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忽然這麼關心起來我有沒有馬這件事了？”
林允兒不太想讓這個話題就這麼消失。
不然兩個人肯定又要尷尬了。
雖然現在也挺尬的。
“主要是孫……咳咳，楊賢碩終究還是比李將軍先一步進了洛陽。”徐華彪差點說錯話，有點尷尬，“我有點擔心李將軍覺得自己這一次來洛陽白跑，不甘心想要繼續追擊西竄的姜虎東。”
“追擊就追擊唄……”
“姜虎東的西涼兵可大部分都是騎兵。全軍都有馬的。你一隻連將軍的馬都還沒配齊的軍隊去追擊人家的全騎兵部隊？人家但凡有空回頭來打你一下，你就扛不住吧？”徐華彪白了一眼林允兒。
“那也不差我這一匹馬吧？”
“打仗是不差你這一匹。但是打輸了逃跑的時候有沒有馬差別可就大了。”徐華彪的話裡帶著一點唏噓。
“……你是擔心我跑不掉？”林允兒終於明白了。
“算了，現在說這個還早。”徐華彪已經感覺到了林允兒的不高興了，決定不再說這個沒什麼意義的話題，“我們先去找一下李將軍吧，看看能不能勸得他不再繼續追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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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兒等一會兒李將軍應該就會到了吧……”
“等他過來以後估計就來不及勸……”
徐華彪的話沒說完。
遠處，遠遠的就有煙塵飄了起來。
行軍的樣子。
徐華彪默默地嘆了口氣。
似乎……已經晚了。
……
“所以，楊賢碩是覺得洛陽城現在是他的了？”
“我們想要進洛陽城的時候，被他手下的人攔住了。雖然沒有這麼說，但是感覺他現在是這個意思……”
坐在馬上的李秀滿一臉怒色，而回話的黃美英也是一臉的不忿。
在旁邊同樣是騎在馬上的徐華彪一臉的訕訕的。
而在他旁邊不遠的地方站著的林允兒則是一張古怪的臉。
“算了，不進洛陽城了，反正現在裡面就是一片廢墟，進去了意義也不大，還不如繼續去追擊一下逃跑的姜虎東軍……”
“李將軍。”徐華彪輕輕催動了一下馬，算是站了出來，打斷了李秀滿的話：“我可不覺得姜虎東軍是逃跑。”
“哼，怎麼就不是了？”黃美英顯然是對徐華彪有點不爽，直接嗆聲道：“在虎牢關前就是被聯軍擊潰了，他們才會撤離洛陽的啊！”
“擊潰？”徐華彪笑了笑，“關二哥還有樸振英再加上鄭智薰三個人才勉強把金鍾國趕回關內，你覺得聯軍贏了？”
安靜。
“姜虎東只是對於洛陽不滿意了，覺得長安離西涼更近罷了。別想太多。”徐華彪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徐先生說的是。只是，你明白，這一仗我必須要打了。”李秀滿深深的看了一眼徐華彪然後意有所指的說道。
徐華彪微微一愣。
然後沉默了。
是啊，自己只是站在必然的角度上，知道這一仗必然會敗，但是卻沒有想過李秀滿為什麼一定要打這一仗。
他真的是不知道一定會敗嗎？不可能啊！
那為什麼要打呢？
必須要打……
是啊。必須要打。不然，他這個盟軍召集人，何以自處？
他可不是四世三公的家族啊！
“徐先生沒有必要跟我們一起繼續追擊了……”李秀滿繼續說道：“這樣吧，允兒！”
“李將軍！”在旁邊臉色已經古怪到了極致的林允兒聽到李秀滿忽然喊自己，被嚇了一跳。
“你這裡帶上兩個人護送徐先生先回陳留吧！”
“李將軍！你安排其他人護送徐先生吧！我要在你身邊這裡保護你。”
“……”李秀滿被林允兒激動中帶著一點衝動的語氣嚇了一跳。
然後，看了一眼徐華彪。
眼神中，似乎帶上了一些責備。
很顯然，這一仗必須打，也肯定會是敗仗這件事，徐華彪在自己來之前就已經猜到了，而且，跟林允兒說了。
這些事，你跟林允兒這樣的武將說個什麼勁啊！
這個意思就算是李秀滿沒有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徐華彪都已經明白了。
“要不然我們一起吧。”徐華彪帶著一點尷尬。“我也不用什麼先返回陳留了。”
“這一去可是有危險的，先生你這裡……”
“無妨，我要是在旁邊，好歹還能幫李將軍這裡出點主意。”徐華彪笑了笑，打斷了李秀滿的話，“不過在走之前，我要先去拜會一下楊賢碩將軍，有句話，我覺得還是要跟他說說的。”
“這……”李秀滿也不知道怎麼勸徐華彪了只能點了點頭。
……
“徐先生，真想不到，你居然留在了李秀滿將軍的陣裡了啊！”
雖然楊賢碩沒有讓李秀滿進洛陽城。
甚至為了避免尷尬，他都沒有見李秀滿，又或者李秀滿的領兵將領黃美英。
可是當徐華彪站在洛陽城門口，對著守著城門防止外人進入的楊賢碩的麾下士兵自報家門，讓他們代為通傳，自己想要見楊賢碩一面的時候，他還是很快的見到了這位運氣很好，也很糟糕的將軍。
“嗯，暫時在這裡借住。”徐華彪沒想跟楊賢碩具體來說自己為什麼在李秀滿的陣營裡這件事。
之前只是為了找到一個地方吃飯，現在嘛……
經過昨晚那有一場說不清是莊周還是蝴蝶的夢境，他倒是多了一個理由。
“徐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楊賢碩的臉上雖然帶著淡淡的遺憾的表情，可是看得出來，他也並沒有真的太把徐華彪放在心上。
天下名士那麼多，其實並不差他這一個的。
更何況，徐華彪也算不上什麼名士，最多，算個寒士。
“我是來恭喜楊將軍的。”徐華彪看了一眼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站著的不知道是受命來保護自己，還是來監視自己是不是投靠了楊賢碩的林允兒，心裡有了一些底氣，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不然，他是沒膽量當著江東之虎說什麼，我知道你撿到了玉璽之類的話的……
果然，幾乎是一瞬間，原本臉上還帶著和善的微笑的楊賢碩，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目露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