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晨曦，王小三如約來到葉卡琳娜的居所。
正如同所有學院內的‘王座’一樣，即便她長久不在學院之內，但學院依舊能夠為她保留相當奢華的住宅。
正是如同克里絲塔等人的一般，是獨居的院樓。
在葉卡琳娜的引領下，王小三與其上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之上，葉卡琳娜則是去泡茶，順便準備些茶點。
一路上，兩人都未曾多說些什麼，即便是今日繼續昨夜話題的約定，也沒有提及，想來葉卡琳娜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對此，王小三倒是不急，靜靜的等待著。
等到葉卡琳娜沏好茶，他便靜靜的坐著，等待著依舊苦思的這位沙俄小皇女的答覆。
“小三先生，我覺得您可能忽略了一個事實。”
葉卡琳娜忽然說道，讓王小三喝著茶的手僵了一僵，看著她。
她的眸子中是非常堅定的神色，全然沒有任何動搖，不知是否是偽裝的情緒，但談判時分，確實有用。
“我並非必須與您做這個交易。”
事實上，正如她所言，她還有著另外一個選擇，即便那是她一直在排斥的選擇。
儘快嫁去法蘭西，將‘嫁妝’運回沙俄。
那也是一筆錢，能夠幫助相當一部分民眾度過這次寒潮，讓他們熬到來年。
只是王小三的提議十分具有誘、惑性，讓她實在動心。因為那意味著，她能夠有更多選擇的權利。
但如果為了‘自由選擇的權利’，需要她去犧牲屬於沙俄民眾的未來，她是做不到的。
葉卡琳娜下意識的掩住胸口的‘海洋之心’，那是祖母遺贈給她的紀念，總是能夠在她最絕望的時候，給予她無限勇氣。
聽到葉卡琳娜的話，王小三沒有放下手中的茶杯，鎮靜的喝著茶，他自然也在沉思，但他不想讓葉卡琳娜看出來他在思索。
就像是葉卡琳娜在掩飾她的底線，動搖他的信心一般。
“我也並非是一定要與你合作，學院演武祭我們的人很多。”王小三說的也是實情。
因為他與封天言聯手，加之其餘眾人，恐怕是學院演武祭最為強橫的一股勢力，葉卡琳娜雖然亦是‘王座’但決然沒有與他們為敵的可能。
多之不錯，少之也不算太過可惜。
這是王小三所回應的態度。
兩人繼續喝著茶，慢吞吞的吃著茶點，偶爾看著對方的臉色，卻突然覺得有些無聊。
葉卡琳娜是政客，王小三不是。
但王小三並非那些利益至上的貴族，葉卡琳娜也隱約明白這一點。
突然，兩人都覺得有些無趣。
談判這種事兒，很正常，但對於他們二人此時來說，卻又有些不太正常。
“我覺得我們應該坦誠一些。”王小三忽然說道。
葉卡琳娜點了點頭，微微深吸了口氣，認真的看著王小三。
“您劃的位置太大，我實在難以接受。但我與我的領民真的很缺錢，我不願意回絕您的交易。”
這是她的態度，很明確，也很真誠。
因為即便她嫁去法蘭西，錢還是不夠。今年的寒潮太強烈，即便尚在夏季，便讓很多人凍死，若是持續夏季，莫說到冬季，恐怕三個月後，沙俄的領民便會死上兩成。
王小三點了點頭，自然，他的條件也是可以談的，因為他很清楚，他所劃的範圍確實很大，想來葉卡琳娜不太能夠接受。
“如果您願意換成其他的條件，除了海洋之心，我所擁有的一切，您都可以拿去。”
聽到葉卡琳娜頗為認真且有些決然的話，王小三倒是怔了怔。
他一直都知道這位沙俄小皇女對於守護她的領民，有極大的決心，但卻沒想到，比他想象的還要果敢些。
不由得，王小三想要小小的捉弄她一番。
“包括你夜晚的時間？”
這話就有些誅心，尤其是對於葉卡琳娜一個已有婚約的女子來說。
聽在葉卡琳娜耳中，自然也是刺耳，但她僅僅皺眉，眼神稍顯黯淡。
“自然。”
“這要是等你嫁到法蘭西後，不得被那個蠢貨打死？”
婚前與野男人有私情，想來是皇家大忌，尤其是對於即將聯姻的女子而言。
葉卡琳娜沒有回應王小三的話，閉上了眼睛。
這對她是一種侮辱。
王小三止住了話，明確了葉卡琳娜的決心，確認了她不是偽裝。
因為恐怕就算他在這時候推到這名少女，她也不會有任何反抗，只要他能給錢，給很多的錢。
王小三自然不會這樣做，也明白他剛才的‘玩笑’實在過分，於是他很真誠的低著頭。
“抱歉。”
現在，交易可以繼續談了。
王小三重新在茶點盤子裡劃了一道線，比之前要小很多，這應該是葉卡琳娜能夠接受的範圍。
聽到王小三的致歉，葉卡琳娜微怔，剛才的她甚至都已經做好了一些不太好的準備，就像是昨夜整夜沒睡做的心理準備，即便那會讓她感到很噁心。
她看著王小三，這才想起，這位青年終究不是那些骯髒的貴族。
能夠受到瑪利亞與布倫達那等女子喜愛的，品性果然也不會太差。
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葉卡琳娜亦是重新與王小三交談起來。
“這樣看起來真不錯，但如果可能，您是否能夠接受我準備的另外一種方案？”
王小三揚了揚眉，看著葉卡琳娜，示意她說。
“還是按照剛才的地圖範圍，但不是永久，而是‘租借’，在我活著的年限間，保證長期有效。”
聽到葉卡琳娜這話，王小三倒是覺得不錯，畢竟數十年的時間，也足夠開採回本資源。
但問題是——
“我怎麼知道你能活多久，萬一你明年死了，我不就虧大了。”王小三半開玩笑說道，也有一半是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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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位沙俄小皇女與她哥哥關係很不好，還有遠嫁法蘭西那個傻瓜皇子的婚約，命是真的不太好。
“也不要與我提定期年限的可能，的確很誘人，但變數太多，未來引起爭議也很麻煩。”王小三說道，否決了葉卡琳娜繼續提及的可能性。
這讓這位你沙俄皇女本稍稍亮起的眼睛，破露出些失望的視線。
王小三嘆了口氣，他果然不適合欺負女孩兒。
於是他又在以茶點為圖，畫了一道線，比剛才又小了一些。
“這是我能給出的最大讓步，你應該明白，這樣我家妻子才不會虧本。”
葉卡琳娜亦是明白，這已經是王小三最大的讓步，他本沒有道理幫自己這麼多，她總歸不能太貪。
少女輕輕嘆了口氣，再度給王小三添茶。
交易姑且算是初步達成了。
只是——
葉卡琳娜突發奇想，不由得問了一句。
“您是否還缺些‘妻子’？”
這是她剛才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