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瑤聽到這話，耳朵裡一陣嗡嗡響，眼眸瞪大，全是不可思議。
肖瓊看見她這個表情，似乎是覺得很可笑，冷笑了一聲，嘲諷道：“怎麼，我說錯了麼？從小到大，我有求過你麼？是你自己要對我好，怎麼，現在要我報答你了，你做夢。”
“跟她還有什麼好廢話的。”江墨實在是聽不下去，直接上前一步，冷漠的盯視著肖瓊：“時間地點都對的號，我跟這女人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關係，我讓人直接把他們趕出去。”
肖瑤這次沒有阻止，她實在是被傷到了。
她做了那麼多，沒求過肖瓊的報答，可最後就連感激都沒有了。
她覺得這是自己的悲哀。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的確沒有了確定的必要。
江墨牽過肖瑤的手，就準備拉著她離開。
卻不料這個舉動，落在肖瓊眼裡，直接讓她瘋狂了，她直接披散著頭髮，想要衝過來，可身上還有手術後還沒有癒合的傷口，一動，就痛的彎腰捂著自己心口的位置。
肖瑤下意識的身體動了一下，似是想要上前去扶她，但剛一動，手中就是一緊，她才反應了過來。
多年來對肖瓊的愛護關心已經印刻在了骨子裡，剛剛更是下意識的動作。
“這種妹妹，沒有對你會比較好。”江墨冷冷的道。
肖瑤知道他說的很對，閉了閉眼睛，側身說：“走吧。”
“不行，你們不能走。”肖瓊嘶喊出聲，嗓音因為太過激動，都顯得有點破碎，她瘋狂的道：“你們不能走，你們不能走。”
江墨停下腳步，側眸：“不想讓我們走，那就把話說清楚，五年前，我跟你沒有發生關係對不對。”
肖瓊聞言，整個人趴在床上，眼珠子胡亂的轉動著。
卻拒不承認：“沒有，沒有，那天晚上的人就是，我是你的女人，我是你的女人。”
見到了這個地步，肖瓊還是執迷不悟。
江墨收回了視線，對著站在身側有些失魂落魄的肖瑤道：“咱們還是走吧，今天過來，原本是想解開你心中的一個結，但現在看來，咱們註定聽不到真話了，那天晚上的人是你，我現在很肯定，不用再確認了。”
他的眼眸落在肖瑤身上，有些歉疚。
時隔五年，當時沒看清的事情，如今去回想，卻處處都是破綻。
比如，當年他醒過來的時候，其實只有他一個人躺在床上，肖瓊只是坐在那裡而已，只是因為他喝醉了，意識不清，才恍然產生了錯覺。
再加上肖瓊的謊言，讓他的心在衝擊下，沒有保持冷靜。
如果當年他再冷靜一點，逼問一下，肯定馬上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也不會因此，耽擱了五年的時間。
肖瑤對著江墨點了點頭。
她當然也知道江墨沒跟肖瓊發生什麼，如果是那天，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天晚上的人是自己，她只是不明白肖瓊為什麼要撒謊而已。
但此刻聽到肖瓊的話，她卻覺得，比聽到肖瓊撒謊還要讓她心痛。
原來在她的心中，根本就是在利用她。
“我們走吧。”她嘆了一口氣，語氣沉重的厲害。
江墨眸色一深，便帶著她往外走。
“不，你們別走，江墨，我哪裡比不上肖瑤，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你喜歡的應該是我才對，那天晚上的人就是我，就是我啊……”
走出病房門，還聽見身後瘋狂的嘶吼。
病房門口已經有好些路過的人聽到了裡面的動靜，站在不遠處觀看著。
一陣竊竊私語：“裡面的人瘋了吧。”
“肯定是個瘋子。
吳香萍站立不安的守在門口，因為剛剛江墨的警告，即便聽到了裡面的動靜，也不敢進去。
這會兒看見江墨和肖瑤出來了。
不敢找上江墨，直接對著肖瑤問：“你妹妹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從今天開始，我沒有妹妹。”肖瑤疲倦的道。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你沒有妹妹，你……”
吳香萍還想再說，但江墨一個冷冽的眼神掃了過來，她立刻就渾身僵硬，臉上訕訕的不敢再開口了。
江墨見吳香萍閉嘴了，就直接牽著肖瑤離開。
離開醫院的時候，肖瑤還是控制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
耳邊彷彿還響起了肖瓊剛剛歇斯底里的聲音，直往她心底裡鑽，刺的她鮮血淋漓。
“還看什麼，趕緊上車。”江墨狀似不滿的催促，眸底卻全是心疼。
肖瑤一個回眸，就對上了他這樣的眼神。
整個人呆了呆。
她自從遇到他開始，見到最後的就是他冷漠的，不屑的，冰寒的神色，那種冷，是直接從他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可是這一刻，他的眼神裡卻有了一種她看不清楚的陌生表情。
心疼！
是對她麼？
江墨見肖瑤依舊還是呆呆的，以為她還沉浸在剛剛的悲痛裡，沒有回神，這次沒有催促，而是直接嘆了一口氣，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頭皮上傳來一陣溫暖包容的感覺，很熟悉，卻很安心。
肖瑤整個人回過神來，反應過來，自己竟然看著江墨看呆了，面上難得的一囧。
睫毛顫抖了一下，垂下眼眸，眼睛慌亂的一轉動，看著被開啟的車門，趕緊道：“我，我上車。”
這次不用催促，自己就坐了上去，剛一坐好，就對著江墨張開了手：“把小陌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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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陌一直軟軟的坐在江墨的臂彎裡，小小的人兒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經歷的事情太多，眼珠子左看一下江墨右看一下肖瑤，好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江墨將小陌送出去。
肖瑤接過，看著孩子沒什麼生氣的表情，心頭一陣內疚。
“今天，我們不該帶小陌過來的。”她淡淡的說。
這些事情，不該讓小陌知道。
孩子還小，也不知道這些事情會不會在他心裡留下什麼陰影。
江墨聞言，準備關上車門的動作頓了頓，睨了小陌一眼，發現他並不是被嚇到了。
一揚眉，理所當然的說：“我的兒子，怎麼會應對這樣的小場面就被嚇到了呢？”
說完，下一秒，車門“砰”的一聲就從外面關上了。
肖瑤實在不知道江墨哪裡來的信心說小陌不會嚇到，但的確有些事情也該讓小陌知道了。
頭湊過去碰了碰他的頭，肖瑤有些遲疑的問：“小陌，你為什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