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江諾也沒想到，事情進展的這麼順利。
幾乎剛出手就有了結果。
“江小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肖瑤緊張的捏緊了手機，因為用力，手指發了白。
心頭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她早就該想到的。
她認識的人中，能負擔的起肖瓊全部醫藥費的人，只有他和他的妹妹。
只是她不敢往這個方面去想。
“這是交易。”江諾不再跟肖瑤客氣，直接出口說出自己的目的：“我知道你需要錢，現在升職加薪和你妹妹的免費治療就放在你面前，就看你怎麼選了。”
“我工作的事情也是你……”
肖瑤這才想起自己的工作。
“是我，這對我來說，都是很簡單的事情，不過如果你想憑藉自己去得到，恐怕暫時是有些困難了。”
肖瑤不甘心的捏緊了拳頭。
她知道江諾說的沒錯，她半路撤學回來，只有高中畢業證，可是在都城，高中畢業證能找到什麼像樣的工作呢？
而且還有肖瓊。
那是他們一家人的希望，她怎麼能輕易的開口拒絕。
抉擇的瞬間被無限拉長，她的一顆心也跟著高高提了起來。
但最終，她還是閉了閉眼，選擇妥協。
“你想要我怎麼做？”她的語氣裡含著一股心如死灰。
原本想著，曾經的那段過往就讓它過去，彼此不要再糾纏，還能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此刻雖然江諾還沒說讓她做什麼，可是她卻有一種，這回憶也即將被破壞的感覺。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你只要……”
江諾將自己的要求說了一通後，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扭頭對站在她身後的蘇萊曼嘟了嘟嘴，不開心的說：“她答應了。”
“她答應了，你怎麼還不開心。”蘇萊曼抬起手點了點她的鼻子。
江諾扭了扭頭，躲開他的手道：“她答應了，我怎麼會高興，她要是有骨氣一點，我還能開心點，證明小白的眼光不差，可現在為了錢，她輕易的妥協，我怎麼開心的起來。”
蘇萊曼沒接她的話，而是道：“諾諾，定了初八的行程。”
江諾愣了一下，而後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現在就只剩下五天了。”
“嗯。”他頷首：“所以你的時間不多。”
“我知道了。”江諾認真點頭，小臉凝重。
也就是說，她要在這五天內搞定一切，那得抓緊時間了，想了想道：“我得去打聽一下小白的行程，讓肖瑤趕緊行動。”
……
另一邊。
醫院花園。
肖瑤結束通話電話後，又坐了很久。
外面風大，溫度又低，她的身體早就凍的麻木了。
直到清潔工人過來清掃，她才木愣愣的反應過來，自己該回去了。
身體僵硬的站起身，一步步往外挪著，回到肖家的時候，臉已經凍的清白一片。
肖家人見她面色那麼難看，都已經事情不成了。
“姐，那個免費給我治療的名額是不是騙人的。”肖瓊一開口，眼眶就跟著紅了。
吳香萍看不得小女兒傷心，揚起聲音質問：“是啊，你說話，這事情到底成不成。”
肖健全沒說話，但表情也很難看。
肖瑤看著一張張或傷心或憤怒或焦急的臉，心頭的悲傷總算被衝散了些，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道：“是真的。”
“是真的就算了，我非得……”吳香萍正要開罵，話說一半，立刻反應了過來，扭頭瞪大眼睛看著肖瑤，不可置信的問：“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媽，姐姐說是真的。”肖瓊幫著回答。
吳香萍臉上的憤怒立刻轉變成驚喜的笑容，變臉之快，只用了一秒。
“小瓊，是真的。”吳香萍道：“你有救了。”
“我有救了，我終於能當個正常人了，我好開心。”肖瓊說著，情緒太過激動，一下子喘不上氣來，抬起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胸口。
“小瓊。”吳香萍大驚，立刻扶著人往後靠：“你先躺下，情緒別激動，醫生說了，你這個病不能太激動。”
肖健全也趕緊安撫小女兒：“是啊，你乖一點，等做完手術後，身體健康了，你想怎麼開心就怎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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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都對著肖瓊噓寒問暖，卻沒有一個人關心站在那兒，身體麻木的到現在都沒緩過神來的肖瑤。
她有些木愣愣的站在那兒，跟這個家格格不入，好似他們才是親密的一家三口，而她，只是一個外人而已。
第一個注意到她的人，是肖瓊。
對著她伸出了手：“姐。”
肖瑤還是沒反應過來。
吳香萍不悅的道：“肖瑤，你妹妹叫你呢？跟個木樁子似的站著不動幹什麼？”
肖瑤這才回神，邁開腳步來到了肖瓊的身邊。
對著肖瓊伸出來的手，猶豫了一下。
肖瓊卻主動握住了她的手，剛握住的時候，面上一驚，似被肖瑤手上的冰冷所震驚。
就在肖瑤想要鬆開她手的時候，肖瓊卻將另一只手也握了過來，雙手緊緊的抱著她的一隻手，似乎是想用自己的體溫給她取暖。
依賴感激的看著她說：“姐，謝謝你。”
對著這雙眼睛，肖瑤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微微揚起唇對著肖瓊搖了搖頭，表示不用謝。
“好了好了，這些話留著以後再說，小瓊你先回房間好好休息，記住情緒千萬不能激動，知道麼？”
吳香萍上前一把分開了姐妹兩的手，擔憂著急的扶著肖瓊往房間裡走。
肖健全緊繃的臉上也難得帶上了笑容，連連點頭感慨道：“這下好了，以後小瓊就能跟正常人一樣了。”
大家都很開心，這不就夠了麼？
肖瑤深吸了一口氣，道：“爸，我那邊還有工作，就先走了。”
“哦，對，你還要工作。”肖健全似乎這才想起還有肖瑤的存在般，又道：“那你趕緊去吧，別讓老闆扣你的工資。”
“好。”肖瑤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開，剛走到門邊，身後肖健全又道：“肖瑤啊。”
肖瑤轉身。
就見肖健全面上帶著點愧疚的說：“這些年，為了你妹妹，你也算是辛苦了，等你妹妹身體好了，你就能減輕一點負擔了。”
肖瑤聞言，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直接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