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有做錯。”小陌忽然發脾氣了。
肖瑤愣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被小陌這麼頂撞。
這個時候小陌就鼓著小嘴，身體也繃的緊緊的，一臉倔強的盯著肖瑤，眼睛裡有委屈，卻還有不願意妥協的認輸。
肖瑤腦子懵了一下，當即一片空白。
忽然覺得自己整個人很失敗，還有對小陌的一種陌生。
母子兩就這麼相互對視了良久，空氣中一時寂靜無聲，氣氛一事件變的格外尷尬。
最後還是王思華出來打圓場，尷尬的笑著介面道：“肖瑤，你別這樣，小陌也沒做錯什麼，分明是顏顏先動手的，兩個孩子都有錯，你不能這麼責怪小陌。”
肖瑤面色一片青白，聽了王思華的話也沒有好多少，只是對著王思華點了點頭。
“我明白的。”
她擔心的也不是這次小陌和夏顏打架的事情，而是這孩子整個人的態度和轉變。
曾經的小陌是乖巧懂事的，從來都不會讓她操心，有時候她也心疼小陌沒有小孩子的活潑可愛，跟江墨結婚後，小陌有了正常的家庭，他開始變的活潑，會鬧一些小脾氣，這些她看在眼裡，心裡也很開心。
可是突然，她不知道這孩子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像一個不留神，態度就忽然轉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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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的身上有了很多不好的習慣和壞脾氣，變的不再尊重人。
“肖瑤……”王思華眼裡還帶著擔心。
肖瑤身體愣怔著回神，再次對王思華搖頭說：“我沒事。”
然後失魂落魄，又一臉沉默的帶著小陌走了，臨走的時候跟幼兒園的老師打了一個招呼。
王思華站在肖瑤的身後，看著肖瑤的背影，眸底帶著擔心的神色，可也覺得不是因為女兒的事情，眸底有些無措。
小陌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重新垂下了頭，不時的偷瞄肖瑤的表情，在肖瑤的毫無反應之下，幾次之後，忽然不知道怎麼的，自己也跟著生氣了，扭過頭不再看肖瑤，自己一個人氣鼓鼓的生著悶氣。
肖瑤覺得自己的腦子很亂，她直接帶著小陌回了家，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
小陌在旁邊也不理會。
她在想，到底是什麼時候出了差錯，哪個環節自己沒有注意到，好像身邊的一切都變了。
江墨的優越感，她的自卑感，現在就連原本她以為很熟悉的小陌，也變的不再讓她熟悉。
是他們都變了，還是她自己的問題。
想的太入神，肖瑤甚至有些忽略了時間，忽略了身邊的一切。
她的思維就好似被侷限在一個小框架裡，一直繞著迷宮，走不出來。
“媽媽。”小陌剛開始還生氣，但很快也擔心起了肖瑤，走到她身邊小小聲的喚了一句。
肖瑤卻依舊半點反應都沒有。
小陌的臉色也一下被嚇到了，黑白分明的眸底帶著恐懼，又喊了一聲：“媽媽。”
這次聲音大了不少。
肖瑤依舊沒反應。
小陌這時候立刻扭轉身，跑到電話機前，撥打了一個電話……
不到半個小時，江墨就匆匆的丟下開到一半的會議，趕了回來，小陌雖然反應很快，但到底還小，又是自己最重要的媽媽，一時間嚇壞了，跟江墨說話的時候，說的有些顛倒混亂，根本就沒有說清楚。
江墨這才趕緊衝了回來。
一進入家門，就看見肖瑤呆呆的坐著，小陌躲的遠遠的。
小陌一看見江墨回來，就趕緊跑到了江墨的身邊，仰起頭依賴不安的看著他：“爸爸，媽媽她……”
江墨拍了拍他的頭，牽著他的手一起來到了肖瑤的身邊，看了看肖瑤，又輕輕的喚了一聲。
“肖瑤。”
肖瑤依舊沒什麼反應。
江墨的整個眉頭都擰了起來，放在身側的手跟著收緊，但還是按壓心頭的擔憂，問小陌：“到底怎麼回事？”
“媽媽從幼兒園回來就這樣了。”小陌有些害怕，眼眶都跟著紅了。
只是記得自己是小男子漢，所以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我是問你，你媽媽是因為什麼事情變成這樣的。”江墨眼神凌厲了一點。
小陌縮了縮脖子，低垂下頭，這才吶吶的說道：“媽媽是因為生我的氣。”
“你做了什麼？”江墨的眼神再次一沉，重重的壓力壓在了小陌的小肩頭上。
小陌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他有些害怕，又很擔憂媽媽，就站在那裡不說話。
看見這樣的小陌，江墨的表情很不好看，他的兒子，怎麼能是這樣一副逃避的樣子，一看，就擔當不起大事。
面色轉瞬更冷，正要發怒，突然旁邊伸出來一隻纖細修長的手，拉住了他。
江墨目光轉回來，落在肖瑤的臉上。
卻見肖瑤的表情很認真。
四目相對，她的眼神幽深一片，透著看不清的底色的迷濛。
江墨整個人都跟著愣了一下。
其實肖瑤並不是對身邊發生的事情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心靈忽然升起的疲憊，讓她本能的拒絕開口，不想說話。
她之前是閃神過一陣，但江墨打開門回來的時候，她是知道的。
兩人對視了一回兒後，還是肖瑤先開口說話。
“我沒事。”她聲音沙啞，透著點疲憊。
“你剛剛怎麼回事？”江墨眉頭擰了起來。
肖瑤低垂下頭，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道：“也沒什麼，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有些累。”
“什麼想不通？”
面對江墨的再問，肖瑤卻依舊是搖了搖頭，不願意繼續再說。
這個話題她不是第一次說起，但兩個人的觀點不太一樣，她看的很重的問題，在江墨看來就是尋常的小事，兩個人對同一件事情的看法，不在一個平面上。
這樣，她還怎麼開口。
也許她說完後，江墨依舊以為她是想多了，小題大做。
她這樣的表情，讓江墨沒有勉強，這一天，一家三口都過的極為沉悶。
但有些事情，肖瑤不說，江墨也有辦法知道，轉個身，他稍微讓楊力調查了一下，再結合小陌的話，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