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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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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一次只隔了一週的時間,瑪格麗特就又一次坐在了鄧布利多的校長辦公室裡。

這一次的椅子是瑪格麗特自己變出來的,當上斯萊特林學院繼承人的時間越久,瑪格麗特對城堡的瞭解也就越多,掌控力也就越強。

所謂位於城堡最安全位置的校長室,守護的再嚴密它也是城堡的一部分。瑪格麗特現在雖然還沒有能力在城堡魔法陣的守護中心動什麼手腳,但透過一些簡單的魔力執行指令,在這裡加一兩把椅子這樣的小手段還是可以玩玩的。

在瑪格麗特不等鄧布利多動作,自己直接揮動魔杖弄出一張完全屬於斯萊特林風格的圈椅的時候,鄧布利多的眼睛眯了起來,但他並沒有失態,也沒有表現出驚訝和疑惑,而是欣賞一般的看了一眼椅子靠背處的雕花,趕在瑪格麗特自己坐下之前開口說道,“坐下喝杯茶吧,瑪格麗特。……這是家養小精靈研製的新口味的蘋果檸檬蜂蜜茶,味道醇厚獨特,是我近來最喜歡的口味,嚐嚐看,我相信你也一樣能品嚐到其中美妙的甜美滋味。”

說完還對著瑪格麗特眨了眨眼睛,就好像瑪格麗特在他一手掌控的地盤上弄出一把椅子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瑪格麗特看著擺在桌上的兩杯土黃色的渾濁液體,忍住嘴角想要抽搐的衝動,又揮動了一下自己的魔杖,鄧布利多面前多出了一碟草莓糖,“校長,一點小禮物,希望您能喜歡。”

鄧布利多的眼睛在看到糖的時候亮了一下,笑容看起來也更加真誠了一些,“哦,瑪格麗特,你可真是一個貼心的好孩子。”

‘其他梅林的貼心,’看著對面裝瘋賣傻的老頭,瑪格麗特好容易才忍住了把茶碟連糖一起扔他臉上的衝動,做了一個深呼吸,無視了鄧布利多幫她準備的那杯新增了半罐子蜂蜜的蘋果檸檬茶,自己用魔杖敲了敲桌子,桌面上多出來一杯清水,端起來,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

這一次,輪到鄧布利多差一點就維持不住表面的冷靜,不瞭解的人也許會覺得在這裡拿到椅子拿到水只是魔法的小手段,只有這裡的主人鄧布利多自己明白他對這個房間的掌控力度強化到什麼地步。

而且,不僅僅是這個房間本身自帶著高強度的魔法干擾,就剛才,瑪格麗特弄出來椅子之後,鄧布利多已經在暗中防備著了,可瑪格麗特還是透過了他的魔法封鎖線拿到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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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不僅僅意味著瑪格麗特可以突破魔法陣的學院分界線把手伸進大魔法陣的中心位置,還意味著她的魔力又進一步精深,已經可以和鄧布利多這個一百多歲的老人相抗衡。可是,她才十八歲,剛剛成年,魔力核還在成長發育——這也就意味者,瑪格麗特的魔力總量值很有可能在不久的未來超越鄧布利多。

這樣的認知鄧布利多即憤怒又疑惑,他記得很清楚,剛畢業的湯姆是絕對沒有這樣渾厚的魔力的,就湯姆改頭換面回來的最初幾年,也還是比不上他的,不然他也不能那麼輕易就拒絕了湯姆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職位的申請。

鄧布利多幾乎就要懷疑瑪格麗特真的不是伏地魔的血脈,而是直系斯萊特林的傳人。可是,他很快又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相比較血脈的效用,他更願意相信個人的實力和學習能力,而瑪格麗特這裡,他相信她的魔力值增量是外力的加成。

雖然內心憤怒煩躁,但他是鄧布利多,忍耐力不是還年輕的瑪格麗特能夠比擬的。所以,鄧布利多能看出來瑪格麗特剛剛一瞬間情緒的變化,但瑪格麗特對於鄧布利多內心的波動還是不知道的。

她只覺得鄧布利多在自己如此挑釁之下都沒有動怒的跡象,實在是心性堅韌,內心裡不由得更加戒備,倒也是錯有錯著。

兩人在浦一見面就各自過了一手,卻又都各自忍耐下來。

瑪格麗特因為認識到了自己在情緒的控制力方面還是比不上鄧布利多,擔心自己被算計,也就慢吞吞的喝著茶,順便饒有興致的觀察者校長辦公室的擺設,完全沒有想要先開口的意思。

而鄧布利多則是見識到了學院繼承人對於城堡的控制力,這樣的控制力依然讓他心驚,也讓他更加堅定了要讓推翻貴族特權,給平民更多機會的信念。

鄧布利多自己是平民巫師出身,當年家庭的變故沒有讓他恨上始作俑者麻瓜,倒是恨上了當時控制著威森加摩的貴族老爺們,再加上後來因為他的平民身份,讓他在想要獲得權力和名譽的一路上走的艱難,讓他更加堅定了這樣的信念。

在他看來,從鼎盛魔法時代傳承下來的法咒、契約、藥劑配方,應該是屬於大家共同的財富,而不僅僅只是一家一族的利益,應該拿出來為整個魔法界的共同利益服務。

鄧布利多一直都認為,如果不是那些所謂貴族的自私狹隘,把很多資源都控制在個人手裡,甚至寧願帶進墳墓,不肯讓有能力有實力的民眾共享,魔法界的現狀不會如此落魄,一直都得不到進步和發展,甚至隱隱有被麻瓜趕超的趨勢。

是的,麻瓜!雖然鄧布利多的口號一直是‘保護麻瓜’,但經常進入麻瓜界的他已經看到了巫師的落沒和麻瓜的強勢崛起。

他甚至親自感受過麻瓜槍炮的威力,也知道雖然麻瓜和巫師簽訂了和平條約,麻瓜首相的態度好像是忌憚著巫師的能力,表現的謹小慎微,但是,在暗地裡,麻瓜界有很多地方都在研究巫師的能力,而且那種研究手段極其殘忍。

這些……鄧布利多其實都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不僅是他個人的能力做不到,他其實很明白,就是整個魔法界現在去和麻瓜們對抗,也是必輸的,更直白一點的說,從多年前在那場獵物戰爭中巫師失敗以後,就已經沒有人敢再把巫師暴露在麻瓜面前任其殘害,只能用‘保護麻瓜’的藉口把巫師界隱藏起來。

而鄧布利多一直都認為,要改變這一切,要讓巫師有能力真正凌駕在麻瓜之上,必須打破那些大家族的資源壟斷,把資源分配到有能力的人手裡,而不是放在那些愚蠢自大的所謂的血脈繼承者手裡慢慢腐爛。

他堅信巫師一定能戰勝麻瓜的,只要給他們機會,而剛剛和瑪格麗特一次暗中不動聲色的魔力對抗,也更加讓他堅信了這一點,‘看,這就是擁有最大資源的優勢。’

相比較血脈的天然傳承,鄧布利多更願意相信瑪格麗特超越了伏地魔和他幾乎持平的魔力值,是源於魔藥或者鍊金術的加持。

最簡單的理由是,就上個禮拜兩人之間的交鋒,瑪格麗特的魔力值和今天相比也是遠遠不如的,而自然增長要在短短幾天時間裡就提高這麼多,就是梅林在世也是做不到的。

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一點,鄧布利多才更加堅定的信念。

瑪格麗特是不知道鄧布利多的這些想法的,不然她大概會告訴鄧布利多,他想的也沒有大錯,她的魔力總量的大幅度提升確實是純血藥劑的功勞,但是,前提還是她天生就有的血脈傳承。

血脈的重要性在實力不強化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其實是感受不到的,就像西弗勒斯,他雖然已經是在魔法界排位靠前的實力男巫了,但由於沒有接觸過專門給純血巫師準備的尖端魔法,所以他一直不知道混血的侷限。

而鄧布利多,他也許還真的有機會學過一些,但是他自己總是刻意忽略掉,他是一個純血,不是混血更不是麻瓜巫師。

正因為鄧布利多總是忽略掉自己的血統,他才會一心覺得,只要資源公開,人人都有機會學到最尖端的魔法,魔法界的實力肯定會大幅度的提升,可惜,他不明白,正因為血脈的限制,那些家族才會在傳承的時候把純血寫進家規。

不過是因為這幾百年來,魔法界的整體落沒,哪怕是純血,魔力值底下,有機會學到尖端魔法的也只是極少數人,才會讓人民遺忘了血脈的限制,才會在麻瓜巫師越來越多的現在,讓人覺得純血是一直偏執,而不是必須。

兩人各自沉默著,但是,這次的會面為的是解決布萊克的事,不可能真的就相互衡量一下對方的魔力值之後就結束。

而鄧布利多是主人,又是布萊克事件的弱勢方,只能是他先開口,但他並沒有直接提西裡斯·布萊克,而是說:“前天我遇到平斯夫人,她說你已經幫忙把那本還回去了,謝謝你幫我這個忙。”

瑪格麗特微笑著,“校長,您太客氣了。”

聽到鄧布利多提起那本書,瑪格麗特已經明白鄧布利多打算用魂器來和自己做交易,她是有心想要聽聽的,但還是忍耐著沒有著急接下鄧布利多的暗示。

鄧布利多看瑪格麗特好像不太在意的模樣,雖然不怎麼相信她會不明白自己的暗示,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拿不準的,目光沉沉的盯著瑪格麗特看了一會,也不再兜圈子,“湯姆,他會回來的。”

瑪格麗特愣了一下,垂眸的時候指關節輕輕的磕了一下桌面,然後緩緩的笑了起來,“鄧布利多校長,我是一個斯萊特林。”所以你以魂器為引子,要我配合你一起弄死伏地魔是不是不太合適,他可是我生父。哪怕我真心要殺他,也是不可能和你聯手的,我還怕自己被你順手一道做掉呢。

鄧布利多的目光嚴厲到近乎冷酷,他盯著瑪格麗特,“是你公開宣言會反抗湯姆的暴力血腥。”

瑪格麗特嗤笑了一聲,“阿不思,直說吧,你想要布萊克,可以,只要價碼合適,沒什麼不能談的。”

“你想要什麼?”鄧布利多看著瑪格麗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想知道魂器的數量、內容,還有具體的地點,如果不麻煩的話,我還想借魔法石賞玩幾天。”瑪格麗特語速緩慢的開出了自己的價碼。

魔法石?雖然不是不能借,但鄧布利多總覺得他好像忽略掉了什麼,直覺告訴他最好是拒絕,但再想到伏地魔對長生的執著,傳言中薩拉查·斯萊特林也研究過永生魔法,據說普林斯家的不死藥就是在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協助下研究出來的,想想長生對人的誘惑,鄧布利多又覺得魔法石應該借……

他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說:“看來湯姆是真的製作了魂器,很遺憾,我也是今天才確認的,如果有了更具體的訊息,我可以轉告你。至於魔法石……”鄧布利多的神色看起來很為難,“梅勒先生居無定所,要聯絡上他不是短時間就能辦到的事情。”

瑪格麗特雖然開口索要了魔法石,但她的樣子看起來對魔法石好像也不是太在乎,她輕笑著說道,“作為一個鍊金師,我對鍊金術最高成就的魔法石的確是好奇的,但如果校長您有困難,也沒什麼,當年布萊克陷害西弗勒斯,差一點就害死了他,現在要是能為西弗勒斯報了仇,也是值得的。”

雖然兩人都坐著,但鄧布利多冷漠的看著瑪格麗特的眼神很有些俯視的味道,他反駁道,“當年是西弗勒斯不遵守校規,最後還是波特先生救了西弗勒斯,如果西弗勒斯還有一些廉恥之心……”

不等鄧布利多說完,瑪格麗特就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手撐在桌面上,真正居高臨下的看著鄧布利多,“阿不思,最偉大的白巫師先生,西弗勒斯因為對您的尊敬,才掩下了當年的事情,你確定現在是要和我辯一個是非黑白嗎?……甚至,因為格蘭芬多的活潑,類似的事件不是只有這一件吧?”

鄧布利多臉色鐵青,眼睛裡怒火升騰。

而瑪格麗特只有比他更生氣,說完後,不再停留,轉身就走,從憤怒疾走的背影看,居然看起來很有一些西弗勒斯大踏步黑屏翻滾的氣勢。

一邊走,還一邊放話,“看在梅林的份上,給布萊克收屍的機會,我還是可以謙讓給您的,白巫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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