉世聞名的尼羅河黑土了。

“尼泛區”——尼羅河氾濫時對埃及人民最可珍貴的饋贈。

眼下已經進入旱季,尼羅河的潮水也早已消退殆盡,正是開墾與播種的季節。

這片肥沃的土地上開始出現了密集的人群——有人趕著兩頭牛駕轅的直柄雙鏵犁,默默地沿著直線來回奔走,犁出一道道整齊的溝,就像用一把梳子在給土地梳頭一般——這是一件非常費勁的活計,因為洪水泛濫之後的土地板結得十分厲害,有的地方像岩石一樣堅硬;這個時候,雙牛拉動的犁已經不堪使用,必須用四頭、甚至六頭牛駕轅的重型犁了。

更多的人則手持大耙子或者木棍一樣的東西,將犁出來的土塊一點點搗碎,將混雜的石子與大塊的草根耐心地撿走,再用木鍁堆出一道道田壟——他們要把這洪水過後蠻荒、板結卻又肥沃的土地重新開墾成細膩而又鬆軟的土床,為即將到來的播種做好準備——直到下一年再次被洪水淹沒。

他們這樣勞作,已經有至少000年的歷史了。

每年像時鐘一般精準氾濫與退潮的尼羅河送來了上游極富營養的腐殖質,而勤勞的埃及人正是抓住了這一天賜禮物,開創了最偉大的農業文明。

殷戍遠望著土地中那些辛勤勞動的埃及人民,望著那些赤裸著上身、僅在腰間圍一塊布的、螞蟻一般忙碌的人,心中感慨萬千。

他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的家鄉,想起了他小時候見過那些在田地中辛勤勞作的老農,想起他們的勞動工具和勞動方式同400年前相比,幾乎沒什麼變化——他不能不感慨,在“從土裡刨食”這一曾經深刻改變了人類文明程序的偉大活動中,時空彷彿是凝滯的。

正在這時,公主突然叫了一聲,痛苦地彎下腰去。

“怎麼了?”殷戍連忙跑過去,其他人也圍了上來。

公主嘴裡嘶嘶吸著冷氣,慢慢伸出一隻腳。

腳底鮮血淋漓,可能是被一塊尖銳的石頭劃傷了。

“你還能走嗎?”塔蒙急得快哭出來了,“要不……試著走一下?”

那女人搖了搖頭,死死咬著嘴唇,顯然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殷戍也顧不得那只腳上一塌糊塗的鮮血與汙泥,仔細**了半天,轉頭衝著那個叫做“伽卡爾”的老頭問道:“請問老爺,胡尼老爺的莊園還有多遠?”

“瞧,那邊就是,”伽卡爾指了指東北方向,“估計還要走一個時辰。”

殷戍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發現在地平線上好像確實有一大片模模糊糊的建築,目測距離在5公里以內。

按照目前的速度,這意味著他們至少還要走兩個小時。

這可怎麼辦?

他衝動地一下子拽起了公主,架著她強行往前走了兩步;那死女人一邊“哎喲哎喲”呻吟著,一邊掙扎著重新坐下了。

殷戍恨不得狠踹她兩腳!

公主一邊揉著腳,一邊淚眼婆娑地抬頭看他。

一見那女人可憐巴巴的模樣,他心軟了,無可奈何地長嘆一聲。

塔蒙默默從自己的斗篷上用力扯下一大塊布,仔仔細細將公主的腳包紮好。

“你再走走看?”殷戍氣急敗壞地晃了晃公主的肩膀,“堅持一下,一會兒就到了,堅持一下!”

女人一臉痛苦地搖頭擺手,說什麼也不走了。

殷戍急得渾身是汗,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伽卡爾和他的男人們早已極度不耐煩,七嘴八舌地叫嚷開了。

“把她扔這裡算了,不過是一個奴隸而已!”

“女人就是麻煩事兒多!還是個怪物,真是煩死了!”

“這怪物會死在這裡的!辛希布大人的地裡要是死一個陌生人,我們都會倒黴的……”

“乾脆叫村子裡的涅虎來,涅虎會處理她的!”

所有的人突然都不懷好意地鬨笑起來。

“涅虎是一個老光棍,這下可以嚐到女人滋味了,哈哈哈……”

“就是!雖然是個怪物,好歹也是個娘們,該有的零件都有……涅虎可從來沒怕過什麼,就算是一頭母牛,也能把它折騰死的,嘿嘿嘿……”

“哈哈哈哈……”

男人的淫笑聲越來越響亮,殷戍的腦袋嗡的一下子懵了。

他看見公主的額頭突然變成了死人一般的灰白色。

他咬了咬牙,三兩下便脫下了自己的罩袍,只留下一條系在腰間的圍裙;然後把罩袍用力撕成幾塊布條,將兩端纏在手腕上。

“我背她走,”他蹲下了身子,“塔蒙,你扶著她上來。”

布條被他雙手背在身後,正好形成一個挺不錯的“圍擋”。

每個人都在驚訝地看著他。

“快點!”殷戍有些急了,“快點把她弄上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塔蒙攙扶著公主,慢慢爬上了小夥子那肌肉虯結的結實後背。

殷戍反手一兜,顛了兩顛,抱著公主的屁股將她裹緊了。

“喲嗬,小子,你對這個女怪物真不錯,”伽卡爾老頭子嘲笑道,“你還真不怕染上病……還揹著她走!”

“瞧啊,做老爺的竟然揹著下人,嘖嘖嘖……”

“他說過,這女怪物以前可是個美人,還天天晚上睡她!”有人叫了起來。

男人們再次鬨堂大笑,氣氛一下子變得無比熱烈。

殷戍並不答話,而是低頭揹著那女人慢慢朝前走去。

他的腳也纏上了布條,鑽心的疼痛減輕不少。

公主很瘦,因此不重,背在身上也不感覺吃力。

她伸出雙臂死死勾住他的脖子,幾乎整個上半身都牢牢趴在他後背上——畢竟是個女人,殷戍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軟與溫熱。

該死的胳膊!

女人那只佈滿了斑疹的左胳膊就橫亙在下巴前,他只能努力擰著腦袋,儘量不去看它們。

“你為什麼要這樣?”公主的嘴就湊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你沒必要這樣。”

女人呵出的熱氣弄得耳朵癢癢的,他輕輕甩了甩頭。

“不拋棄,不放棄。”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某電視劇中的一句著名臺詞。

公主渾身一顫便不再說話,而是更加用力地摟緊了他的脖子。

……

太陽已經明顯西斜,明亮的天光漸漸黯淡下來,遠方的地平線已經變得晦暗不清了。

地裡那些忙碌的農民(亦或是奴隸?殷戍並不敢確定他們的身份)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活計,三三兩兩朝著地頭幾排茂密的無花果樹慢騰騰挪過去。

樹下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圍著白色圍裙、赤裸著上身的男人們或坐或站,興高采烈地聊天打屁;不知哪裡來的女人們同樣赤裸著上身,頭頂著陶罐,手拎著精巧的小籃子,流水般送來了吃食和飲料,一片歡聲笑語。

耕地的牛也獲得了解放——它們卸下了沉重的木犁,正在無花果樹下悠閒地吃草。

殷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牛。它們身上的黑白花紋就像奶牛一般,而頭上的兩隻尖角卻又如同羚羊一樣高高聳起。

用奶牛耕地?

殷戍的腦子裡亂糟糟的。

正在這時,一陣熱烘烘的風吹了過來,送來了樹下的人群所發出的咭咭咯咯的說笑聲,送來了啤酒所特有的酸甜氣息。

他覺得自己已經餓得胃疼了。

他多麼想直奔樹下,和那些“下等人”一起享用可口的麵包和啤酒,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會有烤雞和兔子!

……然後,吃飽喝足之後,趕緊特麼的溜之大吉!

他偷偷看了看身前身後跟得緊緊的幾個男人,把自己的慾望強行壓了下去。

“伽卡爾老爺!”樹下開始有人站起來熱情地打著招呼。

“今天抓了多少鳥?”

……

老頭子面帶微笑,莊嚴地揮著手。

“那幾個人是誰?”有人指著殷戍大聲喊道。

“不關你的事!”伽卡爾笑著吼叫起來。

幾個男人開始興致勃勃地地談論起村子裡的新聞,大都是些男女苟且之事,言辭汙穢下流不堪入耳,這不得不讓殷戍再次發出了一絲感慨——娘的,對八卦的熱愛,尤其是對男女之事的熱衷,看樣子真是歷史悠久源遠流長,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啊!

“塔蒙,把你的頭和身體包緊,”他對著姑娘小聲命令道,“把她的頭、臉都包上,一定要包嚴實。”

塔蒙悄悄地、飛快地執行了這一命令。

“你怕村子裡的人看到我這個怪物?”後背上的公主突然笑了,“怕我嚇著他們?”

“不,我怕他們嚇著你。”

公主一愣,旋即在他肩膀上輕輕咬了一口。

殷戍頓時覺得內心深處升騰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不不,這怎麼可能!他自嘲地笑了笑。

“快到了!”伽卡爾突然揚起了木棍,指著無花果樹林中的一條土路喊道,“前面就是伊涅特莊園了,我們尊貴的辛希布大人最美的莊園!你們這幾個幸運的人可以開開眼了……”

“舍普特老爺家的莊園肯定不如我們的!”

“那肯定……舍普特不過是底比斯的書記官而已,我們的辛希布老爺是什麼地位,怎麼比呢?”

男人們精神一振,開始胡亂吹噓起來。

殷戍面帶微笑,心中卻一團亂麻。

……

伊涅特莊園和遍佈於帝國土地上的無數貴族鄉下莊園一樣,其使命是為自己的主子提供一種全新的生活。

是的,全新的生活。

那些主子們,那些高階祭祀、僧侶、大貴族和大財主們,在底比斯,在阿瑪爾納,在孟菲斯……在那些閃閃發光的千年名城裡或許都有自己的宮殿和私宅。

可以想見,那些建築一定都是高大、華麗和恢宏的,一定能配得上它們主人高貴的身份和豐厚的財富。

但是,從另外一方面來講,它們也一定是遵循嚴格的等級制度的。

在神聖的國王陛下那洞察一切的目光注視下,他(她)的臣子在營造自己的宮殿時,必須考慮許多東西——形制絕不能僭越,規模絕不能“超綱”,佔地不可過於囂張,裝修不可過於豪華……乃至石材的厚度,浮雕的樣式,擺件的品類……都有一條或明或暗的準繩在規範,在約束;一切都必須仔細斟酌。

建築的規矩,如同建造它們的石材一樣堅硬。

自然而然的,生活在這些“規矩”的宮殿中的主子們,生活必定也是一板一眼的——怎麼走,怎麼坐,怎麼吃喝拉撒;何時睡,何時起,何時出門,何時迴歸,何時見什麼人……一套完整的、刻板的規矩,一種令人窒息的生活。

一個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人完全有可能會被這樣的生活逼瘋!

主子們也是人,他們也想過正常人的日子,而不是在城市光鮮的大宅子裡做一個不苟言笑的偶像。

但是鄉下的莊園給了主子們想要的一切。

在那裡,他們完全可以把城市裡的一切規矩都拋諸腦後,為所欲為。

他們可以自由自在地酗酒,鬥毆,玩樂;可以自由自在地玩弄女人,虐待奴隸,甚至能夠肆無忌憚地幹下很多喪心病狂的事情,也完全不怕國家機器的追究與懲罰。

莊園之內,也許就是無數個小暴君(也許也有明主,這要看具體某個主子的良心了)。

殷戍隔著老遠,好像就感受到了伊涅特莊園內的狂歡氣氛。

背上的公主似乎已經虛脫了,身體軟軟地一個勁兒往下滑,他不得不每走幾步就得顛兩下,拼命兜住她的屁股往上提。

他自己也累得快趴下了。

剛轉過一排高大的棕櫚樹,一面高高的圍牆便橫亙在眼前。

牆內似乎燈火通明,歡快的聲浪從中一陣陣傳了出來。

牆下鬆鬆垮垮站著幾名男子,圍著圍裙,頭上戴著金光閃閃的眼鏡蛇頭箍,每人手中都握持著一柄長矛,彼此正在熱烈地聊天。

“哈託爾,哈託爾!”伽卡爾老爺子歡快地叫了起來,“你過來!”

那個叫做“哈託爾”的男子興沖沖跑了過來。

“伽卡爾老爺!”他不住地點頭哈腰,“你可算回來了!胡尼老爺都問了好幾次了……怎麼樣,鴨子抓了幾隻?胡尼老爺正等著烤鴨子上桌呢!”

“別叫我老爺,都說了多少次了!”伽卡爾面色一沉,把哈託爾拉到一邊竊竊私語。

而身邊的幾個男子也圍了過去,同牆下那些吊兒郎當的武士們興奮地嘰嘰咕咕聊起了天。

“歐——!”有人高聲歡呼著,“慷慨的胡尼老爺今晚開啟了珍貴的葡萄酒,裡面有酒!”

“聽說胡尼老爺正在款待蓬特來的客人!聽說還帶了幾個漂亮的舞娘!”

人們更加興奮地聒噪起來。

殷戍轉過頭瞥了一眼,發現可憐的塔蒙扶著一棵樹,身體正在輕輕顫抖著。她一定也是精疲力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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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放我下來,”公主突然輕聲說道,“你現在馬上放我下來!你揹著我走,實在是太顯眼了。”

“你自己能走嗎?”

公主並不答話,而是用力推著殷戍的肩膀想強行下地。

他沒辦法,也只好從她了。

那女人的腳剛一挨到地面便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殷戍連忙作勢要扶,卻被她強硬地推開。

公主慢慢扶住一棵樹,拼力站直了身體,然後竭盡全力裝出一副一切正常的樣子,眼中卻已迸出淚花。

殷戍的眼睛驚訝地瞪大了——他的腳也曾經受過外傷,他完全知道其中的痛楚。

眼前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能忍,不是一般的牛逼!

“喂喂,你們過來!”伽卡爾在遠處招著手,“你們三個人,跟我走!”

塔蒙一下子抓緊了殷戍的手,他也抓緊了她。

公主就在他們前方,一瘸一拐地朝前走著,勢不可擋。

……

剛一進門,熱辣辣的歡快空氣便撲面而來。

一種甜絲絲的、混雜著奇異的肉香與花椒辛辣的味道瞬間便充斥了鼻腔;七嘴八舌的人聲夾雜著稀奇古怪的樂曲聲交織成奇妙的混響,結結實實灌滿了耳廓。

空氣中到處都是粘稠的煙霧,這讓殷戍一下子想起了大學後門的燒烤攤。

他好不容易才看清,巨大的院子正中央是一個方形的大水池,裡面種滿了荷花與睡蓮。荷葉已經枯萎,乍一看好似水面漂浮著無數的垃圾。

水池四周則種滿了柏樹、無花果樹與高大的棕櫚樹,枝葉繁茂、鬱鬱蔥蔥。

在無數熊熊燃燒的火盆的照耀下,可以看見樹下七零八落擺著幾十條長桌,桌上的水果與飲料堆積如山。

桌旁則是大群大群狂歡的人——中老年男人們頭上裹著白色的纏頭,正圍攏在火堆前大聲談笑,火上烤著羊或是兔子一類的玩意兒,帶有濃烈香氣的陣陣濃煙正是從這裡發出;

年輕的男人們或者熱烈地飲酒——也許正是胡尼老爺珍貴的葡萄酒——藉著酒勁兒扯開嗓子唱著亂七八糟的歌曲,或者開心地追逐打鬧;不時有水果盤子或者飲料罐掉在地上打得粉碎,葡萄、無花果、椰棗、橄欖,稀粥一樣的啤酒和各式各樣飽蘸了蜂蜜的點心灑在地上任人踐踏;

小孩子們乾脆一si不gua,,一邊吹著笛子敲著鈴鼓,一邊在人群中興奮地竄來竄去,一路響起了尖叫聲與大人憤怒的呵斥。

最引人注目的則是一群漂亮的舞娘!

十幾位僅在脖子和手腕上戴著首飾的姑娘們在激越的鈴鼓聲中瘋狂扭動著腰肢,引得圍觀的男人們轟然叫好;而不時有膽大的男人們不顧旁人的嘲笑,一把攬住半推半就的女人摁倒在地上,更是將全場的情緒帶到了最高點!

殷戍緊緊拉著兩個姑娘的手,小心翼翼在這一大群荷爾蒙勃發的人群中繞來繞去。

震天的喧譁聲海濤一般一浪接著一浪,猛烈地灌入耳中,濃烈的氣味混雜了人熱烘烘的汗臭與嘔吐物的氣息,更使得他聞之欲嘔。

塔蒙和公主已經將自己的全身罩得嚴嚴實實,而緊抓著他的手幾乎都摳進了肉裡——想必心情也是十分緊張。

“好妙的娘們!”

“瞧那腰,瞧那iong,瞧那pi股!”

“哈哈哈……”

伽卡爾的男人們完全被狂歡的氣氛感染了,一個個興奮地吹起了口哨。

老頭子卻完全不被這份浮誇的**與奢侈所動,而是催促著殷戍一行趕緊跟上。

轉過那一片歡樂的海洋,在一排高大的椰棗樹後,則是另外一個世界了。

一長條平房橫亙在面前,房前密集的廊柱在燈火的照耀下顯得富麗堂皇。

這些廊柱不同於阿瑪爾納那些莊嚴、高大的宮殿建築外頂天立地的厚重石柱,它們更顯示出了一種輕佻和活潑——柱身更加纖細,柱頭做成了惟妙惟肖的荷花型,整個石柱用各種顏色塗滿了花裡胡哨的花紋……

其實不只是石柱,在廊柱後面的整堵牆上都用鮮豔的色彩描繪著畫兒——惟妙惟肖的牛、驢子和山羊,河邊大片的蘆葦和紙莎草,彈撥著慄特琴的美女,用魚叉叉魚的男人們……

靈動,鮮活,富有生機勃勃的生活氣息。是的,這是完全不同於阿瑪爾納城中那種呆板、肅穆氛圍的另外一種風格,另外一種形態,另外一種方式。

這也許就是主子們所追求的“人過的日子”的最典型的體現和特徵吧。

殷戍看到在廊柱前的沙地上,人們正趕著牛群慢慢地聚集。

那些長得像奶牛一般的奇怪耕牛也許被此處的擁擠與嘈雜撩撥得怒氣沖天,彼此開始頻繁地摩擦與頂撞。

人們不得不在其中來回穿梭,安撫那些不安分的牲口,拉開彼此對峙的健壯公牛;人的喊叫與牛的呢喃哼叫混雜在一起,再加上牲口身上的沖天臭氣,使得可憐的殷戍再一次感到強烈反胃。

伽卡爾領著三個人走到一棵樹下,叮囑一名屬下看好他們。

“你們在這裡等著,”老頭子吩咐道,“等我回來領你們進去。你們不要亂動。”

殷戍一行只好蹲在樹下,眼睜睜地看著那老頭穿過牛群,一步步爬上那高大的廊柱。

屋簷下燈火通明,一名和伽卡爾差不多歲數的老頭子正翹著腿坐在木椅上,身邊圍著幾名男人正在恭敬地彙報著什麼,而一個濃妝豔抹的小女孩兒則不時給他遞上一串串葡萄,真是愜意極了。

殷戍緊張地看著伽卡爾走到他身邊,朝著自己這邊指指戳戳了一番,又轉身進了屋內。

“那個人是誰?”他小心翼翼地問身邊的漢子,“那就是胡尼大老爺?看上去可真爽啊……”

“胡尼大老爺?怎麼可能?”那男人不屑地撇了撇嘴,“胡尼老爺還是個孩子呢……那人是伽卡爾老爺的親哥哥,胡裡伽卡爾老爺……他可是莊園真正的大管家呢!這裡他說了算,當然爽了!”

殷戍吐了吐舌頭。

這一個又一個無窮無盡的“老爺”攪得他暈頭轉向。

“瞧瞧,要出事了,”那家夥突然臉色一沉,朝著廊柱下一指,“看哪,胡裡伽卡爾老爺今天晚上要殺人了!”

殷戍心頭一緊,趕緊抬起了頭。

兩個女人也本能地輕輕叫了一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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