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太陽
兩分鍾前，雲層另一側的遠端，同樣接下了迎戰任務的“紫禁城”一方君王所在之處。
“晉文帝，司馬昭。”有人正在呼喚這個名字。
“怎麼？”被許多君王認為性格方面略有缺陷的那位少女扭過脖子，回身看去，“啊……是斯大林同志。”
“為什麼要放棄‘王權’顯現形式？”大戰在即，“紫禁城”一方政委式的思想工作自然也不會缺席，“這一路上我觀察你很久了，我發現你身上只有‘王權’，卻不見了‘王權’顯現形式的蹤影……你以為你是‘帝業祖龍’嗎？司馬昭同志？”
“這個嘛……算是一種新的認知吧？”晉代的太祖皇帝撓了撓頭，“稍微，改變一下用法……”
“聽我說，司馬昭同志。”斯大林面色嚴肅，“秦始皇之所以如此【【強大】】，絕不是偶然的，而是有其深厚的階級根源和歷史根源的。”
“唔……我也明白，‘帝業祖龍’是‘帝業祖龍’，我是我，有些事是學不來的。”司馬昭說。
“沒錯，司馬昭同志。”斯大林說，“我們並不是拋棄自己的‘王權’顯現形式，就能與她一樣對‘王權’隨心所欲。這是很危險的，是舉著‘王權’反‘王權’的自由主義錯誤路線。盲目推行秦始皇的那一套，對我們‘紫禁城’一方的革命隊伍來說，是一種由於強烈恐秦症所激發的應激反應……”
“可是，斯大林同志。”
“嗯？”
“你明白為什麼我會放棄‘王權’顯現形式嗎？即使我知道這樣根本抵達不了【【強大】】的境界，反而還會變得更弱……”
“我想想。”曾經意外地擁有“仁慈”之名的赤色領袖，再次露出了當年那種仁慈的表情，“這……算不算是一種永不服輸的君王之道呢？”
“斯大林同志說得真好啊。”
——被許多君王認為性格方面略有缺陷的少女司馬昭，原本是打算這麼說的。
但她其實並不是不知道應該如何正確地待人接物——她只是一不小心，就又把內心深處的感想說了出來：
“不是的，斯大林同志。”她望向前方正在迅速接近的黑色身影，再一次領會到了那種無需目光相交，也已極度強烈的存在感，“我不過是，單純地想學習‘帝業祖龍’的風範而已……自從我瞭解到那位皇帝的為君之道以後，就連諸王最為珍視的‘王權’顯現形式，我也認為是庶民都能做到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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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也有局外人來到戰場附近，默默觀望。
“我，不喜歡‘帝業祖龍’的那種姿態。”無憂王說，“高高在上、盛氣凌人……我聽說她目中只分兩種生靈：她自己，與其他任何活著的東西——六道眾生輪迴不盡，三千大千世界之內，尚無如此傲慢之人！”
此時她踏碎蓮華，執金剛劍，戴人骨冠。當她顯露這樣一種儀態時，她的身周籠罩著邪神般的黑色暗光。
“這不是傲慢。”無憂王回答自己，“不……準確來說，‘傲慢’這種情感……是魔都諸王尚無資格在她心中引發的一種凡間情感。”
此時她戴天冠垂，持珠清潤，坐寶蓮華。當她顯露這樣一種儀態時，她的身周籠罩著菩薩般的白色輝光。
“這已經是傲慢至極了！”黑無憂王顯忿怒之相，冠上人骨簌簌搖動。
“你還不明白嗎？能在此討論祖龍皇帝‘傲慢’與否，已是身為王權攜帶者的一種特權……與資格了。”白無憂王悠然閉目，“秦代的始皇帝並沒有對人傲慢。這就好像花鳥樹木，你趕路時並不會多看一眼。當蔬果成為盤中餐時，你也不可能對蔬果抱有惡意吧？難道你會說你對花鳥樹木傲慢、對蔬果傲慢嗎……”
“呵。”黑無憂王發出冷酷的笑聲，“不明白的是你吧，後半生的我……自己。”
“什麼？”白無憂王皺了皺眉。
“地獄未空。”黑無憂王一字一頓地說，“她也不過與我們一樣，是地獄中暫返而出的亡靈幻影……我再說一次。她的這種態度，就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傲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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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習武之人，如今我的心情，很是悲傷。”
“阿房宮”君王聯盟的軍陣之間，諸多灰色機甲簇擁之下，無論如何都顯得完全站在了勝利者一方的康熙皇帝愛新覺羅·玄燁，突然發出了奇怪的感慨。
“何出此言？”站在她身旁的秦代第二位皇帝，通常被稱為“秦二世”的那位少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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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追求武道，對‘武’投入很多……”康熙皇帝嘆息，“所以我是知道的……在人類八千年文明史上，所有君王之內，宋太祖趙匡胤的‘武’，也是獨一無二的。”
“為何突然提起宋太祖？”秦二世有些不解。
“因為我不久前才剛知道，宋太祖的‘王權’與‘武’，乃至‘趙匡胤’這個武學史上光輝萬丈的名字……都被一個人類少年繼承了。”康熙說，“我也是在與那個少年交戰以後，才知道這件事的……你聽說過他嗎？那個被稱作‘容器’的少年。”
“哈哈……可不止是聽說的程度呢。”秦二世明白康熙是在指誰，不過她自己與無名氏之間“有名與無名”的衝突也非常獨特，暫時沒有解釋給康熙聽的打算。
於是，她只是問：“‘容器’少年……你的惋惜，是因為你認為自己才是最熱愛武學的那個人，而趙匡胤的‘盤龍’不該由他繼承？”
“不，不是的。”康熙搖頭，“我惋惜的是……繼承了宋太祖之‘武’的那個少年，居然要來秦皇面前送死！世上懂得搏擊技術的文明與民族有許許多多，而在此之中，以光劍‘盤龍’立於武學頂峰的他，就好像‘武’之境界的太陽一樣……但他要挑戰的可是‘帝業祖龍’啊。若那少年與祖龍交手……那麼只在一分鐘之內，世間的武道就會失去太陽。”