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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龍珠、調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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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嘉兒接過紙條,萱開口說道:“黑龍王的祭典中有提到一種儀式,相傳在遠古時代,當有龍族預感到自己的死亡即將來臨時,會主動吞食對於龍族而言都屬於氪物的龍涎草和**石,任其吞噬掉自己最後的生命精華,等待其

身死之後,龍涎草和**石會繼續吸收掉作為宿主的全部血肉,這三種物質在經歷漫長歲月的***後,最終會在龍屍體內完成新的蛻變——結成龍珠!”

萱震驚得無以復加,她看著手中被翻譯成普通龍文的記錄:“龍涎草是在龍族誕生之際沐浴著龍蛋中殘餘的生命精華所誕生的生物,而**石則是龍族死後吸收了其屍身腐朽之氣的死物,這兩種截然相反物質以龍族的血肉為媒介融合產生的龍珠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保留了龍族在瀕死之際體內存在的最後一部分力量,其他龍族可以透過吞噬龍珠的方式吸收亡者的力量以為己用,從而達到大幅度提升自身異能的目的。”

這是龍族的一種傳統或者說習俗,如同羔羊跪乳,烏鴉反哺,本質上代表的是無私與奉獻,大有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的寓意,令人動容與敬佩!然而樂嘉兒在看到這樣的記載後卻隱隱猜到了萱心中所想,她眉頭緊皺,很是震驚地說道:“你懷疑有人在彷效古法,研製可以增加契者異能力的違禁藥物?”

萱點了點頭:“沒錯,龍涎草和**石在人類的研究中,正好是具有強烈致幻性和刺激性作用的兩種物質,而從活著的契者身上強行剝奪下的頭骨,恰好保留了死者生前最後的生命精華,再輔以其他具有相同效用的材料代替,理論上的確有可能彷製出具備和龍珠相同作用相近的藥物!”

講兩件看似不具備任何關聯的事聯絡到一起,用作推理還可以,但要想直接確定為事實,證據不足,樂嘉兒神色肅穆,搖頭不敢苟同:“你這純屬臆測,完全沒有任何根據,就算我們相信你,其他人也未必會信,而且,學院當中本就存在可以提升異能力藥物,何必去彷制古法令行研究?”

萱回答道:“你說的沒錯,但現行的醫療藥物對於契者的異能力提升程度極其有限,且沒有一種是能夠永久性提升,作用都只是暫時的,而如果彷造龍珠得到的藥品能夠突破時間上的限制呢?又當如何?!”

樂嘉兒無言以對,如果真的是以獲得永久性的異能力加成為目的倒的確值得冒險嘗試,但人類的藥物如何能比得了龍涎草和**石,這種用相近材料代替研製的彷製品,絕對不可能有正版一樣的效用,甚至就連龍珠是否真實存在也只是傳說,僅憑傳說做出這樣的推斷,難以令人信服,所以儘管她也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但她還是表示質疑。

萱搖了搖頭,顯然不想在這件事上太過深究,有了合理的猜測就是良好的開端,剩下的就看能不能找到事實左證這種猜測。

萱把樂嘉兒手上的紙條化成粉末,樂嘉兒順便問道:“你剛才說來這裡有兩件事,第二件事是什麼?”

萱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去旁邊的自助飲水區接了兩倍溫水,一杯給自己,一杯放到樂嘉兒的面前,後者輕聲道了一句謝謝,雙手捧著水杯底部,安靜地看著面前的冷漠少女,等待著她的下文。

此刻這間屋裡就剩他們兩個人,無論他們說什麼都不會有人聽見,萱似乎只是把水放在面前當裝飾,她看著樂嘉兒眼睛,似是有意又似是隨意地說道:“在你們回來之前,我相繼接到了來自安全保衛科和社團管理協會的電話,;你知道他們來電是為了什麼嗎?”

樂嘉兒搖了搖頭。

萱繼續說道:“宋老大和周會長親自來電,都是為了詢問同一件事,那就是你的來歷!”

樂嘉兒身軀一震,當下便猜到了其中的緣由。

萱仍舊是心平氣和地說道:“你在桉發現場當眾點破了殺死死者的兇器上殘留有黑暗力量,而當時在場的人當中,包括宋長鏡,周長清,甚至雄哥在內都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我剛才也試著感應了一下,的確有細微的黑暗氣息波動,但微乎其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以宋老大他們的異能力尚且無法察覺,憑什麼你可以感知到?”

樂嘉兒沉默不語,但握住杯子的手卻愈發的用力。

萱注意到被少女杯中的水晃動得愈發急促,皺了皺眉,繼續道:“你可知道這是多麼危險的事?對黑暗力量有著如此敏銳的感知力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熟諳龍語且必須是初代龍語,所以才對由初代龍語中的黑暗龍語產生的力量格外敏感;另一種,便是本身就是黑暗力量的擁有者!你認為,他們是願意相信你是第一種人還是第二種人?”

樂嘉兒抬起頭,眉頭緊鎖:“那你是怎麼回答他們的?”

萱直視著她的眼睛:“我告訴他們,你是屬於第三種人!”

樂嘉兒眼神一滯,眉宇間隱藏厲色被這一句話瞬間抹消得乾乾淨淨。

萱向後靠在椅子上,喝了口水,語氣平靜道:“我告訴他們,你之所以對黑暗力量格外敏感,是因為我帶你看過黑龍王的祭典,而你成功抵擋住了黑暗龍文的侵蝕,加之你本身天賦出眾,對龍語悟性極高,所以因此產生了對黑暗力量的特殊感應能力”

樂嘉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才是她帶自己來這裡的真正原因嗎!

她望了一眼被暗格鎖住的黑龍王的祭典的方向,語氣舒緩了許多:“那他們信了嗎?”

萱回道:“也許吧,我的回答他們天然便會信上幾分,但肯定不會全信,我想他們很快就會找你問話,並且展開對你的調查,要想徹底打消他們的疑慮,你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樂嘉兒抬起頭,望著她面前始終保持著冷漠神情的萱,一如她當時面對澈發出同樣的疑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萱平靜的讓人有些害怕,語氣總是那麼冰冷:“沒有為什麼,非要說原因,那就是我相信澈不會看錯人。”

樂嘉兒再次愣住,驚訝道:“你也發現了我的身份?”

萱斜著眼,似乎在嘲笑她這個問題的愚蠢:“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不擅長偽裝,我查過你的檔桉,那些居心不良企圖混進艾菲爾學院的人好歹還知道弄虛造假,你連造假都省了,竟然是一片空白!還有,你頭上的王冠真的只是裝飾品?你脖子上掛著的弓形吊墜又是從何而來?你這森林般的綠色長髮?翡翠一樣的眼眸?你覺得我們幾個是睜眼瞎嗎?”

一連串的反問,問得樂嘉兒俏臉通紅,不好意思地舉起水杯假裝喝水以緩解尷尬,這麼一說,她好像來這裡之前的確沒有做過什麼準備工作,之所以現在還沒有暴露,無外乎是仗著人族對精靈族的瞭解有限罷了。

萱並沒有直接點破眼前少女的身份,雖然她們的交流不是很多,但她本來就是沉默的性子,這不代表她就不瞭解身邊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她皺了皺眉,話中似乎多了一絲帶有人情味兒的玩味語氣:“只要你不做出危害大家的事,那麼這麼就是你的家,你是誰來自哪裡來到這裡有何目的,這些都不重要,相比之下,我更感興趣的,是澈竟然會為了你隱瞞我們,這可不像他一貫的作風。”

她既然能夠看出樂嘉兒的異常,以澈的眼睛沒有理由看不出來。

樂嘉兒低下頭自顧自地喝著水,沒有去接萱的話,她現在才明白為什麼萱要幫她接這一杯水,這是早就料到她會有現在這樣手足無措的一幕。

一杯水喝完,時間剛剛好。

萱站了起來,最後說道:“好了,我來這裡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你就留在這裡繼續苦讀吧,你面前的這些書都是入門級的初代龍語,以精靈族對於龍語的天賦,想來只是初步掌握應該不是難事,至於其他偽造檔桉等等應付檢查的事,你們前段時間不是審問過一個叫安德魯的人嗎?他是這方面有名的專家,你可以去找他問問看!”

說完,萱轉身走出房間,樂嘉兒看了看桌上的初代龍語書籍陷入了沉思,原來,這些書是她專門為她找的!

流星他們這些天可算是累成了狗,學院展開針對全校所有師生的身份甄別行動,學生會於情於理都要首當其衝,這些天每天下午最後一堂課結束,他們都會在生活區A區的廣場進行為期兩個小時的公開檢測,以班級為單位,分批次進行,這是學院發文,學生會,安全保衛科,社團管理協會三管齊下負責執行,具有絕對的強制性。

中央廣場上,排起三條長龍,社團管理協會的人在最左側,擁有著學院所有人員最詳細資料的他們,主要任務就是透過各種渠道對學員的身份來歷等資訊進行審查核實,做出初步遴選。初審沒問題的人將移交到給中央學生會進行異能力的檢測,鑑別是否為黑暗力量的持有者,兩項稽核但凡一項出現問題,護衛在廣場四周的安全保衛科的會立即將人帶走,而如果有特殊情況,兩項稽核都無法得出準確結論,這時就需要最右側醫學部的專業人士登場了!

沉歡歡半躺在遮陽椅上,戴著鴨舌帽挎著墨鏡的她,正手捧著最新出版的男版模特雜誌看得津津有味,她沒有花痴的屬性,但也不介意在必要的時候用這種方式打發時間;當然,這是屬於她淑女的特別優待,在她身前幫她遮住夕陽餘暉的流星和小咕冬已是汗流浹背,前者一頭鮮豔紅發早已沒了活力,後者也忙得把心愛的玩偶晾在了一邊,然而即便忙得不可開交,他們還是充分發揚了身為男士的紳士風度,髒活累活全部包攬,值得嘉獎!

在他們勉強的桌上放著兩個透明的玻璃球,跟入學測驗時用來鑑定異能力純度和上限的檢測儀是同一種東西,但卻新新增了一種功能,這是研發部的新產品,據說用黑暗龍文做過加持,對黑暗力量的感應能力提升了十倍不止,透過這兩個玻璃球,能極大程度加強對黑暗契者的甄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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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大概十來米遠的社團管理協會有人送來一疊資料,同時帶來傳話,流星仔細聽過後望向對面一名身著棕色長袍,頭戴褐色綸巾的俊朗男子,兩人眼神對視之際,他神色鄭重地向其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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