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給先生你……”陳雨柔將早就準備好的信封遞過去。
而信封的一角露出一疊人民幣。
蔣紹霆動作微頓,挑眉看向陳雨柔……
“什麼意思?”蔣紹霆話問的很直接,陳雨柔臉更燙了。
“之前我的醫療費都是您幫我出的,我一直想要還您錢,只是……”
陳雨柔低著頭,揪著襯衫衣角,卻不知這幅模樣更令對面那男人眉峰蹙緊。
“只是我手頭緊,只能先給蔣先生您這些,但我保證,不管十年二十年……”
她突然抬頭,直視著蔣紹霆的眼睛。
“我都一定會還完的!”
每個月都來還點,這樣細水長流,不比一次了結強百倍千倍嗎?
陳雨柔說完那話,就繼續低下了頭,總裁室內一陣沉默。
“不必了,這點錢沒有必要弄的那麼麻煩。”
說這話時,蔣紹霆的視線落在咖啡杯上,許浮生送來的咖啡,他一口也沒喝。
“不可以,就算是我們這樣的窮人,也是有自尊心的。”
陳雨柔一聽他說不需要還了,心裡有些著急。
而蔣紹霆則氣勢十足的將信封重新推回到陳雨柔面前。
還不等說話,陳雨柔的手似乎不經意的落在了他手背上,像是要推阻他。
蔣紹霆不喜歡旁人碰觸自己,就算是陳雨柔也不可以,當即抽回手。
這一舉動反倒顯得陳雨柔尷尬起來,眼眶都微微紅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喃喃的開口,陳雨柔顯得局促不安。
“沒什麼,這錢我收下,我派司機送你回醫院。”
蔣紹霆不想在這麼繼續羅嗦下去。
午休時間就要到了那個女人……會不會好好吃飯?
陳雨柔自然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聽到蔣紹霆要收下那錢,暗自松了口氣。
“不用不用,我自己坐公交回去就好。”
她趕忙擺手,站起身作勢朝著外面走去……
午休時間,許浮生的便當盒安靜置於辦公桌上,人卻不在座位前。
至於那把嬌豔的紅玫瑰,正安靜的綻放在花瓶中,散發著淡淡香氣。
蔣紹霆走進秘書室的時候,只有於秘書一個人在,其他職員都去吃飯了。
“她人呢?”蔣紹霆突然出聲,嚇了於秘書一跳。
後知後覺的才明白過來蔣紹霆話語裡的那個‘她’是誰。
“接了通電話約得中午吃飯時間見面,可能是送她那束玫瑰花的人吧。”
於秘書面色正經的回答,順便‘好心’的把玫瑰花的來歷也解釋了下。
剛才蔣紹霆進來時盯著那束玫瑰花的眼神,陰沉沉的嚇人。
於秘書的話音剛落,如果說蔣紹霆剛才看玫瑰花的眼神已經很嚇人了……
那麼現如今他的臉色‘嚇人’兩字已經不足以形容十分之一的。
“送她那束玫瑰花的人?”
蔣紹霆細細咀嚼這幾個字,望著玫瑰花,卻冷不丁薄唇一勾,笑了下。
於秘書是J&C集團一創辦就被招進來的老員工了。
她不是沒看過蔣紹霆這樣的表情,可這表情背後的故事回想起來還能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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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寒毛豎起!
不知何時,蔣紹霆坐在了許浮生的位置上,咔噠一聲,將飯盒開啟。
看模樣就知道是早餐剩下的材料做的。
蔣紹霆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拿起許浮生自備的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於秘書糾結起來,她當然不會把這些事說出去,可……
秘書室畢竟是人來人往的,隨時都有吃過飯的秘書回來,蔣總就這樣……
他就不怕被人看到?
從昨天就沒怎麼吃東西的蔣紹霆,飯一入口就感覺到餓了。
目光依舊落在那束玫瑰花上,到底是誰?到底是誰那麼大膽敢送她玫瑰?
到底是誰?
‘咔噠’一聲,蔣紹霆手心裡的筷子竟然就這樣硬生生被捏斷了。
於秘書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聽見。
她不過是想要為自己的孩子多掙點奶粉錢,怎麼這一個兩個的都這麼不省心。
“於秘書,你為我工作許多年了。”蔣紹霆突然開口。
於秘書新生警惕,蔣紹霆這個人在商圈裡算是年輕的上位者了,可是……
他的做事風格,他的手段,可謂是刁鑽古怪。
簡而言之就是上一秒或許他還在對你笑,下一秒就已經面無表情的對你出刀。
“是,蔣先生。”
雖然比不過蔣紹霆一直帶在身邊的阿奇,可於秘書也已經足以稱得上元老了。
更重要的是,於秘書這個人很本分,她知道什麼事情應該努力……
什麼事情不能夠碰觸底線!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蔣紹霆很放心的將於秘書逐步升級為首席秘書。
“月薪和福利什麼的,都還滿意嗎?”
蔣紹霆這人,說的好聽點叫做事滴水不漏老練,說的不好聽,就是只老狐狸。
於秘書心裡暗暗警惕,面上還要帶著笑。
“當然滿意,相信全A市也找不出另外一家月薪如此高的集團了。”
於秘書並未誇大其詞,剛才說的倒是真的。
J&C集團這麼多年來能一步步走向輝煌,領導者的成功指導是一方面。
而另外一方面,絕對是用人策略上的完勝。
一個值得花五千塊錢的人才,蔣紹霆捨得給對方一倍甚至更多的薪水。
並且戶口住房等問題會緊跟著解決。
就像是於秘書,她所住的公寓就是J&C集團安排的。
地處市中心,公交地鐵等配套設施發達,這樣後顧無憂的環境下……
職員自然會以百分百的努力來回報集團。
“我最近還想要給你漲一下工資,但是……”
聽到漲工資,於秘書自然是兩眼放光,可在聽到後面‘但是’兩字……
心裡又忍不住的咯噔一下。
蔣紹霆沒有說話,只是極有規律的敲著許浮生的辦公桌面。
有著為領導分憂之心的於秘書怎麼可能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蔣先生請放心,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於秘書恭敬開口,她是真的明白了。
反正裡外都脫不了‘許浮生’三個字!
蔣紹霆面無表情,手裡把玩著那根斷掉的筷子,眼神卻一直盯著紅玫瑰……
J&C集團附近咖啡廳內。
許浮生剛走進去就看到了靠窗戶的傅瑜,也正是她,給自己的打的電話。
許浮生走到傅瑜對面坐下,看的出來她一夜憔悴了很多。
想必是殷陸離的事令她焦頭爛額。
而傅瑜不去醫院守著殷陸離卻要來找自己,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你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傅瑜的視線從別處移到許浮生臉上。
跟五年前相比,她褪去了天真,沒有了時常掛在嘴角甜甜的笑。
安靜而又叫人捉摸不透。
“出獄後,除卻訂婚宴那次,我從未主動去招惹過你們。”
許浮生聲音冷淡,單從臉上表情來看,是看不出什麼的。
“你害的陸離至少半個月下不了床,你……”
傅瑜唇瓣哆嗦,當她趕去醫院見到兒子時,心都要疼碎了。
“傅女士,你不去找把殷陸離打的下不了床的蔣先生,卻來找我……”
說到這裡,許浮生的聲音裡帶著嘲諷。
“這樣欺軟怕硬,真的好嗎?”
“你……”傅瑜咬緊了牙關,不多時,臉上竟顯出疲倦。
“浮生,五年前的事不管如何你都已經坐過牢了,現在你難道……”
傅瑜目光緊緊盯著許浮生,似乎不打算放過她臉上任何的表情。
“現在你難道想要把所有人都拉下水,跟你一起陪葬嗎?”
傅瑜打了個哆嗦,似乎是被自己這個念頭給嚇到了。
從頭到尾,許浮生都只是看著她,只有聽到‘陪葬’兩個字時……
她的眼底才浮現出些許真正的情緒。
嘲笑的情緒……
“我又還沒要死,陪葬什麼的太言重了。”
面對傅瑜時,許浮生總是這樣雲淡風輕,漫不經心的。
可傅瑜偏偏討厭透了她這副模樣。
“如果傅女士只是為了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我還要上班,先走了。”
從一坐下許浮生連東西都沒點的態度可以看出,她壓根不想要多待。
“等一下。”就算再怎麼討厭她,傅瑜卻還是沒忘了今日找她來的正事。
許浮生沒動,眸光冷淡的看著傅瑜從包裡拿出個鼓囊囊的牛皮紙袋。
“這裡是十萬塊錢,許浮生,離開A市!”傅瑜近乎是命令口吻。
許浮生笑了,如枝頭梨花微顫,美不勝收。
“你是在命令我?”許浮生輕語,笑容還沒褪,手卻從牛皮紙袋將錢取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